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前世若诗》作者：小诺sandy 【书籍简介】 重生：前世若诗 简介：现世的不顺，是前世的隔阂。前世的债，需要偿还。 我是一个魂，因为现世的我死去，过奈何，喝下孟婆汤，回到前世，只为还债。如果时空是错乱的，我不知道，我死后又该去哪？ PS:本文为架空，所有剧情纯属虚构，前面剧情虽然清淡，但是前方永远高能，且本文已修改多处剧情，请重新阅读本文。 第一章 前世若诗 ‘孤儿院’的天空，一如既往的灰暗。时不时一星半点闪闪烁烁。正如我的世界一般，灰暗地不成样子。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扔在这里，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天上的一星半点，我想知道，哪颗愿为我闪烁。 “诗苑，你怎么又跑阳台的护栏上坐着了？快下来，不怕摔着了？” 我回过头，是阿姨。我讨厌她，如同讨厌被拍死在地上腐烂的蟑螂一样。看着她，只是冷笑一下，从护栏上下来，来到她身边，她牵着我进了房间，‘孤儿院’条件很好，虽然里面只有我们四个孩子，但是就我一个女孩子，所以我的房间如同一个粉色的王国，虽然，我的世界是灰暗的。但是这个房间会让我心情好许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她把我抱上榻，睡在我身边，拿出一本故事书，任由我躺在她的怀里。 “诗苑长大了，人也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我扑哧一笑说道“阿姨，十五六岁而已，何来长大之说？” 我看了看这本书的封面，是傲慢与偏见。她最爱这些书籍，虽然她不知道，对于十多岁的孩子不应该说这些爱情故事，她津津细致的讲着，其实我根本就没听，只是想着对于我更重要的事情。 “阿姨，你真要送走我？” 我打断她的故事，她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强忍怒气笑着对我说：“诗苑，打断别人是不对的。” 我垂下眼帘，懊恼地抠着指甲小声说道“对不起。阿姨，你不要送走我。我无依无靠，就只有你和南哥哥，其他的哥哥们都不喜欢我，难道我是女孩子，你就迫不及待的送走我？难道是你有着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你收留我这么多年，我很感谢您，别让我走，别赶我走，我会乖，我会听话，我会笑脸迎人，不再死气沉沉。” 我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是，我却不知怎么的泪如泉涌。我讨厌阿姨，因为她要送走我，把我如同礼物一般送出去，而我不走，不是因为这里环境优越，而是，南哥哥。 她替我抹掉眼泪，把我抱得紧紧，脸贴着我的脸对我说“诗苑，你很乖，你不闹不跳很听话，但是，阿姨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始终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你赶我走，那我去了别的家庭，我也不是他们的孩子，是不是我又要成为一个众人嫌弃的人？南哥哥和其他哥哥才是你的孩子，他们才是众星捧月的少爷，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被你们捡回来的孤女，在我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孤儿院，而你是院长阿姨，我是孤女。那你当初为何捡我，何不让我在冰天雪地的夜里冻死去？” 我挣脱她的怀抱，大声的吼着，带着哭腔，带着眼泪，把这十多年的压抑吼了出来，是啊，她为什么不让我在那冰天雪地的夜里死去？让我体验着舒适的一切，又生生让我失去这一切，她多么残忍。 我红着眼睛，抱着膝，坐在榻上。哥哥们听见我的声音都穿着睡衣跑了过来，我悄悄的用余光打量南哥哥，他和其他哥哥不同，赤着脚跑来。虽然此时正值夏日。 “妈，怎么了？诗苑怎么哭了？” 阿姨只是看了看南哥哥一眼，摇摇头回房间睡觉去了，而三个哥哥却依旧站在那里。他们见阿姨走后，纷纷爬上我的睡榻，坐在我旁边，他们都皱着眉头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办，浩林哥哥用手轻轻推着我的肩膀，我只是摇摇头。他继续皱着眉头，结结巴巴的说“诗苑..别..哭了..浩林浩南还有浩宇都在你身边呢，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妹妹。” 浩宇轻哼了一声说道“捡来的孩子，不是我的妹妹。” 我还是吸着鼻子摇头，虽然是夏日，但是觉得全身发冷，我用力揉搓手臂。南哥哥拿过被子，把我包裹起来。然后瞪了浩宇一眼，浩宇耸耸肩回房间睡觉去了，浩林跟在浩宇后面，走到门口时，回头望了我一眼，叹了叹气走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南哥哥。 “南哥哥，阿姨要送走我。你会不会舍不得我，会不会想我？” 南哥哥笑着，摸着我的头，眨巴着眼睛，南哥哥在我心中，很好看，只有他，才会让我感觉，我会真心的笑。 “南哥哥当然会想诗苑了。” 我的微笑凝固了“你会想诗苑，那么说，你让我走？永远离开你的世界吗？” 南哥哥抱住我，就像是阿姨讲的故事一样，男孩子抱着女孩子的时候，很幸福，幸福是什么？是圣诞节的礼物，除夕夜的红包吗？我依偎在他的怀里，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轻声说道：“我不可能忤逆妈妈，诗苑，我会来找你的，我会像灰姑娘的王子一样，千辛万苦找到你，然后娶你。虽然这话说出来很幼稚。” 我破涕为笑说道“南哥哥，我等你娶我。有你在，我不怕，不要忘记我。” 南哥哥点点头，捏了捏我的肉脸，给我盖好被子就回房间睡觉了。 黑夜里，有一盏走马灯，慢慢地走着，光与影投照在墙上，望着那些图案，我渐渐睡去。 第二章 前世若诗2 阳光洒在我的脸颊上，我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洗漱完毕穿戴好后，去往餐桌吃早餐。走至楼梯处去看见，一对陌生夫妇，他们听见声响后，回过头对我微笑，可我依旧不动声色地走向餐桌，拿起桌上的牛奶喝起来。 “诗苑，这是林叔叔。” 我放下杯子，小声地叫了一声，林叔叔突然大笑道“诗苑很懂事很听话，诗苑啊，叔叔一直想要一个女儿，那天我和阿姨看见你后，就莫名的喜欢你了，你愿意到叔叔家里去，做叔叔的女儿吗？” 听到这话我低着头，手一直玩着裙边，我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要丢下我，好像这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吹拂可破。我抬起头，看着林叔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他说“林叔叔，可否容我收拾一下衣物。然后再与叔叔阿姨哥哥们道个别，可不可以呢？” 林叔叔依旧微笑着，好像父亲一般摸摸我的头，笑着对我说：“我有一个条件，就是，诗苑要叫我爸爸，叫这位阿姨为妈妈。” 我看地有些发愣，这样的条件，我不曾拥有，阿姨和叔叔从来没有这样要求我，而这样的温柔，我曾拥有，依稀记得，叶叔叔和阿姨摸着我头说着我越长越水灵的时候，那时，我忘记，我是个被捡来的孤儿。 我草草地吃完早餐，拉着南哥哥上楼收拾衣物，阿姨好似很放心我，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收拾过衣物。保姆阿姨跟在我后面，手里拿着几个空的旅行箱，我本以为，她会帮我收拾衣物，谁知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地上的空箱子发呆。 “诗苑，你怎么不收拾东西啊？不想走吗？” 听到南哥哥这话，我打了个激灵，立马抱着一个空箱子冲进衣物间，南哥哥也抱着两个空箱子走进来。我伸手迅速的把衣服取下来装起来。一件一件的叠着，好像很熟练。 “诗苑，你什么时候这么居家了？居然收拾地这么井井有条，比妈妈还厉害。” 我的顿时愣住，把发搁置在耳后，看着箱子里摆放整齐的衣物和晾架上一个个空衣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家好像没有做过这些吧？我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说话，身后的南哥哥站到我面前打量着我，把手放在下巴上面，好似思考，又好似一个老夫子，不过他这个老夫子，捏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看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他只是异样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跟着我笑。 可是，我要离开他了，就在待会，想到这里心里就泛酸，看不见他的笑容，听不见他叫我诗苑，难道是命运吗？我是孤女，我是养女，我不可能嫁给他，但是，我却必须从他身边离去，虽然不知道，今后是否能在一起。我想都没想，扑进他的怀抱，死死地抱住他。他好似被我吓到，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也抱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好想时间凝固。 我轻声说道：“南哥哥，我很舍不得你。” “我也是。” 简单地三个字，让我暖心不已，没有电视剧里面的粉红泡泡，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孩来说，也算是浪漫了。 我挣脱他的怀抱，又机械般地收拾衣服，边收拾边对他说：“林叔叔和阿姨是朋友，那么说，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所以就不要这样伤感了，快点收拾好吧，我终于可以走出这里了，不知道怎么的，阿姨总是不让我出门，你们都去上学，而我，却在家自己自习，这样想来，我还是挺幸福的，林叔叔对我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我觉得我会过得很好，南哥哥，你要答应我，你会只喜欢诗苑，最喜欢诗苑，只对诗苑好，可以吗？” 南哥哥看着我，忙碌地小身躯，有些懊恼妈妈为什么给我买这么多衣服了，搞的我要收拾好久，可是，他自己也不会收拾。不然就可以帮到我了，但是，保姆阿姨为什么不肯帮我？眼神中有些惧怕？ “我想知道你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在家学做媳妇儿吗？看这衣服叠得真好，即使我不会叠衣服，有你就好了。” 我装作不理他，红着脸，这是干嘛啊，让他只对我好，说这些干嘛？难道这是答案吗？我深呼吸继续做着手上的‘媳妇儿活计’。 他见我不理他，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帮我，不一会儿，换衣间的衣服收拾完了。我打量着这个陪伴我十几年的房间，我最喜欢的地方，却发现一道门。在我记忆里，我没有打开过这里。不仅仅没有打开过这里，我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字画后面有一个门。我望着门，鬼使神差的走向它，打开它。 开门声咿呀而起，里面灯火通明，我有些想尖叫。走进去，一个大大的珉国老式电报机，我伸手抚摸着，居然不知怎么摸索的，打开了疑似开关的东西，电报机亮起了灯，我机械地带上耳机，轻敲着按键，电报响起了“嘀嘀嗒嗒”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觉得那样熟悉。 正当我越来越沉浸于这电波音中时，忽然发现南哥哥还在我身后，诧异的看着我。我摘下了耳机，走进房间内部，那里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旗袍，色彩缤纷。这些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些旗袍有些长，有些看起来和我很合身。 “诗苑，那台不断发出声响的机器是什么？” “莫尔斯电报机。” 正当他还想问时，大大小小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和南哥哥的谈话。 我看向门口，阿姨和保姆阿姨还有叔叔和浩宇哥哥瞪大眼睛，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我和南哥哥一片迷茫。 “妈，林叔叔呢？” 阿姨回过神来说道“他们...他们...有事出去了，待会回来。” 浩宇哥哥突然大叫“就是这个声音，每天凌晨两点的时候，这个声音就会在诗苑的房间里面响起！诗苑，你是个妖怪” 其他人突然望着他，南哥哥说道“浩宇，你说每天凌晨两点的时候听见这个声音，那么说，你都干嘛去了？这么晚不睡。” 之后的时间里面。大家没有再纠结那个声音，而是浩宇的作息时间。搞得浩宇支支吾吾的说：“我就是晚上偷偷地在被窝里面打着电筒看着漫画，然后听见这个声音就睡不着了，每次都是这样。大哥二哥，你们都没听见吗？” 众人摇摇头，这样的画面又一次逗笑我了，浩宇哥哥一直不喜欢我，这样，他就会被叔叔教训了，想想还有点小开心呢。 我看向阿姨，她依旧瞪大眼睛。我拿出一件旗袍问她“阿姨，这是你给我买的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旗袍了？我挺喜欢的。谢谢阿姨。” 阿姨回过神来，嘴里一直说，我没有，我没有。我有些云里雾里了，也不管他们怎么教训浩宇哥哥晚睡了，自己看着这些旗袍一件件的收起来。好像这些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一般。 收拾好东西后，林叔叔也回来了，他拎着旅行箱，把我抱上车，我哭着，看着南哥哥，一直哭着。 就这样，车开走了。我终于离开了那个生活十五年的地方。那个地方远得我已经看不见了，就这样，我们也都慢慢长大，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正悄悄的发生，悄然地我都不知道。 第三章 前世若诗3 有时候，我觉得我像一只沙漏，一点一点的流逝，流逝着我的生命，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生命什么时候能够终止。渐渐地，沙漏迎来了一个里程，二十岁的里程。 我是林诗苑，二十年里，我做了十五年的无姓氏孤女，做了五年的林诗苑，抱着一本旧版的红楼梦，坐在软椅上，望着这个生活五年的房间，这个房间古色古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爸爸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房间布置的时候，拿起画笔，脑海里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版图。 小时候我给了南哥哥林家的地址，那次我也收到过他写给我的信，也回了他，后来还不到一个星期就搬家了，我也给南哥哥写过信，寄给叶家，可是一直没有回信，之后就没有了南哥哥的消息，父亲也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他们家的事情，我离叶家越来越远，直到没有任何联系。 不知怎么，我总是喜欢珉国时期的书写方式，连看书也是竖排的旧书。也喜欢书写的毛笔字，而我的印象里出来没有接触过毛笔，随着年龄增长，有些事情，我都觉得是我自学成才，每次爸爸看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有写好的诗句，他总是说我是珉国时期的才女旧魂附身，所以每次生日，爸爸总是送我复古的东西，比如我手上那只小巧的复古腕表。 “诗苑，你坐在这里干嘛？快点收拾收拾，待会叔叔阿姨们都要给你庆祝生日呢，怎么又穿旗袍？把东西放下，换个衣服，穿小礼服怎么样？” 妈妈边说边在我的衣柜里面寻找着小礼服，可是，看到一堆挂着的旗袍，妈妈的脸色变了，她转身看向我对我说：“诗苑，难道是妈妈买不起衣服给你吗？你怎么没事儿就做些旗袍出来？正经衣服没见你穿几件，总是穿这些旗袍。诗苑，不是妈妈说你，什么场合就穿什么衣服，妈妈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可以穿着珉国时期的女生校服上学去。虽然那是你高中才进校，倒是搞的我被你的老师叫到办公室说你衣冠不整你尊重学校。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 我皱着眉询问道：“妈妈，这些难道不是你给我买的吗？怎么是我做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高一那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拿了那件衣服穿着去学校。妈妈对不起，我无法忘记那年我的老师像看神经病患者的家属一样的眼神看着你，可是妈妈，我长大了，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而且现在不是以穿复古为美吗？妈妈，我二十岁了，我觉得，我可以决定一些东西了。” 妈妈突然紧张地抱住我，惊慌地说到“诗苑，你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吗？这么多年，你总是柔柔弱弱的，但没见你生病过，你是不是中邪了？别吓妈妈，妈妈不管你穿什么衣服了，正常一点好吗？” 虽然妈妈的怀抱很温暖，但是我还是笑着挣脱出来，对她说：“妈妈，别像抱神经病患者一样抱着我好吗？好啦妈妈，我们该下去，就这样吧，我觉得我这个样子挺好的，妈，放心了，我很正常的。走啦走啦！” 我对着妈妈撒娇，挽着妈妈的手就下楼去了，楼下一片热闹场景，叔叔阿姨们都穿着盛装出席，家中后院的草地一片欢笑声。这是我第一次出席这种派对，有些紧张，羞涩地站在爸爸身边。 “这是林家的千金吗？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越变越漂亮。” 我微笑地看着这个称赞我的贵太太，说实话，我心里听到这话还是很欣喜的。 “谢谢阿姨，诗苑觉得阿姨越发年轻了呢。诗苑都忍不住想叫您姐姐呢。” 爸爸妈妈听到这话吃惊的看着我，其实我也吃惊，我本以为我只会说一句谢谢，而不是后面恭维的话，那个贵太太好似很开心，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时尚的腕表，虽然华丽，但不如爸爸送我的腕表，心里不怎么喜欢，但是，还是勉强收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人好像不是我，那样的善于交谈，我吐了口气，放松一下心情，却看见三张熟悉的面孔。 “叶叔叔，阿姨，浩宇哥哥，你们来了。” 一向能说会道的阿姨居然沉默不语，我突然觉得有些错愕，呆呆地站在那里，叶叔叔看了看我们双方，如同冰火一样，变成了两重天。 “诗苑的二十岁生日，叔叔阿姨怎么可能不来。”叶叔叔打破僵局，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和蔼，可是浩宇哥哥就一脸不满意。 “浩宇哥哥，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谁知道，他白了我一眼说道：“根本就不想来看你这个怪物。” 我根本就没有太在意浩宇哥哥说的怪物，有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无奈。时隔五年，我没有和南哥哥见过面，也完全断了联系。我忍不住向阿姨问道“南哥哥怎么没来？” 阿姨竟然对我冷笑一下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断了念想？我们浩南这么优秀，少不了千金大小姐追求，要不，你给他通个电话吧，就当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阿姨说完就把她的手机给我，对方接听了，我走到一旁，激动地说不出话。南哥哥听不见声音，一直喂，我回过神来，含着泪说道“五年了，还记得我吗？” 带着一丝哭腔，南哥哥好似很诧异说道：“是你吗？诗苑。” “是我。听阿姨说，现在追你的千金小姐很多呢，有没有喜欢的？” 南哥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啊，是我们学校的，你呢？我的好妹妹有没有给我找个妹夫啊，对了，差点忘记了，你今天过生日。” 我感觉变哑了一般，说不出任何的话，听见他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顿时像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是我自作多情吗？ “喂，诗苑，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眼泪一滴滴落下，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让我知道了男人的承诺如同鸿毛一般，不值一提，我是多么的可笑，等了你五年。” 我闭上眼睛，让最后两行泪流下，深吸一口气说道：“南哥哥，我祝你幸福，阿姨给我的这个生日礼物..很惊喜。” 我不管南哥哥那头是否把话说完，挂断通话，擦了擦眼泪整理好心情。虚伪得什么事情都没有，走出去，把手机还给阿姨，除了眼睛红红的以外没什么异样。我拿起酒杯，红酒一饮而尽，如同喝矿泉水一样，叔叔阿姨们纷纷祝福，面对这些祝福只是笑笑。 浩宇哥哥尾随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怪物，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多了一些厌恶。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放心大胆的说！” 浩宇哥哥绕到我面前，对我说：“是不是很伤心啊？一个孤女，怎么可能拥有这一切？你是没人要的孤女，你是拖油瓶，你以为大哥会喜欢你吗？不会的。你是一个怪物，没人要的怪物。如果不是我妈妈把你捡回来，你怎么可能做林家的千金，你的人生就是像礼物一样送来送去，当林阿姨发现你是怪物的时候，那就是你第二次被当做礼物送走的日子。” 礼物，送走，这几个字眼深深刺痛我的心，突然间，我的脑袋好像一片空白，一个箭步冲上去，瞬间来到了浩宇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此刻，我的瞳孔似乎是冰冷的，我任由着他乱舞的双手抓伤我的手臂，也不管身后的妈妈怎么叫喊，不管阿姨如何拍打我，我似乎都感觉不到，似乎这周围的人和事都与我无关，只记得眼前这个人，这个令我痛恶的人！ 不知哪来的力气，文弱的我竟然让他的双脚离慢慢开了地面，他的脸有些涨红“林诗苑，快放下我儿子！你这个怪物，活该被我送走！” 听见在乎的人说出了真实的话，只有心痛，我冰冷地看着已经快喘不过气的浩宇，犹如扔掉一团垃圾一样，随手一甩，浩宇便侧身坠落在地上，干咳着，犹如走在生死边缘，而我的目光并没有跟着这团垃圾走，而是任然是不眨一眨地目视着前方，我的速度甚至快的让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浩宇已经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抱着头，蹲在那里，嘴里一直说“我为什么是你们口中的怪物？为什么？为什么？” 我呆在那里，突然清醒过来，看着地上的浩宇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然后，爸爸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五年来，从来没有打过我的爸爸，当着他亲朋好友的面打我，我只是冷笑一下说道， “你也嫌弃我是怪物吗？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你们口中的怪物。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为什么要这样？” 可是爸爸瞪了我一眼，不再理我，跑去看睡在地上的浩宇伤势如何。 爸爸的亲朋好友们乱作一团，有的人趁乱跑掉了，爸爸拨打了120，叶叔叔和爸爸陪着浩宇上了救护车，妈妈好像对爸爸说了什么就把快崩溃的叶阿姨拉进房间，我悄悄的跟上前去，后面的一切言语，让我瞬间崩溃。 两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妈妈抓住阿姨的手说“文英你先不哭了，有老林和叶强在呢，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诗苑会变成这样？她生了什么病？告诉我，我花钱给她治，多少钱我都愿意！” “罗芸你不觉得她一直很奇怪吗？她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坐在阳台的护栏上，看着天空，我当时有些理解，孩子嘛，爱跳爱闹喜欢看星星，可是，每当我叫她的时候，她都会回头冷笑一下，眼神充满杀意，我都以为我看错了，她的房间里经常有很大的声响，那天我让浩南把她弄出门逛街，我和孩子他爸悄悄地给她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就会发现，她一天待在房间里，总会拿一些布料出来，做着旗袍。” “而且她房间里还有老式的缝纫机，特别老式，像是珉国的，我和他爸还有几个孩子一天到晚不在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来这些东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是个小孩子，居然会做旗袍，而且那些旗袍做工精美，她的服装里一半都是她的旗袍，而且我都不知道那个废弃的储物间什么时候被她收拾出来放旗袍的。本来我觉得吧，如果她是领养的孩子，这些习惯在以前家有，我没意见，可是，她是我在我家附近捡来的，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些，她没有上学，她说她不想去，我们也没有强迫她，我不知道她几时学的这个。” “每当晚上的时候，她就穿着旗袍，把储物间里面的电报机搬出来，我和孩子他爸都震惊了，才多大的孩子，居然搬得起这个重物，她好像是把电报机打开了，还带上耳机，手指有节律地敲着按键，好似电视剧里面的发电报，一切结束后，她都会把东西搬回原处，换下衣服，然后突然摇摇头，用手抚了抚额头，发一会呆，然后才去睡觉。” 我听到这话后，头痛不已，悄悄的在门外看着，阿姨喝了杯水继续说着：“还有，罗芸，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她记忆力很好，好得可以把整本书的人物对白背下来，有些是只看一遍的书籍，她还喜欢看旧书，特别是竖着的那种，而且她写字特别好，钢笔字，毛笔字，书写方式是珉国的竖着排列。还有就是她的听觉也很好，我们走到她的房间，人还没到，她就开始叫你了，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 妈妈听完后一脸恐惧随后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奇怪的，我也想到了很多，旗袍那个我也知道，总感觉她的旗袍过一段时间就多一两件，然后她总说这些旗袍是我买的，有时候我还会拿她做的旗袍穿呢，做工真的很不错，有时候我都考虑开一家旗袍店。” “她对珉国很敏感，那日，我正在看珉国旧影，她突然看着我，对我说‘妈’，我当时看得起劲，突然听见那声妈，就笑了对她说：“诗苑啊，今天在装成熟吗？平时不是都叫我妈妈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她完全无视我的话，对我说‘妈，我好害怕，老师说，敌寇侵略者的铁蹄就要践踏我珉国大地了，我们会不会死？’当时我没有理她，然后她会唱一些很老的歌曲，几乎都是珉国时期的，然后笑吟吟地对我说，‘妈，我上周见到了周萱，她夸我唱歌好听呢。’我当时有被吓到，而且她的穿着很像珉国的女孩子，旗袍啊，小洋裙啊，而且发型有些盘着，有些束起来，要嘛扎个辫子。我觉得她是中邪了。” 阿姨抓住妈妈的手说“罗芸，我是个保守的人，再加上她总是和浩南走的很近，慢慢觉得他们会成为恋人，本来我很喜欢她，但是她的这些做法，让我觉得，她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或者，她中邪，她是脏东西，我不希望这样的怪物来伤害我的儿子，你也看到了，她把浩宇打成这样，不知道今后会对谁动手，罗芸，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把她赶走，而不是送给你。” 我的眼泪好似没有停过，靠在门框上，尽情的哭着，妈妈好像也开始嫌弃我了，南哥哥也不要我了，爸爸也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些怪事，真的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我是怪物！ 我擦了擦眼泪，走进房间，她们都被吓到了，吃惊地看着我 “妈妈，你不要诗苑了吗？” 他们都不说话，我冷笑道：“我又何必在这个世界上？你们不是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吗？那就让我回到我该去的世界。” 说完，我便冲向墙壁撞了上去，我的额头瞬间鲜血如柱，而墙上的鲜血恰如绽放的玫瑰。而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知道了，隐约听见妈妈大声叫我的名字，好像还有南哥哥的声音。 第四章 恍如隔世 也许时空是错乱的，错乱到你不知道会投身都哪个时空。结束了现世的无奈，恍如隔世，这一世，是什么？无奈还是精彩？不管怎样我告诉自己，这一世，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可是，我又何尝能够控制自己的心？忘记现世的一切，圣洁的婴孩在这一世呱呱落地，一声啼哭，我迎来了新的人生。 家中小宅的花园里，一片生机勃勃，葡萄藤，南瓜藤各种缠绕，十七岁的我，一边吃着葡萄，坐在软椅上，看着《红楼梦》，妈和爸在花园里每个人搭了个台子，妈做着旗袍，而爸静静地坐在那里写着毛笔字。 妈总说我像爸，可是爸时而安静，时而神秘，时而又很厉害。我还记得爸家里有一把手枪，他说是孙忠善先生送给他的，他十分宝贝。爸是省阳（杜撰的地名）比较有影响力的人物，他留学过东倭（杜撰的他国）的仙邰大学，经常在末考蝉联第一名，他是省阳的著名的大夫，妙手回春，在省阳有着活华佗之称，可是我对他那些药材啊，针剂啊，完全没有兴趣，却对那把枪有兴趣，可是爸从来不让我碰那把枪，他说，女人不能碰男人的东西。午后的阳光令我有了睡意，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突然感觉有人打了我一下，我捂着被打的头，气呼呼的望着始作俑者。我最好的姐妹，小艾。 “小艾，你又欺负我，叔叔都不会管管你吗？” 小艾拿着我的红楼梦翻看着嘟囔着嘴“天天都这么柔柔弱弱的，我叫你林黛玉好了。” 我把红楼梦拿过来放在桌上，笑着说“我才不是林黛玉，我是孙雪畅。我哪有林黛玉的气质？” 爸和妈笑着看着我们两个人，看我被小艾欺负的样子，他们两个笑出了声，搞得我不好意思地拉着小艾进了房间。小艾看到我这个样子，又一次大笑，笑完后又继续打趣我说道：“孙叔叔把你保护的太好了，现在的你啊，活脱脱是个没有出过门的林黛玉，孙叔叔让你读女校，还不让你出门，我看你迟早会变成林黛玉，静儿（孙雪畅的小名），我们上街吧。” 我摇摇头“不要，我爸会不高兴的。而且，街上很多的登徒子。我才不去。” 小艾对我翻了翻白眼，“孙叔叔把你教傻了吧？哪有这么多登徒子要来调戏我们的静儿大美人啊？” 说罢就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在干嘛？” 小艾笑吟吟地捏住我的脸蛋说道：“变成登徒子调戏我们的静大美人啊！” 我气急的把她的手弄下来，揉了揉我的脸蛋，这个小艾总是这样欺负我，好像一天不欺负我就吃不痛快一样。 就这样，时光荏苒，我迎来了我的二十岁，这一年的二十岁，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刻骨铭心的事情，正悄然发生，而我，也因为这件事情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天，我正弹着钢琴，妈妈坐在我旁边聆听着，爸爸看着报纸，突然他把报纸扔在一边，手握成拳头重重地打在桌子上，那个声音着实把我吓到了，吓得我没有继续弹琴。 “爸，怎么了？” 爸爸什么话都不说，我捡起报纸，上面说国（禁词）家高层采取不抵抗方针。突然想起前几日我对妈说：“妈，你说少帅能保国（禁词）家平安吗？” 妈说，会的一定会的。可是现在呢？不抵抗方针那么就是说，会有一大批敌军来到省阳，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进入省阳会做些什么。 正当全家陷入沉思中，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喊着：“东倭兵来啦！东倭兵来啦！”爸爸跑到窗户边，看见外面的人们正慌乱无助地跑着，边跑边喊，老人妇女尖叫着，小孩子哭喊着摔倒在地上也无人来管.. 父亲突然抓住我的手喊道：“静儿，快！快！去和你妈收拾东西，我们从后门的小路逃走！爸爸在后门那里等你们！快去！快去！快去！” 我似乎有些被父亲接连着的“快去！”有些吓到了。妈妈拉着愣住的我，快速的到房间里面收拾一些金银细软，钱财等物，还有爸爸的手枪和一些衣服，边整还边听到爸爸急切地喊着“快点！快点！” 此时，我内心只有接踵而来的恐惧感，刚刚还沉静在温馨中的一家人在这顷刻间被这紧张到要吃人的气氛吞噬！ 当我们收拾好准备和爸爸会合的时候，听到了踹门声和一阵枪声，我和妈妈受到了惊吓，妈妈连忙把我藏进了琴房的柜子里，而她却跑到爸爸身边，惊慌的挽着爸爸的手。我透过衣柜的缝隙里看着，突然心里一阵不安。 过后，家里出现了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军人，黄色的军装，站得笔直。打头的军人，手持一把长刀，我知道那个是东倭人的刀。他们来了，如同猛兽一般的人来了。 “好久不见秦勋君。” 那个军人对爸爸鞠了一躬，爸爸只是冷笑一番说道“松本绍雄，来鄙人的国（禁词）家有何贵干？你不是应该在东倭做一个医生吗？怎么身着军装来到我忠华珉国？” “来共同建立大东部共荣国，秦勋君，我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昔日在仙邰大学的日子我还历历在目，秦勋君，不如，你跟着我干，我保证你荣华富贵，尽享齐人之福。” 松本绍雄笑着说，可是他的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如同豺狼虎豹。 “放屁。” 一向文质彬彬的爸爸居然说出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静静地看着，在衣柜里不出声地看着。 松本绍雄突然怒了大声呵斥道“孙秦勋！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就是恨你，你一个低级国（禁词）家的下等人，居然次次都是第一名，而我，总在你的后面，这对我来说是耻辱。我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合作！” 爸爸只是抓紧妈妈，肯定的说了四个字“我不愿意！” 松本绍雄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枪指着爸爸的心脏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合作！” 爸爸松开妈妈的手，走近松本绍雄，枪抵在爸爸的胸口，他大声吼道：“我是不会愿意的！你开枪啊！我不怕死！” 砰！ 枪声并杂着妈妈的尖叫声，爸爸倒在地上，我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看着松本绍雄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向爸爸划去，我睁大眼睛，眼泪夺眶而出，而妈妈呢，嘶吼着爸爸的名字，然后大骂着松本绍雄是畜生。 突然有个东倭男人，残暴的把妈妈拖到松本绍雄面前，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妈妈的不屈的看着松本绍雄，松本绍雄蹲下来，用手禁锢着妈妈的下巴说道“孙秦勋，我要让你灵魂都不得安生。” 然后松手对远处的士兵说了一段话，说的是他们国（禁词）家的语言，语毕那些东倭男人就开始宽衣解带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之后，松本绍雄对着妈妈说：“嫂子，你可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啊，这些东倭帝国的武士都是渔民，不会嫌弃你的，嫂子，好好享受吧！” 一群东倭男人接近妈妈，按住她，我看见衣服被撕碎，妈妈大喊着“滚开滚开！别碰我。别！不要！” 我看到这一幕，眼泪已经流干了，好想冲出去，抱住妈妈，可是我冲出去能做什么？我觉得我真的好没用，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把自己隔绝于此。 第五章 背井离乡 此时的省阳城拥挤地不成样子，老百姓们提着行李，一个个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只是随着人群寸步难行，小艾跟着父母，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她陷入极度的恐慌，只是安静地跟在父母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老百姓们大声地骂着前面不开城门的士兵，言语难听到极致，可是士兵呢，收着钱财，把达官贵人送出去后，关上城门，一丝不苟的守着城门。完全不知道危难即将来临。 随着一阵枪响，老百姓们惊慌失措，向着城门涌去，他们只为逃命，有的人被推倒在地，老百姓们也不管，一踩而过。 小艾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父母不知何时和她挤散了，她拼命叫喊着，虽然听见父母叫着她，可是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一阵阵的枪声吓得老百姓们四处逃窜，城门口的士兵中枪倒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小队东倭兵，拿着机枪四处扫射，杀出了一条血路，小艾见状，立刻睡在死人堆里，屏住呼吸，现在的她，只求活命。 东倭人打开城门，训练有素的军人走进省阳城，他们无视旁边的尸体，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一切安静下来，除了城门处有几个东倭士兵把手以外，四周全是哭丧的声音。 小艾看没人注意到她，悄悄地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她寻找着她的父母，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好似想起了什么，魂不守舍地去往我家的路上。刚才的战争停止了，但剩下的却是一幕幕家破人亡的惨状，犹如人间地狱，可怕到极致。 我感觉外面的世界安静了下来，推开柜门，望着眼前的院子，还是如往昔一般，只是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还有地上的父母亲。我跑过去，父亲的身体被划得稀巴烂，我捂住嘴，看着父亲，恨意从心里浮现。 “静儿。” 我听见母亲在叫我，我想起了什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披风，走到母亲身边，为她披上，可是，她却不看我，只是看着天。我哭了，看着这样的母亲，我好害怕，我只能哭。 “妈……” 话到嘴边，我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看我，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不管自己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她走到父亲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对着他轻言细语，我听不见母亲在说什么。只是别过头不看他们，暗自流泪。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母亲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匕首，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妈！” 我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我瞬间瘫坐在地上发呆，过了许久，我抹了抹眼泪，拔出了母亲身上的匕首，鲜血一下子从母亲身体里溅了出来，我紧握着这把匕首，瞪大双眼看着它，拭去了匕首上的鲜血，和爸爸的枪一起放进了行李箱，也许这样我会觉得好像父母会一直呆在我身边，又或许，它们今后还会有其他用处…… “静儿。” 有人在叫我，声音还有些颤抖，我转过身去，是小艾，她绝望地望着我，脸上脏兮兮的，一定也是才死里逃生。 她向我走来，忽然间伴随着惊恐的双目便是一声尖叫，她看见了我的父母。 “小艾，我…” 她冲过来抱住我，她哭了，我也哭了，直到眼泪都快流干了，我才松开了她，为她拭着眼泪。 我异常冷静地说道：“小艾，我们坚强一些，逃去上沪（杜撰地名）吧，到了那里我会自力更生，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相信我。”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只是她还没找到她的父母，心中难免有些顾虑，于是我们决定趁东倭兵没回来之前，赶紧试着找找她的父母，我俩提着行李出了门，在尸横遍野的街上翻遍了地上的尸体，终于我们找到了，可是她的父母和这城中其他的百姓一样，没能逃过这场劫难，小艾跪倒地上撕心裂肺地哭泣着，可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拉起还在哭泣中的小艾，拖着她离开了这个令人崩溃的地方。 在这同一天，我们两姐妹都失去了双亲，今天的场景，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怀。也许是我们的父母在天上保佑着我们，我和小艾在这乱世中磕磕碰碰地躲过了各种劫难，来到了上沪，就这样，我们的人生由此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第六章 异地生活 上沪，这座城市处处都是繁华，丝毫看不到一点战争的影子，几天的车程里，我和小艾也慢慢地接受失去父母的现实，虽然我们不知道来上沪能干嘛，只能先用家里带来的盘缠租了一个小房子，准备去找份工作，可是我们在家里做惯了大小姐，能做什么呢？我俩在繁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东看看，西看看，却没有适合我们的工作。 我和小艾哭丧着脸，觉得没有了父母，一下子什么事情都不会，而且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了，感觉不属于这个地方一样，像个透明人，不会交流，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别人都不待见你，正当我们快哭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家旗袍店，客人络绎不绝。记得往昔，我在家没事儿就帮母亲做旗袍，手艺也可登大雅之堂。 我们走进了店堂，老板一看见我们就笑脸相迎地走过来为我们推荐布料，夸着我们的脸蛋，我们的身材，夸夸其谈，说得天花乱坠。 “老板，我们不是来买旗袍的，你这里差裁缝吗？我...。我会做旗袍。” 听了我的话后，老板的客套笑容没了，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们，她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我们霓裳阁可是不差好裁缝，就你？年纪轻轻的，做的出好的旗袍吗？” 我低下头，听着她这番说辞，有些不自信，小艾见状，拍了拍我的肩，我回神看向她，她对我点头微笑，我知道这是给我鼓励，对啊，我为什么要不自信，人不就是从不会到会吗？没有人生下来就会的，我为何不试试，就算不行，我也不愿看着别人不屑的眼神，而为此屈服，而为此懦弱，我现在拼的不就是一份自信，一份不屈吗？ 我坚定地看着老板，她的眼神依旧不屑，好似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般，可是我却无视她的不正常的眼神，就像看正常人一样，我微笑地说道， “老板，我知道您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也知道，我比不上这里的裁缝师傅，不过我觉得，我做出来的旗袍并不是难登大雅之堂，我家里就是做旗袍的，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做旗袍，耳濡目染。我觉得，任何一个行业都有新手，而您，和您店里的伙计裁缝哪一个不是新手走过来的？若您觉得我不行，我可以做给您看，我只是赌一个自信而已，若您看得上我，我只求有一日三餐的工钱和零用，其他别无所求。” 我说完后发现，老板的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她说：“你的自信我很欣赏，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给你一匹布料，虽不是上乘，但给你裁着玩算也是绰绰有余了，两天后，如果你能够做出一件做工良好的旗袍，我就让你在这里。我想你家里应该没有缝纫机，丝线什么的吧，你就在这里做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接过那件粉色的布料，眼里一阵欣喜。 “我叫孙雪畅。” “好，雪畅，大家都叫我文姨，等你有时间就过来做吧，布料先放在这里。” 我点点头，拉着小艾离开了霓裳阁。 我看向小艾说道：“在霓裳阁只是权宜之计，我想若我能参军，那就好了，听说，东倭人已经占领了省阳，才几天时间，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 小艾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她和我不一样，我是亲眼看着松本邵雄一刀一刀划着父亲，亲眼看着东倭人侮辱着我的母亲，所以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静儿，你怎么了，你现在的样子好恐怖，我也恨东倭人，我也要他们血债血偿，但是我们也要先找到工作能挣钱再说啊！” 我笑了笑，现在我和小艾前途一阵迷茫，先不说报仇了，连我们工作都成问题，虽然近期吃饭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带出来的钱，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可是不够我们一辈子啊，所以还是努力找工作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在一个小酒馆里找到了一个店小二的工作，老板和老板娘人也很不错，就这样，小艾找到了工作，而我也准备琢磨我的旗袍。 第七章 那日承诺 小艾留在酒馆里面，开始第一天工作，而我则是回到了霓裳阁，我走到文姨给我准备的桌子前，可是那块布料，不知是谁，把一端剪的破破烂烂，我拿起布料，看了看四周的人，她们都不认识我，应该不会讨厌我而对付我，我摇摇头，笑了，感觉失去了父母后，我变得豁达了，这个意外，可能是一种考验？ 这块布料，不能做长款的旗袍，只能短款的了，但是短款的只能包住臀，男人应该不让自己的女人这样穿吧，尝试一下吧，只有在裙边加什么东西了。 我拿起布料跑回家，在衣柜里面终于找出一条丝巾，就这样，我忙碌了起来，然而，在我不知道的那个地方，有那么一个人也在努力着，他叫龙霆。 射击场枪声四起，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举着枪在打靶，一个个枪法精准，如同百步穿杨。 射击场出现了掌声，他们放下手中的手枪，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肩上有两颗金星，他就是龙霆的舅舅，二十五路军军长，陈远纶。（此人无关历史） 几个年轻人连忙对中将军长敬礼，陈远纶也回敬军礼，他拍了拍他们几个的肩头，笑着说“都是精英啊！来我的二十五军怎么样？”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望着龙霆，龙霆已经习惯舅舅给自己的军队各种招揽人才，应对的办法也有很多，最有效果的就是，四十五度角仰视上空，让他以为你注意力不集中，也就逃掉了他这个请求。 “阿霆，别以为你装作听不见，舅舅就不管你了！立正！注意力集中，阿霆，等你军校毕业以后，就来舅舅的二十五路军，或者去宁京做一个机要参谋，别一天到晚就跟个书呆子一样，国中那会儿，你不是埋头看书，就是搞什么物理实验，现在考上军校了，你又一天到晚钻研什么现代战略体系，要嘛就是射击打靶搏击，没个正经。” 这些话让其他人纳闷了，这样都叫没正经吗？那什么是正经事？ “长官，我们都穿着军装，所以请您叫我龙霆。难道去了二十五路军，听着您的吩咐做事，才是正经事吗？我就要到您势力范围抵达不到的地方去，省的别人说我，没能力，凭着家里关系做事。” 龙霆严肃地回答陈远纶，没有带一点柔和，就像是回答长官问话一样，陈远纶一时气急语塞，离开了射击场。 “阿霆霆，你好厉害啊，都敢顶撞长官。我好崇拜你。” 刘鹏阴阳怪气地说着，引来众人一片恶心，刘鹏这个人就是该淡定的时候像个混混整天没正经样子，玩闹的时候却是淡定的好学生。 四个人坐在射击场的草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铎笑着说：“我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堂，国中，军校，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我，刘鹏，林羽和龙霆不一样，我们三个来自普通家庭，而龙霆有个高官舅舅，随时随地可以去宁京就职，而我们就只有等到军校毕业做个大头兵得了，但是，我们几个相同的地方就是，长的都这么帅气，哈哈哈。” 听到这话，几个大男人摸摸自己的脸，龙霆看了看黄铎说道：“黄铎我知道你只会说实话的。” 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喜欢这些话，比女人还少女情怀。 霓裳阁依旧人来人往，我一个人安静地做着旗袍，这是我第一次有目的的做旗袍，心情也不如往昔那样，而是沉重。看着窗外的女大学生，若不是那些可恶的侵略者，我也和她们一样，三五成群的讨论今天所学的知识。 我回过神，摇摇头，看着半成品旗袍叹气。 天色也不早了，我把没有做完的旗袍放好，拿回家，准备去找小艾，帮她的忙。 小艾忙碌地端着盘子，在人群里面蹿来蹿去，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居然在这个小酒馆端着盘子，我的眼神不时有些落寞。 “静儿。” 换上衣服的她，看着像个假小子。她微笑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回过神，她好像并没有一丝不高兴。 “习惯吗？” 我问道，她笑着，向我点头说道：“不就是端盘子吗！有什么习不习惯的，静儿，我可小心了，生怕打破了要赔钱，我们可没钱，你开心一点好吗？要学会苦中作乐！哎呀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忙了，你回家休息吧。” 她又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酒馆里的男人，一个个醉醺醺的，她也能很好的应付他们，她成熟了许多，我也应该成熟一点，看了看手中的旗袍飞快跑回家继续赶工。 小艾回家时，已经快深夜了，我从桌案上起来，她还穿着假小子服装，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是不一样的美。 “还没睡觉？” “没呢，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很忙吗？” 看她有些累的样子，心疼不已。她换下衣服，躺在榻上，闭着眼睛说道：“有几个客人一直喝酒，老板让我看着，你旗袍做好了吗？” 我点点头，拿起旗袍给她看，她睁开眼睛笑着说：“不愧是林黛玉，这旗袍真好看，没见过这个样式。” “没办法，谁叫布料被人做了手脚，小艾，不管霓裳阁的文姨看没看上我的旗袍，我也要把这个送给你穿。” 小艾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我轻轻放下旗袍，关上灯，为她盖上被子，睡在小艾旁边，看着她。她睡得很安详。 小艾，不管今后我们会如何，我都会把你当做我的亲姐姐，所以我要努力赚钱，因为我不想你这么累，睡吧，我们没死在省阳就算是幸运了，明天，就算我跪下来求文姨，我也要得到那个工作，虽然你大了我两岁，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太辛苦，这是我给你的那日承诺。 第八章 如雾朋友 我醒来的时候，小艾已经离开了，我摸了摸她睡过的褥子，有些冰凉，走了好久了吧？我掏出爸爸送的怀表，看了看时间，七点了，该去霓裳阁了。 待一切穿戴好后，我提着一个布包来到了霓裳阁。 “文姨，我的旗袍做好了。” 我把布包给文姨，文姨有些震惊，边拿旗袍边说：“这么快啊，速度是有的，不知道这个质量怎么样。” 她拿起来仔细打量，我生怕她挑出一点错误，就开始向她介绍我的旗袍。 “这件旗袍的上领并不是立领，而是圆领，文姨，你看到的这个圆领并不是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弧度，而是带着连接的小半圆，这样一圈，像花瓣一样，我省去了肩的布料，衣服肩头处，让它露出一点肩头，袖子是长袖，这样看起来更有气质，很有女人的味道，然后衣服的整体都是较紧身，把我们女人的腰身淋漓尽致展现出来，裙子的下摆也是较为紧身，因为长度有些短，我也尽量让它长度达到大腿的一半，我用丝巾，缝成花边形，缝制在裙边处，这样可以遮挡大腿露出的肉，当然，苗条的女人，就可以把它当做是装饰，看上去更甜美。” 我介绍完我做的旗袍后，并没有受到批评，有些小姐夫人吵嚷着要买这件旗袍，而我拉过文姨对她说“文姨，这件旗袍我不卖，但是我可以再做，这个旗袍，我想送给我的姐姐好吗？” 看着一个个小姐夫人要定做旗袍，文姨也不管我了，就说，如果我留下来，就把旗袍送给我，然后忙着登记去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之后文姨就跑过来为我安排了位子，其他的裁缝也过来请教，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有点懵。 “雪畅，我给你说，我最开始剪掉你的布料，就是为了看你的应变能力，如果你没有新意，你就不能留在霓裳阁，所以，文姨没看错你，文姨不会亏待你的，好好干。” 我看了看文姨，笑着点点头，就这样，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变成了一家旗袍店的小裁缝。 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当你遭遇变故挫折时，坚强奋发向上是你唯一的选择。就像小艾，她从不会说，端盘子是下人做的活技，而我，听天，由命，则已。 就这样，我们来到上沪也有三个月了。小艾总是早出晚归，也不告诉我她的工作情况，所以，我提早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悄悄的走到小艾工作的那个酒馆，小艾依旧穿着小伙子的服装，端着一个端菜案子，里面盛满了大盘小盘的菜肴，她乐此不疲的端到桌子上，有些不老实的客人，还趁机抓过她的手抚摸一阵，她强颜欢笑地收过手，继续干活。 我就这样悄悄地看着，她累了，自己用手捶捶腰背，她渴了，很迅速的倒茶，喝完再继续干活，为客人添茶倒水，对比她，再想想我。我在较安静的霓裳阁，虽然有很多很多的旗袍要做，虽然每天也会比较累，但是，我开心，可是，小艾呢，我都不会厚颜无耻的对着她说，我今天工作好累，因为，她比我更累，但她从来不会说，因为，她是小艾。 我渐渐地有些泪眼婆娑，突然店里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皮鞋的人，他坐在那里，旁边的下人为他擦拭桌子板凳，好似这些桌椅板凳要被擦亮了一般。小艾走上前去询问，他点了餐，小艾给他添上茶水，旁边的下人为他锤背捏肩，他一直盯着小艾看，小艾没有理他，只是一直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你长得像个女人。” 小艾依旧没有理他，自行退下为他端菜。当他正端来的时候，那个少爷端起茶杯，把茶杯扔在地上，大声呵斥“狗东西，你想烫死我吗？” 小艾一下子呆在那里，看着那个碎了一地的茶杯，那里面的茶水，分明只是温热的。无奈她也只能跪下来捡着碎片，连声道歉。 她收拾好碎片后，依旧不说话，贵少爷急了，大吼到：“你这狗东西，小爷我被你的开水烫到了。” 小艾皱着眉说道：“是吗？原来，我就是您口中的狗东西，那么，我是狗东西，而您在和狗东西说话，那您是什么？呵呵，也是狗东西吗？” “你这个娘娘腔居然骂我！反正你就是烫到我了，小爷我的皮鞋上全是茶水，过来给小爷我舔干净！” 小艾没办法，只是走过去，拿出干净的手绢，半跪在那里，为他擦拭。 擦拭完后，她把手绢放在衣服的荷包里面，站起来，看着他。 他低头看着干干净净地皮鞋，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从容淡定？突然有了一丝玩意。 “我说了是舔干净！” 小艾冷笑一下说道：“您不是说我把您的鞋子弄脏了吗？小人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的口水脏，所以才用干净的手绢，为您擦拭。” “干净的手绢？那你给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干净的。” 他伸出手来，一把夺过了手绢。 “你？” 小艾皱了皱眉，还是没多说，那人翻看一阵，除了上面有一块茶水渍以外，确实很干净，他想，一个大男人，怎么随身带着手绢？难道是心上人送的？他嘴角上扬，把手绢扔在地上，用脚踩住。 “喂，你！” 看着小艾生气的样子，他笑得更得瑟了，他向小艾招手说道：“来来来，跪下来求小爷，小爷我就把这个手绢还给你。” 小艾看了看他脚底的手绢，转头就走，不再理他。 他叫她不理自己了，有些慌了，上前去抓她，落了空，只抓到她的帽子，乌黑的长发垂下，配上这背影，女子的妖娆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看呆了，小艾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过头去，看见他手上的帽子，惊慌失措地用手抚上自己的发，已经全部散落。 她跑过去抢过帽子，捡起手绢，准备走进厨房。转身时，小艾的秀发轻盈地甩过他的脸颊，他回过了神，迅速抓住她的手，紧紧不放。 “你干嘛！放开，我已经忍让你很久了。” 小艾使劲挣扎着，可是他不为所动，只是说了一句：“我看上你了，从了小爷如何？” 听到这话，我立马冲进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推开那个贵少爷，大声吼道：“你走开，别碰我姐姐！” 我拽起小艾就往门口走，谁知道那个贵少爷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走哪他挡哪。 “这么快就想要投入小爷的怀抱啊？姐姐长得美，妹妹长得俏，干脆都跟了小爷吧，保证你们吃香喝辣。” 我狠狠地瞪了贵少爷一眼说道：“看你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做得却是畜牲的活技，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让人不耻吗？我都觉得难以启齿！” 那个贵少爷只是看着我，好似在看小孩子，他突然笑着说道：“小爷我突然觉得你比你姐姐还可爱。不过啊，小爷我就喜欢你姐姐那种临危不惧的样子。叫你姐姐跟了小爷如何？你不愿意，那我就抢咯！” 这个贵少爷，虽然长得不错，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可是一身痞子气，想到这里，我拽紧小艾，也掩饰了我的害怕。 正当我俩不知所措的时候，走来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拍了拍贵少爷的肩膀，贵少爷转身回头看去问道：“有何贵干？”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道：“您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贵少爷挑挑眉头问道：“可耻？这话听着耳熟。小爷我看上谁关你屁事！” 另外一个男人掏出一个小本子，贵少爷拿起本子翻开一看，说道：“原来是士官学校的士官，那又怎样，我爸爸可是茶叶大亨冷南丰。” “冷南丰，原来是冷叔叔的公子爷啊，你回去问问你爸爸，认不认识陈远纶，他是我舅舅。” 听到那个男人的话后，贵少爷眼睛微眯一下，虽然我和小艾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们知道，他们都是大人物。 “陈远纶，二十五路军军长？好，我卖你一个面子。” 说罢他望着小艾说道：“你跑不掉。” 小艾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事情了了，贵少爷走了。我吐了口气，无奈地耸肩。 那两个男人走到我们面前，做起了介绍。 “我叫刘鹏，他叫龙霆，那边位子上的两个，一个叫黄铎，一个叫林羽，我们几个都是士官学校的士官学员，都是步兵科的。” 当刘鹏介绍到龙霆的时候，小艾偷偷地望了龙霆一番，随后便双目下垂略有羞涩地看着地面，嘴角好像还有一些些的微微上扬。 听完这一长串的介绍，我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只是微笑一下，小声地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小艾去后堂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正要去找她，那个叫刘鹏的就把我拦了下来，他嬉笑着说道 “既然我们帮了你，你难道不做些什么，来作为答谢吗？” 我很不解地询问道：“呃，什么啊？” “就是请你和你的姐姐吃个饭，然后交个朋友。” 交朋友？我点了点头，就鬼使神差地到了他们的饭桌上，然后他们像看肥羊一样看着我，搞得我一直低着头，就这样时间慢慢过去。 小艾在后堂的盆子里洗着手绢，洗好后，晾在旁边，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她回头一看，一个没站稳就跌落在那人的怀里，随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手。 “这么快就对小爷我投怀送抱了？” “是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鼻尖贴近她的脸，她听见他紧凑地呼吸，心里慌乱着。 他在她耳边喃喃细语说道：“别喊了，你想把人都喊来么，到时候你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哦，想我放开你，就乖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艾瞬间停止了叫喊，可她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只能顺从地红着脸回答道：“我..我叫顾...顾..小艾” 他笑了笑，在她耳后吻了吻说道“我叫冷毓凌，小艾我告诉你，你跑不掉的。” 说完再吻了吻她的脸颊，小艾惊吓地落泪，他放开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他抱住她，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不哭了啊。” 虽然小艾平时比我活泼，可这是小艾第一次被男人抱，很显然她被吓到了，带着哭腔说：“放开我！” 冷毓凌放开小艾，把那块手绢收入囊中，然后快速离开了。 我依旧低着头，小艾把头发都搁置耳后，眼睛红红的又有些生气地走出来，坐在我旁边，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刘鹏打趣道：“啧啧啧，你这个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对了，我们想和你们做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也好认识认识。” “我叫孙雪畅，我姐姐叫顾小艾。我是霓裳阁的裁缝，我姐姐就是店小二啦。” “血肠...” 林羽这一句血肠逗笑了小艾，搞得大家都看着我笑，就这样，我们几个人不像刚才那样陌生了，几个年轻人也熟络起来。 人生在世，朋友最重要，不管那个人对你是不是有利益，也要常联系，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再遇上他，总有一天，你会有求于他，这就是所谓的人际关系。 人生如梦，朋友如雾，难得知心，难得的是在危机时遇上帮助你的如雾朋友。自从认识了他们。我和小艾的人生才开始慢慢有了转机，也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第九章 随处可见他 大清早的，空气很好，小艾换好了衣服早早地来到了酒馆，却在酒馆门外看到一个熟悉的侧影，一个男人，穿着西装革履，正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小艾眉头一皱，仔细看去，跨过门槛，那男人听到声响，回头看看她。 这一眼把小艾惊到了，是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为了不显露自己的怯懦，她故作镇定地收拾起桌椅板凳。 “没看见我吗？” 冷毓凌对于她的视而不见有些不满，焦急问到。 “看见了啊。” “是吗？原来你没瞎啊！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他提起茶壶倒茶喝，而小艾却一直不说话，只是做着手上的工作，摆放座椅，擦拭桌椅柜台等易落灰的地方，根本没功夫搭理这个贵少爷。 “你怎么还穿着男装？昨天很多人都知道你是女孩儿了。难道你不喜欢穿女装吗？” 她摆放着座椅，慢悠悠地说道：“男装做事方便，倒是少爷大清早地来小店有何贵干？” 他走近她，略带一丝坏笑的小声说道：“来看你。” 听到这话，小艾心里咯噔一下，呆滞半会儿，然后还是不以为然地继续做事，冷毓凌看她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办法，只好帮着她一起干活，为了不让小艾累着，他居然叫来了家丁喽啰，让他们一起帮忙。 他们听到主子叫喊立马冲进去，却看见平时养尊处优的主子此时正用他不沾阳水的双手拿着抹布擦着桌椅板凳。 一个个愣了半晌，若不是主子吼叫他们过去帮忙，怕是还被吓着回不了神儿。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便收拾好了，准备开张，小艾也去叫醒了掌柜的，掌柜看到冷毓凌也不惊奇，怕是这人放他进来的吧。 “冷少爷，您还在啊？小的快开门做事了，您在这儿不太方便吧？这家丁下属的，声势浩大，怕是客人们都不敢进来了，还望少爷见谅。” 冷毓凌点点头说道：“掌柜的说的甚是，不过冷某到底是客人，哪有请走财神的道理，这些人我会让他们回去的，不会打扰掌柜的，还请掌柜的弄点小酒下酒菜来。” 掌柜连答着“好好好”便去张罗去了，冷毓凌瞟了一眼一旁的家丁不耐烦地说道：“除了冷六，你们都回公馆去。” “是，少爷。” 下属们纷纷离开，只剩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和他一起，那男人眼神深邃地看着小艾，看的她心里直怵的慌。 一大早，喝酒消遣的客人们就络绎不绝，小艾忙碌着招呼着各路客人。 冷毓凌喝着小酒，眼神随着她游走，嘴角也微微上扬，她工作的时候一板一眼，也不爱笑，但是在他眼中，甚是可爱。 “少爷，这女孩的家世背景调查清楚了。” “说说看。” “顾小艾为土生土长的省阳人，父亲是省阳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叫顾峰，母亲也是大学里的英文教师，书香世家，家风较为开放，学历修养上乘，你说的那个叫孙雪畅的不是她的亲妹妹，是她父亲的朋友的女儿，世交关系，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叫孙秦勋，留学东倭仙邰大学学医，家里有个旗袍店，孙雪畅家风严谨，毕业于省阳市德雲女校，两人家世清白。只可惜她们两个的双亲都被东倭人杀害了，所以这两姐妹估计是逃到上沪来避难的。” “又是东倭人！”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顾小艾点头说道：“谈吐优雅，不卑不亢，确实有书香世家的气质。这女人我要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晌午已过，小艾忙碌着，这时的客人越来越多，小艾和其他同僚一起忙碌着。 有一群喝醉酒的客人趁机摸了小艾的手，小艾也只能强颜欢笑地承受着，这一幕都落入冷毓凌的眼里，他握紧拳头，正当要起身冲过去时，冷六拉住了他。 “少爷别冲动，不如我们给掌柜的一点钱，要他编理由辞退这姑娘？” “可以，你去办吧。” 两人一拍即合，就开始执行计划了，冷六扔给了掌柜三十块大洋，自然也就搞定了这事儿。 夜深了，冷毓凌就这样在那小酒馆里待了一天，收工时，掌柜拿了一个钱袋递给小艾。 “掌柜的，这是？” “你的工钱。” “工钱？我还没做满一个月呢，您这是…？” 小艾啊，你在这里的确做的很好，任劳任怨，可是昨天我收到了老家的书信，有急事儿，我和我老婆子必须要赶回去办事，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所以就只能…，这里面的工钱是双倍的，算是我愧对你吧。” 说罢掌柜的就把钱袋放在小艾的手心，沉甸甸的，怕是不止双份吧，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能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小艾无奈地道了个谢就离开了，冷毓凌也立即紧跟其后。 走了一阵子，小艾才发现不对劲，回头看去，发现毓凌正站在不远处对她笑着，接着就小跑了上来。 “你干嘛跟着我？” “这路是你家的吗？我想走哪里走哪里！” “尊贵的少爷应该不会去小弄堂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动的手脚让我被掌柜辞退的！” 毓凌装作不知道，假意无辜地说道：“何出此言，我吃饱了撑的？” “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掌柜早没事儿晚没事儿，你来了就有事儿了？还有啊，这钱袋里的钱怕是有一半是你给的吧，不管你承不承认，反正你不要跟着我了！” 说罢小艾欲将钱袋里一半的钱还给他，可她却忽然想到：今后的生活正日渐拮据，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算了，等到将来宽裕些再把钱还给这个家伙吧。想到这里，小艾便对毓凌说道：“这里面那一半的钱算是你借我的，我以后会还你。” 说完小艾便转身离去，身后的人大声吼道：“你是在怪我吗，难道被别人动手动脚就好了？那你回去啊，被那些醉汉摸个够！你回去让他们摸啊！” 听到这话小艾又转身径直走到他身前看着他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我跟你不熟！” “别人就是摸不得，我不准别人碰你。” 小艾翻了翻白眼，转身又要走，冷毓凌抓住她，往怀里一拉紧紧抱住。 “喂！放开我！” “我不放，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告诉你，我一直都在，我会保护你，不管你接不接受，只要你记住一句，我一直都在。” 听完他的话，小艾有些失神了，就这样由他抱着，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倒是喜欢被他喜欢的感觉，只可惜，此时她心里却已经住进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龙霆。 第十章 共进晚餐 小艾晚上匆忙回到家，关上门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跟遇到鬼似的。” 她看向我，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没过一会儿就对我说道：“我工作没了。” “啊，怎么会这样？” 她脱下衣服扔在一旁，换好睡衣后翻身上塌，慢悠悠对我说道：“掌柜的老家出事了，所以就把我辞退了，不过到是给了我好几倍工钱，应付这大半年的房租绰绰有余。” 说罢她把钱袋递给我，我掂量掂量钱袋，果然沉甸甸的。这倒好，暂时不用愁房租了。我正要说话，却发现小艾已经进入梦乡了，望着她睡梦中的脸庞，我心想：其实，没了这工作也好，这样她就不需要每天委曲求全地这么累。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艾闲在家里打理家务，一有时间就出门去找别的工作，而我便一个劲儿地在霓裳阁做旗袍。 “你们看，那个男人好英俊啊，不知道在我们店门口走来走去干嘛？” 霓裳阁的人纷纷议论着，我也好奇往窗外看去，那个不是龙霆大哥吗？他今天一身西装，略显绅士。我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他瞬间回过了神，身子抖了一下。 “龙霆大哥，你怎么了？” 他看见我，好像有些紧张，他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儿啊，就是…你刚才叫我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跳。” 我嘟囔着嘴说道：“我的声音很吓人吗？那我不说话好了。” 龙霆连忙说道：“不…不不不，不是的，孙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事情，然后你突然叫我一声…所以就…”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了，你是路过这里吗？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进去了，我的活儿还没干完呢，龙霆大哥，你慢慢玩吧。” 我正准备进门，龙霆突然叫住我。 “雪畅”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转过身子，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问道：“嗯？有什么事情吗？” 他眼神闪躲着，不敢看我，低着头说道：“那个…雪畅…我今天可以…请你吃饭吗？” “吃饭？可以啊！” 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答应的那么快。 见我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对我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像极了记忆深处的一个人，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他对我说了吃饭的地址就离开了，我也回到店里做完了剩下的活就准备下班了，回到家，小艾正在看书。 “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 我褪下衣物，在衣柜里面翻来覆去寻找着赴约的衣服。 “小艾，我今天出去吃，和龙霆一起，你能不能陪我？” 她的手瞬间停滞了下来，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龙霆？他…你…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了？那…我就不去了。” “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儿，是他突然请我吃饭，我想你陪陪我，我们一起去。” “不了，你们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听到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我立马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嘘寒问暖，但她只告诉我她有些累，叫我别担心，还为我选着待会出去吃饭穿的衣服。 看着她为我一件件地挑着衣服，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穿这个，好看。” 她拿起一件白色的小洋裙，在我身上比试着。 “就穿这个吧，这天有些冷，外加一件风衣就好了，静儿，快点换上，换好我给你弄头发。” 我点头应了一声，穿上洋裙，坐在化妆镜前，她把我的头发放下来，梳理了两下，带上和小洋裙配套的帽子，穿上大衣，接着她送我到胡同口，然后便自己回去了。 我到的时候，龙霆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喝着红酒，见我来了，绅士地为我拉来椅子，让我坐下，我把大衣交给了服务员，另一个服务员为我倒上红酒，我拿起酒杯，小饮一口，龙霆问道：“你吃什么？” 我放下酒杯说道：“看你吧，龙霆大哥。” 他点了两份牛排，看着我，笑着说：“你今天好像一个大家闺秀。” “见笑了，对了，龙霆大哥，小艾的工作没了，你可否帮帮忙？” 他对着我笑道：“好啊，刚好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在一家茶庄工作，听他说起最近需要采茶女工，采茶不累，也适合女孩子做。” “那谢谢龙霆大哥了，这事还望你多多照顾了。” 他拿起酒杯，对着我敬道：“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羞怯地与他碰杯喝下了红酒。 放下酒杯后我望了望四周，这里如此安静，乐师优雅地拉着小提琴，四周坐的都是青年男女，他们看上去都比较亲密，像情侣，而我和龙霆顶多只算是朋友，这个氛围虽然奇怪，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一会儿牛排上桌了，我很久没有吃过了，心里一阵欣喜，甚至连刀叉的用法都有些生疏了，望着煮熟的牛排，我只能鼓着腮，真丢人！ 正当我暗自气恼的时候，他居然用他的叉子为我切着牛排，我有些愣住了，他是否太过绅士了？还是觉得我是个乡下人不会吃西餐？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小块一小块吃着，他说道：“谁没有第一次呢？快吃吧。” 我抬头无辜地望着他，他却伴着一丝诡笑问道：“别告诉我，你被我的举动感动了？这是我的荣幸。我们在军校的时候经常会和一些德国军官一起，所以我学到了他们的绅士...”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然后再看了我一下，我依旧是懵的状态，不一会儿，他就从德国人的绅士说到了德国人的武器装备，然后又说到了弹道。 我没有说话，一边听他讲，时而附和两声一边吃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吃完了，他说想出去散散步。我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大衣，和他一起走出了饭店，我们走在一条小河边，我俩都没说话，他走的很快，我生生被甩在身后，反正我也赶不上他，就自顾自走在河边上，双手张开练着平衡力。 突然间他一个转身，吓了我一跳，“啊。” 随着噗通一声，我跌进了河里，我是土生土长的省阳人自然怕水，惊慌失措的我在河里一阵扑腾，可他却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紧不慢趟着河水向我走来…走来…看上去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我四下望了望河水，居然只是一条浅河，我尴尬地站了起来，一阵冷风袭来，令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瞬间冻得全身发抖。 他似乎一下子紧张地加快了步伐，身边“哗哗”地溅起了水花，来到我身边就是一个横抱，这样快的速度，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躺在他的怀里呆望着他的脸，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跌下去就算了..这么浅的河还一个劲儿扑腾，笨！快把你的大衣脱了，换上我的衣服，我家就在附近。” 听到他这么说，我有点小情绪，准备不穿来着，但却敌不过这阵阵寒风，没办法，只好乖乖脱下大衣，接过他的衣服穿上了，他的衣服很大，但是却一点也没有湿透。 不过他的裤子倒是湿透了，我们快速地走着，很快就到了他家，进了他家我四处观望着，家很大，还是西式风格。我湿哒哒的站在客厅等他，他给了我一件衣服和一块浴巾。 “快点去浴室冲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那件衣服是他的衬衣，我捧着他的衣服，从他面前略显羞涩地低头走过来到了浴室，在浴室里我不断地用热水冲洗着自己的身子，不明白我究竟是想洗掉身上污渍，还是想洗掉方才掉进河里的那份尴尬。洗完以后我穿上了他的衬衣，寒意还是无情地侵蚀着我那两条裸露在外的腿。 谁叫他只给了我一件衬衣呢，虽然他那宽大的衬衣能够盖住一点大腿，但还是露了好多在外面，我抱着自己的衣服有些胆怯地走了出去。只见他也换好了衣服向我走来，我连忙用自己的衣物盖住了大腿，低头不敢看他，见到我这个样子，他笑了一笑，给了我一块毛巾让我擦拭头发。 “对不起啊雪畅，我去给你拿一件长衫，去我房间换上吧。” “嗯。” 我小声应着并点了点头，因为真的好冷。 很快他拿来了长衫，我连忙喊了声谢谢就捧着长衫跑进了他的房间，换上后我发现他的长衫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长了，我只好提着长衫笨拙地走出了房间。 看见我这个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把我领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还递了一条毛毯给我，我立即把自己裹起来，一下子觉得身子暖和了起来，可是，我的心却一直扑通扑通地在乱跳，紧张得完全不敢看身边的他。 “困了吗，要不今晚你就睡我房间吧，我睡里屋。” “啊？我..不回去吗？” 听到这话，原本就已经很紧张的我甚至连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晚上跟着一个男人回家，现在还要在这里过一夜，我…… “你衣服湿透了，一时半会干不了，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提溜着长衫走回家？” 我只好认怂，提着长衫来到他的榻前上，见他进了里屋后，我才翻身上榻睡觉。 就这样，我真的第一次留宿在一个男人的家里，第一次睡在一个男人的榻上，他褥子的味道很好闻，也很暖和，不一会我就感到一阵睡意，接着就进入了梦乡。 第十一章 入住陈家 第二天拂晓，我从梦中醒来，身边不知何时旁放好了一件旗袍，这个旗袍不是我的，只是一件素色的旗袍，立领，好似男人的长衫，但是，它却实是一件旗袍。 我在榻上喊着龙霆的名字，他没有应我，我起身走到里屋，他的睡榻上被子叠放整齐，并没有人，我关上门，脱下长衫，换上了那件素色旗袍，还是挺合身的。 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洒进房间，时间慢慢过去，龙霆的睡榻已经被我整理好了，我把他的衣服折叠好放好，就走出房间寻找龙霆去了。 “龙霆大哥，你在哪里啊？” 我四处寻找，可是他却不在，一阵莫名的恐惧爬上了心头，我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阿霆，阿霆，舅舅回来了。” 我寻声望去，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我一下子站起身，不由紧张了起来，龙霆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那个男人看到我后皱眉问道：“你是？”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他也打量着我，突然感觉自己不会说话了。 他又继续道：“姑娘，阿霆呢？” “我…我…我不知道。” 他见我这样子，笑了笑说道：“姑娘，别怕，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龙霆大哥的朋友，我叫孙雪畅。” 我向着中年男人说道，就在此时，龙霆回来了，手中还端着一碗热粥，看了看我们两人，对中年男人说道：“舅舅，你怎么不在部队？” 中年男人走到龙霆身边，用手搭着龙霆的肩，走到一旁说道：“阿霆，校长让我去宁京任职，过几天就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中年男人回头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和龙霆说着话：“阿霆，悠着点，该讨个媳妇儿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给了你，你可要负责！” 龙霆脸一红，也回头看我一眼，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回头继续说道：“舅舅！你在胡说什么！她昨天只是落水了！” 陈远纶看了看龙霆手里的碗说道：“这粥是刘妈做的吗？” “不是啊！这是我做的，为了熬这个粥啊，我起的特别早。为了保证粥的鲜美，我先用武火，再用文火……” 龙霆滔滔不绝地说着，舅舅则是温柔地看着他笑着。 “舅舅，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每次一提到你做的‘美食’，你都像个孩子，不过，舅舅难以忘怀那些身体不适闹肚子的光辉岁月，这粥可不能给那姑娘喝。” 那个男人扔下暗自生气的龙霆我走来，坐在我旁边对我说：“孩子啊，你哪里人啊？” “省阳。” 这个地名说出来，内心有些痛，我看了看那个男人，脸色也有一点凝重。 “哦，这样啊，对不起，我是阿霆的舅舅，我叫陈远纶，现在无职业人士，介意我这个老男人叫你雪畅吗？”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道：“雪畅啊，你叫我陈伯伯吧。” 我再一次点头，小声叫了他一声，他突然大笑吓我一跳。 “雪畅啊，你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你们省阳的姑娘都这么漂亮吗？” 陈伯伯这话一出，我羞红了脸，龙霆急的大一声：“舅舅，你说什么呢！” 陈伯伯摸了摸胸口说道：“阿霆，你小声点，舅舅老了经不住你一吓，人家雪畅在这里呢，安静点。” 陈伯伯好像是开了话匣子，继续和我聊着，从家庭背景聊到了哲学思想，陈伯伯也说了很多部队上的事情，还有龙霆小时候的事情，当我渐渐地和陈伯伯越聊越开心的时候，龙霆却突然抱着我的衣服，对我说道：“雪畅，你的衣服干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只能抱过衣服和陈伯伯打了声招呼就上楼换去了。 陈伯伯一脸怒气的看着龙霆说道：“阿霆，你干嘛让她走？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可从来都没有带过女孩子来家里，还为她做了这么多，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她长得漂亮，知书达礼，家庭背景干净，我觉得她很不错，配得上你，她那么好，你就没有动心过？那我问你，我和她说话，你着什么急？舅舅是为你好，喜欢就放手去爱，舅舅希望她能成为你的媳妇儿。” 听着陈伯伯的一番话，龙霆一言不发，陈伯伯好似习惯了他这样，叹了叹气，就走开了。 我穿好衣服走了下来，陈伯伯对我笑道：“雪畅啊，陈伯伯过几天就去宁京了，家里都没什么人，你人生地不熟的，就搬进来住吧，阿霆一般都在军校住，我们家还有一个佣人，你就叫她刘妈，你一个小丫头需要人照顾，你以前应该生活的很好吧？真是苦命的孩子，明天就过来陪陪伯伯好吗？伯伯太喜欢你了，看到你啊，就想起早夭的女儿，如果她活着，岁数和你差不了多少，也了了伯伯一个心愿。” 看到伯伯的盛情，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跟龙霆只是泛泛之交，住他家里确实欠妥当，所以，我吃完午饭后，便回家了。 小艾坐在龙霆介绍的茶庄的窗边发呆，她这里有两三天了，没人安排她做事。 每天就是发呆，她看着其他的姐妹们采茶，不知道怎么办，难道是龙霆给他的特殊照顾？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想到龙霆，小艾脸羞红着脸对着窗户笑着，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英俊的男人。 “你也会笑啊？笑起来很好看。” 小艾随着声音抬头一看，冷毓凌。她立即站起了身来。 看到小艾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走上前去，走一步，小艾退一步，不一会，小艾就被他逼到了窗边，她的背贴着窗户，有些凉意，冷毓凌直勾勾地看着她，小艾除了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帘，别无他法。 “少东家？！你怎么来了？” 店里的老伙计看见冷毓凌后，很惊讶，少东家可是从来不进自家商铺的，可是看到小艾，老伙计就明白了。 小艾自从上次被他戏弄后，就不敢看他，只是望着地面问道：“少东家？这家茶庄是你家的？” 冷毓凌点点头说道：“当然是了，我家的商铺很多，大大小小都有，然后我就打听到你来了我家的商铺，就给伙计打招呼，不让你做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要是磕着，碰着了，我可心疼。” 冷毓凌边说，还边动手捏着小艾的胳膊，小艾反抗了一下，说道：“少东家，能不能放尊重点，还有，我拿你家的工钱，就一定要干活，希望少东家公平对待。” 听到这一席话，冷毓凌有些不高兴，他离开小艾身前，叫住一个小厮，还没等小厮反应过来，手中的扫帚就被他夺了去，他拿起扫帚扔在地上，对着小艾大喝道：“不是要做事吗？捡起来，从今天起，你的工作就是大堂必须一尘不染！不然就滚。” 小艾弯下腰捡起扫帚，二话不说，就开始打扫，而冷毓凌喝着茶，气呼呼地看着她，心里想着，女人，真是麻烦。 他又一次打量她，今天她穿着一件素色的短衫，一条素色的肥腿裤，又是小伙子衣着，不过她今天束了个辫子，辫子在左肩垂下，别有一番风味，他拿出那张手帕打量着，看了看她，然后就离开了茶庄。 老伙计突然拦住了小艾，小艾皱着眉头看着他，表示不解，老伙计笑了笑对她说：“少东家和你开玩笑呢，这些事情我们来吧。” 小艾不理他，拖过扫帚继续工作，弄得老伙计不知如何是好，他说：“少东家是从来不来这些商铺的，少东家打过招呼…您就…” 老伙计见小艾还是继续干活，不搭理他，有些生气了。 “做人要见风使舵不明白吗？少东家叫你扫地，扫两下就得了，他可不喜欢双手粗糙的女人，现在少东家对你有兴趣，你等他对你没兴趣的时候，随便你干脏活累活，我德叔不眨一下眼睛。” 小艾放下扫帚，笑着说：“德叔，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的。” 说罢又继续干活，德叔摇摇头，这个姑娘太老实，少东家看上的女人如同天上的星星，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是这个姑娘不好好利用少东家，还做这些脏活累活。德叔却不知道，冷毓凌是对小艾认真了，小艾忙碌的身影留在了茶庄。 第十二章 沦陷之日 时间过得飞快，陈伯伯去了宁京，龙霆回了军校，我和小艾继续工作着，那一年的圆旦并不是喜庆万分，战火的阴霾笼罩在我和小艾的心中，但是繁华的上沪依旧灯红酒绿，那晚，龙霆邀请我和小艾去他家过除昔。 看到龙霆一身西装，我有些移不开眼，不过过了一阵子，却笑了出来。 “怎么了？” “你干嘛穿的这样正式啊？不就是过除昔吗？” 他一时语塞，立马转移话题。 “去我家过除夕吧，回去换个衣服，穿喜庆一点，新年就图个喜庆，那个...黄铎他们也在，就一起吧。” 我和小艾没有反对，回去换了衣服，坐上去龙霆家的车。 到了他家，我看到的是其他三个人也穿的西装，他们是要干什么？开派对吗？可是家里就我们几个人何来派对而言。 我也没多想，就被刘妈做的丰富菜肴吸引过去，吃完饭后天色已晚，在刘妈万分劝说下，我和小艾在陈家住了一晚。 “咚咚咚。” 厨房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刘妈以为进了贼便走进去。 “霆少爷？！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啊？” 龙霆给了刘妈一块桂花糕说道：“刘妈，阿霆给你做桂花糕啊。” 刘妈笑眯眯的接过桂花糕说道：“霆少爷少贫了，看着你长大，这么多年了，哪年除夕你给刘妈做过桂花糕啊？是做给孙姑娘吃还是做给顾姑娘啊？” 龙霆不好意思地抓耳挠腮，手上的糯米粉一不小心弄到了脸上，他也不知道，刘妈笑着用手帕擦拭着龙霆的花脸说道：“看把你脏的，待会见了两个姑娘可要干干净净的啊！” 龙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无意中瞟到了被刘妈放置在一旁的桂花糕，不明地问道：“刘妈，你怎么不吃啊？我可是第一次做呢！应该可好吃的！” 刘妈拿起桂花糕左右看了看说道：“这个老太婆虽然老了，但是还觉得没活够，怕是吃了就过不了明年的除夕了。既然是霆少爷第一次做的桂花糕，刘妈可要珍藏供养起来才好呢！哪舍得吃啊！” 对于这种打击龙霆已经习惯了，但是毫不影响他做糕点的心。 “刘妈！你该去睡了！别打扰我做大餐！” “得得得，我这个老太婆这就去睡，你也早歇着啊。” 敲门声响起，我跑去开门，看见他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三三两两块形状不一的糕点。小艾一看到是龙霆在门口，立马了跑过来。 龙霆看着我和小艾笑了笑：“那个...雪畅，小艾，这是我买的桂花糕，你们尝尝吧。” 他托住盘子，我看了看糕点，这...是买的吗？没办法客随主便，拿起了糕点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余光打量到龙霆的眼神，一直盯着糕点看。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糕点啊？你没吃饱吗？要不，我把我这个给你，我不饿。” 他立马否认，好像焦急以及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不不不...不是的，这是给你们两个买的，你们吃，你们吃！” 口腔中淡淡的桂花味道，使我心情愉悦起来，虽然不如以前吃的桂花糕好吃，但是还不错。我和小艾吃完后，龙霆很激动地问我们：“好吃吗？有没有肚子疼？” 我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小艾已经吃完第二个了，她捂着咀嚼地嘴说道：“好吃，好吃！” 龙霆立马笑了，那个笑容好似一个孩子，听话的孩子得到糖的奖励后的笑容，可能就是这样吧。 “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这耐人寻味的六个字后便跑得没了影儿，我和小艾实在很不解他的反应，但也不好意思问他，便关上房门准备歇息了。 我俩躺在榻上，小艾侧头看着我说道：“你觉得龙霆这个人怎么样？” 我看着天花板说道：“挺好的啊，咋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觉得他对你挺好的。” “是吗？那冷毓凌呢？他又怎么样啊？你们没怎么样吧？” 小艾笑了笑说道：“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反正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对了，静儿，你喜欢龙霆吗？” 我突然一时惊慌失措，喜欢？喜欢…龙霆？思考了一阵子，只能回答小艾，我不知道。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问，她说，随便问问，可是喜欢龙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闭上眼睛，想起小艾每次见到龙霆的那种眼神，我好像懂了什么，睁开眼睛，看着闭着眼睛的她…心里不知道怎么形容。龙霆，你可知你对我的好，却让另一个人心伤。 我和小艾各自怀揣着心中所思，熟睡，迎接第二日拂晓。 我们几个人在吃着刘妈做的早餐，各怀心思，刘妈总是笑呵呵的。看得我心里毛毛的，看着龙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他突然看向我，就这么四目相对，他好似要看穿我，就这样，我躲避着他的眼神，不自然地吃着东西。 小艾突然问道：“龙大哥，黄铎他们呢？” 龙霆点点头，继续吃着，小艾见他不理自己，嘟囔着嘴说道：“龙大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听她这么说，我不说话，看着她和龙霆，等待龙霆的回答，龙霆只是说了句，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就这样，没了下文，小艾还是很在意龙霆，她..真的很喜欢他吗？如果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应该离龙霆远一点？ 我望着龙霆又不禁失神，直到刘妈拍拍我的肩头，笑着对我说：“孙姑娘，你干嘛望着少爷？少爷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才红着脸回过神，又不自然的吃着东西。就这样，不算太愉快的早餐时间结束了，我和小艾稍坐休息后，就跟着龙霆上车，上了街。街上车水马龙，一切的好安静，突然一阵稚嫩的童声叫喊道：“卖报卖报，敌军攻占堇州，东部四省全部沦陷，卖报卖报！” 车里的我已经说不出话，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东部四省沦陷了...我的家乡现在是东倭人的天下了。美丽的省阳，美丽的东四省，现在可能是血流成河了吧，它在敌军的摧残下如何再美丽？ 我抹了抹眼泪，小艾坐的副驾驶，而我坐的后座，没人看见我的哭泣，车子缓缓地行驶着，我闭上眼睛，把悲伤藏进眼底。 “静儿，静儿！醒醒！” 小艾叫醒我，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用手抚了抚额头，手指按着太阳穴揉了揉，我怎么睡着了？这是哪里？吃饭的地方吗？我再看了看四周，下了车，跟着龙霆和小艾进了饭馆，走进了包房。 黄铎他们一行人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子，喝着茶，看着我。不知道他们的这种眼光是什么含义，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都是看着我。我不明白，带着疑问，我也坐下，背靠椅子，喝着茶，看着他们。 刘鹏突然窃笑道：“血肠，几月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怪不得。。”刘鹏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惧，好像见了什么魔鬼似的。就这样，他不往下说了，这不是吊胃口吗？我皱眉问道：“怎么不说了刘鹏大哥？” 刘鹏挤眉弄眼说道：“我看到了一个魔鬼，瞪了我一眼，要是我说下去啊，可能会...” 他说完后，把手和脖子平视，向左边划去，舌头伸出来，头一歪，做咽气装，这个一系列表情逗笑我了，哪里有魔鬼要杀人灭口啊？我笑着说道：“刘鹏大哥，你真逗。这是什么动作啊？” 谁知道刘鹏转了转眼珠子对我说了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我只有愤愤地看着他，龙霆安排的饭菜也上桌了，我们一个一个地都拿起筷子开动。黄铎好像对我的意见很大，总是没有给我好脸色，对于他们昨天的不辞而别我也带着疑问，便问了出来，龙霆对我说道：“他们的家都在上沪，所以昨天回家了，是吧，刘鹏！” 刘鹏的嘴里塞满了食物，然后很无辜的抬头看了看龙霆，差点噎着，他啊，每次都让我们笑到肚子痛，很难想象，刘鹏拿着枪是什么样子，我也不问了，也开始品尝食物，刘鹏吃完了，开始找我开涮了。 “血肠儿啊，你怎么叫龙霆叫龙霆大哥啊，叫他阿霆吧！” 我摇摇头：“不太好吧。。” “血肠儿啊，为什么不好呢？” 被刘鹏追问，我都不能用心吃东西，龙霆看不下去了说道：“就叫龙霆吧，雪畅，我们今后就以名字相称吧。叫刘鹏他们也是。” 这下刘鹏被噎住了，大骂龙霆说道：“龙霆，你咋这样呢，不叫你大哥就不叫你大哥呗，你不被叫大哥，就拿我开涮！真是的，听血肠儿叫一声，刘鹏大哥，我刘鹏的心都酥了，龙霆你干嘛这样！！！！” 看到刘鹏那样，我和小艾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在我眼里，刘鹏就是个逗乐宝，有他这样的朋友，我觉得，我很开心。我们吃着饭，闹着，笑着，我突然想起了，东四省沦陷的事情，一时失神，他们都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出来，他们也是一阵心痛，其实他们今天早上就知道了，可是不想破坏气氛，都没有说。 黄铎拍拍桌子，义愤填膺地站起来，说道：“国（禁词）家兴亡，匹夫有责！今绕梁小丑乱我之国，我堂堂七尺男儿正是为国（禁词）家做出贡献的时候，我们不能苟活于此！我们应该拿起枪和敌人血拼，保家卫国。” 刘鹏拉了拉黄铎的衣袖，说道：“大哥，别激动嘛，啥叫苟活于此啊？你不是人不用吃饭啊？我们哪有苟活？” 说着刘鹏掏出军官证，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士官学校的学员，怎么苟活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可能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就回去前线为国争光了。” 这些话说出来，黄铎突然不知如何争辩，只是很迷茫看了我们各位，然后坐下，吃饭。 这几个人永远都这么逗，用他们的话来说，他们是兄弟，他们和千千万万的官兵都是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 若我是男儿郎，定会参军，有着很义气的战友情，有着保家卫国的心，可是...我是个女娇娥。若是有机会，我能拿起枪，穿起军装，我一定以国（禁词）家为主，为国（禁词）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我还想学古代的花木兰女扮男装从军呢，当个大头兵我也乐意。 时间匆匆，他们就要坐火车回宁京了，我和小艾在火车站和他们依依惜别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空空的...在上火车的时候，他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铭记在我心中，如果像他所说，毕业后就上前线的话，他还会不会回到上沪来看我？原谅我的自私，我好想他毕业以后，不上前线。哎呀，孙雪畅，你为何要如此自私，保家卫国是男儿的责任嘛。 我和小艾回到了家中，家中还是那样平静，我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此阴霾，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样的转折？ 第十三章 烽火连连 这几日的上沪并不太平，学生们纷纷上街喊着抵制东倭货，还我东四省。要求高层抵抗东倭帝国主义侵略，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你扯着嗓子喊，东倭人就会还侵.略来的土地吗？不会，他们是侵略者，他们丧尽天良。你扯着嗓子喊，高层就会下令抵抗那些侵略者吗？不会，当下的珉国，一味忍让，它需要的是抵抗，书生意气，何以救国？唯有武力，方可救国。 可是，我要在哪里寻找武装.部.队？空有一腔热血包袱，却了无门路，和那些学生有什么区别？也是一味的空想而已，我又一次望着外面长了几片叶子的枯树发神，春天到了，为什么我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无尽的阴霾........ 小艾拍拍我的肩膀，随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说道：“静儿，我明白你的心情，书生意气不能救国，但是能够向国（禁词）家高层施压，这样的施压是好的，我想两国必有一战。” 我摇摇头说道：“那就看看，你所谓的施压能够造成什么后果，我想说，只要国（禁词）家高层方面继续谄媚卖国，施压的作用只有镇.压。这样所谓的施压，有什么作用？” 她听完后也点点头，我和她相视一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直到夜深，我和小艾都回房间睡觉去，等待着第二天醒来，每天都是这样，黑暗中睡去，在黑暗中醒来。 第二天，我们出门闲逛，很多人围在黄潽江观看，我和小艾凑上前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商船，军舰。正在游荡着，上面都是东倭国旗，周围的一些人指指点点的说，这就是镇.压方针，搞得东倭方也开始施压，我不禁摇摇头，我的论证是对的。 我拉着小艾离开，回家路上看见了一群东倭浪人，我拉着小艾低着头快速离开，我有点害怕今后的上沪，会变成东倭人的天下。 回到家，我闭目养神，听着广播，居然睡着了。小艾叫醒我，我又陷入无尽的沉思，我深处在一个懦弱不予抵抗的国（禁词）家，面对列强侵略，我们只有退缩，没有前进，那么，我想这么多，我的坚持又有什么作用？我还不如呆在这个安全的宅子里，不不不...我要相信我的国（禁词）家，我爱我的国（禁词）家，相信它会保护它的子民。 十八日那天中午，我们吃完晚饭，看着报纸，听着广播，每天关注着，生怕漏掉什么消息。 广播里面没有情感的声音响起，今日五个东倭浪人公开挑衅在我山友实业社棉纺l织厂（东倭人开的工厂）工作的工人，遭到工人群众反击。驻上沪东倭总领事村井借机向上沪市国（禁词）家高层提出道歉、赔偿、惩办工人、取缔爱国运动和封闭上沪抗东倭救国会等多项无理要求。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收音机时刻开着，不想漏下一个个消息，看着今天送来的报纸，没什么重点新闻，突然熟悉的广播声想起，今日，东倭方下最后通牒，若没有答应那几项，限48小时内圆满答复，否则将“自由行动”。 市长武铁成立即封闭了社在天后宫各界抗东倭救国会，今天的新闻报道在这里。 我听完后不知道如何去说，自由行动，呵呵，是要开战吗？我放下书，看向外面平静的风景，上沪，繁华的上沪，你不要变成下一个省阳。 我只希望不要看到杀戮，不要看到血腥，天色渐渐暗下，静寂地夜空，突然枪声四起，虽然很远，但是我的心还是被吓到了，这才过去十多分钟，就忍不住发生枪战了吗？ 难道是市国（禁词）家高层开始抵抗了？小艾惊慌失措的跑来，我们都无法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小艾连忙安慰我说道：“别怕，上沪有十九路军呢！房东说，我们国（禁词）家的军人，都是好样儿的！有十九路军把关，我们很安全！” 十九路军的军人们，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我依偎在小艾的怀里，听着外面的枪炮声，别样恐怖，前方危机四伏，把个人生死抛于脑后，这就是军人。 我不禁想到了龙霆，他今后也会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头兵，那么....在这个乱世，龙霆他....会不会也和这些人一样？ 一不小心就......不要！我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控制自己不要多想，小艾抱着我，告诉我不要怕，一直安慰我，直到天亮。 我醒来的时候，枪炮声已经停歇了，我出门，上沪该繁华的地方还是一如往昔，我走到战争发生的地方，生灵涂炭，血迹斑斑，几个军官们，奄奄一息，卫生员包扎着伤口，和刚才我走过的繁华区两个对比，这就是保护身后上沪人民的军人，他们也是普通老百姓。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跑到卫生员面前，也拿起一卷纱布学着她的样子包扎起来，也不觉得血腥味难闻，一个男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雪白的旗袍留下了一个黑手印，他有些歉意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小姐，对不起，我弄脏你的衣服了，这里是战场，随时随地就会发生枪战，虽然一小部分的敌人被我们打退了，不代表这里就没有敌人了，下一波敌人不知道又会怎样出现，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快离开这里，你随时随地有危险！” 我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不走！你们保护着我们，肝脑涂地，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帮助你们呢？”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好像送不走我，然后笑了笑说道：“那好，你先帮忙照顾一下伤员，我们其他人打敌人！” 突然天空中一阵噪音，那个男人大吼一声，卧倒，他把我推倒在地，捂住我的耳朵，我只听见轰的一声，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心里只是无尽的恐惧，只觉得战争如此的恐怖，突然他起身，把我扶起来，笑着说道：“没事儿了，都是流弹，我.....” 他捂住胸口，上面一个深深的弹孔，流着血，看到这里，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眼泪不禁地流，卫生员把他扶到一旁，准备打麻药取下弹药，可是他拒绝了。 “我不......行了，这些东......西留给其他战......士吧。” 他看了看身边的我说：“小姐......你放心...我们十九路军是不会....放弃.....上沪的老百姓的.....”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面对这样的失去，我们一个一个哭成了泪人，带头的喊道：“大家注意警戒，随时随地准备战斗。” 众将士回到“是！长官！” 我看到那个小兵，上一秒还在和我说话，现在却躺在那里，冷冰冰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深深鞠躬致意.... 带头的长官，看向我，说道：“对不起小姐，差点给你带来了危险，别哭了，铁蛋在天上看着也会难过的。” 他叫来一个小兵说道：“小成，你送这位小姐回去吧。” 小成有些恋恋不舍的答应了，他好像很恋战，我也没有耽搁什么，道了谢就走了，我也记住了那个叫铁蛋的小兵。 小成现在也没有心不在焉了，反倒和我聊起天来，我也在他那里知道，刚才那个男人叫做李义，是他们的团长。 我们走着走着他突然看着我说道“姑娘，你长得真漂亮，我第一次看见长得像天仙儿一样的姑娘。” 我并没有羞红脸，只是打趣他说道：“小成哥，你没见过几个女人吧？” 小成挠挠头说道：“是啊.....姑娘，前面就是你家了吧？好了，我就先走了，团长还等着我呢。” 我看了看前面，确实快到了，前方战事要紧，就给他道了个别，希望李义和小成凯旋归来，找我接风洗尘。 我回到家中给小艾和房东大妈讲了这个事情，大妈就立马拿了个铜盆说是给那个叫铁蛋的小兵烧些纸钱，让他在地底下有钱买香烛吃，我跟着大妈和小艾给他上了柱香，心里默念着，铁蛋，请保佑这场战争快速散去，换上沪一个平静吧，铁蛋走好，孙雪畅在此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第十四章 初遇李义 今天是我回到家的第二天，广播里面播报过两条新闻，一条是国（禁词）家高层迁都，第二条是上沪虹西地区17家东倭纱厂4万多工人罢工。 看来群众的反东倭热潮已经推向了最高点，可是我并不是很赞同这样的施压，我们都不能预料接下来的事情，忠国人和东倭人不一样，忠国人面对施压，一般人都会软弱，因为忠国人爱好和平，而东倭人呢..... 就如28日一样，学生施压，东倭人也给国（禁词）家高层施压，压来压去，敌人坐收渔翁之利，而鹬和蚌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有一天，全国团结起来，就没有赶不走的侵略者。 算了，罢工就罢工，反正啊，东倭人在我们忠国的地盘上，赚着忠国人的钱，用忠国人的钱发工资给忠国工人，然后再卖给忠国人，罢工还是不错的，倒闭了，就不会赚忠国人的钱了，我看完书后，睡一觉，静观明日的改变。 有时候我也会给房东大妈和小艾说说我的见解，小艾和房东大妈只是有些无语我，每天不是听广播就是冥思暗想，其他什么也不做，吃了睡，睡了吃，吃完了听广播，想一阵子再睡，房东还笑着说，今后这珉国可能会出个足智多谋的女将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空想而已。 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晚上了，我不由的想起那些军官们，他们的身旁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只是一些白膜，那么说，他们连温饱都顾不上？夜幕降临，我现在很想出门，为他们送去一些食物，酒水，还有烟。 我把我想想法告诉了房东大妈，大妈是个爽快人，就给了我几瓶酒，几条烟，还有一些干粮。我换好一件深色长衫，一双布鞋，一顶礼帽，就去了那个路口。他们也正准备吃饭，啃着白膜。停战了一小会儿。 李义一眼就认出我了，但他还是叫我小姐，我把东西给他们，一个二个的看到烟酒眼睛都亮了，还想抱着它们睡觉呢。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也欣慰了起来。 李义告诉我，沪上市高层给了他们口粮的，学生也自发筹备粮食，今天就有几个学生送粮食过来，那几个学生说看到好多物资都囤在那里了，没有及时运过来，可能过几天就有了。 小成拿着酒激动得走过来说道：“姑娘啊，我太开心了，你真是天女下凡，兄弟们想喝酒都想疯了，我们哥儿几个.....” 还没等小成说完，李义大喝一声：“喝你的酒去，别喝多了，喝多误事儿！” 小成一脸嬉笑的离开了，李义突然回头对我一笑，看他那样儿，我真的想笑，没憋住突然笑出来，他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看你的脸，黑乎乎的，像个花猫，一笑啊，就只有一排白牙齿了。” 他只是不好意思的往脸上乱抹，谁知道脸更花了。我也不逗他了，我知道，他们不怕脏，只为保护老百姓。 我发现这个长衫里面有一张面巾，我想都没想就给了李义，李义先拒绝了一阵子，然后自己弄了一点水，洗了洗脸。 擦拭干净后，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身军装，俊朗的面容，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龙霆穿上军装也会这样好看吧。等等......龙霆？我摇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 “姑娘，你被我们团长迷住了吗？我们团长啊，可是我们团里长得最英俊的男人了。是个女孩儿见了他都会迷上他的。” 我红着脸看着说话的这个小兵，李义也很不好意思的把用过的面巾收好，然后瞪了那个小兵一眼，就这样尴尬着。说来也奇怪，今天的敌军没有发起进攻，上沪的夜空，依然美丽。 “李义哥，怎么没见多少援军我看了看四周，就只有这么多人，没别的人了，难道国（禁词）家不管吗？” 李义踌躇了一会，小声对我说：“其实这个是个秘密。军座开会的时候说的，但是我没有告诉这些兄弟们，怕他们没有斗志。”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对这个秘密有了兴趣，可是，这应该算是军事机密吧，他应该不会告诉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吧。 我也没有问下去，只是自己冥思，什么秘密会让军人没有斗志？ 龙霆大哥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忠于国（禁词）家，忠于党。 没有斗志？是....被国（禁词）家抛弃了吗？难道是......不可能啊，国（禁词）家怎么会不管自己的军队？ 黑夜中，香烟的烟头红红的火光，好像一个一个红色的萤火虫，军官和小兵们一个个在战壕里面小声的嬉笑谈天，说着胜利后如何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看向李义，他也看着我。 他对我一笑，让我顿时安心挺多。 “你是不是猜得七七八八了？你很聪明，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被抛弃了，我们作为国（禁词）家的军人，被抛弃了，中央发出了电报，向东倭方说明，和他们敌对的是十九路军，不是青天党高层。” 他说完后，在零星的灯光中，我看见他的脸庞已经是泪流两行了。 对啊，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最让人痛心的事情，就是被自己的国（禁词）家抛弃，但是他们却依旧保护着地方老百姓，这就是军人的服从。 李义害怕待会突然被偷袭，所以叫警卫员把我送出去，走之前，他问了我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记住你，世事难料，可能过了今晚，我会为国捐躯，我......” 还没等他说完，我打断他的话说到：“我叫孙雪畅，你也可以叫我静儿，我....住在陶家弄，额.....你平安归来后，我们吃一顿便饭可好，可不要随便说为国捐躯什么的....我先走了，怕家人担心。” 我没有等他说话，就飞快地小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叫我静儿，不知道是不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李义，你和你的兄弟们一定要平安归来。 回到家中，小艾不停问我去了哪里，我什么也没说，就上房睡去，我不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我根本睡不着，只希望今晚的上沪没有可恶的枪炮声打破这样美好的夜晚。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上沪毫无异样，一如往昔，除了播报了东部图书馆被烧了以外，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小艾在我面前说着，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罢工施压使局面得到了缓解，可我还是不这么认为，但我没有对小艾说出我的想法，让她自己嘚瑟去，我啊，相信一句话，不要把自己看得永远都是对的，不要口无遮拦，一时的口舌之快，不会让你得到别人的赞赏，而是得到一个嫉妒的朋友。 不过我还是觉得，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毫无声息的。 刘妈让人叫我和小艾搬到到陈家，说是世道不安全，街上有好多东倭浪人，他们不敢到陈家闹事儿，在那里才是安全的。 我和小艾上了车，到了陈家后，小艾跟着刘妈一起唠家常而我来到书房，找着陈伯伯的兵书翻阅着。 一天天过去，我被‘关禁闭’关了五六天，小艾已经被憋得发狂了，吵着嚷着要出门，可是没办法，现今这个世道，不出门为妙，她可不是我，急性子活蹦乱跳的，静不下来。 本来还在我身边转悠呢，听到一阵敲门声就飞快跑去开门，大声喊道：“龙霆哥！你回来了！！！！” 这声音好像是等待了很久的妻子，看到丈夫惊喜回家一样，虽然我的心里也有些许悸动。 龙霆点点头，看着激动的小艾，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说了句：“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小艾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我和雪畅都在家里呢。” 他露出笑容说道：“雪畅呢？”听到这话，小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然后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她在楼上书房呢，天天都在那里面。” 龙霆飞快上楼，把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 有时候搞不懂，他严肃个什么劲儿。我也没有理他，继续看着书，他有些不悦，说道：“我回来了！” 我没有抬头说道：“我看到了啊。” 他走到我面前，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俯身望着我，我抬头，也望着他，他说：“看到了怎么不理我？” 我邹眉说道：“刚才我跟你说了话了，怎么没理你。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他站起身来说道：“看见我回来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喜悦吗？” 我踌躇了一阵子，喜悦....我真的有，不过，我不会表现出来，只能昧着良心。 “没有。” 他有些生气，我不停问自己，龙霆，你为什么如此在乎我的每一句话？ 可是我找不到答案，他突然笑着说：“就算是没有，你也.....不用说出来啊，装也要装个样子嘛。装一个给我看看好不好？” 装？你就这么想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吗？小艾的喜悦之情，你难道看不到吗龙霆？ 看他焦急那个样子，我只能同意他这个要求，对他说道：“龙少爷，雪畅想你想得骨头都酥了。” 他听完这句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空荡荡的书房剩下我一个人，和一屋子的书。 第十五章 等你回来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龙霆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带着小艾出门，买这样买那样，我也不太在意，他们出去就出去吧，我不就是想他们这样吗？我在家里还有刘妈呢。没事儿和她学做菜和家务，我倒越来越像个家庭妇女了。 小艾和龙霆回来了，小艾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笑得很开心，可是龙霆却看不到一丝喜悦，我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回来了小艾，都买了些什么啊？” 小艾拿出东西，对我说道：“买了好多吃的，好多玩的，还有好多衣服布料呢。静儿，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啊？” 我接过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说道：“我不喜欢逛街啊，好了，去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吃饭吧。” 小艾欣喜地点点头，爱情总是让人冲昏头脑，不管那个人对你是否真心实意，只要对你有一点点好处你就会欣喜地如同得到全世界。我实在无法把现在的小艾和那个扮成男装的店小二相比较。 我想了半天，回过神来，看见龙霆注视着我，我回避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走到椅子旁准备坐下，他还是一直注视着我，我只有瞪着他，可谁知道，他却是嘴角上扬，这个样子，好像我记忆深处的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像谁。 “雪畅，你怎么了？”他见我有异样，问道，我却目光躲闪答道：“没.....没什么，龙霆...你不用回校了吗？” “我提前毕业了，有一个任务，过几天黄铎他们也会来家里住。” 任务？这两个字勾起了我的兴趣，这个和李义的口中的军事机密概念是一样的吧？ 算了，我也不好意思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有等着小艾和刘妈上桌吃饭。 就这样，我，小艾，龙霆，刘妈在家里各做各的，平安度过几天，这几日的上沪挺太平的，黄铎，林羽，刘鹏三人也来到了陈家，我们几个年轻人在一块，也互不干涉，国难到头，谁还想着吃喝玩乐？ “轰——” 一阵巨响打破了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僵局，在这个大宅子里面，我们几个如同金丝鸟，只有听广播才知道窗外事。 我打开广播，熟悉的声音响起......“东倭方违犯国际公法，用达姆弹向上沪发动总攻，并轰炸吴松、持至等大学，造成死伤无数。” 听到这个消息，群情激奋，黄铎掏出枪想要出门，但被其他几个人拦住，刘鹏大吼道：“他们用的达姆弹！你是要去送死吗？” 黄铎挣脱着大吼道：“我不管他们用的什么子弹，我的国（禁词）家，遭受着侵略者摧残，我现在却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面苟且偷生，我算什么军人，我算什么男人！” 他这话说出来，刘鹏放了手，龙霆只说了一句话：“记住教育长说的话吧，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不能死。” 黄铎安静下来，我看见他们几个男人泪流两行，我想了想也哭泣起来，面对国（禁词）家荣辱，他们这些人算不了什么，可是面对国（禁词）家利益，军人天职，他们只能偷生于此。 “达姆弹是什么？” 我问道，他们也停止哭泣，抹了抹眼泪，龙霆说道：“达姆弹是国际上杀伤力极强的一种弹药，这种子弹随便打在身上都会致命，所以国际公法表明，禁用达姆弹，看来这次敌军是要置上沪于死地。” 一向安静的林羽来气了，拍桌子拍椅子的说道：“对，达姆弹的威力，我们都知道，龙霆，刘鹏，任务只是你们的说辞吧，怕死才是真的吧，我们一个个当初为什么要去军校？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现在呢？告诉我，现在我们在干什么？冷眼旁观？不，我们没有冷眼旁观，我们只是爱莫能助，我们是当下的热血青年，竟然在这里，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里爱莫能助，真是可笑，那么...我们有何脸面作为军校的军官在这世上苟活？我觉得校长是不会看着我们这样的，他会觉得有我们这样的学生为耻。不管达姆弹如何厉害，我都要去为我的国（禁词）家多杀一个侵略者！什么国（禁词）家利益，军人天职，都去给我见阎王吧，我是个军人，我以保家卫国而生，我以保家卫国而死！” 我暗暗地对于林羽的话表示赞同，可是国（禁词）家高层谄媚卖.国不配拥有这么多有志气的好学生，黄铎和龙霆还有刘鹏被说服了，群情激奋，拿起手枪，步枪，准备出门加入战斗，看他们那个样子我想到千千万万个有志青年，我这个弱女子只有在家里抱着兵书杞人忧天。 龙霆回头看我一眼，笑着叫了我一声，吓得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等待下文，他留下四个字，等我回来。我点点头，但是看向小艾，心里暗暗回道，我等你回来。 龙霆拿着佩枪，一身正装的他，不知是刻意打扮，还是无意穿着，拿着物以稀为贵的毛瑟，准备冲锋陷阵。 一向嬉皮笑脸的刘鹏也严肃起来。枪声不断，他们走过的地方生灵涂炭，地上全是尸体，有敌方，也有我们的军人。 龙霆等人寻找了几处遮蔽物，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们如同黑夜里的猎豹，察觉着是否有猎物出现。 “龙霆，现在怎么办？”刘鹏未见到猎物焦急问道。 “这里有青民军的尸体，前方应该有我军的队伍，找到他们，加入战斗。” “好！” 几个人纷纷应身出动，穿梭在充满血腥杀戮的街道，听着一声一声的枪声，逐渐接近枪声最近的地方。 看见军装的队伍，装备齐全，莫辛-纳甘步枪，掷弹筒，捷克式ZB-26轻步枪，中正式步枪装备还算不错，看来这个队伍的战斗力还算不错。 他没有再纠结武器的事情，只是和其他人猫着腰前进，进入了军队的战壕里，战壕里面的小兵士官突然一愣，差点误会敌军入壕差点打起来，直到龙霆拿出军官证，才平息。 “我是十九路军，一一八团团长李义。” 李义拿着机枪边扫射边说道，龙霆和其他人也加入了战斗，他答道“我们是士官学校的学员，提前毕业，我叫龙霆。” 李义没有丝毫松懈进攻说道：“好！那让我们继续发起进攻！不要惧怕达姆弹的威力，兄弟们，死命的打！不能让敌寇进入上沪的主城！” “是！” 战火纷飞，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下，又有多少人捂住伤口站起来，继续愤死搏杀。 论近距离射杀，拼的是枪法，可是可怕的达姆弹，虽然让人闻风丧胆，但是我们的军队拼的是一个毅力，不管是多么厉害的武器，也难挡将士们保家卫国之心。 “上刺刀！和他们拼了！”李义给了龙霆等人一人一把中正式步枪，他们也上了刺刀，但是对于上战场拼刺刀，这是第一次，刚才开枪虽然枪枪致命，但是杀人也是第一次。 拼刺刀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心理挑战，也让他们欣喜不已，以前都是对着草人拼刺刀。 李义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说道：“怎么了？怕了？” 忽然想起来，你们是才毕业的学员，不要怕，把敌寇想成一个有血有肉的草人，和你们训练时一样就好了。” 龙霆他们点点头，跟随李义上了战场。和这些敌寇面对面接触也是第一次，他们也是人，但是，有些矮小，在几番打斗中，龙霆成功刺入一个敌寇的心脏，那个东倭人倒下了，鲜血直流。 他有些小恐惧，但是想起惨死在他们手上的同胞，他又继续和敌人拼死搏斗。 手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他也没有什么异样，虽然穿着正装的他稍显突兀。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尸体堆积成山，他们才停止杀戮。 记得教育长说过，只要战场上有一个敌人爬起来，那就不叫胜利。 看着现在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作呕地血腥味，他们也不屑一顾，难道是男人就得为杀戮而生的吗？ 天色渐渐暗去，按照战争程序，最后一项就是清理战场了，怕的就是敌人未死，所以要再补上一刀（枪）。 待确认完后，清理完战场，龙霆等人离开，他们回来时，狼狈不堪，刘妈打发他们去洗澡后，便和我还有小艾去准备饭菜，小艾想为龙霆做一桌好菜，所以打发我出去，就剩下刘妈和小艾在厨房，我只有回房间等待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书，龙霆擦拭着头发，穿着懒散的长衫。 站在门口。说道：“在看什么书啊？”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在门口，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把头发弄干就出来了？ “《东周列国志》，对了，待会要吃饭了，把头发弄干吧，待会着凉怎么办？” 我说完后，他继续擦拭着头发，我没有发现他嘴角的笑意，只是偷偷地用余光看着他。 他走进我的房间，我目光闪烁，害怕他看见我注视着他，不....不要....我不要这样...小艾喜欢他...小艾喜欢他，我不能...不能...我要控制住自己，我不要爱上他。 “雪畅....你....今天害怕吗？” 我放下书，问道：“害怕什么？” 龙霆支支吾吾地说道：“害怕....我...” 他想了一会说道：“算了...没什么，准备下楼吃饭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下楼，小艾也欣喜的端出饭菜，看到我和龙霆，脸色就变了不少....不过...一会又对我笑。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是介于龙霆和小艾中间，我觉得好累好累。 简单吃完便饭，我们又各自干各自的了，对于龙霆，我只能悄悄地望着他，不仅仅是为了小艾，国仇家恨未报，我又何必在乎这儿女私情呢？ 第十六章 下一旅程 战争并未平息，接下来的这几日，龙霆他们每天都会出门参战，慢慢地，时间飞逝，就像他所说，免费的大头兵谁不要呢。 军队在国民支持下，在江湾一带抵抗敌军进攻至3月2日，由于敌军在太沧留河登陆，形成腹背受敌的局面，于是全面从前线后撤。3月3日，敌军占领贞如、南详后宣布停战。几天后龙霆回到家。 “李义啊，一定要去龙霆家坐坐，喝喝酒吃顿饭，虽然敌军占领贞如和南详，但是啊....停战还是不错的，所以说呢，去龙霆家坐坐。他家就在前面啊，他是陈远纶将军的外甥。” 听刘鹏这么说，李义婉言拒绝这个邀请。 龙霆皱皱眉问道：“为何拒绝？都停战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义笑了笑：“其实没什么，就是去找一个人。” 刘鹏好像闻到了可挖掘八卦的味道连忙问道：“找谁啊？看你这样子，是要找个一个姑娘吧？喜欢之人吗？” 李义微笑着并没有说话，刘鹏也不好细问，龙霆很惋惜地问李义：“我家就在前面，进去坐坐也行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有人敲门，我心想一定是龙霆他们回来了，跑过去开门，看见了龙霆，他对我笑了笑说道：“打开这扇门就能看见你的感觉真好。” 我害羞地低着头对他说道：“你....你们回来了？我...准备去吹吹风，额...小艾在家。我先走了。” 我正要走，他说了句：“小艾在家关我什么事？我一直都是叫你在家等我。孙雪畅，你懂不懂？” 我只是望着他，不想说任何话，突然听见有人叫我静儿，除了小艾，谁还会叫我静儿？我寻声望去，是李义。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龙霆。 我走到李义面前，想了一阵，想起来他是谁了。我对他笑了笑说道：“李义哥，恭喜你凯旋归来。我就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对了小成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啊？” 李义两眼看向远方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他来了，在天上看着呢。他为了掩护我...被达姆弹打中了，临死前，把你买的香烟拽在手里拽得紧紧地....我...身为他的上司，没有保护好他...我..”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们惺惺相惜，朝夕相处的情感，我不会懂得，他笑着对我说：“静儿，还好找到你了。” 我看了看龙霆，他沉默着，不说话，好像生气了，推开门就进去了，他怎么了？李义一直对我说着话，可是我好像聋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心也随着龙霆去了。 我打断李义，跑进陈家就往书房去，他一定在书房。我走到书房门口，他拿着一本书看着，是《东周列国志》。龙霆，你知不知道，你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都不敢靠近你。 在这个乱世，让我如何去爱？我只想报仇，对不起。 “怎么还不进来？”他放下书，看着我，眼神如寒冰。 上沪的三月，不是很暖和，不如寒冬冷，但我觉得，他的眼神让我冷得刺骨。我打起精神对他说道：“龙霆..你...叫我进来什么事情？” “我又不会吃了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问你个问题.....李义为什么叫你静儿？”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直视他，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这么说，怎么解释。 “说话啊？” 看他焦急紧迫地想知道为什么，可我却说不出为什么。为了不让他焦急询问，我不屑一顾地说道：“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不要这么介意。” “我不准！” 对于他这个回答，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我现在的心情，我是该高兴他如何的强势如何的占有欲，还是该落寞他这样会让我有伤害小艾的负罪感。 我转身就走，留他一个人在书房。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仅此而已。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好也不一定。 那天以后，龙霆他们好像忙碌了起来，经常外出但是从来不说出去干嘛，回到家就聚在书房好像讨论着什么，但是生人勿扰，刘妈都不能送饭上去，都是他们自己下来拿。他们这个举动深深地勾起了我和小艾的好奇心，这是他们的在说什么任务吗？ 小艾突然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静儿...他们在说什么呢？军事机密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小艾突然对我笑了一下，好像打着什么主意，然后对着我的耳朵，掩口说道：“想不想知道啊？” 我猛点头，心里有些小激动，我们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就猫着腰到窗户俯身聆听，但是什么也听不到，看到了门掩着并没有关拢，就到那里眯着眼睛看着里面的一切。 龙霆突然不说话了，作握拳手势，竖起食指，垂直置于唇上，其余几人点点头，纷纷做着这个动作，伸开手，大拇指和食指成圆形状。（手势与OK相同。）这让门口的我和小艾看得云里雾里得，什么也看不懂啊。 黄铎手掌直立，手指并拢靠于耳朵，接着刘鹏用手比了个二的手势，然后掌心向着自己胸膛，手指分开成碗状。他们几个又点头。 林羽伸开手臂，以食指指向门口，其余几人手臂向身旁伸出，手肘屈曲，手腕举至面颊高度并作握拳状，掌心向林羽。 在我和小艾抓耳挠腮之际，龙霆开了门，我和小艾俯身蹲看，差点没扑到地上去，然后抬头就看见龙霆冰冷的眸子。 小艾当然不知道怎么说话咯，朝思暮想的情郎那样看着他，我拉着小艾慢慢起来，冲龙霆一阵嬉笑说道：“好久不见龙大少爷，小的这就离开，您慢慢聊。” 正在我和小艾准备转身的时候，龙霆把手掌平放，手掌向上，手心向下，放置在颈部，划过项部。然后其他几个人就把我和小艾拉进书房坐下。 “小艾都怪你，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就看到他们手指比划，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现在好了吧，被发现了吧！” 当时我就后悔了，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偷听他们的军事机密了。 谁知道刘鹏笑出了声，打破了着尴尬的场面。这感觉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碰上了一个，喜欢嬉笑的军官，想笑又不敢笑，然后你会看到爱嬉笑的刘鹏军官笑得四仰八叉的。 我鼓起勇气大吼一声：“刘鹏，你笑什么笑！不准笑！” 刘鹏居然闭嘴了，然后用他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目光看着我，搞得我好像真的是犯人似的。 为了打破僵局，说道：“你们刚才做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是些什么意思啊？” 林羽挑眉问道：“你问的哪一个啊？你要是做出来，我就告诉你。” 我就凭着记忆做了一下林羽做出来的动作，他们惊呆了，黄铎突然看着我说道：“你还会做几个啊？” 我想都没想就说道：“都会啊，要不我都做一遍，你们告诉我什么意思吧可以不？” 我没有管他们惊呆的表情，自顾自的做着，做完后龙霆回过神来，为我一一解释刚才的动作含义。 “你刚才做的一系列动作叫做军人手语，作为执行特殊任务的军人必学的课程，第一个动作是噤声，因为我听见了你们的脚步声，需要停止谈话，下次偷听小声一点。” “第二动作是他们几个都明白了。” “第三个动作是，黄铎叫我们听你们的所在位置，以便锁定目标，刘鹏这个动作是在说，目标是两个女人，林羽的动作是说他说目标在门口，最后一个动作是西方战斗通用手势，也算是明白的指示。” 说完对我做了一个西方战斗通用手势。 然后我心领神会点点头，突然小艾大吼一声：“这好像不是最后一个吧，那么这个呢？” 小艾把手掌平放，手掌向上，手心向下，放置在颈部，划过项部。几个大男人又震惊了，林羽喊道：“你们两个天才过目不忘吗？” 我和小艾异口同声答道：“很难吗？难道你们不是看一遍就会了的吗？” 几个大男人不说话了，刘鹏说道：“我们.....当然是了！刚才小艾做的那个动作，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杀人灭口。” 我和小艾眯着眼看着龙霆，真不是东西，居然要杀人灭口，龙霆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哪敢对尊敬的龙大少爷怎么样呢？你说是吧，小艾。” 小艾点点头说道：“对啊，静儿我们走吧，省的他们说我们偷听军事机密！” 我和小艾手挽手准备出门，黄铎叫住我们希望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 我们就坐在了一起，他们也给我们说了这次的秘密任务——蓝衣社这是一个以士官学校系精英军人为核心所组成的一个带有情报性质的军.事性质团体。 总社设宁京，蓝衣社强调“一个主（禁词）义、一个政（禁词）党、一个领（禁词）袖” 在无声无息（极端秘密）的原则下，以军校学生为骨干，结合全国文武青年之精英，切实把握民（禁词）主集（禁词）权（禁词）制之原则，来建立一个意志统一、纪律森严、责任分明和行动敏捷的坚强组织。 我和小艾听得忘乎所以，都差没说，好厉害三个字了。 正要我们回答黄铎说同意加入的时候，龙霆极力反对，说是什么我们不是军校的学员，不可以加入，然后刘鹏说道：“还有一个结合全国文武青年之精英，龙霆别忘了，刚才他们的记忆力，你都看见了，不过啊，雪畅，你一直清高，现在偷听不说还偷看，偷看就算了，还偷了师，这种歪风邪气可别继续了啊，有辱斯文！” 这话让我火冒三丈，跺了刘鹏一脚。 龙霆和黄铎望着窗外，龙霆说道：“真要他们加入蓝衣社？” 黄铎说道：“舍不得了？放心，他们会进行考试才能够进入，加不加入的到，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不过这两个姑娘倒算是个人才，没办法，为了加紧完成任务，好上前线去。” 龙霆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望着窗外，喃喃道：“如果可以这样让你留在我身边，这也是个办法。” 第十七章 复兴之路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我和小艾被关在了书房里，刘鹏来为我们，复习辅导功课，以便备战考试，小艾一直以为是龙霆来辅导功课，可是一看到刘鹏，她深深表示，我们可能进不了蓝衣社了，正当我表示赞同的时候。 黄铎说了句话：“刘鹏当年在军校招生考试中，以第一名的成绩准备进入步兵科，士官学校学科共五科，步、炮、工、辎、宪兵，重要性从一到五，刘鹏来教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然而龙霆次之，求学素质最好的是林羽，如果刘鹏不是那种只知道玩的人的话，他比我们谁都厉害。” 听完黄铎说完刘鹏的事迹，小艾嘟囔着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龙霆比林羽好学一点，一定比刘鹏厉害，那就是他来教我们了！” 本来刘鹏听到黄铎这么的夸他，都快飘飘欲仙了，然后小艾一句话，他就心情低谷了。 他也表示理解，龙霆可是小艾心中的神啊，小女生都这样，他只好摇摇头拿数学理化等书籍，为我们辅导，看着头都大了。 这还不算，直接扔给我们厚厚的一本《主（禁词）义》要求倒背如流，然后自我理解意思，理解不了的就提出来，他给我们讲。然后他就自己随便找了本书看了起来，我和小艾只有埋头苦背。 天，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就考试，我该怎么办啊。 但是想到可以对付东倭人，我就不算什么障碍了。 晚上我们睡觉都睡在书房，但是每次醒来，我都在书房是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而小艾身上披了一件大衣，趴在桌子睡着。每天都是这样，早上起来就开始进行数学笔试辅导，《主（禁词）义》的口试。 时间就像是沙漏一般，慢慢流逝，我们迎来了蓝衣社的统一考试，那感觉就像是以前老师说的科举考试，一人一桌，一笔一卷。 虽然在来之前，龙霆和刘鹏就让我们不要紧张，可是看到这个场面，不紧张都难，前面排着男男女女若干，全是青年，他们也和我一样，空有一身抱负，但无力施展，而现在，我们聚集在了一起，有了个展示的平台，我发誓，若我能够进入蓝衣社，我一定遵守国（禁词）家的安排，肝脑余地，死而后已。以自己的热血，来报答国（禁词）家的栽培，救.国于危难，为志青年也，国之复兴，为蓝衣社社员也。 我被搜身完毕后，进入了考场，等待考试开始，这一天，是我的起点，紧张的考试，一分一秒的过去，结束考试后，分组来到了个体检查室，进行全方面的检查保证没有任何传染病以及其他的疾病。 接下来进行口述，看着对面的监考官，我还是没有紧张的感觉，因为这种场面，刘鹏他们为我和小艾模拟了好几十遍，早就不惧怕这样的场面了。 看一个人是否有能力，就要看他是否临危不乱，可是，我自知自己不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但是我愿伪装成一个临危不乱的人。 几分钟过去，我的口试也完毕了，我不知道我的成绩如何，但是我有自信，我相信自己能够成功，虽然，那份成功是一个未知数，我不希望在好几万人中脱颖而出，我只愿做好自己，知足常乐则已。 有时候往往太在乎得到的，却得不到，往往不抱多大幻想，只求努力，那么你一定就会得到，就会成功，就这样，经过严格的考试中的小艾和我，得到了入社通知书，需要进行培训，上了车，来到了蓝衣社的上沪支社。 我和小艾去支社报道后领了衣服，去了更衣室更换，然后领了号码牌，来到讲室，对号入座，这个场面极其壮观，男生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女生穿着是素色旗袍。看起来好像是大学生一样。 我坐在椅子上，学着龙霆他们的坐姿，因为我觉得，我现在是个军人了，小艾还笑话我呢，不一会，就有几个穿着蓝色军装，黄色军裤的人，坐在了讲台上，刚才还叽叽喳喳说话的我们瞬间闭嘴了。好奇的观察着台上几个人，那是军装吧，看起来一身正气，我想我今后也会穿上这个，奋勇杀敌吧，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坐在中间的长官，站起来敬了个军礼，然后坐下，训练有素的感觉，我停止了一切幻想，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听着他的讲话，全场瞬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同学们，同学们！你们好，鄙人贺中寒，是蓝衣社第二任书记，恭喜你们成为蓝衣社的一员，本社的宗旨，我想大家都清楚的知道了。” “现在大家来到的是蓝衣社上沪支社，蓝衣社的总社在宁京，全国各地有很多支社，分社，小组，我们的计划就是让本社学员遍地我国大地，所以，今后的仕途，是到分社还是支社，就用你们的成绩说话了，分级学习，你们知道的，在总社当然是最好的，支社次之，分社小组依次排列。学习的内容，有狙击爆破等军用课程，还有很多很多，剩下的就只有看你们自己了。下面由刘教育长讲话。” 我们一个个激动地鼓掌，迎接教育长的讲话，刚才贺中寒的讲话确实有些带劲，听得我对于未来的路有了方向，对于总社来说，我更想留在上沪，因为上沪我已经熟悉了，我才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反正我觉得，我应该不会去总社吧，不管了，听天由命吧，听听这个教育长怎么说。 “同学们，我是蓝衣社的总教育长，因为蓝衣社的支社分社都会安排一个教育长管着你们的礼仪、言行，来到蓝衣社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你们需要学习很多军（禁词）事知识，军（禁词）事礼仪，因为其目的是端正军人姿态，保持严整的军容，养成整齐划一、令行禁止和严格遵守纪律的习惯，培养迅速、准确、协调一致的作风，为掌握技术战术动作打下良好的基础。” “在蓝衣社期间，只能穿着社服，除非出任务，在外不可说你们的身份，要把自己当做一个军人，热衷为国为党服务，蓝衣社有“三不”规定，不管，不问，不抵抗，不管就是，只服从命令，不管为什么，不问就是，不要问东问西问，你们的回答只能说，是！长官。不抵抗就是，不管是什么任务，你们都不准抵抗因为，你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 “学习期间，不准社员与社员之间出现恋爱关系，请各位收敛一下情感，因为，爱情，是毒药，若是发现，后果自负。明白了吗？” 听完后，我们都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一齐说道：“是！长官。” 回答完后，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军人。 在我们这些学生觉得很好玩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站起来敬了个军礼说道：“同学们，我是特务处处长戴利，我只说一句话，蓝衣社不养无用之人，你们既然进来了，我们有权利让你们离开，但是出去的只能是尸体。好好把握，散会。” 他们这些长官走了，但是我们台下的学生们，听完那句话后，发呆，出去的只能是尸体，如果不努力，那么只有死？这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吧？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可怕？我摇摇头什么也不想，我要留下，我不要死。我要留下，因为出去的只有尸体。 散会后，他们又得到命令去领取作训服，按领到的号码，回相应的房间里，养精蓄锐。 龙霆他们几人来到了贺中寒的办公室，完成任务后，请求回军校随时随地准备上前线（因为蓝衣社一出，形式明了，委员长开始准备与东倭方周旋，可是，他还想要对付红义党。不过龙霆他们以为可以上战场了，但是他们错了。） 贺中寒打量一下他们四人说道：“士官学校的精英果然一表人才，贺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龙霆等人好像被这个语气吓到了，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官，而贺中寒的军衔比他们高得多，本就是他们的长官。 “长官请讲，黄铎等人愿意服从任何命令。” 贺中寒看了看黄铎，这是一个可造之才，军人天职演绎得淋漓尽致。他笑了笑说道：“蓝衣社如同初生的婴孩，这些学生什么也不懂，要他们长大成人需要老师的教导，而你们是精英，蓝衣社也是师出同门，我知道你们都是我党的人才，所以能否留在蓝衣社，用你们的毕生所学，培养出国（禁词）家的所需要的精英。” 龙霆他们几人相视几眼，如果是这样，他们就会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不可能上前线了，蓝衣社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可是，他们不想，他们不愿，但是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容反抗。 他们敬了个礼，一齐答道：“是！长官。” 转身离开，他们的人生，就这样献给了蓝衣社... 回到指定宿舍的刘鹏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他猛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他把烟叼在嘴里，黄铎拽下他的烟，也猛吸了一口，然后递给龙霆，龙霆也和他们一样，最后递给了林羽，林羽抽完后递给刘鹏，刘鹏一看，还剩最后一口，他把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灭，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骂道：“MD，贺中寒，你TMD毁了老子的一生！要不是老子是军人，老子TMD才不会做这个狗屁教官！” 龙霆拍了拍刘鹏的肩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小心隔墙有耳。” 刘鹏甩开龙霆的手大吼道：“你TMD倒是觉得没什么，你的孙雪畅在这里呢，你当然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了，你好啊！你TM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有钱人家大少爷，还有一个军官舅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就该倒霉，留在着破地方！” 说着他就把龙霆推倒在地，黄铎立马把龙霆扶起来，林羽见状立马一拳打在刘鹏脸上骂道：“刘鹏，你一个人疯，没人陪你，你TM脑子进水还是被坦克撞了，你没事儿对阿霆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他去找贺中寒去！鬼TM才想就在这里，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想，在我们来之前，贺中寒就和教育长交际好了的，阿霆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大鹏明白了吗？” 刘鹏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冷静了下来，走到龙霆面前说道：“阿霆，对不起。我...” 还没等刘鹏说完，龙霆手握拳轻轻锤在刘鹏的胸口，说道：“大鹏，我懂你，没事儿，兄弟之间不必说对不起。” 黄铎翻了个白眼说道：“真受不了你们，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动手，现在呢，又感觉相濡以沫伯牙绝弦。” “去你的相濡以沫，去你的伯牙绝弦，我的铎大队长，你的书读哪里去了？你怎么不说我和阿霆相亲相爱举案齐眉呢！” 刘鹏一番话瞬间把龙霆他们几人逗笑了。 就这样，学员和教官们养精蓄锐，迎来了第二天。支社的人分成了几波，每波大概一百人左右，他们说，今年蓝衣社收了五百个学员，好几万人的五百人，都算是他们口中的精英了，可是残酷的集训考验，能够留下多少人，多少人的尸体会被送出去呢？我们都无从所知。 我和小艾还有同宿舍的沁娴和范兮一起来到了集训的操场，女的排成一排，男的排成一排，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可能是教官，他们抱着一个本子，点着名，差不多的声音，他们的声音几乎重叠，所以我们必须聚精会神地听，不然，你的名字后就会被画上一把叉。 在一个教官叫着罗离的名字的时候，没人回答，他怒了，大吼一声：“谁是罗离！” 点女生名字的教官继续点名，我们都不能三心二意，还好我的名字被叫到了，报到后，我用余光看向男生那排，那个叫罗离回过神来，举手答道，“有！” 教官把记录的本子扔在地上，走到罗离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掌声响亮，有一个女生看热闹去了，没有响应教官，也获得了一巴掌。她的脸肿起来，眼睛也包着泪水，教官看了两眼对打架说道： “记住，在蓝衣社，你的眼泪不值钱，还有，作为军人，你的注意力，必须不能分散，不然，你在战场上，随时都会死。” 他的话是说给我们所有人听的。我们都被吓到了，明白了为什么走出去的为什么是尸体了。 “冷毓凌”教官喊到这么名字，小艾都惊呆了，但是没有转头，因为..我们在训练站姿，不允许乱动。 冷毓凌，不会是冷大少爷吧！他怎么可能到这里了？在我乱想的时候，教官就点完名，叫我们休息一下，等待着教课的教官到来。 我和小艾找到了冷毓凌，我不是在做梦？小艾也不敢相信，她把冷毓凌拽到一旁问道：“你...怎么..” 他笑了笑回答道：“我说过，我一直都在，而且你欠这我这么多钱你忘记了？我怕你跑了，所以就来了。” 小艾只是不相信的表情，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目的，但是想到他说，一直都在，她就有些感动了，可是她抑制着那份感动，不屑地说了一句，有病，转头就走了。留下冷毓凌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休息的时间很短，我们站好，教官说，让我们报数，只说一二三四，然后循环一二三四，报一的站一组，报二的站一组，以此类推。 就这样，每组二十五人，分为四组，我和小艾不在同一组，不一会儿，教课的教官也来到了，我们好奇地看过去，不会吧，龙霆他们四个！不是说好的回军校吗？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好像是要教我们这四组人，我无限纠结，龙霆不要到我这组，他是冰块！刘鹏也不要，他会各种嘲笑我。黄铎也不要！他对我一直有意见，一直板着脸，就像谁欠他钱似的.. 林羽还行，没有任何威胁，就在我决定林羽是最佳人选的时候，龙霆已经站在我这组面前了就在此刻，我深深知道，不是看你选择谁，而是别人选择你，在蓝衣社，我们这些学员没有选择权，只有被选择权，只有爬的更高才不会被人选择，因为我们是最低等的军人。 第十八章 考验开始 我和小艾，范兮还有沁娴四个人都不在一个组，全部分散在四个组。 这是睡觉前可以交换教官心得的节奏？四个教官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带着自己的队伍开始训练。 龙霆不一样，他先是叫我们休息，让我有一个他不是严厉教官的错觉，我就看着黄铎那组被黄铎摧残的够呛，一帮学员青蛙跳，然后各种俯卧撑，累趴下的学员还有挨上两脚。 林羽那组，跟着黄铎训练，谁叫人家是最小的小羽呢！当然跟着大哥了。 刘鹏他已经和学员打成一片，说说笑笑的，这哪是集训啊。 不一会儿龙霆就叫我们集合了，我们不知道他会不会像黄铎那样严厉，可是我不知道，他不会像刘鹏那样不正经，哎，冰块嘛。 他立正站好，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刚才的站姿根本不合格，站姿可不是站在那里就着数，双臂放置于身体两侧，紧贴裤缝，双眼平视前方，双腿并拢，双脚微微张开成八字形，重力转移到脚掌。明白了吗？” 我大声回答到：“是，长官！” 众人愣了一下，一齐说道，是，长官！ 龙霆摇摇头，一件怒气地说道：“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军人的注意力，必须集中，懂不懂？这位同学做的很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一脸黑线啊，大哥，知道你还问？没办法我只好说了我的名字，他说道：“错，你应该说道，报告长官，我是蓝衣社第三连第三小组学员孙雪畅，报告完毕！请指示！孙雪畅，你明白了吗？” （蓝衣社社共有五百个人，分为五个连，每一个连队一百人，龙霆他们属于三连。） 他说完后，我立马回答道：“是，长官！” 然后他挑挑眉继续说道：“那么你就再说一遍。” 我条件反射地说道：“是，长官” 停顿了一会继续道：“报告长官，我是蓝衣社第三连第三小组学员孙雪畅，报告完毕，请指示！” 龙霆点点头，对孙雪畅笑着说道：“孺子可教也！” 然后看着大家吼道：“全部都有！站姿训练半个小时，现在开始！” 鉴于刚才的教训，我们都集中注意力，异口同声回答道：“是，长官！” 龙霆巡视在我们小组中间，不管在哪里都会吼道：“孙雪畅，两眼平视前方，你的两眼平视哪里去了？” “孙雪畅你的手乱动什么！就是烈火焚身也不能乱动” “孙雪畅...（此处省略N个字）”龙霆，你够了，我明明做的很好，总挑刺，这样还好，数落了我，提醒了别人。 三十分钟极其漫长，感觉双腿和脚掌已经僵硬，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刘鹏那边又休息了，然后我又被龙霆骂了，我就听到刘鹏熟悉的笑声，他笑就算了，还专门跑过来说着有的没的。 “血肠儿，你东看西看地看啥呢，就往我们组看，看我吗？哎哟，别了..某位大哥会吃醋的，咦！血肠儿，你平时不是挺会说的吗？哎呀，别怕阿霆，他很温柔的，阿霆你说是不是啊？” 刘鹏说完就对上龙霆怒气冲天的脸，被他训斥道：“哪来的滚回哪儿去！” 然后刘鹏依旧嬉皮笑脸，龙霆就对着我说：“孙雪畅，单膝跪地，膝盖不准碰地！” 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做，还说了句，是，长官。龙霆大哥，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我和李义的关系比你熟络吗？至于这样吗？ 刘鹏看我听话地蹲下，有些吃惊大声说道：“哟哟哟，雪畅。。你TM这就是只小绵羊啊！我喜欢！” 刚一说完，龙霆就朝他屁股上来了一脚，他捂着屁股撒腿就跑。 龙霆扫视了他的学员，有些还在笑，他一生气，就让他们全部蹲下，苦了他们蹲了半个小时，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终于龙大教官好像良心发现一般，让他们站起来休息一下，活动活动筋骨，我就看见一辆卡车，拖了若干块砌墙砖头，瞬间觉得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几分钟后，龙霆又带着我们做热身运动。然后下令去领取两块砖，两块砖重起来，手端着，龙霆开着军用车，让我们跟在他后面跑山路，本来就累得跟狗似的，腿软趴趴地，好像似一摊泥，有些姑娘跑着跑着就摔倒在地，我们准备去扶，龙霆突然出现，大声喊道：“自身难保，还管别人死活，继续跑！” 我回头望了望，他给那两个姑娘加了一块砖，没办法，她们只好咬牙坚持。谁叫我们是军人呢？ 跑着跑着，汗水尽湿衣襟，脚底一软，摔了一跤。 “啊！好痛！” 我的膝盖被擦伤，上面和着泥土，有些痛，有些痒，伤口还发红了。龙霆跑过来，看了看，横抱起我，吓得我大声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不管我的喊叫，抱着我就跑，我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很安心。他对我说道：“发红是发炎了不知道吗？怕你感染，所以带你去医务处。大吼大叫地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看着后面跟着龙霆跑的一群人..天啊，被他抱着是不是不太妥当？算了吧，人家龙霆好心好意的，想太多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医务处，他把我放置在病榻上，回头一看，就看见一堆学员累成狗似的全部瘫在医务处的过道里。 他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吧？他走到过道，问道：“你们干嘛跟着来？”有一个学员回答道：“你是我们的长官，你没有叫我们休息，我们就必须跟着你。” 龙霆有些吃惊，这些学员还是懂得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道理吧。 他看向我这边，然后回头对他们说：“这里是医务处，小声一点。” 谁知道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大声回答道：“是，长官。” 龙霆正准备出腿，他们全部都脚底抹油，溜了。 他似笑非笑的走进来，我正在上药，本来想大叫，但是见他进来，咬着牙，忍住了。 “龙霆大哥，你干嘛对他们这么凶啊？” 他坐在病榻前，上完了药，为我盖好被子。看着我，笑着说道：“你很久都没有这样叫我了。是不是今天的集训你怪我了？” 我摇摇头说道：“没，我怎么会怪你呢？我觉得吧，我是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所以啊，我就要努力的训练，龙霆大哥，我还要谢谢你呢。” 龙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嘟嘴瞪着他：“我又不是狗，干嘛摸我头？” 他不管我的申述，继续摸摸头，还笑着说：“你是好孩子啊！乖，好好休息，放你一天假。” “一天怎么够？” “刚才哪个好孩子说的，要做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的？我们以前在军校的时候，受伤了，感冒发烧了，都不会给你病假的，有假期都不错了。听话！这是命令，别忘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他临走前再一次摸摸我的头，虽然我不愿意。 我实在困的不行了，一上午都在做体能训练昏昏沉沉睡去，龙霆过了一阵子进来，看我睡的正香，用手背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小声说道：“睡得这么熟，我干了些什么你都不会知道的，是不是？” 说完就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继续看着我，自然自语。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小艾好吗？我只把她当做妹妹，我想，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情感吧？小血肠，我就先走了，待会给你送饭过来，要养好身体，才能完成蓝衣社残酷的集训。” “天啊，我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睡吧，虽然军人必须要浅睡眠，可是我却想你一辈子都这样，雷打不动，叫也叫不醒。不行！你要成为蓝衣社里面优秀的社员，深睡眠怎么成？” 然后说完就把我弄醒了。 醒来后，我睡眼惺忪的望着他：“龙霆！你干嘛呀！我可是病人！你就这样把我摇醒了，万一摇吐了怎么办？” “睡那么死，叫你好几声了都没听见，万一别人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我望了望他两眼，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你又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我怕什么啊？” 他突然不说话了，神态慌张，眼神飘忽不定。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龙霆大哥，你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居然脸红了，我的天，龙霆居然会脸红！！！ “龙霆大哥，你脸红什么啊？” 他起身，往门口走，然后回头望了我一眼说道：“我饿了，先走了。” 其实我和龙霆并没有发现躲在门外附近的小艾，她哭了。 小艾抹了抹眼泪，回到了宿舍，不一会龙霆就拿着饭盒就出现在她面前。 “小艾，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他看向龙霆，只是笑笑说道：“跟着林羽做体能觉得好痛，然后就哭了。” “哎，小艾果然是小艾柔柔弱弱的，我倒是没见过雪畅哭过呢，总觉得她像是一个铁人，铁打的一样，不会哭。” 小艾摇摇头说道：“雪畅她不是不会哭，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完后，她再看了一眼龙霆继续说道：“龙霆大哥，你来干嘛？不会是专门来看小艾的吧？” 对于小艾这个玩笑话，龙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拿出饭盒递给她，她接过饭盒问道：“这是给我的？还是给雪畅的？” “给雪畅的，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龙霆离开了，小艾拿着饭盒看着它，给雪畅的，她笑了笑，他的眼中一辈子都不会有她。她收拾一下心情，拿着饭盒就去医务处，她现在门口，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龙霆悄悄做的事情，那个吻。 小艾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再乱想，笑着走进去。 “静儿，你没事儿吧？” 我看见小艾来了，手里还拿着饭盒，立马心花怒放说道：“小艾，你对我最好了，还带了饭，这一上午快累死了。你是在林羽那组吧？林羽那组怎么样？累不累啊？快过来坐下，站着干嘛？” 小艾坐在我的身边，我总是感觉，她好像不是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很活泼，现在却是安静得和我一样了。 “咦？你哭过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上沪的那个店小二哪里去了？”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拿过饭盒打开它。说道：“这是龙霆大哥让我给你的，趁热吃吧。” 我端过饭盒，他给的。那么小艾一定会很伤心吧？ “小艾，额，他是我的教官嘛，关心我很正常的，你一定也没有吃饭吧，一起吃吧。” “雪畅，我不想自欺欺人。就算爱上了，他不爱，又能怎么样？我有冷毓凌嘛，他都可以为了我，进入蓝衣社的，再说了不是我的，我怎么求都求不来，静儿，好好把握。” 我没有说话，只是吃着饭菜，我知道她是在故作坚强让我安心，我也知道龙霆的心意，可是我..我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就算龙霆对我再好，我也不能多想，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学员和学员之间都不能产生感情，何况是学员和教官之间呢？ 我的假期就这么过去了，简单的体能训练，已经过去两天，三天后，我们就要进入另一个集训，这一次集训关于今后的命运。 黄铎作为三连总队长，进行第一次训话，黄铎给我的感觉总是那样的严肃，而且什么都写在脸上，有时候会觉得不寒而栗。 “同学们，经过两天的训练，你们已经掌握了什么叫服从，你们的表现还是不错，接下来你们迎接的训练是综合性的，以你们的成绩进行分科，因材施教，我们蓝衣社分为三科，文科，武科，社交科。” “顾名思义，文科是解密摩尔斯电码为主，武科是暗杀为主，而社交科，作为三个科目中最难得科目，它的目的是，潜伏演戏为主，获取情报为辅，时时刻刻游走在敌人周围，所以同学们，这一次集训，关乎你们的命运，请认真对待，还有体能训练是作为必修课程，作为军人就是要有坚定的意志，强劲的体格，你们要成为蓝衣社的精英就必须奋斗，好了，开始体能训练，解散！” 我一直在想着三个科目的问题，我不想进文科，可能不能够手刃敌人，觉得枯燥吧。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龙霆他们四个人牵着大狼狗看着众学员，大狼狗毛发黝黑，牙齿尖锐，各种哈喇子掉一地，要是被它们咬上一口，定会带下两块肉，在我咽口水之际，一小组的学员，站成一排，背上背包，里面放了六块砖头，一天没参加集训档次就提高了这么高！好在狗是被他们牵着的，要是扑上去也拽得住，但是这个场面，谁都会吓破胆。 “同学们，下面的任务就是从起点站跑到对面的那颗歪脖树下，然后在跑回来，你们的身后会有狼狗追逐，超过三十秒的重来。五人一组。” 说罢，黄铎拿出怀表递给一个小兵说道：“计时开始！” 他们立马冲出起跑线，路程大概两百米，往返，负重，恶狗，对于我们这些学员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可是他们必须咬紧牙关完成，因为害怕死去。 第十九章 忘记不难 看到一幕，我算是明白，什么是与时间赛跑。他们各自奔跑着，身后的恶狗吊着哈喇子，突然一个学员摔倒了，恶狗走过来，吓得她快哭了，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往后退着，惊慌地看着龙霆手中的恶狗，恶狗走一步，她退一步，哈喇子掉在了她的衣服上，手臂上，突然龙霆松开狗中的绳子，随着一声尖叫，恶狗用爪子按住她的手臂，嘴巴靠近她，和她一组的学员没有管她，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跑着，最多留下的是一个叹息的眼神。 “啊ˉˉˉ不要，走开！走开！” 恶狗露出牙齿正要咬它脖子的时候，我们全部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阿布，别闹，下来！” 听到龙霆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恶狗乖乖地待在龙霆旁边，那个学员也吓得晕了过去。过了一阵，她就被士兵抬了出去。她的结局，我们谁也不知道，第一小组的人也归来，他们只有一个人没有完成任务，他被安排到第二小组继续完成，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本来逃过的厄运又一次重演。 时间飞逝，到了我们第三组，刚才那个人终于完成任务。现在的我，慌乱至极，心砰砰直跳。不管怎样，我都要完成任务，忘记身后的一切，忘记背上的砖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黄铎一声令下，我冲出起跑线，直往目标前去，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一会就到了目标，返回途中我没有看见我的组员，我是我们组第一个到的，累死我了。 “孙雪畅20秒，过关。” 我听到这话，我就笑了，我完成了，完成了。我把背包交给了下一组的小艾，我可以她也可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忘记任务，忘记背上的重量，忘记一切。你可以的。” 她也点头说道：“我可以的！我，范兮，沁娴都可以的！” 我点头，坐到旁边休息，龙霆跑过来坐在我身边。 “受伤了还跑这么快。” 我摸了摸膝盖说道：“不跑快点就会重跑，我宁愿一次解决。” “伤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你快回去吧，待会看到了不好。” 他挑眉问道：“看到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觉得他是故意的，低下头没搭理他。 “又不理我！告诉我看到什么不好呢？” 本来就累得跟狗似的，看他那样，我又想哭又想笑，这是蹬鼻子上脸了不是？ “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累着呢！” 我坐在椅子上，抱着膝，把头放在膝盖上，撇着嘴，正当两眼放空的时候，龙霆突然蹲在我面前，生气的样子，吓我一跳。 “你干嘛呀你？叫你过去啊！” 我刚说完，他就捏着我的鼻子说道：“哟哟哟，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目中无人，还和刘妈学了一口京片子？我可是你的教官，你的老师！尊师重道不知道吗？” 我扳开他的手说道：“老师是不会揪着学生的鼻子不放的！你有点老师的样子行不行？” 他突然站起来，我仰视着他，看他会干些什么，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笑，哎，孺子不可教也。还当我老师呢！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谁说我没有一点老师的样子，要看是吗？你说的哟！不要后悔。” 突然严肃说道：“孙雪畅，围着训练场跑十圈，现在！” 龙霆！你还是不是人，本来就累成狗了？现在是要把我累得连狗都不如吗？我用虔诚极其渴望的眼神望着他，他好像变了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人，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知道，这个意思就是说，速度执行命令。我从椅子上下来，对他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是！长官！” 全部人都看向了我们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刘鹏拽过小艾询问道：“他们怎么了？” 小艾摇摇头，看向我们这边，而林羽，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既然都说出口了，我就要照做，我小跑到训练场，龙霆不知道怎么的，跟着我，我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是那副鬼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赌气自己跑着，突然他拽住我，我转身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傻了吧？让你跑你就跑！十圈呢！我不过就是逗逗你，回去休息。” 看着他愧疚的表情，我有些动容，我是跑呢？还是不跑呢？如果不跑，那我不就又听话的小绵羊了吗？他说跑就跑，他说不跑就不跑？我不要，适当反抗一下，不然我就成软柿子了，被他各种掌控各种捏！ “我是一个军人，你是一个长官，你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必须完成，因为你已经说了，就不能把话再收回去。” “这就是我认识的孙雪畅，好，我陪你。”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跑着，毓凌拍了拍小艾的肩膀说道：“他们两个有病吧？” 小艾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嗯！” 然后就离开了训练场，毓凌追了出去，看着小艾正在哭，他跑过去，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珠。 “别这样，你还在乎是吧？可是他们这样，不就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他们这样很好啊，虽然社里不准恋爱。可是，他们内心明白就行了，至于在不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我相信你会走过这一关。我一直都在。” 听了毓凌的话，小艾点点头，看向我跑步的方向，抹了抹眼泪，苦笑着... 第二十章 忘记不难（二） 当我跑到第五圈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蒸发，汗液打湿衣襟。湿黏感，让人觉得不悦。但是我不能停止，不能停止奔跑，不知何时，龙霆与我并肩。 “累吗？” 他的语气充满着关心，不像黄铎，那日沁娴与我说，黄铎问他们，累吗？众人答道，累。换来的是更残酷的训练。听到这里我就笑了，黄铎向来就是一本正经的人，特别是对于训练中，不累死学员他就不是黄铎。 我咬着牙回答道：“不累，我服从命令，十圈，我可以的！” “累了就休息，管什么命令？” 我不管他依旧跑，他跑到我身后，拽住我的衣服，被死死拽住挣脱不了。 “要听命令是吧？我命令你，回去休息。人累了就要休息，别死撑，弄出多余的事情来，对谁都不好。别太愚忠，要懂得圆滑。不然，受伤的总会是你。” 他松开我的衣服就离开了，我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阿霆，谢谢你。 龙霆回到教官宿舍，其他几个人开始起哄。 “阿霆啊，和你家雪畅并肩同跑的感觉咋样？” “对女人别太粗鲁了，动不动就欺负人家！” “大鹏，你不懂，打是亲骂是爱。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黄铎大队长，人家今天可是把他队里的小白兔吓哭了。” 他们七嘴八舍的说着，龙霆却跑到黄铎身边问道：“黄队长，谁是小白兔啊？怎么回事儿？” 黄铎勾起嘴角说道：“被阿拉吓到了，但是她不哭，眼睛红红的，瞪着我，很像一只小白兔。看着挺可爱的。” “动情了？” “不知道。” “哟，黄大队长，一定是动情了，反正我啊，看小白兔那样子，我看得心都酥了。” 刘鹏说完就吃了黄铎一脚。 林羽拍了拍刘鹏的肩膀说道：“你上次心都酥了是什么时候。” 刘鹏想了想说道：“上次..我记得是血肠叫我刘鹏大哥的时候..对，就是那次，心都酥了一半。” 他刚说完就看到了龙霆要杀人的眼神，立马滚到榻上装睡。 回到宿舍后，我就累得倒榻就睡，睡饱了，我也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范兮那花痴样。 “范兮，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双手十指紧扣，那双大眼睛望着我，像极了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天啊，雪畅，你和龙教官好浪漫啊，本来就认识，然后在蓝衣社再续未了之缘，哇，好浪漫！” 沁娴是个淑女得不能再淑女的人，而范兮就是生活上脑子少根弦。 “范兮，你这花痴样，就给刘鹏教官看去吧，他会喜欢的。” 小艾实在受不了范兮这样子，没办法只好打趣她，她也是薄脸皮，立马红着脸说我们欺负她，搞得我们几个人只好笑且不语。 沁娴看着我们问道：“对了，你们想去哪科啊？” 我看她们两个都摇头，我也跟着摇头，我对沁娴说道：“对于分科的事情，我只能说，不是我们选择它，而且它选择我们，黄铎说的很清楚了，因材施教，所以做好自己就好，在没有学习那些课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永远都被别人选择，因为我们不是控制者。” 范兮沁娴点点头，也就睡下了。而小艾却走出宿舍，我不知道她去干嘛。我也不管她，感觉最近她心情不太好，也由她去了。 小艾跑到空无一人的操场，开始跑步，一圈又一圈，跑着跑着泪水和着汗水流下，她蹲在地上，埋着头大哭。嘴里不停说，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是你不是我？为什么偏偏是你？忘不了忘不了，让我如何去忘？ 毓凌蹲下，用手摸着她的发，她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问道：“你怎么来了？” 毓凌用手抹去她的泪说道：“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而且为他哭过好几次了，可见你多么喜欢他，但是我冷毓凌从不会让你哭。”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摸着她的脸笑着说道：“傻丫头，我喜欢你啊，你就像是你喜欢龙霆那样喜欢你。” 小艾看着他，他对她真的很好，但是，她的心里有了别人，心里那个人不忘记，他怎么进的来她的心？ “我忘不了他。” 听到这话毓凌突然冷笑：“忘不了？他有对你好过一分吗？他的眼里从来没有你，如果不是我作弄你，你都不可能认识他，不想痛苦，你必须忘记，就算忘不了也要忘记。” 小艾想了想，他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怎么样忘记？人可以对任何人有感觉，可能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种契机慢慢的给自己一种自我睡眠，把那个人刻在心里，要怎么样才可以抹去刻在心底的你？ 小艾泪眼婆娑地看着毓凌，这时毓凌心疼极了，但是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冷毓凌，教我如何忘记好吗？” 毓凌点点头说：“忘记一个人，要嘛是你从心底里抹去他的记忆，让自己忙碌，不要给自己时间想起他，要嘛是你爱上别人，慢慢的就会忘记他。” 小艾站起来，往宿舍的方向走，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忘记，我要忘记。 第二十一章 惧怕枪声 小艾回来过后，只是卷缩在铺上，什么也不愿意说，就这样静静地睡着了，我也不想去打扰她，她好像遇上什么事情了，我和小艾从小她都比我乐观，总像个姐姐那样保护我，但是她遇上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安静地随她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睡着了，眼角有着泪，小艾，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醒了，让我睡她旁边。 “静儿，我没事儿啊，别想多了。” 我似信不信地点点头，对她说道：“姐，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摸了摸我的头。 “终于叫我姐姐了啊？好了，天暗了，快去睡觉吧。” 我点点头，就自个儿睡去了，回头看了看她，她还是卷缩着身子，睡在榻上，就这样，世界安静了下来，我也就去睡觉去了。第二天拂晓，我们听见起身号，立马起来穿衣服，小艾好像精神了不少，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分科课程，我们都打好精神，因为这关系到我们的命运。 大清早无一意外的活动就是体能训练，想到待会就可以开始第一次的分科课程，大家干劲十足，让几个教官们也感到吃惊。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蓝衣社的靶场，百米之外竖着十个靶子，我们面前出现了十把手枪，这把枪我在龙霆身上见过，应该是好枪。 “同学们，你们现在见到的是毛瑟军用手枪，它的枪口直径为7.63毫米，全枪重1.130千克，枪管长度140毫米，全枪长288毫米，发射初速为455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200米，里面有六发子弹，合格的分数为四十分。今天先给你们用性能优越的毛瑟，过几天，你们就用左轮吧，左轮相对毛瑟来说，射程较短，适合近距离射击，但是后坐力比毛瑟强，现在我就教你们怎么握枪。学会握枪才会避免后坐力的问题。现在第一小组一到十号开始。” 就这样，我们细心观看着，教官们手把手教学，不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这一组。龙霆把枪给我，让我拿起来，站在我旁边边说边调节我的手法。 “握枪姿势是许多初学射击者经常忽视的问题。对于生手来说，每个人都知道射击就是"三点连一线"，如果知道得再多一点的人，还会提到扳机控制，如果一个人能够明白握枪姿势的重要性的话，他恐怕就不是生手了。正确握枪之所以至关重要在于： 第一，确立瞄准的线的稳定。认为瞄准是眼睛指挥调整手臂的方向，这种看法恐怕把人当成了机器。其实瞄准只是给手臂提供一个参照，因为人肌肉有很强的惰性，如果握枪方法不正确，尽管你通过大脑不断调整姿势，枪恐怕还是会不断偏离瞄准线。更何况眼睛瞄准的时候并不能够同时照顾到准星、照门和靶子。握枪姿势正确的时候，指向目标就很容易确立正确的瞄准线。 第二，在紧急情况下完成快速瞄准或者概略瞄准。无论是实战还是参加比赛，时间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你握枪姿势正确，枪举起来就能够指向目标。反之你必须通过眼睛调整，浪费的时间可能将以生命为代价。 米国人评价枪时创造了一个词汇：Pointability，说的是拿起枪来，随便指向目标时，瞄准器就能自然对准。其实这是说枪的设计是否更加符合人手生理构造。 我确立正确握枪姿势的办法是这样：握住枪，垂下双手，处于准备姿势枪口垂下40度，然后迅速举枪指向目标。如果不是基本瞄准目标，说明握枪的姿势和手腕角度不理想。这么反复练习，直到能够举枪便指向目标而不需调整位置。为了加强实用练习，还可从枪套位置开始，单手出枪，然后双手合起指向目标。大约经过上千次练习之后，就能确立正确的握枪姿势，给瞄准打下良好基础。 关于握枪还有一个极为容易被忽视的地方。请记住这一点：时刻握紧枪把。具体方法是把枪放在手里，用力握紧，直到握枪的手颤抖，然后放松一点，手腕一定要绷紧。这里有三个理由：首先，枪握紧的时候才能保持击发时的稳定，也就是保持瞄准线不动。 第二，多数人的手神经有一种运动习惯，就是五个手指同时放松，同时抓紧。这样在射击时，如果你枪开始握得不是很紧，食指扣压扳机的那一刹那，你会下意识地连带其余四个手指握紧枪把，一松一紧的过程无形之中破坏了你的瞄准线。如果你枪把已经握得很紧，扣压扳机时便没有活动的余地了。 第三，枪把如果握得不紧，在枪猛烈的跳动时，枪把会撞击手指的关节，次数多了很容易造成损伤。握紧枪把看起来是很简单合理的要求，但是在实际射击中经常忘记，往往是打着打着，发现弹着点散开了，才想起来。明白了吗？” 龙霆说完就换下一批人了，龙霆大哥你少说两句我还可以自我感受一下，都听你说去了，手上完全不知道对不对。没办法，等小艾学好了再教我好了。一组一组的手法交完了，开始打靶，枪声四起，我突然愣住，往事如同过电影儿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那是尘封的记忆，一阵的的枪声，打破了我家的宁静，一枪一枪打在爸的身上，妈妈衣衫褴褛..... 我突然觉得好冷，蹲下身子，手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第二十二章 往事如昔 “静儿，你怎么了？” 小艾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抱住我，我只觉得好冷，好冷。 “姐，我好怕....枪声..枪声。”小艾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把我扶起来，所有学员们跑过来，几个拿着枪，看到这一幕，想起了枪声，想起了那日的场面，突然脚底一软，我晕了过去。 之后我被送到了医务处，龙霆拉住小艾，把小艾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谈论着。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龙霆焦急的询问，让小艾失了神，如此的紧张，如果他紧张的人是她就好了，可是她不是。她选择忘记就要把龙霆当做朋友，而不是以前那种缺他不可的思想。 “很想知道吗？” “对。” 小艾想了想，席地而坐，龙霆坐在她的旁边听着她讲着过去的事情。 “静儿她性格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安静，典型的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一天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学校，孙伯伯对她家教很严格，不让她随便和别人厮混，她也很听话，我每次叫她出去玩，她都要扭捏一阵子，然后询问孙伯伯才会出去，其实静儿很幸福。” “伯母来自书香世家，伯伯是医药世家，孙伯伯毕业于东倭仙邰大学，在省阳城有着一定威望，我和静儿从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大一点，她小时候还会叫我姐姐，长大了就没有了，如果不是战争，那么一切都还是这么的美好，我不知道她家开始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也没问，她也没说，我只记得我和我的父母走失了，我到静儿她家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旁边是伯伯和伯母的尸体，她在哭，这是我第一次见静儿哭，小时候她不管是被伯伯大骂还是被我欺负都不会哭，我看见了伯伯的尸体上面全是刀痕，面目全非，伯母的身上衣不蔽体，死在了伯伯的身边，他们两人十指紧握。” 说到这里小艾梗咽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我和静儿离开了，我的父母也因为那次命丧黄泉，从那时起，静儿就变了，她变得坚强，什么都不怕，变得什么事情往肚子里咽，而我也一样，我也变了，我安静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那场巨变，我们都变了，我恨东倭人，她比我更恨，她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所以她听见你们说的蓝衣社，就要参加，因为她想杀光所有的东倭人。对于静儿，我只有保护她，不再让她再受伤害。” 她看向龙霆说道：“龙霆，答应我，好好保护她，可以吗？我不想见到她哭，我说过，她不是不会哭，只是未到伤心处，还有，她怕枪声就是因为那次巨变，所以我请求你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克服可以吗？我和她没有上大学，所以只能靠蓝衣社进入军政坛，我们不能离开，我们和那些学员不一样，他们有信仰，但是我们有血泪。” 龙霆点点头说道：“小艾，我答应你，我明白了。小艾，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小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小艾，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对待，我知道有时候对你确实不公平，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但是..感情这个事情不可勉强的，所以...” 小艾打断龙霆说道：“没事儿，我明白。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一下吧，记得，要对静儿好，别让她受伤，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小艾走了，龙霆站起来大声喊道：“顾小艾，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我会对她很好！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们成为精英。” 小艾听着背后的熟悉声音，哭了，心里暗暗说道：你和静儿要幸福，我永远都是你的妹妹。 第二十三章 爱上龙霆 我醒来后，看到了熟悉的医务处，又到这里来了，小艾坐在榻沿，微笑的看着我，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抱住她，觉得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姐，我好害怕。我头好痛。” 小艾拍了拍我的背说道：“睡了一天一夜能不痛吗？对了，静儿，我发觉我现在是个神枪手。满环不是问题。他们几个都说我是天才。” 听到这里，我由衷的高兴，想想自己惧怕枪声，在这个时代，这种害怕是致命的。 “哟，小艾天才来看林妹妹啊？” 刘鹏嬉皮笑脸走了进来，龙霆紧跟着刘鹏也走了进来。看到刘鹏就不高兴。 “刘鹏！你说谁是林妹妹啊！” 刘鹏继续打趣我：“就是你啊！孙雪畅。这一天到晚的，不是腿伤就是怕枪，虽然这对蓝衣社学员来说，很残忍。但是不怕，你龙霆大哥呢，为你做出了一个特训，让你不怕枪声，但是这种过程很痛苦。你可愿意？” 本来我挺想对刘鹏发脾气的，但是听到他这么说，我倒是消气不少，连忙点头答应，龙霆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愁眉不展，我也没有管他，他突然看着我，眼神那样平静，平静地目不转睛。 我的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只念叨，不要看我了，不要看我了，慢慢地，我感觉脸颊有些烫烫地，热热地，不会吧...。 刘鹏突然指着我的脸大声说道：“血肠儿，你的脸怎么红透了？” 我下意识地摸摸我的脸，好烫。然后怒气冲天地看着刘鹏，说道：“关你什么事！” 刘鹏看了看龙霆，再看了看我，然后拍拍龙霆的肩头。 “阿霆啊，虽然雪畅跟我们很熟了，但是你也不用这样盯着人家看啊，毕竟是姑娘家，都被你看脸红了。” 龙霆没有在看我，我也低下头，不一会儿，他就走了。我看着他离去，想要追逐出去，可是，这样不可以，就算没有了小艾，也不可以，龙霆，你是我这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人。 就算触及到了又怎么样？你是教官，我是学员，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活一个，或者现在挺好，真的挺好。 刘鹏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之后，他叫小艾先出去一下，说是有话和我说。他好想变得严肃起来，不像是以前的刘鹏。 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雪畅，我问你一个事情。” 看他那样，我觉得不太正常，只好点点头，让他接着说。 “雪畅，你觉得龙霆怎么样？” 听到他这个问题，我突然一个激灵...关于龙霆，他到底想说什么？看他逼问的样子，我只好认怂的说道：“还好啊。怎么了？” “真的只是还好吗？” 他眼睛眯着，好像要看穿我似的，我一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把玩着玻璃杯，他接着说道：“你喜欢上龙霆了吧？”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我惊慌失措地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子，立马下榻捡着玻璃碎片，刘鹏蹲在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起来。 轻声说道：“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免得割伤了自己的手。” “其实，我之前开你和龙霆的玩笑，只是觉得好玩，可是现在你喜欢龙霆这个事情必须放在心里，不准告诉他，他的前途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如果是往昔，你们之间，我没有意见，可是现在，你是蓝衣社的学员，他是蓝衣社的教官，就算他今后去了其他的机构，也不可以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蓝衣社的学员，你会一辈子烙上蓝衣社的烙印，学员不准有任何男女之情存在，因为这是致命的感情。 “雪畅，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你很聪明，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和龙霆谈情说爱，而是完成学业成为一个对高层有用的人，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就是随时随地听命于高层的人，你的思想，你的身体都属于高层，高层让你付出，你就必须交出去，这就是龙霆不愿意你来蓝衣社的原因，今后你会明白的，做好自己就好，既然你对他有感觉，就要为他好，明白吗？” 我好像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以前我觉得小艾就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可是现在的障碍却是我的信仰，我的国（禁词）家，他的话我都听见，可是我却不想回答他，他看着我，双手放在我的肩头上摇晃，焦急地问：“雪畅，你怎么了？别吓我，好，我错了，刘鹏大哥不应该多话，你别这样。” 我回过神看着他，露出一丝冷笑对他说道：“其实不说出来，我都明白。可是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非要抨击我心底最软弱的地方？好，我现在承认，我喜欢龙霆，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刘鹏你听到这些满意了吧？” 刘鹏的表情很是难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只好与我道别离开了去，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望着那一地的玻璃渣子，这就像是我和龙霆一般，还没有开始，就被无情地打碎，我凭什么？凭什么能和他在一起，他是军校的士官，而我呢，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已，我配不上。 第二十四章 枪声特训 那晚，我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觉得没有那样伤心了，那些为爱患得患失的场景，我选择忘记。 我也离开了医务处，龙霆和林羽还有小艾带我去了一个小黑屋，让我坐在木凳上面，用铁皮带子把我的双手绑在了凳子的两侧，双脚也紧紧地绑在一起，我不知道他们要干嘛，这个特训又是什么？我的眼前被绑了一块黑布，瞬间，世界黑暗了下来，一点光线都没有，只听见一阵关门声，四处静寂地有些害怕。 “你们去哪里了？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姐姐！姐姐！” 因为害怕，我大声喊叫着，手脚也挣扎起来。可是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只觉得好痛。没有人回答我，我不喊了不闹了，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此时在房外的小兵拿着无数串鞭炮，身前放着两个铁桶。小艾问道：“这样可以吗？” “鞭炮的声音由铁桶放大后与枪声无异，想知道效果就去看看。” 林羽叫了两个小兵拿着鞭炮随时随地地制造枪声，他们在屋外透过窗户看着我，寂静的房间，突然一阵枪声，吓得我看向四周，但是却是一片黑暗，我想挣脱却挣脱不掉。 好像是加大火力了，我使劲挣脱着，凳子吱吱作响，听到枪声我安静不下来，好像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慢慢地身上的冷汗浸湿了衣襟，手上好像在挣脱的时候弄破了手，我感觉到血液在往地上滴落，加上冷汗连连，汗和血痕融合在一起，痛得我差点昏过去，我大叫，希望这能减轻我的痛苦，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了父母的声影，爸爸牵着母亲走在我身旁，摸着我的头，对我说，静儿，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在你身边，不要怕。 那一刻好真实，我正要抱住爸爸的时候，他不见了，我抓不住，在我焦急寻找的时候，爸爸满身鲜血，牵着衣不蔽体的母亲，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屈与愤恨，他两眼呆滞掏出一支枪打死了母亲，打死了自己，我的耳朵里全是枪声，看到这一幕，我尖叫着，流出眼泪，使劲挣扎双手，直到手疼得没有直觉，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崩断了捆绑我的铁皮，我抓下黑布，明亮的房间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立马闭上眼睛，此时的枪声并没有停止，我好像不这么怕了。 “静儿，慢慢睁开眼睛，不要怕，姐姐永远在这里陪在你身边。” 听到小艾熟悉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她，我抱住她，觉得安心很多，屋外的枪声还是依旧，我并没有挣扎没有害怕，小艾放开我，为我解开脚上的绳索。我看见了龙霆，他眉头深锁，看着我的手，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的手上面伤痕累累。冷汗和着泪水流下，没人知道我哭了。小艾把我带回了医务处，为我包扎伤口。 从那天起，我不怕枪声，龙霆都会抽空教我枪法的要领，我的伤口也愈合的很快。我也可以归队和他们一起训练了，不过我的枪法不是太好，龙霆却让我必须打到满环。我一有空就被龙霆叫出去，拿着左轮手枪，手腕上还吊了一块砖头，他说，我作为他的学员，打不到满环是丢他的脸，所以对我加强练习。加上现在多了几个课程，我的时间慢慢充实每天都是训练。我虽然不如小艾天资聪慧，但是经过努力，我还是打到了满环，就这样，我逃脱了死神的魔掌。 过了一个月，龙霆进行了一次障碍训练的考试。障碍训练不用于体能训练，会给我们很多出其不意的“惊喜”。 不过这些“惊喜”可没有在平常出现过，平常的体力训练不久就是匍匐前进，爬梯上坎之内的，对于这次的考试，我们的组员可是精神十足。 龙霆让我们站成一排，面对熟悉的工具，一个个底气十足，龙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却是藐视一番，然后指向左边不远处，我们二十个人（三小组死了五个人，原因是在前面的一系列小测验中失败，死法不一。）看过去看到了一排机枪，龙霆给我介绍过，这是捷克式ZB-26轻机枪。 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位物理系的高材生，虽然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可是训练起来毫不含糊，他叫煜南，他转过来问道：“教官有没有告诉你这个枪的一些数据，待会等希睿跑完后告诉我。” 我点点头，大家都知道我和小艾与他们几个教官是好朋友，所以龙霆他们经常为我开小灶，因为他们觉得我太笨了，需要单独教学。 希睿注意力集中听到龙霆一声令下，冲出了起跑点，在他起跑的时候，有节律性的枪声四起，对着希睿扫射，希睿因为不够快速肩部中枪送入医务处。 希睿在跑的时候，煜南就蹲下身子拿起一枝树枝，我说一个数值他写一个数值，写了半天好像在算什么。龙霆催促着煜南大声呵斥：“赵煜南，快点起来！” 说罢就踹了一脚，这些我们已经习惯了，我也被他们踹过打过。当龙霆要踹第二脚的时候，煜南嬉皮笑脸地对龙霆说：“教官大人，高抬贵脚，这就跑。” 龙霆看他知趣的样子也作罢，让他跑了去，他好像知道左面的士官什么时候开枪似的，因为那是有节律性的扫射。煜南很轻松的跑完了，回来后嘚瑟那样子让龙霆红了眼睛，他抓起一把冲锋枪追着煜南跑，煜南看这个情形不对，就像兔子一样，马不停蹄地跑着，后面的龙霆开着枪，如果龙霆不是故意放水的话，煜南的脚下早就千疮百孔了。 这时煜南跑到我身后，躲了起来，看来是吓破胆了。龙霆看他那怂样好像高兴了，下令全部及格，可惜了可怜的希睿，正在忍受专门为他准备的取子弹手术，因为没有麻药。龙霆这样就是让他记住，要为自己的失败接受接下来的痛苦。我只能默默希望希睿没有被痛死。 第二十五章 少女心事 在美丽的深夜，如此寂静，少女们各自怀着心事躺在榻上，想着想着心里暗自笑着。 对于男人来说，少女心事，但愿我亦了解，我亦可知，她心里如同一把锁，锁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秘密，让人想要打开，想要亲近。 龙霆辗转反侧，不知怎么的突然失了眠，吵醒了隔壁铺的黄铎，凭着窗外一缕月光，黄铎把枕头竖放靠墙，背靠在枕头上，望着未合眼的龙霆。 “阿霆，怎么睡不着？” 龙霆知道黄铎被吵醒了，也靠在墙上，看着外面的月光说道：“我想知道，月光的心里想些什么。” 黄铎不禁被龙霆逗笑，看着这个小子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月光？我看你想知道孙雪畅想什么吧，哎。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近女色的龙霆居然如此痴情。” 龙霆被黄铎猜中了心事，没有多言，只是看着皎洁的月光发呆。 “要嘛放手，要嘛占有，你自己选择。” 听到黄铎的话，龙霆回过神来想问清楚，却发现黄铎已经睡下，突然暗自嘲笑自己太傻，也就睡去，那句话在他心中久久不能抹去，要嘛放手，要嘛占有，何为占有？ 经过紧张的学习，学员们枪法也开始十拿九稳，搏斗训练井然有序地开始，教官讲了搏击姿势还有一些脚步练习，看得学员们目瞪口呆，原来打架也可以这样帅，教官讲完后就开始两两对打，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别人的永远是好的，在没学会之前都是渣。 几个回合下来，学员们腰酸背痛的，宁愿体能训练跑山路，也不想被同学变着方法打……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霆又把我列为智商底下的学员单独教授，每一次都想自己挖个洞让自己钻进去。而且我们组的学员什么都比我好，为什么？因为龙霆就只知道挑我的毛病，有的没的都说，他们就跟着我知错就改，也不用挨骂，就这样，我是蓝衣社唯一一个被教官定位智商底下的年轻人，因为在他们口中，别人都是天才和精英。 “嘿，那个智商底下的年轻人，你看看你姐姐顾小艾，完全就是武科天才，哪像你笨手笨脚？同样是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说这话的，不是刘鹏。而是林羽，我不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我只知道，快吃饭了。 过了一阵，同学们都散去吃饭，而我被留下了，看着面前的龙霆摆出搏击姿势，我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要不是四周空旷无垠，我一定撞墙去。 我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出手极快，稍不注意就会要了我的命，他从来不会让着我，就算是我射击九环，他也不会夸我，他只会说，在实战，就差一点要不了别人的命，死的人就是你。 在我遐想之余，他的手已经掐在我的脖子上，我看了看他，他回神放手。 “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严格吗？”我摇摇头听他继续说下去：“我想让你进武科，因为我在武科，而你万万不能进社交科，你也成年了，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如何在别人那里拿情报的方法。” 他说的很委婉，我只是点点头，自顾自地走向饭堂，他叫住我，我站在那里，背对着他，听到他说：“就算我不能占有你，我也不想别的男人得到你。” 我愣住了，这就是原因吗？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方面的占有，脸颊突然一红，但是却很淡定的走向饭堂，就当刚才的话没有听到过，命，天注定。 饭堂大妈洗着碗，水流，一缕一缕，如同时间流逝，慢慢地，我们加入文科和社交科的课程，我拿着文科教官发的摩尔斯电码，不禁头疼得紧。 我和范兮小艾她们一起捧着小册子，只能叹气。 “哎，我好想念武科的小日子，虽然苦点累点，但是每天都觉得很充实，可是对于文科来说，实在是太枯燥了。” “对啊对啊，看着头都大了！” 范兮一激动就把小册子给扔在榻上，谁知道它从靠墙的榻边掉到了榻角，范兮立马匐身去捡，就差没有白手抬榻了，看她那狼狈样，我们都捧腹大笑。 “哎，你们呀真是的，现在在文科多好啊，就早上有体能训练，下午自己抱着小册子熟记摩尔斯电码，多轻松，虽然看着这些数字符号头疼，可比腰酸背痛的好哪里去了，不知道明天的社交科课程是什么样的呢！” 小艾翻着小册子，对我们说着，我一直都没说话，一直翻着小册子翻着玩儿，不一会儿，一个士兵敲开了我们寝室的门。 “有什么事情吗？” 我问道，士兵敬了一个军礼，搞得我突然觉得尴尬，也回敬他一个军礼，因为我们是同僚，我们是兄弟。 他说道：“黄铎教官找学员唐沁娴，请唐沁娴跟我走吧。” 我们全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想想沁娴是黄铎的学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所以就放心让她去了，谁都不知道，那是深渊，还是光明。 第二十六章 芳心暗许 沁娴被士兵带到了教官寝室就离开了，她看门掩着，推开门走进去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四张榻都摆放整齐，沁娴走到书桌，看到了一本小册子，鉴于好奇，打开一看，黄铎的名字就出现在扉页的左下角。 沁娴摸了摸他的名字说道：“这字真好看。” 因为黄铎苍劲的字迹，让她更好奇的翻开了那本小册子，她想知道他都写了些什么，翻开前在心里想着，一定是军事知识，弹道什么的。可是，翻开后，却在那‘长篇大论’中找到了唐沁娴的三个字，映入眼帘。 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黄铎的册子上，她眼神忽闪，有些慌了神儿，连忙放下那本册子，想要离开。 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忘了一眼躺在书桌上的册子，女人就是这样，越是喜欢就越想逃避，逃避过后却想要拾起，因为不想失去。 踌躇再三，她还是无法逃避自己的心，回到原点，拿起那本小册子慢慢的翻开。 “唐沁娴，这个名字十分的淡雅，每次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觉得舒服，不知道是那个人让我舒服，还是这个名字，遇上你的时候，你特别安静，好像初成的白莲一般，那么的圣洁，我知道你不会属于我，我只好望着，看着，我有时候经常对龙霆他们说，我喜欢上了一只小白兔，小白兔是谁？小白兔就是你，唐沁娴。那一次红着眼睛望着我，就像是一只受宠若惊的小白兔，给我想要保护你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睡不着，龙霆他们早就睡了，而我却选择起身，打开台灯，写着对你的思念...写着写着不禁笑出了声儿，因为想你，林羽一直浅睡眠，被我吵醒，他拿起枕头向我扔来，我被打个正着..” “林羽今天抽风一般给我念了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情？何为两情？我这是单相思罢了，我知道他在挖苦我，听完后，我很自然的赏了这家伙一脚。我不是龙霆，我没有那个勇气，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触心爱的人，但我却没这个勇气，就让这夜色暗想隔阂下去吧，隔阂多了，你也就慢慢的变成别人的了。” “龙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说他想知道月光在想什么。月光？我不禁被他逗笑，分明就是想知道孙雪畅在想什么吧，我只能告诉他，要嘛放手，要嘛占有，可是说完之后，我又在想，何为占有？沁娴，我想占有你.....” 沁娴看完了黄铎写的几篇日记，现在她拿在手里的那本册子仿佛有千斤重，她望着洁白的墙上发呆，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但是这太突然，让她难以很快的接受，现在唯有发呆才能缓解心中的冲击感。 突然感觉腰部一丝温暖，他对着她的脖子呼吸，这个味道她知道，是黄铎。 黄铎对着她的耳朵，喃喃自语道：“沁娴，我想占有你。我想拥有你。” 说完，他对着沁娴的脖子深深一吻，这一个吻触动了沁娴的神经，她感觉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也不怎么懂男女之事，只知道自己有些不舒服，他吻着她的耳垂，轻咬着。 “不...不要。” 沁娴说的很小声，但是他听见了，停了下来。他正过她的身子，对着她。沁娴低着头，好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一样，脸红地好像熟了的苹果。黄铎半蹲着身子，看着沁娴的样子，戳戳她的脸颊，红得都发烫了。 “你舍得让我勾着腰看你？腰都酸死了。” 听到这话，沁娴抬眼看了看黄铎，立马收回目光，好像看他一眼都是丢人的事情。 这种少女的羞涩，让黄铎看着更是心动了，和别人不一样，想到这里心里有些美滋滋的，然后突然对着沁娴的小嘴轻啄一下，好像是蜻蜓点水。 他直起腰杆，揽着人儿入怀，软软的身子，她侧脸靠在他胸膛，如此恬静。 “好啦，不吓你了，看你那样儿，我见犹怜。” 听到这话，虽不是露骨十分，但也有一些意味，这让沁娴更加脸红了，她往黄铎怀里靠了靠，靠在黄铎的怀里她感觉心里特别踏实，好想就这样一直靠在他的怀里。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却不想离开。她好想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可是又不敢，怕有什么不妥，也很害羞。她慢慢地，犹豫不决的转身抱住他，这一举动让黄铎又惊又喜，他伸手抚摸着沁娴的发，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知道男人为什么吻女人的额头吗？” 沁娴抬起头，娇羞地似笑非笑地问他：“为什么啊？” 他伸出手点点她的小鼻子笑着说道：“疼爱与怜惜啊小白兔。” 沁娴耸了耸鼻子说道：“知道了。你这个对别人做过没有？” 看她那样子，虽然问题尖锐，但是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黄铎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 “你是唯一的，怎么？现在就想占有我了？”， 刚说完不一会儿就被黄铎捏住鼻子，然后在沁娴的再三恳求下，黄铎松开了手，看着被拽着微红的鼻子扑哧一笑，沁娴见状立马气急地推开黄铎，黄铎突然黏糊上去，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沁娴不肯松手。 “黄铎，我该走了。不然龙霆教官他们回来了。看到了就不好解释了。” 黄铎却不干了，愣是不放手，沁娴越是挣脱，越抱的更紧。沁娴不动了，气鼓鼓的问道：“怎么样才放手？” 听到这话，黄铎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看得沁娴心里直发毛，他说：“亲我一下就放你走” 沁娴突然像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样子，只好匆匆在黄铎脸上轻触一下，正要跑的时候，黄铎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揽在怀里，对着她耳朵喃语到：“这就完事儿了吗？小白兔。” 沁娴嘟囔着嘴问道：“那还要怎么样呢？” 黄铎垂下眼帘，而沁娴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她看着他慢慢靠近，他揉着她的发，吻上她唇，这一时刻，沁娴真的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可以说，她根本就不会，只好任其发展，她闭上眼睛跟着黄铎的节律走，她揽上黄铎的背，慢慢地也娴熟起来，她享受着黄铎的温柔，就像在阳光下，沐浴着春风。 他们吻了很久，停下后，沁娴红着脸，不敢看黄铎，突然跑了出去。黄铎摸了摸自己的唇，看向门口，笑着.... 突然刘鹏大汗淋漓地把门踹开，黄铎突然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刘鹏一身汗臭味把篮球扔在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奶奶的，龙霆真的是！看到好多女学员看我们打球，都不知道让让我，他的雪畅又没在哪里，打这么带劲儿，跟吃了枪药似的！黄铎你说是不是。” 刘鹏突然看了黄铎一眼，黄铎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柔乡里，完全没有理刘鹏，还窃窃偷笑。刘鹏有些不高兴了对着黄铎就是大骂：“黄铎！他们欺负我就算了，你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他奶奶的，今个儿没去打球就有猫腻儿！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澡了，不然林羽就要对我各种嫌弃说我臭烘烘的了！” 黄铎完全无视喋喋不休的刘鹏，自个儿躺被窝里面偷乐去了。刘鹏不禁白了黄铎一眼不怀好意说道：“大男人一个，在被窝里面发什么骚啊，捡到宝了？神经病。” 刘鹏撂着盆子气冲冲的离开了，留下黄铎一个人，他翻身从榻上起来，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册子，只写了一句话：因为遇见你，温澜潮生。 写完后，他抬头望着洁白的墙顶，不知是眼花还是太想她，白色的墙顶出现了沁娴的笑容。他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自言自语道：“我遇见你，不仅仅是温澜潮生，我还想要红鸾星动。只愿一切变成现实。” （红鸾星动，说明男女之情成夫妻，会有喜事。） 龙霆和林羽也回到了宿舍，看到望着墙顶的黄铎，也学他的样子望着墙顶。黄铎好像发现了异样，看着眼前的两人。 “你们干嘛啊？有病啊，没事儿望着墙顶。” 龙霆和林羽听到黄铎这样说，差点笑到呛气。 “你们笑什么？” “笑你。” “为何？” 林羽看着黄铎那样儿，好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黄铎，你被什么勾魂了？我们进门到学你看墙顶这时间你都没有发现我们，作为一个士官学校的军官，浅意识防御是不可以缺少的，你怎么回事儿？想什么呢？” 黄铎没有正面回答他们，只是四个字。 “红鸾星动” “黄铎，你又发哪门子春？还红鸾星动呢。一天到晚在蓝衣社，哪有红鸾能让星动以致终成眷属？你不会是想那啥小白兔了吧？” 黄铎瞪了林羽一眼，林羽闭嘴不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直到刘鹏洗澡归来，黄铎还是那副失魂的样子，还不禁傻笑一番。这个样子看得林羽心里一阵发毛。 刘鹏摇摇头说道：“春天到了....” 第二十七章 社交科 沁娴匆匆的回到宿舍，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正准备问的时候，她就溜进被窝，呼呼大睡去了。我们只好摇摇头，自顾自地看书写字去了。 天色渐渐暗去，我望着窗外明月当空，有了一丝困意，打着哈欠坐在榻边，准备睡下，想起刚才沁娴的深情，我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情，我走到她的榻头，看了一眼，她睡得很安稳，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看来没什么事情，回到榻边倒头就睡。 起身号响起，又要去体能训练了，我起来穿上衣物，沁娴也洗漱好了，她一直带着笑意，我是真心不明白了。 “沁娴，你究竟在笑什么？有什么事情好开心的？” 小艾忍不住的问沁娴，沁娴眼神忽闪好像在隐瞒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没什么啊，快走吧。待会迟到了教官会骂的。” 她这样说了，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我们只好作罢，紧赶慢赶地跑到训练场，离开了武科，除了早上的体能训练，其他时间都见不到龙霆他们。 龙霆还是那副样子，感觉他一直有心事，他突然看向我，与我对视，我却不知道怎么办，眼神躲闪着。他好像知道我的有些尴尬，便没有看着我。而我却移不开眼，龙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你，想见到你，但是见到你又怎么样？无意中，我瞟到了黄铎，他....居然在窃笑。 他好像发现我在看他，立马严肃起来，开始让我们进行体能训练。 他在对着谁笑？我不知道，管他呢，知道这么多干嘛。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就快去学习社交科的课程了，社教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龙霆不让我进社交科呢？那个地方，充满了神秘感，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很是向往。 我们全体学员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起初的一百人，在重重的考验中只剩下六十多个，其余的，应该都死了吧。不知道蓝衣社还要杀多少学员才能体现精英二字。 所以剩下的人更是集中努力，为了生存，为了活命。 黑漆漆的房间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阵亮光，好像出现了一条道路，是通往什么密室的密道吗？ 道路两侧的莲花灯，摆放整齐，洁白无暇，社交科的教官还挺有情调的，我们一个个排好队，依次走进了那个密道，在我眼中，这个密道出现最多的就是蜡烛，还有一些壁画，壁画的内容都是一男一女，好似情侣。 男的穿着西装，女的穿着旗袍，他们很般配，神仙眷侣一般，如果不是穿着西装和旗袍的话。这壁画好像说着什么故事，不一会儿，他们变相拥，依依惜别的感觉，然后两人吻了起来，不一会儿，壁画上的男女衣装皆被退去。两人赤身。 看到这里，很多学员们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也不敢看，可是...我却悄悄地看着，那个女人身材姣好，他们的身体展现在我们面前，对于我们这些青年来说，真的第一次看见。 我们却红着脸继续看下去，看着姿势不一的他们，我只觉得我的身体开始热热的，就再也没看下去了。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尽头，看到一个美艳的女人，穿着旗袍，依偎在一个穿着军色衬衣打着领带的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面如冠玉，高蜓的鼻子，薄唇，他的眼睛很是深邃，就像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似的，他的头发往后梳着，看起来好像贴着头皮一般，看得出来，他做事很严谨吧。 我知道这样看着他很不礼貌，就垂下眼帘，不去看这个男人。 “欢迎来到社交科，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代，叫长礼。这位也是你们的教官。”他指了指她怀里的女人，女人立马站起来，面对我们，笑着说道：“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清，清秋是我的名字。” 清秋，代长礼，我不敢猜测他们的关系，社交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明明不是说不让搞男女关系，可是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枪毙吗？还是教官呢，我看了看那个清秋教官，长得很清纯，素雅，但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正气，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女人的媚态。她很美。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清秋会教予你们，如何交际，如何演戏，如何易容，等等等等的课程。其实对于社交科的学员来说，就是潜伏于敌人的周围，游走在敌人的心脏，你们能做的就是演戏，就是把戏演的越真越好，但是不能动感情。因为，你们是蓝衣社的人。明白了吗？” “明白！” 他听到我们的回答，很是满意，点点头。 “在社交科，你们必须要知道，你们的思想，信仰，以及身体，都属于蓝衣社，试训期间你们要掌握该掌握的课程，今后留在社交科的学员就要更深入的掌握，见到那些壁画了吗？要想搞到情报，就要把男人搞得服服帖帖的，这些都是后话，你们也知道所有科目试训完毕后，都有考试，因材施教，所以，我希望留在社交科的人都不是软蛋。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学习。” “是，长官。” 说罢便依次离开密室。再一次路过壁画的时候，我们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脸红，仔细的看着，我终于明白龙霆为什么不让我留在社交科了，因为，你的身体，不是属于个人，你不可能把你的第一次献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而是献给国（禁词）家，献给蓝衣社。 回到了寝室，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之前的抉择是不是正确的，以前一直以为，我能战场，能够手刃仇人，能够与敌寇拼死搏杀，我错了。 为什么龙霆不告诉我这个事儿？我天真，我一直用天真主旨我的思想，我为什么这么笨，明明在说明分科考试的时候为什么不多想一些，上战场打仗会学摩尔斯电码？会学易容演戏以及潜伏吗？ 我是谁？我在这里算什么？我是军人吗？我不是，我是说不出来的一种军种，这是什么军种？潜伏情报，那么说，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上战场了对吗？ 呵，不是龙霆不告诉我，而是我太笨太天真，以为任何一个军队都上战场奋勇杀敌，这还没到草木皆兵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获取情报系统的情报兵而已吧。 （那时候还没有明说他们是间谍是特工，学生好糊弄，一腔热血以为能够上战场，可是却是个间谍。） 如果不是这次社交科的事情，我可能都没有想过这些。怪不得龙霆让我进武科，原来武科可以暗杀啊，对，我要进武科！ 我头脑一热就跑到了教官的宿舍，看着门掩着，激动地一脚把龙霆的寝室门踹开，然后...就看到龙霆他们正在脱裤子准备睡午觉，而刘鹏早就穿着大裤衩蹦来蹦去满屋子跑，时间定格了，龙霆他们快速钻进被窝，而到处乱窜的刘鹏，看了一眼我，然后淡定的走到自己的榻上，慢腾腾的拿起裤子穿起来。 然后看着我说道：“看够了没有？要不要我把裤衩脱了给你看啊！讨厌，真不害臊~” 我立马捂住自己要尖叫的嘴巴，快速转身，龙霆他们也穿好的裤子，让我进去，我关上门，一脸无辜加脸红。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刘鹏，还拉着我要我对他负责！对于他的这种该淡定的时候不淡定的行为，我表示无视。 “雪畅，你找我？” 听到龙霆的声音，我转头看向他，对他点点头说道：“是。” “什么事？” “我是不是不能上战场？我一辈子都会留在蓝衣社对吗？” “我们都不能上战场，何况是你们这些学员。只要一天进入蓝衣社就会一辈子呆在这里，做着他们教的任务，总的来说，你们就是间谍，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是校长的爪牙。” 黄铎见龙霆低头不说话，忍不住告诉我了，听到这里，我想了想之前贺书记说的，还有他们说的，也衔接得上，然后觉得现在的我，太笨，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刘鹏见我这么伤心，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我说道：“没事儿，雪畅，我们虽然不能上战场，但是我们身处在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们也是听从高层的军人，比起战场上的热血搏杀，我们蓝衣社的学员也是危机四伏。我们并没有苟且偷生，万事往好处想。” 我点点头，对龙霆说道：“龙霆，我想进武科，我不想为了情报把自己的身子给敌人，所以，你就往死里训练我吧！” 看着我虔诚的样子，林羽和刘鹏笑开了怀，林羽都笑抽筋了。 “雪畅，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求龙霆虐待，想不到来这里没多久，你就变成温顺小绵羊了。” 对于林羽的嘲笑，我只是无言以对，笑去吧，我只不过是想要生存，想要活的更有意义，我才不会去社交科。最危险但是没意思，不太适合我。有时候你想选择它，但它未必选择你，因为你不是主宰者，你是被选择者。卑微着等着命运选择你。 第二十八章 他的女人 课程结束后，澜教官又给我们发书了，一本一本的小册子，厚厚的，我大致看了看，什么希尔密码，维热纳尔方阵，让我去死吧，摩尔斯电码还没弄明白呢！而范兮就好像得到宝贝似的，就差没对它们献上衷心一吻了，用澜教官的话来说，你有资格成为文科的学员。 放好书册后，我们就立马赶往社交科的密室，这次小兵带我们到了教室，亮堂堂的教室，只是课桌上放上了一杯水，杯子是盛红酒的高脚杯，这个应该有什么作用吧，因为刚才希睿口渴正要喝的时候，被小兵制止了，我突然觉得这种回到学堂的感觉很舒服，忘却了我身处蓝衣社。 众人按着代号顺序，依次坐好，等待着代长礼和清秋前来教课，教室里鸦雀无声，但是我难以克制心中的喜悦，只有喜上眉梢了。 清秋一身戎装出现在门口，比起妖娆的旗袍，戎装更显出她一身正气凛然，而代长礼却不在，清秋走上讲台，我们全体学员起立，从她走上讲台到她立正站好，我们一直敬着军礼，她伸手示意我们坐下。对于清秋，我只是充满了敬意，这个女人应该不简单。 “同学们，现在开始社交科的第一门课程，演戏，看到桌子上的白开水了吗？” 她温柔地说着，我们也看向了那杯白开水，没什么特别，她拿起一杯水对我们说道：“它只是一杯白开水，但是，我要你们喝这杯白开水喝出喝红酒的感觉。有什么意见吗？” 她看向我们，我们一个个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喝出红酒的感觉，她突然笑了，那一笑宛若惊鸿，美不胜收，连我这个女孩子都看出神了，更别说是男学员了。 “在我的课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要站起来说报告。” “报告！” 一个男学员站了起来，她点头示意让他说下去。 “教官，我没有喝过红酒。” 清秋好像被这话噎到了，她让那个学员坐下，然后继续笑着对我们说：“没事儿，没喝过，我们可以想象嘛，演戏演戏主要是在演嘛。” “你们就想象自己身处在一个优雅的西餐厅，暗红色的酒体，倒入白色的高脚杯里，用手端起杯轻轻地摇晃就会出现红色的漩涡，看上去如此高贵雅致，放在鼻子前，轻轻摇晃酒杯，把红酒的香气散发在你的鼻尖，啜饮一小口，让酒在舌尖溶动，感觉其味道及酸甜度，对，就是这样，然后回味红酒在口腔里的味道，这就是如何用一杯白开水，喝出红酒的感觉，因为你在想象，你在演，演戏，如何演好，那就要把你想演的角色解剖，还是断层解剖，一层一层解析清楚，所以，我和长礼教官商量了一下，让你们出社交科，进行为期三天的实践活动。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但是不能偷跑，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 突然我们的眼睛都亮了，出蓝衣社！这么好！想想出蓝衣社的小日子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不过...我错了...那段小日子真的不至于让我们激动，因为长礼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让我们依次按顺序抓周，纸团里面写着一个职业，和任务，在这三天就混进这个职业，然后处理完成任务以外，还要写一份关于这个职业的论文，原来代长礼没有来就是写这玩意儿去了？ 我们一个个胸有成竹的，什么都不想，以为这些职业很简单，谁知道...我打开纸团一看...乞丐！！！！！！乞丐也算是职业吗？代长礼，你真是...好样的！ 我以为就是我最倒霉，谁知道范兮和沁娴还有小艾的职业把我笑的四仰八叉的。分别是，搓背工，窑姐，寻芳客。 我看见赵煜南一阵淫笑接着他就举手站起来对长礼说：“教官，我是寻芳客，上面的任务是得到唇印。我可以假戏真做吗？” 然后小艾很无辜的站起来打报告说道：“教官，我也是寻芳客，我可以不做吗？” 代长礼走下讲台，我以为他要很文艺的对煜南说‘适可而止’，谁知道上来就是一踹啊，这么极端。煜南捂住屁股，知道啥叫做假戏不可做了。 他看向小艾，笑了笑说道：“做是一定要做，你是女人，你可以扮成男装，而且你是女人所以很抵触女人亲你，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挑战，何乐而不为。” 赵煜南捂住屁股到处窜来窜去，看见长礼对小艾这么温柔差点哭了，同样是寻芳客，为什么待遇这么差？ 就这样，我们下了课，第二天开始进行职业扮演之前到社交科化妆换衣服。我和小艾范兮沁娴三人一起走着，出了社交科我才发现沁娴不见了... “叩叩叩..” 紧促的敲门声在蓝衣社的教官宿舍中响起，门口的妙龄女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不一会门开了，妙龄女子被房内的人拽了进去，四周都没有人，似乎是约好的。 此时的寝室只有黄铎一人，他紧紧地抱住朝思暮想的人儿，轻声说道：“沁娴，我好想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好像不高兴。” 沁娴摇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只是社交科现在有了一个任务，就是让我扮演窑姐，然后回到蓝衣社写一篇与之有关的论文。” 黄铎放开怀中的她，然后对着她大笑说道：“代长礼啊代长礼，你一天到晚想的花招倒是挺多的，居然让我黄铎的女人去扮演窑姐，哈哈哈，没事儿，沁娴不怕，如果那个人要对你做什么非分之想，就掏出手枪，说出自己的身份，我就不信长礼会去查。” 说罢就递给了沁娴一把勃朗宁，世界上最小的一把手枪，让沁娴藏好。可是沁娴还是很怕，想着想着就快哭了，黄铎捧着她的脸，贴住他的唇吻下去，他吻的很激烈，好像是要把这几日的思念都寄托在这次的狂吻上，他对着她的耳朵吹着气喃喃道：“如果害怕，就先变成我黄铎的女人，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这是在无声的占有，而沁娴没有反对，她垂下了眼帘，小声说道：“愿意”。 （此处省略N字……） 沁娴在门口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教官的宿舍和学员宿舍路程不远，沁娴在那条道路上小跑着，而黄铎也穿戴衣物准备把沁娴的贞洁洗掉。他拿起被单走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洗着，脸上挂着笑容。 “林羽这个狗娘养的！每次都不给我面子，龙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我以为我今天可以在女学员面前一展篮球场上的英姿飒爽，虽知道林羽这个狗娘养的抢我风头！好，他们两个给我等着，老子总有一天.....” 刘鹏从进门说到现在，走进盥洗室看见黄铎忙碌的身影，再看看血红的污水脸色变了。 “黄铎，你他妈在干吗？你说，你破了谁的贞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鹏突然挥拳像黄铎脸上打去，突如其来的殴打，让黄铎跌倒在地上，盥洗台上的水哗啦啦的流着，刘鹏走到他的身前，拽着他的衣领说道：“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呵，黄大队长不知道小人在说什么吗？你他妈以为你是女人来月事了？说，这是谁的贞洁之血？” 黄铎挣脱开他的手，站起来大骂道：“关你屁事！” 黄铎不管脸上的灼热感，继续洗着，刘鹏更不高兴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看着吧，你的仕途就会被女人，所谓的爱情给幻灭。你不是说你不会像龙霆那种没出息的男人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吗？你和龙霆一个狗货色，人家是想爱不敢爱，我看你是，爱了不算还要搞。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让你的女人注意一点，不要怀了孩子找你哭！” 他说完后就丢下洗被单的黄铎走了，走到门口还骂骂咧咧的。明知是毒药，却要品尝一番。这就是黄铎，他和唐沁娴的结局，我们无从可知。 第二十九章 任务进行时 吃完饭，我抱着摩尔斯电码的册子死记硬背着，小艾坐在我旁边和范兮聊天聊地。 “范兮，你知道寻芳客一般都干嘛吗？” 范兮望着墙顶想了想说道：“寻芳客..一般都是姑娘伺候你啊。” 小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就怕明天被窑姐占便宜了了怎么办？” 范兮拿着水杯喝水，听到这话差点呛着，她干咳两声，白了小艾一眼：“怎么可能被窑姐占便宜了，人家窑姐就是等着被你们这些寻芳客占便宜呢！” 她伸手露出袖口的手表看了看说道：“你说，唐窑姐怎么还没有回来？跑哪里去了？不会去招揽客人去了吧？” 小艾轻打了一下范兮的肩头，范兮一阵委屈。 “你打我干嘛？又不是你做窑姐你急什么呀？寻芳客！” “你别乱说，沁娴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明天她在那个地方该怎么办啊？” 范兮拿过新发的密码册子摇头晃脑地对小艾说道：“放心，我觉得代长礼就是要培养我们这种临危不惧继续演戏的优秀品质，好好的培养她这个娇小姐也好，你看我给人搓背我都没说什么。” 她一脸不惧不怕的样子，我放下恼人地册子对范兮说道：“我看你啊，是巴不得给人在澡堂搓背，让全上沪的男人都被你看光光，小心鼻血不要流出来丢蓝衣社的脸。” 范兮气得差点一个水杯给我抡过来，还好这时候沁娴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拿过范兮的水杯喝了口水，好像被吓到了。 “哟，小窑姐，你回来了？哪里去了？看你这风中凌乱的发型，让人浮想联翩。” 范兮好像不满沁娴夺走她的水杯喝着她的水，就开始说酸话膈应她，沁娴理了理头发说道：“外面风太大了，走过来的时候被吹乱了，我刚才啊去找清秋教官讨教一点如何演好窑姐的方法。范兮啊，你不是搓背的吗？那本小姐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练练手，所以待会给我搓背吧！” “你滚去洗澡去！” 沁娴看见范兮好像被气到了，为了不亲眼见到泼妇骂街，沁娴快速拿出自己的衣服脚底抹油到澡堂去洗澡去了。 留下我和小艾两人面面相看，和一个生闷气地范兮，范兮好像气没处撒了，就对小艾碎碎念。 “你看她，你看她！” 范兮指着门口，接着对小艾说道：“厉害那样子，还去找了清秋！真做窑姐得了！” 小艾一言不发地看着范兮，这家伙就是一天到晚说不歇气。就由她去了。我看着册子，耳朵里面全是范兮的碎碎念，脑袋都要爆了！ “啊！！！！！范兮，你别念了！烦死了！” “烦？你烦什么呀烦！” 范兮好像说来劲儿了，我只好放下说话态度好好和她说：“烦乞丐啊！” 小艾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就混进乞丐堆里有样学样呗！” 我只好点点头靠在小艾的肩头，范兮也念累了，学我的样子也靠在小艾的肩头。 夜，有点凉，皓月与晚星将这漆黑天际点亮，沁娴洗澡归来，擦拭着未干的发，这一刻，很安静，这一夜注定无眠。 我们只是不说话地依偎在一起看着撩人的夜色。说着女儿家的私密话。 “是不是这次的职业都没有个好的？” 我还在苦恼我的乞丐职业，好希望他们告诉我都没个好的职业，那样我的心里就平衡了。 可是小艾却告诉我，冷毓凌的职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同人不同命，他什么狗屎运气居然抓到这个好职业，三天在外面吃香喝辣还是社交科给钱，我只希望啊，在我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能够遇上冷毓凌，然后他一定会打赏一点钱给我的，反正有钱人家的公子是不在乎那一两块大洋的，该死的代长礼居然在职业后面写了句话，任务：三天时间要到两块大洋。 一块大洋可是三百个铜板啊！我上哪里要去？想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几个女人八卦着清秋和代长礼，我没兴趣参与就自个儿睡了。 第二天虽然有起身铃，但是今天没有体能训练了，想起三天见不到龙霆就莫名的心酸。小兵送来我们的衣服，就让我们去社交科化妆，我们三人就只有沁娴穿着女装，素色的旗袍，让她更加婀娜多姿，小艾一身长衫，更显书生气，我和范兮就只有低等人的粗布衣裳，与她俩的光鲜亮丽成了对比。 在统一着装的蓝衣社，我们几十个人的穿着如此突兀。虽然有着职业的牵绊，可是对于好久没有见到外面世界的学员们，难盖心中喜悦。 “哈哈哈哈哈哈，血肠，听说你是乞丐啊？” 该死的刘鹏又来看热闹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了句：“恩”， 谁知道刘鹏笑得更欢了，龙霆跟着他走了，路过我的时候，轻声说了三个字：“小心点。” 我回头看他，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跟着小艾去蓝衣社的路上。 一向不和我说话的黄铎居然温柔地对我们几个说要我们小心一点，我有点受宠若惊。 不一会儿他就走了。我感觉他好像变了很多，而我晃眼看到沁娴，她的嘴角上扬，她在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我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跟着小艾他们往前走。 我们按照代号一排一排地进去化妆，出来过后，我衣履破碎，垢头蓬面，还带上了男人的发套，别提多寒碜了。 相比之下沁娴踩着高跟鞋向我走来，步态轻盈曼妙多姿，她什么时候这么女人，好像一夜之间褪去了少女稚气。 “雪畅，你在看什么？” “看你呗，唐大美人。” 我说罢学着男人的样子，食指点点沁娴的下巴，她配合地羞涩地看着我说道：“官人别闹，小女子这就来服侍您。” 在我们打闹之际，小艾带好假发走出来的时候，我和沁娴都惊呆了，活脱脱一个弱不经风金丝眼镜教书先生是也。清秋也用高领的盘扣领掩盖住小艾没有喉结的事实。 我弄了弄小艾的金丝眼镜，觉得好奇地问道：“干嘛没事儿戴个眼镜儿啊？显得你知识渊博吗？你可是寻芳客！去的可是窑子啊！” 小艾挥了挥手，一股书生气。还没出去呢，就摆谱了。 “非也，非也！清秋教官说，十个戴眼镜的九个坏。” “知道了坏男人，可否给点钱打赏打赏小的？” 我们玩着闹着，笑声此起彼伏，不一会，我们就被分区分组的出了蓝衣社。 上等职业去上等区，下等职业下等区。 而我被带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弄堂里，这个弄堂里面的人和我一样的灰头土脸，垢头蓬面。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飘出来，我站在弄堂门口却不敢进去。地上放满了席子还有高级一点的滚地龙。 坐在席子上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衣衫，抱着孩子喂奶。虽然上沪的天气有些暖意，可是冷风一吹还是很冷，还好我是经常体能训练的人，这点严寒不怕什么，可是这些贫苦百姓他们哪里抵得过刺骨的摧残？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被恶臭的空气呛到了。 打起精神走进去，看着那些贫苦的百姓，为什么人与人的差别这么大？我每天在蓝衣社吃国（禁词）家的，穿国（禁词）家的，而他们却要放下自尊和一样的生物要钱要饭。 看到一个病危的老太太，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却发现，我也是乞丐我也没钱，只是尴尬地对她笑了笑。她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眼神里有着一股子深邃，看着我，对我微笑着。 “你谁啊？新来的啊？交保护费没有？” 一个穿着短衫肥裤子的五大三粗，推了我一把，我站住脚，没有被他推倒，他有些轻蔑一笑：“嘿，小子，你倒是挺厉害啊！和我打一场，打赢了，我就不收你保护费！” 我心里大笑道：“狗东西，老子可是蓝衣社武科精英！”但是想想我现在是乞丐，所以只好点头。 他让我到弄堂外面去，说是外面地界大，可以让他施展他的绝世武功，我点头出去， 我面对他，格斗姿势准备就绪，他看了看表示不明白，但是突然对我出拳进攻，我后退步躲避他的进攻，他见我一直后退，对我放松了警惕，突然我前脚落地，趁敌准备防守反击之际，转身以蹬腿，扭腰送胯之合力，用直拳猛击他的面部，他鼻子已经出血，看了看指尖的血迹，好像有些怒意，继续对我放起反攻，我躲避，突然我由前接近他，迅速以右振拳击打他的腹部，在他疼痛收腹之际，我左小臂从他的手臂内侧穿过，同时右手由上扳住他的手肘向怀里拉，随即左手扒住他的手臂猛力下压将他制服。 一气呵成，我加大力度继续猛力下压，他咿咿呀呀的求饶大叫，我粗着嗓子说道：“服不服？” “服！” “还敢不敢收保护费！” “不敢不敢，你是我的老大，我把保护费都给你！” 我松手，他有些惧怕地看着我，活动活动筋骨等我的下文。 “我不要，你把那些保护费都还给弄堂的乞丐吧，还有教我做乞丐。” 五大三粗好像看到神经病一样看着我说道：“老大啊，你是在逗我吧，你这么厉害，收保护费足以让你生活了，你还做乞丐，还让我教你做乞丐！” “本大爷就是喜欢，你拿我怎么样！来打我啊！” 五大三粗立马就怂了，恭维地说道：“不敢不敢，老大武功盖世。老大你就跟着这些乞丐有样学样好了。” 没办法，只好点头，又回到臭烘烘地弄堂里面，那里面的乞丐都惧怕地看着我，好像我要收他们的保护费似的，还好我身上的衣服只是补丁满满，没有臭味，我用袖口捂住鼻子，突然觉得这个作法太大小姐了，鼓起勇气和那些乞丐说话。 “你们都在哪里要饭啊？” “城东口，那里人多。” 城东口，听这个地名冷毓凌应该不在那里吧，他应该在美妙的乐曲声中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过着有钱大少爷的生活。 “你们一天要到多少钱啊？最多多少？” “几十文。” 天啊，几十文。一块大洋三百文呢！我该怎么办！冷毓凌你快来救我！ 此时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过着有钱大少爷生活的冷大少爷，连打了三个喷嚏。 ********** 小艾鼓起勇气走进了楝凤阁，老妈子里面扑过来迎接小艾，浓烈的胭脂水粉味道，差点熏死她。 “这位先生，好面生啊！” 小艾点点头，老妈子继续说道：“我们楝凤阁什么类型的姑娘都有，先生有什么条件吗？” 小艾脸红心跳地对老妈子说：“花...花魁好了！” 老妈子突然酸着脸说道：“先生啊，我们的花魁月事来了..要不，春妈妈我啊，就找一个普通的丫头给先生你，让先生爽爽。” 小艾一听，来月事的，别提多高兴了，直接给了两块大洋给老妈子。 “不要紧的。” 突然老妈子一脸淫笑说道：“先生的味口可是很不一般啊，春妈妈我啊就去给你安排” 小艾连忙拉住春妈妈，谁知道春妈妈跑得跟兔子似的。小艾心想，糟糕了，明明想要那个来月事的花魁..谁知道..哎...只知道就说要来月事的好了。 她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想起清秋的话，这种地方的女人都比较的主动，哎，来了月事的多好，至少不会主动吧，要是是个男学员，这不是到了天堂？可是小艾看着春妈妈带了三个姑娘，看来她是到了地狱。 小艾看着这三个女人，蠢蠢欲动，她吞了吞口水大吼一声：“慢着，我给你们钱，你们不要碰我！” 说完就摆上了三块大洋，摆在桌子上，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女人走近小艾，用手抚了抚小艾的脸蛋，笑着说道：“先生长得真俊啊！” 说完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把小艾恶心的想用手抹去那个吻，可是突然想到，这是任务，然后在心里把长礼骂了一万遍，这算哪门子狗任务！谁知道三个女人立马扑上来对着小艾的脸狼吻，搞得小艾差点叫救命。 而此刻的赵煜南无视长礼的话，和一个妙龄窑姐男女之实成定夺。 范兮和沁娴没有任务，只是体验一下然后写一篇论文。 快到中午了，小艾终于把这几个女人摆平了，几个女人晕倒在榻头，一看就是被小艾打晕的。她理了一下衣物，带上礼帽拉下帽檐，从容的走出去，走向交接的地方。而我还在城东口有样学样的要这钱，看着碗里的十文钱快哭了，哎，该去交接了。 “范兮你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半路上我碰见了范兮，她的手作了一个摊着的姿势对我说道：“你闻，全是男人的汗味，我指甲缝里面还有他们的秽物呢！” 我露出作呕的样子，对范兮说道：“你好恶心。” 她白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全身的味儿更恶心。乞丐。” 我立马闻了闻我的袖口，差点吐了。 第三十章 审核完毕 范兮紧跟着沁娴捧着那为广大上沪男人搓背地手随着队伍的前进，慢慢地走着，沁娴衣衫不整，头发也像被风吹过一样，看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对旁边的小艾说到：“姐..我现在才觉得抽到窑姐才倒霉呢，你看沁娴，感觉牺牲好大。” 小艾依旧拉紧帽檐，只露出嘴巴，见她这样无趣，我摇了摇头继续穿梭在队伍里，挨个儿要钱。 “冷少爷，小的可看见你了。” 冷少爷衣着整洁，而且这个衣服还是他自己的，洁白无暇，但是被我的脏爪子一碰，就变成了雪地里的一坨黑烟，他也不这么生气，富商的儿子这种衣服有的是。 “冷少爷，你还有钱吗？” “怎么了？” “你就当打赏一下乞丐嘛！救救我，不然代长礼还会让我做两天乞丐的！” 冷毓凌踌躇不定，我只好使出杀手锏说道：“我可是顾小艾的妹妹！” 他抽了抽了嘴角，拿出钱包，掏出一块大洋给我，我踮起脚尖看着那钱包，就只有一块大洋。 “富商的儿子这么穷，钱包里就一块大洋还敢出门！” “我用完了啊，就最后一块了，你还要不要。” 我好像害怕他会把手中的大洋放回钱包，里面拽过来放进自己的破碗里，以身体恶臭地好处挤到了队伍的前端。（过关了就可以回到蓝衣社，不过关继续。为了找点回去只好这样了。） 前方是沁娴和范兮。范兮依旧捧着那双神圣的手望着长礼。长礼看了看名单说道：“022，职业，搓背工，任务，无。” 长礼看了看眼前这个姑娘，漂亮是漂亮，不过...感觉她怪怪地，捧着手掌，好似要饭的乞丐一般。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完成了任务？” 范兮傻笑着，把手弄到代长礼面前，代长礼用手掩着鼻子，然后他看到了指甲缝里面的污垢。 “代教官，为了证明我勤劳工作，所以这手啊，我都舍不得洗呢！” 代长礼皱着眉头连声说道：“滚滚滚，滚进车里去。” 见范兮乐呵呵地走了，他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姑娘怎么这么无赖，跟男人似的。” 清秋看了看名单说道：“026，职业，窑姐，任务，无。” 说罢，沁娴把旗袍的盘扣解开，一个暗红色的吻痕出现在了她洁白的脖颈上，清秋点点头，之后在沁娴的代号后面划了一个勾。 沁娴很优雅地上了车，坐在范兮旁边用手绢给她擦拭着手。 “034，职业，寻芳客，任务，唇印。” 说罢，小艾揭下礼帽，她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唇印，我有些忍不住了，立马笑出来，然后看到了冷毓凌死了亲娘的表情。而同为寻芳客的赵煜南脸上却干干净净。 “033，你占便宜得怎么样啊？是窑姐把你吃了，还是你把她给吃了？是不是还想第二天也去啊？” 赵煜南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听见长礼让他滚车上去，如履重负，立马上了车。 我摇着破碗走到清秋面前掂了掂破碗，铜板和破碗破击在一起出现了一阵悦耳的声音，虽然这只是对于我来说是悦耳的，清秋笑笑让我留下破碗，表示过关。 回蓝衣社的车子一辆一辆开走，在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明媚，快暖和了吧。不知道我接下来的人生，不一会儿，车就行驶到了蓝衣社的门口，望着那个森严又隐秘的地方，什么时候才会走出这里？ 第三十一章 突来一吻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社交科不是学习演绎各种角色，就是学习礼仪，易容等课程。 而文科，愚笨的我也渐渐走上了轨道，小艾经常笑我，说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文科的死记硬背我不会，只会武科的舞刀弄枪。 小艾她们成绩不错，除了沁娴最近怪怪的，就没什么异样了。 日子过的很快，到了暑夏，我饭后在龙霆那儿训练归来，衣装尽湿，热的不成样子。 回宿舍的路上看到阿布栓在荫凉的地方，吐着舌头散热，看我过来，一脸地不屑，好似它觉得吐舌头这个动作有些灭了它的威风，立马换了了动作，半卧在地上，对着我享受着一丝荫凉。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哼，不过就是比我早认识龙霆嘛，摆什么谱？我学着它刚才的样子，吐着舌头，然后做了个鬼脸，若无其事地就走了。 身后一阵犬吠，要不是栓着，早就冲上来咬我一口了。回头看它跃跃欲试那样儿，我越笑越大声，突然肚子一阵隐痛，我捂着肚子跑回宿舍，回到寝室一看，我来了月事…… 第二天疼痛不已，还好文科和社交科的课程可以不去，我就在寝室里瘫着，小艾她们也出去自我练习。 一阵敲门声，开门却发现是龙霆。 “雪畅，今天你们好像放假是吧，为什么你好像不开心似的，脸色也不好？” 我看了他一眼，睡眼惺忪地转身回榻上去。 翻开被单的时候居然发现，榻上血迹斑斑，我眼睛瞪着大大的，立马面对他，万分尴尬。 “雪畅，你裤子上怎么有血？你生病了吗？” 他焦急地问道，好似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没…没有啊…就…” 我脸发烫，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突然往门口走去，我问道：“龙霆你去哪里？” 他开门，回头对我说道：“等我，我去找刘大夫。” 我来不及叫住他，他一溜烟就跑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把血裤子和被单处理了，待我换好衣物抱着被单准备去清洁大妈那里的时候，龙霆拉着刘大夫大汗淋漓地跑来。 “刘叔，你快给雪畅看看吧，她流了好多血。” 我恶狠狠地看着龙霆，哎，恨铁不成钢！不就是来个月事嘛，有必要把刘大夫叫来吗？丢脸丢大发了。 刘大夫看了看我的神情，再看了看龙霆，笑了出来，揽过龙霆的肩膀说道：“阿霆啊，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吗？来，刘叔告诉你。” 刘叔揽着龙霆出去了，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洗被单了。我不时往门口望去，刘叔兴致勃勃地说着，龙霆好像虚心受教一般，低着头听刘叔说着。我专心的洗被单，洗完后去晾衣室晾上。走出去的时候发现龙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来后，龙霆已经帮我换上干净的被单，他坐在榻尾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哟，你还挺得意，真是的，什么也不懂，就去找刘大夫了...你让我今后的脸往哪里搁啊？” 说完我就坐在他的旁边，嘟囔着嘴，玩着衣边儿。 他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是不是，女人怀孕了就不用来月事，不用流这么多血了？” 我突然被他吓到了，立马往后移动了一下，双手抱着胸，一副面对侵犯宁死不屈地眼神对龙霆说道：“你要干什么！” “你脑袋里面都想些什么啊？” 他说着说着就用手刮着我的鼻子，我红着脸不敢看他，只是暗自地和他保持距离。 龙霆好像发现我的异样，本来只是觉得逗逗我没什么的，可谁知道我的反应这么大。 只好坐到另一张榻上去，看他这个动作，我好想骂自己，可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骂，刘鹏说骂人是一种艺术，可是就觉得他只知道哭爹骂娘，何来艺术可言。 “静儿。” 他轻声叫我，我立马回神儿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儿。” “什么？” 他对我笑着说道：“我喜欢叫你静儿。” 然后他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在想些什么。看向我继续对我说：“静儿，你叫我阿霆好吗？” “阿..阿霆” 我轻声唤他，我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他呢？我好想知道现在的龙霆是什么表情，我想知道听见我叫他阿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静儿，你害羞什么啊？” “没...没有。” 他嘴角上翘，走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耳朵喃语道：“还说没有害羞，脸都红了。” 我继续低着头，他也没有回到旁边的位置上，依旧在我耳旁问道：“肚子还疼吗？刘叔说，来月事肚子会疼。” 我垂下眼帘摇摇头，他笑了笑在我的鬓角处烙下一吻。 我用手捂住吻我的地方，惊讶地看着龙霆，他用手轻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然后印上我的唇。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吻，却让他笑开了花。 我还被吓到，没有回过神来，只听他在我耳边说。 “静儿，我走了。” 我微微点点头，他也开门离开，他离开后，我想起刚才那一吻，不由失笑。又不禁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害羞，心里暗暗发誓，就被他这么的亲吻了！今后的社交科课程我绝对会心不在焉。 第三十二章 一段孽缘 中午，阳光照射在蓝衣社后山的一个隐秘的小花园里，沁娴背靠在榕树底下，她看着躺在她膝上的黄铎，温柔地用指尖触碰他的发际。黄铎睁开眼睛。 “沁娴，这样的日子真好，如果可以离开蓝衣社，就好了。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流亡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偷偷摸摸。我想让你今后安定地和我生活在一起。虽然这只是个梦，但我每天都在做这个梦。” 沁娴看着他，眼底确实一丝落寞。 “黄铎，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黄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只是握住沁娴的手，将手背放置在自己的唇上，深深一吻。 “沁娴，不要想太多。就算是让我拥有一辈子没有你的生命，我也要珍惜和你在一起这短暂的一朝一夕。” 沁娴点点头，俯身亲吻了黄铎的唇，黄铎紧紧抱住她不让她离去。他看着沁娴绯红的脸蛋，立马翻身把沁娴压在身下。 “黄铎……？” “不可以吗？”他凑拢沁娴的耳朵说道：“你真美。” 沁娴脸颊瞬间红得和熟透的樱桃一般。 ?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 像柳也似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 对于黄铎来说，沁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好像是初遇一般纯静。 “沁娴，我想到一首诗。” 黄铎轻声对怀里的沁娴说道，沁娴抬头望着他说道：“是要念予我听吗？” “是啊，但是....”黄铎用指尖点了点沁娴的鼻头说道：“亲我一下，我就念予你听。” 沁娴委屈地嘟着嘴，不理黄铎。 “不听不听。” 他突然亲了一下沁娴嘟着的小嘴，满意地说道：“不听也得听。” “黄铎你好坏。” “只对你一个人坏不好吗？” 沁娴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好啊。” 黄铎拉起沁娴的手，十指相扣，她也安然地靠在他的肩上细细聆听。 你懂我的心； 你懂我心中所有的愿望 思念、预兆和渴求； 你生活在幽灵之中， 他们给你以神灵的智慧。 你一定要给我以‘滋养’。 如你以前给予我的一样， 给予我无法诉求的向往。 .... “这是贝婷写给歌德的情书吧。” “你知道？” 沁娴慢慢地念着第二段，这首诗很美，他们一直念着，念着，两人的双手十指紧扣，无比甜蜜，就算没有好结果，但是，有什么比珍惜此刻更重要呢？ “愿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幸福就是你对我的无限的柔情。” 两人念完情书，就如同他们两个方才那般的恩爱一样，情到多时方恨少，一句一句的情话对于他们来说不如将身心交予对方，心心相印，如胶似漆，不容分离。 第三十三章 苏云曼 “爹地，我不要嘛！我才不要穿着难看的军装！” 说话的女孩子，一身洋装，时髦的卷发束起，踩着高跟鞋，挽着苏震华的脖子，撒着娇。苏震华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好不容易装出了严父的样子准备训她，可是面对女儿的撒娇，却又一如既往的温柔。 “云曼啊，我们苏家世代从军，就你一个宝贝女儿，爸爸也舍不得啊，可是你总得遵从世代从军的祖训啊，乖啊，不闹了，爸爸待会陪你去买衣服。” 可是云曼不依了，反驳道：“哼，我才不管什么祖训不祖训的！爹地啊，从杭州搬家到上沪女儿就不愿意了，你还让我进什么蓝衣社！一听就不好玩！我才不去！” 她说完就跑上楼摔门进了自己的卧室，估计是生闷气了。 苏震华也习惯自己的女儿使小性子了，谁叫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啊。没办法只好上楼去安慰这个小姑奶奶，有时候苏震华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云曼啊，你跟着爸爸去上沪，爸爸也可以照顾你啊。军令如山爸爸也没办法啊，乖啊，难道你要一个人留在余杭吗？” 苏云曼抬头望着苏震华，不知何时，她就梨花带雨了。 “妈妈死得早，你不好好宠我就算了，还要让我去上沪，让我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你就忍心让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吗？而且进入蓝衣社，有那么多各种训练，我才受不了，我不要！” 看着女儿哭泣的样子，苏震华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用手轻轻地拭去女儿的泪水，然后抚着她的头安慰她。 “哭起来的云曼就不漂亮了，你可是我苏震华的宝贝女儿，爸爸可不会让你吃苦头的，一切事情爸爸搞定好不好？” 云曼用手揉了揉眼睛点点头。苏震华心里好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暗自吐了口气。 “那云曼就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就坐客轮到上沪吧。爸爸有点事情要处理，待会回来。” “好。” 苏云曼打开衣柜，满柜的琳琅满目让她细细的挑着，脑海中想着幻想中的上沪...... 在遥远的上沪，我们正在进行一次分科考试... 考试之前的当天上午，我走向操场，远远地看见了龙霆站在那儿，他对着我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似乎告诉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顺利考进武科。’ 看着武科考试项目，打靶，拆弹，搏斗，都有着很好的成绩，心里也美着，看来武科社员，我是手到擒来了，文科考试我也成功翻译了摩尔斯电码，虽然我不能确保有无翻译错误，成绩也可，因为我们社交科的考试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的任务是易容成一个男囚，进入上沪的一个牢房里，杀一个代号老朽的人。 我易容完毕后，带上发套换上囚服，我好像变成了另外的人，对着镜子找着男囚的感觉。 “我们的人已经打通了狱卒和监狱长，所以你进入那个监狱没有什么障碍，目标，老朽，大概年纪四十左右，东部口音，左脸颊上有一条大概三厘米的刀疤。去吧，你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可以达到杀人不眨眼的程度了。” “长礼教官啊，杀人的事情不是都交给武科吗？虽然我心理素质是过关了，可我没有杀过人啊。” “每一个蓝衣社的社员，在遇到任务的时候，不管你是哪个科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完成任务，不可能你看着敌人在前方却纠结你不是武科的人不具备暗杀的功能，我们社交科的人，是最难的。有时候分配任务都会考虑到交予任务的人适不适合。如果是近距离射杀就交给社交科了，如果是枪击，你就把情报交给武科的下线让她完成你的任务。”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合着社交科的学员是什么都干啊。整理好男囚的心情，我坐上了开往那个监狱的车。 第三十四章 社交科考试 我一副假小子装扮，铐着手铐脚镣。走进监狱。两边的目光投向我，不一会儿，狱卒就锁上了大门。两方的牢门并没有关闭，他们蜂拥而至围上来。 “小子，新来的啊？” 来人是一个彪形大汉，应该是找茬的。我看向两边的人，没有找到刀疤脸，在前方牢房端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引起我的注意，这么多人都出来了，他为何端坐在那里，我正要走过去，那个彪形大汉挡住了我的去路。 “好小子，我镖头刘在和你说话呢，竟然敢无视我！” 他作势要给我一拳头，我闪过，他有些怒气上升，有挥拳而上，我用手铐链子套住他的手腕一直使劲，他仰头大叫，手腕也带出了血。我用最快的速度松开紧固他的手铐链子，一脚蹬过去。 他捂了捂胸部气冲冲地看着我，向我冲来，我见势不对，用尽力气把手铐链子扯断，拉过一旁的铁锁链，挽在手里。拳拳打在他的腹部，他跌倒在地，我踩住他的肚子，长铁链绕过他的脖子，使劲一拉，他就断了气。 接着，我走进那个牢房。一个左脸颊上有着一条刀疤的男人恐惧的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 浓烈的东部口音让我更确保他是老朽。 “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老朽。” 说完，我摘下他的眼镜，捏断他的眼镜右臂。他冲忙跑出牢房抓住前方的大门恐惧往外看，叫喊着救命。在他拼命喊叫的时候，我抬手将手中的眼镜右臂刺进他的后颈。他无力的从大门处滑落下来。 我也被狱卒假意给我扣上手铐，带出了牢房，走出监狱我就看见了代长礼，他对我鼓掌。 “015做的不错嘛，杀了两个人。” 我立马回过状态，我杀了人？还两个，刚才我居然杀了人！ “干嘛这副表情啊015，你杀人那劲头，我都在暗室里面看到了。” “代教官，我杀人了吗？我都不知道..这是真的？” 代长礼笑着开车门让我上车，对我说道：“你，有资格成为社交科的社员。” 我没有理他，坐在车里心里想着，鬼才到你的社交科做打杂的！不过我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鲜血。 他也明白，给我一张手帕。 “015，杀人对于我们蓝衣社的分内的事情，我们杀的是该杀的人，不杀无辜，而这个监狱里面，他们是杀掉无辜的人才进入这里，蓝衣社，可以进入这里杀任何一个该死的人。因为这就是蓝衣社。” 我擦拭着手，闻了闻，上面还有血腥味道，虽然我不赞同这个观点，可是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不杀，则是我死。 回到蓝衣社已是算夜幕，范兮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有一个警备区司令来蓝衣社。 “雪畅啊，那个什么警备区司令来我们蓝衣社干嘛？蓝衣社又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一个军区司令罢了。能和校长的十三太保相比？” “官官相护，不知这位司令来我们这里干嘛。我们明天该训练训练，该干嘛干嘛。” 听了我的话，范兮他们三人摇摇头，自顾自的躺在榻上开始说着今天社交科的考试。 在谈话中，我却发现他们的任务相比我来说确实简单很多，有些人都是远距离射击。哎，管他们呢，反正我武科的考试得到了长官的赞赏，武科名额囊中取物罢了。而范兮以惊人的记忆力不仅翻译了摩尔斯电码，而且完成发报。 还翻译了维吉尼亚密码与维热纳尔密码交错的密码。她在我心中就是一个神，不过正当我想要瞻仰神灵的时候，她居然坐在榻上抠脚。我一脸鄙视的看着她。她还犯傻地对我笑了笑，可能范兮只有破译密码和发电报的时候才算是个迷人的女人吧。 夜幕也在谈话中降临了，为了以良好的精神与姿态迎接考完第二天的到来，我们的命运都即将有条路，一条明朗的路。 ？ 第三十五章 关系后门 黄铎饥肠辘辘的从操场回来，走进食堂，发现刘鹏正端着面碗，二话没说就拖过来，刘鹏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一小会儿，黄铎就咕噜咕噜的吃完了。 “怎么今天食堂的面味道怪怪的？” 黄铎抹了抹嘴巴，看着支支吾吾的刘鹏。 刘鹏一向心直口快，他今天却望着那碗面一阵歉疚和惋惜。 “黄铎..那碗面是...我做的。”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黄铎身上，他大惊道：“你做的！应该没…没事儿…吧？” 刘鹏低下头，好像下一秒就万劫不复一样。 “我…不小心加了点料，正准备倒掉你就…” 黄铎有一丝异样，捂着肚子问道：“加了什么？” “巴豆粉。” 黄铎瞬间感觉肚子剧痛，好像要一泻千里了，捂着肚子冲向了茅房。 刘鹏叹气道：“愿你别拉死在茅房。” 刘鹏回到寝室和龙霆他们讲完后，受到了龙霆和林羽的一阵讥笑。 本来以为这事情就这么完了，谁知道小兵让武科的队长去书记办公室去见贺中寒的时候，刘鹏真心想立马撞死在寝室，遥看黄铎还没从茅房解放出来，交不出人他可不好交待。 刘鹏转头暗笑着，望着幸灾乐祸的龙霆。 本来龙霆还要好好的嘲讽他的厨艺，谁知道看着刘鹏的笑容，他就觉得背后有一阵冷风吹过。 “阿霆霆~” 刘鹏轻唤龙霆，龙霆打了两个冷战说道：“有何..贵干！” “霆霆啊，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是...是啊。” 不好的预感从龙霆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很想求助旁边的林羽，谁知道林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愣是不搭理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听着刘鹏打着哈哈，唧唧歪歪地贫嘴。 “阿霆啊，我们既然是好兄弟，兄弟有难你就得帮我是不是？这么说吧，贺书记让黄铎可能说的是武科科长的问题，既然黄铎滚到茅房作战去了，你也帮黄铎去书记办公室作战去吧！” “为什么是我？你可是士官学校数一数二的精英！” 刘鹏摇摇头：“不不不，哪敢和龙大哥相比啊！反正贺中寒不知道我们谁是队长，你就替黄铎去吧，就说你是副队长得了。贺中寒不会深究的。万一去了，您就可以升职涨钱，当上武科长，迎娶孙雪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羽放下手中的书对他俩说道：“我看啊，大鹏是想阿霆你去当替罪羊，有个交待而已！” 说完后他继续看书，也直接无视了刘鹏愤恨的眼光。 龙霆没有办法就只好去了，只为兄弟嘛。 “兄弟有难必定拔刀相助，两肋插刀，肝脑涂地，刻不容缓！好了，大鹏，小羽我就去了，等黄铎回来，多让他喝点水休息一下。” 刘鹏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目送龙霆出门。 龙霆走在去书记办公室的路上，碰见了清秋和澜汐。 “清秋，长礼呢？” 清秋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澜汐和龙霆也明白了，这家伙从来不会去见贺中寒一档人，如同被世间隔离。 不一会就到了书记办公室，贺中寒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和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坐在旁边。看来不是为了升职的事情，恐怕是为了这两个人而来，龙霆看了看那个男人的军衔，和自己的舅舅不相上下。看来他就是新来的警备司令区司令了。 “龙霆，澜汐，清秋，这是上沪新上任的警备司令区司令苏震华，这是令嫒苏云曼。” “苏司令，苏小姐，这是我们武科，文科以及社交科的教官代表，看小姐愿意到哪一科深造啊？” 苏云曼歪头看了一阵，目光一直落在龙霆身上，她对着父亲含羞一笑悄悄对着苏震华说道：“爹地，这个男教官是不是武科的教官？” 苏司令点点头，也明白了苏云曼的意思，他看向龙霆，一表人才威武不凡。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热血好男儿。 ’他笑了笑对着贺中寒说道：“贺兄，就让小女到武科吧，让她锻炼一下身体也好啊。” 贺中寒点点头说道：“现在学员们都考核完毕了，待会等我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他转头对龙霆说道：“龙霆啊，你们几个武科的教官都是精英，我贺某得到你们几个人真的是三生有幸，对于苏小姐，你可要好生照应着，知道了吗？好了，澜汐清秋龙霆，你们都回去吧，我和苏司令单独聊一会儿。” “是，长官。” 苏云曼的心跟随着龙霆也出门去了，探头探脑的，也不知道怎么办，听着父亲和贺书记说着政（禁词）治上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就跑出门去，却看不见龙霆的身影，落寞地在书记办公室里乱转。 “龙霆，那什么苏小姐看上你了吧？” 清秋对者龙霆说，龙霆摇摇头，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澜汐打趣着龙霆，对他说：“龙霆啊，清秋看人挺准的，八成那个难缠的小姐真的看上你了，我该祈求耶稣，让你少受一点苦难，这种小姐身娇肉贵的，可有的你受的了。” 澜汐说罢就拉着清秋离开了，龙霆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小道上，想着他们的话，也只是暗笑了一下，心里有人，又怎么会管其他人呢？管这个姑娘喜不喜欢，他不能控制别人的感情和想法，控制自己的就行了，他心中有人。 第三十六章 自信自负 苏云曼也转累了，没有找到龙霆，一无所获。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说是千金小姐，但也没有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同龄的男人也见过不少，但是这个龙霆，居然让她觉得有一种在乎牵挂，甚至于多看他一眼就觉得有开心的感觉。 可是他却没看过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就回到了书记办公室，听话地坐在父亲旁边，在记忆里勾画着龙霆的样子，慢慢想着… 龙霆推开宿舍的门，刘鹏欣喜若狂地跑来迎接他。 “大哥，你回来了！怎么样？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巅什么峰啊，警备司令区司令的女儿要进武科学习，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被无辜的刷下榜。” 刘鹏一听见女儿二字，就激动地问龙霆：“漂亮吗？前（禁词）凸还是后（禁词）翘？” 龙霆望着墙顶，冥想一番，却记不得那个小姐的样貌了，更别说前（禁词）凸还是后（禁词）翘。 林羽看龙霆那样子也明白了，连忙说道：“哎呀，大鹏，别难为阿霆了，对于不上心的姑娘，溜个弯就忘了，可是对于他的孙雪畅啊，就算走遍山路十八弯都还记得她的一撇一笑。” 刘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龙霆，就差没有吐出来了。龙霆好像被林羽说得正中下怀，羞怯地低下头。 “哟哟哟，阿霆自从你认识孙雪畅就变样了，看来我林羽也要去找一个让我能够想起她会低头偷笑的女人。” “嗬，为了女人无视仕途。” 面对刘鹏的嘲讽，龙霆只是摇头说道：“你不会懂。” “龙霆，你以前和我一样不近女色，怎么现在...” “那是你没有遇到真正爱的人，好了，刘鹏，你只是没有付出感情。” 龙霆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刘鹏看着他想着那句，没有付出感情，他只能冷笑。 “书记，明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今天那个苏小姐要进武科，你看…该怎么处理？” 贺中寒看着下属给他成绩表翻看着，叹着气。 “要不是他是新上任的司令，还亲自来找我，我贺中寒才不会淌着浑水。都是安排好的。哎，罢了，今天是四月十日，就把第十名刷下来。” 下属看了看说道：“武科第十名孙雪畅，武科成绩优秀，她的射击爆破等科目都是满分，绝对的武科精英，文科科目差点，社交科成绩不错。” “哎，就把孙雪畅分到社交科吧，可惜了…”他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了，让长礼好好的对这个孙雪畅，就算是我贺中寒欠她的。” 下属也摇摇头，拿着成绩表修改起来。 我坐在榕树下，望着天，明天就是分科发榜的日子了，虽然胸有成竹还是有点不安。 “静儿你怎么了？” “小艾，你说我们能够进入武科吗？” “十足的把握，静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一定会进武科的。” 我摇头继续望着天空，缓缓地说道：“自信多了，我怕会变成自负。” 第三十七章 放榜之日 大清早就在公告栏放了分科考试榜单，龙霆站在不远处看着榜单上武科人员的名字，却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雪畅去了社交科？” 刘鹏也看着榜单问道，龙霆摇摇头，也好似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呆站在那里，貌似想到了什么。 我在几百人的榜单里面翻找的自己的名字，找来找去，居然在社交科这一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社交科，社交科。呵呵，真的是自信多了就变成自负，老天爷，你玩我？好玩吗？我的命运自己都掌握不了，我还能怎么办？做个提线木偶让你玩吗？想来想去觉得心里委屈，这么多天的努力这么多天的汗水都白费了。 “静儿！静儿！” 我听见小艾在身后叫我，我越跑越远，跑到榕树下静静蹲坐在那里，头埋在膝盖上。我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发现一只手，往上面看去，是龙霆，他伸出手，把我扶起来。 “静儿，你还记得那个新来的警备区司令吗？” 我点头，让他继续说道。 “他昨天来找书记，说是让他女儿来蓝衣社，他女儿选择了武科，而她却没有武科的名额，所以书记就....刷了一个名额下来，没猜错的吧，那个人应该就是你。” 我看着他，他皱着眉头，好像不怎么高兴，我伸出手，抚摸上他的额头，抹平他皱着的眉头。 “这样不好看知道吗？” 他抚上我的脸，替我拭去眼角为擦干净的泪水，笑着对我说道：“这样不好看知道吗？” 被他的鹦鹉学舌逗笑了，我大胆地抱着他，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他迟钝地伸手抱住我，在我的额头轻啄一下。然后抱我抱得更紧了。 “阿霆，我又不会跑，抱这么紧干嘛？喘不过气了。” 他抱得更紧了，笑着说道：“不是说喘不过气了吗？怎么还能说这么多话？” “.....”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么小孩子气的说法，任由他抱着，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顿时安心许多，好像刚才的委屈统统不见了，不管武科文科社交科，我只管现在与他相依相偎。 “静儿，我很多次都想和你紧紧相拥，然后唇齿相依，然后....然后...和你行礼。” “什么礼？” “夫妻之礼。” 我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更紧了。我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好像是被铁链紧紧禁锢着，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 “还说不跑，要不是我紧紧抱着，你就得跑不见了，真是的，我就是说说而已，看你脸红那个样子。” “我知道了...阿霆，快放开我吧，看见了就不好了，乖啊！” 龙霆放开我对着我傻笑，我又一次语塞。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傻笑了？ “静儿，今后在社交科，小心为上。” 他突然严肃地对我说道，让我没有立马适应，只是傻呆呆地点点头，他也不再继续说下去，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也明白，我们之间，不能存在过多的温情，只知道对方有自己就行了。 社交科，虽然在我眼中是打杂啥事儿都做的科目，就当去社交科尝遍人生百态吧，经过一系列洗礼，我想我会涅槃重生吧。 第三十八章 所谓爱情 苏云曼接过通知，拉着行李，踩着高跟鞋，穿着小洋裙，出现在蓝衣社的门口。 她的到来迎来了很多社员的目光，刘鹏扯了扯龙霆的衣角说道：“阿霆，三点钟方向，前凸后翘婀娜多姿，不对啊，蓝衣社不让外来人员来这里，也不允许明目张胆的招窑姐啊。你看她过来了！是不是看到英俊的我春心萌动了？” 刘鹏话音未落，苏云曼走了过来，一直看着龙霆。 “龙霆，我来了。” “你谁啊？” 见苏云曼没有搭理自己，刘鹏有些生气，只好主动出击，谁知道大小姐苏云曼赏了刘鹏一记白眼，这个眼神惹怒了刘鹏，这关乎男人的面子。 “龙霆，看不出来你还会招窑姐，还这么明目张胆，长得还不差。” 他看着苏云曼咬牙切齿地说道：“哪天爷也叫你。” 苏云曼抬手就想赏刘鹏一记耳光，龙霆抓住停在半空的手臂说道：“你确定你是来武科学习的还是来做大小姐的？这一身穿着有辱我蓝衣社。你立马去找一件作训服换上，不要让我看见你这个时髦的发型以及妆容，还有，请叫我龙教官，这位是你的刘教官，你没有资格用你的大小姐情绪教训你的教官！” 龙霆放手就和刘鹏离开了，苏云曼好像泄气的皮球，呆站在那里，面对这样的侮辱，她却生不起气来，要是平时早就对父亲告状去了，她整理好思绪，立马去寻找着作训服，踩着高跟鞋跑着，有时候还崴了好几次脚。 “这女人不会就是那啥司令的千金吧？就是她让雪畅不能进入武科的？” 龙霆点头，谁知道刘鹏比龙霆还要生气大骂道：“什么玩意儿，满分的精英不要，要一个身材姣好，小姐脾气的傻蛋。” 龙霆抽着嘴角无奈地看着刘鹏说道：“别老是看人家身材。” 刘鹏无奈的看向远方的社员，摇头小声碎碎念。 “要不是我们作训服宽大的话，身材姣好的女人在蓝衣社比比皆是，哎，再也看不到这样女人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觉得小艾和雪畅的身材就不错，玲珑有致的。那腰身，那....” “你给我闭嘴，我都听见了，再怎么看也不是你的！” 看到龙霆生气，刘鹏闭嘴。对于龙霆来说，某个女人就是他的软肋，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提到了让他听着不高兴的，立马六亲不认。刘鹏也不管太多，只好去训练社员去了。 苏云曼也换好了作训服归队，虽然对于这件宽大又丑的衣服心中不舒服，这是对于龙霆的尊重吧？她尽量跟上龙霆的步伐。 有些事情不能用常理来解释，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爱情吧，虽然她也不懂，只是顺从着，只对龙霆顺从，爱情对于苏云曼来说，就是那一眼的倾心，一眼的萌动。 只仅仅为那种感觉，她便爱上，她懂爱情吗？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切事情只是为了他。 父亲说，龙霆没有婚配，父亲说，龙霆没有喜欢之人，父亲说，龙霆他很喜欢。 其实爱情，很多人都不懂，不能看透看破，只是懵懵懂懂的说，我爱你，我爱他。 一旦看破了，看明白了，也就明白，爱情不过如此，山盟海誓情话旋旋于耳畔，慢慢地也会化作烟云雨。爱情不容考验不容猜忌，不容好奇，不容占有。 只是不要太在意，在意多了，也就累了。 第三十九章 过分拥抱 “教官，为什么我要拿着扫帚扫地？” “叫我Boss。” 我拿着扫帚抬头看着长礼悠闲地喝着咖啡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差让我跪下对他山呼万岁。 “教官，我为什么要扫地呢，我可是社交科的社员，不是扫地大妈。”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闭着眼慢慢地感受咖啡唇齿相依，旁边的几个美艳的女人为他捏腰锤背。 “你不是说，社交科是打杂的吗？你就当个打杂的吧。” 我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说出这种的话的，好像忘记了，但印象中确实是这样，这应该叫做侮辱了吧？ “015，你不要瞧不起社交科，本科可是蓝衣社的精髓。” 我低头继续扫地，精髓精髓，都来这里禁闭两天了，除了给长礼端茶倒水，就是扫地。这本来就是打杂的。 代长礼让某个女人倒上红酒，慢慢品尝着，然后另一个女人搬出一个留声机。随着歌曲唱着… 我拿着抹布瞠目结舌地擦拭着座椅，只有强者才能控制别人，如果想要出头就不做打杂的。 “教官，你是不是出身皇族？” “何以见得？” “高贵的气质，你看这酒，这杯子，这座椅，这留声机，这…几个女人都是上品，这才配得上教官高贵的气质，俊朗不凡。” 代长礼有些飘飘然，但是又突然严肃的说道：“帝（禁词）制推翻了啊，别给我扣高帽子，马屁不是这么拍的。” 我挑眉说道：“马屁我不会拍，只是用眼睛看，要说我拍马屁啊，我可不依。” “哈哈哈，015，朕甚是高兴。社交科的社员各种身份，各种场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应该明白，圆滑世故是我们主要的课程，不卑不亢和圆滑世故的转换，你表现的很好，也不枉我关你两天。我就是要杀一杀你的戾气，在各个场合，不关你是什么身份，但是面对别人要有应对的本能，不管你采用什么方法。好了，你可以休息了。” 我目送他离开，其实他说的我都不太懂，我摇摇头冲出社交科直奔操场寻找龙霆。 天快暗了，我慢慢走着，想着龙霆，低头暗笑。 “龙霆。” 他不耐烦地看着身后的尾巴，那个叫苏云曼的女人。 “叫我龙教官。” 苏云曼只好改口继续说道：“龙教官，刚才格斗有些招式我不太明白，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我有事。” 龙霆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苏云曼有些不悦，双手抱胸对着龙霆说道：“龙霆，第一，我是苏震华的女儿，第二，是你说的，我不是来做大小姐，我是虚心求教，难道你教人就是这样教的？” 龙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指导着她的一招一式，虽然很痛，很累，她浅笑着，很幸福，故意地崴脚跌入他的怀里，心里砰砰直跳，龙霆也慌了神，可她死死抱着，他怎么也甩不掉。 “龙霆，你知道吗，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你了。” 她作势挽上他的脖，看着他。 “苏小姐请自重。” 当我来到操场时，却在不远处看见了龙霆和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转身跑着离开了。 龙霆看到了我的背影，着急地掰开她的手，扔下她，追逐着我…慢慢地，我们都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苏云曼看着龙霆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不见，夜色中她并没有看见我，她有些莫名的失落，丢失世界了一般，她如同行尸走肉回到了单人的宿舍。 第四十章 值得与爱 我快速跑着，听见龙霆的叫喊也不管，跑回宿舍时，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到了晚上教官不能再进入女社员的宿舍了。我关上门，背贴在门上，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好似已经失去他了。 “静儿你怎么了？” 听到小艾的叫喊，我浑浑恶恶地站起来，走到榻边，被褥盖头，抽噎地小声哭泣。龙霆，你为什么可以抱着别的女人？你把我当什么了？明明有了别人，为何招我？惹我？怜惜我？ 龙霆失落地走回宿舍，坐在寝室的铺上，一坐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我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兔子，沁娴每天早上都会呕吐一会儿，看她那样子我们揪心不已，生怕她得什么怪病了，她好像很累很累，文科也没什么忙的，就请假在寝室里休息，而我被或许休息半天，明日会陆续收到任务，小艾和范兮分别去武科和文科上课。 “沁娴，你好点没有？还想吐吗？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沁娴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恐怕又是困了，倒头就睡了。 见她睡着了，我也出门走走，晒晒太阳。走到榕树下，闻着树叶的味道，靠在树底，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切。 突然，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我睁眼，看到龙霆弯腰看着我，不一会对着我的唇吻了下去，想到昨天的事情，我立马推开他，擦着唇上的口水。 “看你眼睛红红的，一定是昨天为我哭了吧？” “才没有！明明是风沙进了眼睛！看你眼圈黑黑的，一定是昨晚想女人想到困意全无吧？” 龙霆一丝坏笑抚上我的脸对我说道：“你怎么知道啊？心有灵犀吗？我昨天就是想你想到睡不着。” 我嘟囔着嘴小声说道：“谁知道你想哪个女人啊？” 他突然双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摆正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对我说：“相信我吗？” 他的眼睛很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一丝谎言，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丝飘忽不定。在他面前所有话语都不敌他的一个眼神，我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阿霆，可是你要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小可怜，真怕我被抢走了？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突然拦腰抱紧他，脸颊贴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他也抱住了我。 “怎么了小可怜？还真怕我跑了吗？” “阿霆，我们不管那个人好不好，我和你仅仅就是我们两个人，我们不管别人。阿霆，我好想你，被长礼禁闭的两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扫起一片叶子，每擦掉一颗尘土，我都在想你，我想见你，我想你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仅仅只有我。” 他轻触我的额头，轻声对我说道：“静儿，我只有你。我好开心你这样说。” 我们紧紧依偎，却没有发现暗处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介乎我和龙霆之间的女人，苏云曼，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们，怕是也听见我们说的话了，她转身离开，气狠狠地说道：“凭什么你可以叫他阿霆，我不可以？凭什么你可以抱着他，我不可以？凭什么他可以吻你，我不可以？你不就是比我认识他的时间比我长吗？你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身材没我好，比我温柔吗？我一样比得上你！我可是苏震华的女儿，你算什么？” 苏云曼说出这些话，可是心里还是无法释怀，那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就算自己多爱心中的那个人，不能得到，不能唯一，那又有什么意思？苏云曼一直告诉自己，这不值得，可是心中的他，音容笑貌拨动心旋，因为自己的野心，因为不知何为知足常乐，她挣扎着，徘徊在爱与不爱的边缘，可是已经爱上怎么知道值不值得，直到受伤才会知道值不值得，只有看着心上的痕迹，那些破碎的痕迹慢慢加深慢慢愈合，才知道，值不值得。 其实，对于爱情，除了继续追逐，就是离开，可是...当你再也看不见他的手的时候，当你伸出手不能拥抱他的时候，你除了在黑暗中舔拭着自己的伤口以外，别无所求。 第四十一章 沁娴怀孕 接下来的日子，沁娴又开始呕吐和犯困，好像病得很严重。每天晨起都会恶心干呕一阵子，然后就狂吐不止。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怎么了，她也渐渐地焦躁不安，在我们的劝说下，还是去了医务处准备一看究竟，那天我们都去上课了，只有沁娴去看病，她敲响医务处的门，刘磊为她开门，她敬礼坐下说了自己的病情。 “刘医生，我最近老想吐，胃口也不好，常常犯困。” 刘磊有些吃惊，小心翼翼问道：“你月事来了没有？” 沁娴突然脸红摇摇头，刘磊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做过男女之事？” 沁娴一惊，瞪着刘磊，好像正中下怀，说道了点子上。刘磊也算是蓝衣社的老军医了，也懂了她的表情，只是凝重地望着她，说了四个字。你怀孕了。 怀孕？！沁娴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腹部，甜甜地笑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就在那么一瞬间。 刘磊看着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甚是可人，可是...她却犯了蓝衣社大忌，不可放过的大忌，他抬头思量着，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你先坐着，我出门有点事情，待会再给你详细看看。”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沁娴哪想这么多？只是傻呆呆地抚摸肚子傻笑，肚子虽然只有一个多月，平坦地和其他时候没有两样，但是这是她和黄铎的孩子。 不一会儿，几个小兵踢门而入，抓住了沁娴，她还来不及惊讶，就看见戴利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为什么抓我？” 沁娴不安地问道，戴利押走了沁娴，对另外一个小兵说道：“所有蓝衣社社员，停止上课，立马到操场集合。” 我们被紧急集合，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办法还是去了，但是，却看见沁娴被架了起来。我们几个都想往冲上去，可是被士兵拦住。看个病还看出问题了吗？ “同学们，为什么紧急让你们结束课程来到这里？” 戴利站在台前大声说道，然后指着身后的沁娴，继续说道：“因为她，文科社员唐沁娴，她问我，为什么抓她来这里，我现在回答她，这是为什么。因为她的肚子，她的肚子有什么呢？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 这一个回答，让我们唏嘘不已，对于我们这些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有了孩子就像是惊天的消息，而沁娴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戴利拽住了沁娴的头发，她被拉到疼的皱眉。 “说，那个男人是谁？” 沁娴闭口不答，却换来了两巴掌，脸颊肿的老高。我被小艾拉住，我知道她是在保护我，可是面对自己的好友受到这样的迫害，如何平静？ 那个男人也按耐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可是他被刘鹏死死拉住，也不敢过于挣扎。 “你不说是吗？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戴利邪笑了一下，然后面对我们这些社员大声说道：“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站出来，否则你的女人，以及你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会怎么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后，他叫下属抽打着沁娴，但是没有打她的肚子，只是一些皮外伤，一道道伤痕，出现在沁娴洁白的手臂上面，如此的刺眼。 “住手，我是孩子的父亲。” 我循声望去，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黄铎，此时我明白了，此前种种，只因一字‘情’ 黄铎被戴利的人抓了起来，用铁链锁在木桩上，呆了一阵子的沁娴回过神来大喊道：“孩子不是他的！” 戴利走到沁娴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说：“不是吗？那我倒是看看，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流掉，会是什么情况！” 他做了一个手势，两个小兵拿着一根铁链，缠在沁娴的肚子两圈，沁娴手脚被绑起来，不能动弹，她不知道戴利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只知道，她的孩子有危险。 “不要！不要！戴长官，我求你，求你放过沁娴好吗？放过沁娴肚子里面的孩子，让我死，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她们的事情！” 戴利直接无视了黄铎的话，一声令下，两个小兵开始用力拉紧缠在肚子上的铁链两端。 “啊！！！！” 沁娴嘶声裂肺地叫着，鲜血从大腿两侧流下，染红了她的裤子。小兵加大力度，而沁娴却被痛晕过去，我和范兮还有其他的同学叫着沁娴的名字，一个个哭得如同泪人，而木桩上的黄铎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流下，除了撕心裂肺地喊叫，他没有任何办法。 小兵松开了拽在手里的铁链，取下禁锢在沁娴手脚上的绳索，她如同死去一般倒在血泊中，直到被小兵拖走，拖去哪里我们也不会知道。 “你们放开我！戴利，你这个人渣！我要你偿命！” 黄铎在木桩上挣扎着，可是戴利却只是冷笑一下便离开了，他也被拖去了一个未知的地点，边走还边骂着。他的声音越跑越远，我看着地上的血水，心里咯噔一下，就这么一点时间，沁娴知道了自己有了孩子，但是...却..没能够留住他...一切大喜到大悲，就像是从云端到达了地狱，中间的痛我们都没有办法避免，我们却只能独自忍受这个痛。 人群渐渐散去，天空中一阵响雷，轰隆轰隆，雨唰唰唰地落下，冲刷掉了血迹，社员们快速离开了，而我站在雨中，走上刚才沁娴绑起来的地方，摸了摸地上的血水，一阵冰凉透进我的心中。 “静儿，回去吧。” 小艾和范兮拉着我，让我快走，雨水已经浸湿了我们的衣装，我和她们都红着眼看着血水，想着沁娴。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怎么能够经受的住这个酷刑？ “还好戴利没有棒杀。” 我抬头，看见了林羽和龙霆还有刘鹏以及冷毓凌四人，刘鹏很平静，就如同龙霆与我说的那般，改淡定的时候不淡定，不淡定的时候却比谁都淡定，他说了这句话，我却不怎么明白，棒杀是什么？ “棒杀就是乱棒打在孕妇身上，直到流产死去。” 我听完林羽的解释，心里一紧，蓝衣社是什么地方？好可怕，好可怕，就像是人吃人一般，连未出生的婴孩也不放过，如果不是我的劝说，沁娴也不会变成瓮中的鳖被人在医务处活捉。 “回去吧静儿，待会该着凉了。” 小艾说完后搀扶着我走着，心里百感交集，我看了看了龙霆，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我只是看着他。心想，我们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 第四十二章 死人的床 “天上的风儿啊，是云儿在说话，地上的河水啊，是鱼儿的家乡。” 黄铎静静地看着对面牢房的沁娴，痴痴呆呆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心中除了一阵酸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时不时地抚摸肚子，然后回头对着黄铎喊道：“黄铎，你看，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他还在我肚子里面呢！” 黄铎只是微笑看着沁娴，又听着她唱着那首小调。摇头晃脑地摸着肚子，周而复始。 “啊！我怎么流血了？我的孩子呢？救命！救命啊！” 沁娴死死的扒住牢房的栏门，大声地喊着救命，黄铎看着自己的女人变成了这样，泪流满面。 “沁娴，不要喊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沁娴惊讶地看着黄铎，眼泪哗啦哗啦如同流水一般。 她靠在冰冷的牢门继续唱着…带着哭腔唱着… 我孤寂地坐在榻头上，沁娴他们去哪里了？是不是已经永久离开了？她的事情好像是一个噩耗游荡在蓝衣社的每一个角落，社员们每个人都心惊胆战，虽然戴利说了不再提起此事，但是这话还是传入了才购物回来的苏云曼的耳朵里，她听着新搬来的室友眉飞色舞地说着，只是那句，社员不能和教官恋爱，刺痛了她的耳朵。本来在单人宿舍好好的，非要来到集体宿舍，而且室友都不待见自己，当然她也不待见她们。 “那个唐沁娴好像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吧，孙雪畅他们三个人用一个寝室挺舒服的。” 听到这话，苏云曼好像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弄乱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行李也扔出了窗外。榻铺翻乱了还不说，还乱摔东西，然后就一脸委屈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室友们。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舍长闻声赶来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谁知道苏云曼突然嚎啕大哭。 “舍长，她们本来就不待见我，刚才还那样对我！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给父亲打电话！” 舍长立马拦住苏云曼，谁不知道他是司令的女儿，一不注意他这个舍长就被他父亲一锅端了。 “我们没有！” 室友严厉反驳道，谁知道苏云曼吼得更凶了。 “你们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这头发这行李这榻铺都是我自己弄乱的吗！我有病啊！明明是你们看不惯我可以随时出社。” 室友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这位大小姐要干嘛，是何居心？ “那...。不如就换个寝室吧，苏小姐你看……如何？” 苏云曼捡起行李，抹了抹眼泪点点头问道：“去哪里？” 舍长想想说道：“不是唐沁娴出事了吗？你就去那里吧。” 舍长说完后就对小兵交待相关事宜了。 苏云曼好像得到什么好处似的微笑起来，心想，孙雪畅等着我来弄死你吧。 我们几个人望着沁娴的榻铺发呆，突然舍长敲门，走了进来，身后的女人，我认识，是那个抱着龙霆的女人，她怎么……来这里？ “这是你们的新室友，苏云曼，今后你们可要和睦相处。” 舍长说完就走了，苏云曼坐在沁娴的榻上，我有一丝不悦，回过神来看着她。 她白了我一眼，对着榻铺恶狠狠地说道：“死人的榻。” 我立马冲过去给了她一巴掌，她当然也不示弱地给了我一巴掌，小艾和范兮分别拦住了我们两个。 “静儿，刚才舍长还说了要和睦相处，怎么打人！” 我并没有搭理小艾，打完她后，静静地发呆。 “孙雪畅，你以为你算什么？后面拉着我的那个，放开我，待会本小姐连你一块儿打！” “苏云曼，我想你应该知道，戴处长说了，何人再提此事就去下面陪那两个人，我劝你别闹，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范兮的劝告，苏云曼也安静下来，她也知道十三太保威力，她除了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做。 而我却失了神，谁在叹息，沁娴和黄铎一瞬间的美丽烟消云散。而我和龙霆呢？那还如何？是悲剧还是喜剧。我好累，真的好累。闭上眼除了龙霆还是龙霆。我们刚开始我们没有结束，但是爱的压抑，爱的好苦。 第四十三章 愿我无罪 沁娴和黄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生死未卜，连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这些社员资历太少吧。 我也有遇到过龙霆，因为他们的事情心里有疙瘩，我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最多就是寒暄几句问个好，他也明白，我们之间已经达到一个眼神就可以看清对方的心。 而苏云曼每天都会跟在龙霆的屁股后面缠着他。虽然有些不高兴也不以为然，我相信龙霆对我的真实。 我穿着打晕了端菜的员工，穿上了她的衣服，走在去目标房间的楼梯上，一步一步的，如此沉重，长礼从来不会告诉我为什么去刺杀目标，只是告诉我，该杀。 我见过目标的照片，儒雅的中年男人，看不出该杀的行径。军令如山，我也没有过问太多，谁叫我是一个听命于上级的军人。 打开门，儒雅的男人一副金丝眼镜儿，谈笑风生地和朋友聊天，我端上那些个洒满无色无味的毒酒和一些小菜便退下了。关上门的时候，看见他们斟酒细细品尝。 我转身离开，躲在暗处，听见了杯子破碎的声音响起… 愿我们永远不会太自满，以致忽略了世上的不义 愿我们永远不会因为在自己家中太舒适，以致忘了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以为自由是理所当然的，以致忘记了那些不自由的人 愿我们永远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就接受权威，而不察看它是否合乎正义。 愿我们永远不忘用自己的声音、时间和精力，让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好。 也愿我们永远不要丧失憧憬，永远要期待事情会更好。 而且，我们永远都应该让它变的更好。 我在心中默念着这段祷告词，母亲是穆斯林，我也耳濡目染，也爱上了这篇祷告词，念完这段祷告词心中也宽阔轻松了许多。 我披上外套离开了那个地方，身后是一阵嘈杂，哭泣的声音此起彼伏。对于一个饭店，这算是极大的噩耗，原谅我，只是一个听命之人。 坐上返程的轿车，清秋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给予我安慰。 “015，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人总得经历一些生死，才会成长，有的人活着就该做事情对自己负责，不然他的生命就会被另外的人夺走，有因必有果，因果关系你也明白，你就把他想成十恶不赦的人，你只是替天行道而已。” 我转头看向她，美丽的女人，美丽的毒蝎，她说的这么义愤填膺，让我忘记，她也是一个杀过人的人，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我没有对她有任何回答，只是一味的沉默，一是怕得罪她，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我用余光看着清秋，发现这个女人我看不透看不穿，她很有故事，但是挖掘这个故事的人不是我。我没有想太多，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上沪如此繁华，而我只不过是一缕尘埃，那么渺小。 回到寝室的时候，范兮正在看书，今天居然没有在看书的时候抠脚，因为，我看到了苏云曼那张被人欠了几百万大洋的脸，对于她，我只有选择无视，没必要为这个女人发生冲突成为和她一样的泼妇以及娇小姐。 “范兮，小艾呢？难道她出任务了吗？” 范兮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打靶练习了，咦，任务不都是你们社交科搞定吗？只要没有远距离射杀一般都不管武科的事情。” 我一脸黑线也认命了，社交科就是打杂的。 “好吧，我看武科是要培训几个狙击手吧，哎，就我们社交科出去杀人，武科的不手痒？” “武科的不手痒，文科的手痒，雪畅你杀了几个人啊？” 我伸出手比出了一个二，我瞟到了苏云曼惧怕的表情，我还以为她面瘫呢。 范兮突然凑过来，好像杀人如同打蚊子似的，一直求我下次有任务带她去。我没怎么搭理她，虽然范兮有时候没心没肺的，但是毕竟把这个一天到晚文字密码的女人带到了没有硝烟的战场，还是不妥。 我在心里又一次做了祷告之后就翻身上榻，只为这次没有噩梦。我慢慢睡去，梦中，那个儒雅的男人问我，为什么杀他，我站得笔直回答他，我只是个军人，我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他说，那你的信仰呢？我皱眉不知道何为信仰，他笑了笑对我说，你的信仰只是杀人而已，你只能杀人，你是傀儡，你是社交科和蓝衣社的傀儡，你没有信仰，你没有心，没有自主决定正义的权利，你已经被他们兽化了，你根本就是在侮辱真神安拉，你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穆斯林，你没有资格念着祷告词，因为你的双手沾满了国人的鲜血。 他说完后便离开了，我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突然鲜血淋漓，我吓得一声尖叫。我醒来后，擦了擦汗水，又看见了苏云曼那张被人欠了几百万大洋的面瘫脸。翻完白眼后，我又继续倒头睡去。 第四十四章 谁最可怜 “黄铎他们关在蓝衣社的远岛监狱里面。” “远岛监狱，那可是关高级犯人的地方，我们怎么救？” 龙霆和林羽仔细思量着，可是却想不出办法。只是懊恼自己的能力太低。 “从那里出来，除非他们死了！” 刘鹏没有底气的说道，突然林羽好像想到了什么也帮腔说道：“对，除非他们死了！” 龙霆打了一下林羽怒吼道：“你说什么呢！” “笨啊你，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羽降低音量对其他两个人说道，他们也恍然大悟。对了，能出远岛监狱的人，除非是死了，不然一辈子都出不来。 龙霆敲响了刘磊的门，刘磊穿着白大褂一脸惊讶。 “阿霆，怎么想起来看刘叔了？” “刘叔，我们进去说。” 龙霆坐下，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他也算看着自己长大，比较亲密。 “刘叔，阿霆有个不情之请。”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假死？” 龙霆小声的对刘磊说，刘磊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只好对这个世侄没有办法，拿出了药粉交给他，也没多问，就让龙霆快点离开了。至于只是为什么，恐怕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毕竟是自己去告发唐沁娴让她失去了孩子，就当是还欠她的情罢了。 龙霆回到寝室，给他们看了这个药粉，思量着如何带进监狱.... “去问问雪畅他们吧。” 林羽建议道，龙霆也点点头出门开始寻找我的踪迹。 此刻我正对着天空发呆，想着沁娴，也想着龙霆，想着我和龙霆的未来，如此迷茫，如此黑暗，我融入黑暗中，也逐渐的黑暗了。 “015！” 长礼突然叫了我一声，吓我一大跳。 “boss！我可是有心脏的！吓死了谁给你干活啊！” “好好好，你刚才想什么呢？” “我....”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长礼不耐烦地拉出一张单子给我。 “算了，你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来，我也没兴趣听，拿去，五号仓库领器材弹药。滚滚滚！” 为了躲避长礼的那一脚，我跑得老快。5号仓库，是蓝衣社最僻远的地方，大白天都觉得那里阴森森的，平时本来就很少有人去那个仓库的，可是天色渐暗，还有些恐怖，有时候范兮经常说，在五号仓库的时候讲恐怖的灵异故事最吓人，而且应景。想到这里我身上就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万一一些冤魂找上我怎么办？ “哇！” “啊！！！！” 正当我想出神的时候突然跳出一个人，对我大叫一声！然后我被吓得捂住眼睛，然后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定睛一看，是小艾。她依旧和我梳着一样的发式，一样的作训服，只看背影都容易认错。 “你吓死我了！” “还能说话，怎么说死？我还不是关心你嘛，看你还没回来，就出来四处找你啊，最后终于发现你了！” “而且你还把我的魂都吓掉了！” “鬼知道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也是，你现在眼里只有龙霆，当然每时每刻想起他了，把我这个从小陪你长大的朋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突然她连打了三个喷嚏，好像是感冒了，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微烫。 “小艾，你生病了。回去吧，这里太冷了。长礼只是让我去五号仓库取弹药，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你怕黑啊，我陪着你说说话你也不会这么害怕了，有难同享嘛。” 我点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了龙霆，他小跑过来，对我和小艾笑了笑，小艾把我拉过来笑着说道：“你是准备重色还是轻友啊？” 我白了小艾一眼说道：“你国文学哪里去了？重色和轻友是同一个意思。” 小艾假意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一个意思啊，原谅我才疏学浅。好吧，不闹你了，色在那里等你，友呢，就帮你去领器材。乖乖去吧。” 我还没说话，小艾就一溜烟跑不见了，我只好乖乖的走到龙霆身边。 “咱姐跑这么快干嘛？” “小艾比你小..是我姐..不是咱姐。” 龙霆揽过我的腰，把我禁锢在怀里，对着我的耳朵呢喃道：“会成咱姐的。” 我别过脸，不让他看到我脸红的样子，轻声问道：“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你可是我的小可怜啊。” “谁是你的小可怜，我一点都不可怜。” 龙霆点了点我的鼻头说道：“你有我当然不可怜了，小可怜。” “你还叫！我是不可怜，可怜的是沁娴和黄铎。” “乖，他们会好好的。我跟你说个秘密。” 他凑拢我的耳朵说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终于可以了。 “快点，你先回去，我好像听见有脚步声。”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便转身离去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淡淡地叹了口气。我转身看了看，原来是长礼，幸好他只看见了我，对我说道：“015，刚好你在这儿，对了，五号仓库你不用去了，我临时这里有个私密的任务派给你，你要出去三天” “啊？”我惊叹道。 “怎么，不愿意？” “没有，是，教官！” 接下来长礼给我讲了具体任务内容，他说时间紧迫，也不用回寝室准备了，现在直接出发....唉，我都来不及通知已去往五号仓库的小艾，还有...阿霆，要一连三天看不到他了..我带着一份复杂和不舍的心情，坐上了为我准备的车，车开出了蓝衣社的大门。我回头望着蓝衣社发呆，心里暗自说道：阿霆，等我回来。 其实，此时车上的我，并不知道，早在长礼告诉我要去五号仓库拿东西的时候，在走廊的一处，有另一双眼睛，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苏云曼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提早径直向五号仓库奔去，她想干什么.... 第四十五章 愧疚愧疚 因为还没正式入夏，所以到了晚上，一阵风吹在身上还是会不留情面地带给人一丝凉意，顾小艾走在蓝衣社的道路上，心想着：这五号仓库真够远的，还没到…… 一阵凉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好似觉得脑袋有些微微发疼了，她用手扶了一下脑袋，继续向前走着，心想着快点把事办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想到这里，她加快了步伐。 夜幕悄然而至，终于到了，小艾望了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真够冷清的，随后一路小跑了进去，正当小艾在仓库里认真地拿着单子上所需物品时，忽然，五号仓库厚重的大铁门“嘭”的一下被关上了，还有上锁的声音，小艾连忙跑到门边，着急地拍着大门，喊着：“喂，谁啊，为什么关我，快开门，快开门！有没有人啊！开门啊，开门啊！” 原来，苏云曼一早就潜在了五号仓库附近等着我过去，只是她没有看清楚来的人是小艾。回寝室的路上，苏云曼暗自欣喜地想到：孙雪畅，你竟敢当着别人的面打我，还抢我爱的人，你就憋死在里面吧，就算别人发现你了，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干的，那个地方一个人都没有，谁会发现我，这一切都是你活该，哼！” 想到这里，苏云曼笑了出来，开心地跑回了宿舍，独自在宿舍的范兮看见有人推开了门，欣喜地说着：你们回来了？” 可是进来的是苏云曼，范兮收起了笑意，“是你啊” 苏云曼没有理她，惬意地躺在了榻上，范兮焦急地看着门外，对苏云曼说道：你看见雪畅了吗？还有小艾，她出去找雪畅也还没回来，再过一会儿就该熄灯了，喂，苏云曼，你有在听我说么？” 苏云曼心里当然明白我在哪儿，但她不知其实那个人是小艾，是啊，她只需知道我处在险境中就行了，至于小艾去哪了，关她什么事。 她懒懒地并拖着长音回答道：“没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舍长查寝时，发现两个学员失踪了，蓝衣社失踪两个学员，可不是小事，说不定会判定我俩出逃，这罪名可也不小啊，我是去执行私密任务了，除了长礼和我，没有别人知道。 小艾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两只手拍得又红又痛，可是，除了听见门外风吹响树叶的声音，没有半点人声，渐渐地，她喊不动了，是啊，她本身就病着，喉咙也喊疼了，她绝望了，害怕了，她独自一人躲在黑暗仓库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低头哭泣着说道：“静儿，你在哪儿。” 五号仓库，那是一个不容易让人想起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小艾在那里，可偏偏我又出去执行任务了，蓝衣社当晚发生的一切我全然无知，小艾，我的姐妹，这回她是真的陷进绝境中了。龙霆怎么也找不到小艾，小艾是他的学员，学员失踪，教官有推脱不掉的责任，他也担心着我，因为我也失踪了，仅仅几天，他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 “阿霆，你不要太着急，听我说，你看看长礼，自己的学员失踪了，一点也不着急，还喝着红酒吃着牛排。所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雪畅，一定是去执行什么很私密的的任务了，社交科经常这样不是吗，倒是顾小艾的失踪太离奇。” 你想想最后一次见到小艾和雪畅的时候是哪里？” 听着刘鹏的话，龙霆皱着眉头想想一阵，却想不出来，因为蓝衣社太大了，条条大路通向不一样的地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这次的寻找犹如大海捞针。 毓凌放弃了一天的探亲假，他害怕小艾被人掳走或者逃走，发疯似的在蓝衣社外面找着，可是偌大的上沪，如何寻找？现在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懊恼，懊恼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小艾从小就怕黑，她紧紧地揉搓着自己冰凉的手臂，害怕似的望着四周，虽然眼前全是黑暗，她心想，等到天明就好了，就不怕了。她想起了和龙霆的一点一滴，那些揪心的影像，呈现在眼前，想着想着，眼泪竟然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她以为已经释然了这份爱，已经忘了龙霆，可是在黑暗之中，却想起他，想起曾经爱过的他。 可是这又能这么样呢？爱他，但是他却不在身边，不如忘却，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真的那么快会走出来，所以只能让自己麻木于训练中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有精疲力尽了，这样晚上才能倒头就睡，不会因为想他而伤心伤神。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小艾坚持不下去了，倒下的那一刻，一片黑暗中的她，恍惚地想着：如果能够走出这片黑暗，迎接我的，会不会是另外一片光明呢…… 三天后，我回到了蓝衣社，毓凌两眼通红，黑眼圈也冒了出来，他抓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 “说！小艾去哪里了！她去那里了！” “冷毓凌你放手，你抓得我好痛！” 他还是依旧抓着我连续说道：“说！小艾去哪里了！她去那里了！” 我挣脱开他的手，给了他一巴掌，大吼一声：“我执行任务去了，你给我清醒一点，出什么事情了！” 他貌似清醒了不少，冷笑道：“她失踪了。” 失踪这两个字在我脑中炸开，失踪，怎么会？ “她不是应该在五号仓库帮我拿器材吗？怎么会失踪。” 毓凌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没有回答我，只是飞快地往五号仓库那条路跑着，我也跟在他的后面，不一会就到了器材库的门口，铁门上了锁，毓凌伸手对我说道：“给我枪。” 我好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立即把枪给他，他开了保险，对着铁锁扣了扳机，锁掉在了地上，开了门，我们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小艾，毓凌冲进去把她抱了出来。 “小艾，小艾，你怎么了醒醒！” 我在他身后小跑关心着，他却死死地瞪了我一眼，对我吼道：“滚，不用你关心！” 我有些理解毓凌的心情，边跑边对他说道：“你就这样抱到医务处就不怕小艾和你被误会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让我跟着你，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他并未离理我，他沉默了，只是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医务处，刘磊立马接过了小艾，仔细地为她医治着。 “本来就生病了，加上夜深露重，受了风寒。开几副药，输会儿液就好了。最好进行物理降温。因为现在发着烧。” 我和毓凌点点头，我打了一些热水为小艾擦拭身体，给她额头上敷上了毛巾。 “冷毓凌，你回去吧，我看着就行。” 他没有理我，直接坐在了小艾的榻头。这一幕吓到我了。我低声吼了句：“你想小艾和你一起死是不是？沁娴和黄铎生死未卜，你们也想陪他们？” 他起身没有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我坐在小艾的榻边万分愧疚。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这样躺在这里。 ？ 第四十六章 前兆 我知道毓凌还未离开，他徘徊在医务室门口，眼中满满全是躺在病榻上的人儿，我没想到，他竟也是如此这般的痴情，和初次见面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无奈回头望了望他，我的眼神告诉他：此时的他，必须离开，否则，等待小艾的，将是一片地狱……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我忽然叫住了他，“冷毓凌！”只见他赫然回头，用疑惑和似乎是期待着什么的眼神看着我，“麻烦你去通知一下龙霆他们，就说小艾找到了。” 他似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但还是向我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小艾，便转身离去。 我不断地用毛巾替她擦拭着身子，她不断地冒着冷汗，滚烫的额头不知换了多少块湿毛巾，我总是不放心地询问着刘叔是不是该送去医院，而刘叔总是笑着罢罢手说我太紧张了，接着刘叔便去给一个骨折的学员换药去了，独自在医务室的我，坐在榻头看着她，她好安静，我还是习惯闹腾的她，昏睡这么久，头不痛吗？ 我用手捋开了散落在她额头的碎发，一直在懊恼那一晚为什么要让她替我去仓库，她一定很害怕，在那又闷又热又黑的仓库里，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我不由地也想起了沁娴的事，如若不是我劝她来医务室，她现在也不会身陷牢狱，更不用忍受被人用极刑杀死她腹中孩子的苦痛。 正当我自责不已的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了，是阿霆他们。 “雪畅，听说顾小艾找到了。” 说话的人是林羽，他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小艾，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哎哟，好好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 看着林羽的表情，我心想：其实不管是哪个男人，看见原本一个好好的姑娘如今却躺在这病榻上，或许是谁都会心疼一小下吧。 阿霆看了一眼小艾，便把目光转向了我，说道：“静儿，你回来了。” “啧啧啧，阿霆，你也太过分了吧，身为顾小艾的教官，学员出事，可你的眼中怎么就只有孙雪畅一人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鹏，阿霆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相信刘叔的医术，他没把小艾送去医院，就说明问题不大，还有，我会不清楚我学员的身体素质么，顾小艾，她没有这么柔弱。” 刘鹏反驳道：“狡辩，绝对的狡辩，这现如今孙雪畅回来了，顾小艾也找到了，阿霆啊，你到底打算先顾着哪一个啊？” 接着，这死刘鹏就当着我的面说出了一句气死人的话，“阿霆啊，这人啊，在陷入昏迷的时候会叫出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这顾姑娘从前对你的情义那可不浅啊，你说，她会不会喊你的名字啊。” 刘鹏话音刚落，小艾似乎含糊不清地在说些什么，我连忙凑到她身边，以为她想要什么东西，阿霆他们也关切地凑了过来。 “静儿…静儿…静儿…” 之后小艾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我觉得我的嘴角好似稍稍抽搐了一下，医务室里所有人均露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刘鹏一下子双手搭在了阿霆的肩上，猛地一边摇一边对阿霆说道：“我的天！这姑娘叫谁的名字不好啊，我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喊着孙雪畅的小名，阿霆，这事儿可一下子变得更加复杂了啊，你要保重啊！” 阿霆一边挣脱开刘鹏的手一边说：“哎！你撒手啊..“ 我替小艾掖了掖被子，一抬头，居然看到阿霆他…他居然用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应该说是我从没见过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和小艾，我对刘鹏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小艾还睡着…” “得得得，我们被嫌弃了，行，这人我们也看了，这就回去，走吧林羽。” 说罢刘鹏挽着林羽的肩膀走了出去。 “诶？龙霆你不回去吗”林羽问道。 只见刘鹏立马拍了一下林羽的脑门，说道：“你是猪脑子啊，人家龙教官当然要留下来关心自己的学员。” 还没等林羽回话刘鹏就拖着他走了。 此时，病房只剩下我，阿霆，和昏睡中的小艾，原本三天未见的我们，不应该是沉浸在重逢的幸福中么，可是，为什么，一种怪异的感觉充满了整间病房。 他渐渐的凑近了我，越来越近，他的鼻尖快要触到我了，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着，他的双眼还是死死地盯着我看，忽然，我的身体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诶呀！” 阿霆立即伸手抱住了我，惊恐过后的我在他怀里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承认，三天没见到他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我往他怀里蹭了蹭，真想这样一直看着他，他抱着我，让时间凝固起来.. 这时，他忽然开口说道：“静儿，你和小艾，你们俩...” “我略微回了回神，问道：“怎么了？“ 你们俩，平时感情那么好，不会真的是像刘鹏说的那样吧？” 我望着他那无辜的眼神，刚刚还在花痴状态的我瞬间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我站起了身对着眼前的人打趣地说道：“阿霆，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哈哈…” “静儿，我没跟你开玩笑，正面回答我问题。” 我听完后整个人直接就乐坏了，笑得肚子都痛了，一面又怕吵到小艾，只能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我凑近他，也用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低着声对他说道：“阿霆，你不是吧，连女人的醋都吃，这情况，确实还挺复杂的..” “我哪有？我怎么会吃小艾的醋”他还振振有词地反驳着。 “啊呀呀，小阿霆果真吃醋了。” “孙雪畅！”他略有严肃地叫了我的全名，我则是也严肃滴喊了声“到！” 我看他被我闹得一脸无奈，就走近他身边，挽着他的颈，低下身对他说道“小艾，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姐姐，省阳出事后，这世上，我就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 他理解了我与小艾的感情，回头看向我，温柔地抓着我的手对我承诺道：“静儿，你现在有我，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会保护你！” 我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有些不舍地说道：“不，我要你好好的，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他对着我微微一笑说道：“对，我们都要好好的！”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了，说到底，你究竟在哪里找到了小艾？” “五号仓库，小艾她是被人锁在了里面，我和冷毓凌把她救出来的。” “什么，是被人锁在了五号仓库里？我们找了她好几天，可就是没有人想到那里，会是谁要害她呢？静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把那晚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他，阿霆抚着我的脸说道：“静儿，你千万不要自责，这件事，明显是有人要害小艾，如果不寻出真凶，以后小艾还会有危险……” 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诶，对了，刚才你说……你和冷毓凌救的她？” “是啊，我原本以为这个冷少爷只是单纯地玩弄小艾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认真的，阿霆，其实我现在更加担心的是黄铎和沁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神秘地对着我笑着，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你回来了，这事情就好办了。” 第四十七章 欲加之罪 龙霆悄悄给我了一个小瓶子，然后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了一下计划，我拿着瓶子返回蓝衣社，易容走向目的地。 我把瓶子藏起来，悠闲地走向食堂，如果是从前的我，恐怕两只手早已瑟瑟发抖了，不可能如此从容。 食堂后厨中没人认出我，看来我的装扮很到位。大家各顾各地做事，而我也做着我该做的事，后厨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的稀松平常 狱卒从我手中接过了饭菜，这是我第一次离这座远岛监狱这么近，监狱的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很想伸长脖子往里面瞧上一眼，总希望能看到些什么，可是我抑制住了我的好奇心，远岛监狱的里面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这就是蓝衣社，一点差错都会功亏一篑。 我换进饭盒中的两碗小粥被狱卒送进了远岛监狱，刘鹏偷偷了解过，因为他们没有钱财打赏狱卒，所以他们两个的吃食是最差的，清粥对他们来说都算是奢侈，也许别人眼中，那不过是两碗普通的清粥，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两碗小粥中，却多了一味“调料”。 看着狱卒检验着清粥，想起我换掉的那些馊馒头和糠噎菜，我心里一阵犯酸，一个教官，一个社员，几天前优质的生活，现在却…连清粥都是奢侈。 见狱卒检验完毕后，我走到隐秘的地方，销毁了后厨员工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在会社交科的路上，表情极其冷静，可心里却没有一丝冷静。内心焦躁着，不安着，小艾还未醒来，叫我如何安静？ 走在半路上，我被人捂住口鼻，当我要反抗时却晕厥过去…… 醒来后四周一片黑暗，如同伸手不见五指一般地黑暗。 “孙雪畅，你是不是有意害顾小艾！”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好像有意控制自己的发声，声音的主人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你是谁？” 我反问道，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继续问我刚才的问题。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小艾！” “啪。” 我一到夜晚没有光亮的地方就如同盲人，我捂着被打的脸，却不知道是谁打的，四周的黑暗，让我迷茫，如何离开，如何逃脱，正在我想询问的时候，肚子就被挨了一脚，狠狠地把握踹到地上，捂着肚子站起来，看着四周却发现不到一个人，但是踹我和打我的人，是一个男人。 “问为何害顾小艾吗？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说罢那个男人又准备给我一拳，我根据他的声音判断出了他的位置，抓住他的拳头，慢慢地手在他的手臂蜿蜒状游走，然后对着他的腋下狠狠一击。 他后退几步，没有进攻。 “是男人就开灯和我痛快打一场！” 我害怕让他知道我的弱点，只能放出狠话，可他却轻哼一声，十分不屑。 “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说，你是不是伤害武科顾小艾的凶手！” “我不是！” 突然暗室的灯亮了，我看见了戴利坐在暗室隔玻璃外面，如同一个看戏的人，而那个打我的男人，我却不认识，也没见过。我却看到了苏云曼，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不屑。 “你说你没有加害顾小艾是吗？” “是的，戴处。” “有何证据？” “那么，请问戴处，有何证据说是我加害的顾小艾呢？” 戴利被我的反问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正当他思量时，进来一个士兵，用手掩口对着戴长礼的耳朵小声喃语，戴利的表情立马变了，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怒气冲天地皱着眉头出去了。 难道是沁娴他们出事了？当我冥思苦想时，一个巴掌打醒了我。 我望着那个男人，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对我如此这般拳打脚踢。 “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 听到他的讥讽我什么也没想，趁他不注意，抬腿侧身踢直踢脑门，他翻身倒地，接着他站起来，擦着嘴角的血，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看不出，你也不是吃素的！” 我看着这个男人，他是谁？我不禁一次一次的问自己，可是答案却是不知道，在我失神的时候，听见了苏云曼的声音，我甚至忘记了她的存在，她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憎恨，我的后背一丝凉意，看来，这女人是要对付我了。 “武魂哥哥，这个女人，她经常欺负我，我还怀疑啊，顾小艾也是她害的呢！” “苏云曼，你别口出狂言！” 她胸有成竹对我说道 “我口出狂言？呵呵，听说那天公布分科结果的时候，你看见自己没进去武科，而你姐姐进去了，你忽然跑开，任凭你姐姐在后面怎么叫你，你都没理她，孙雪畅，你们两个未分科之前，成绩可是不相上下的。” 她转头对那个男人说道：“武魂哥哥，请你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处长！” 苏云曼说完后，他的眼里带有杀气，我害怕地往身后退去，他也没有逼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好像一个强者望着一个弱者如何慢慢死去。 我整理好心情，想想如何为自己辩解。 “即便如你所说，我要害她，那我为何一回来就要救她？” “你一回来就救她，是因为你多少顾及一些姐妹之情，或许你不想至她于死地，而且，你一救她，就可以洗清你自己的嫌疑了。孙雪畅，只有你知道她在五号仓库，你还有什么可说？” 看着苏云曼得意的笑容，我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加上苏云曼应该和这个武魂很熟悉，戴利也不在这里，那么，这次，百口莫辩。 “呵呵，苏云曼，夺走我武科名额的是你，现在我不管说什么，都无用，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可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我说完后，武魂掐住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面无表情地忍受着我的反抗，他的手腕上全是抓痕，就当我觉得快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我。 我捂着脖子死命地咳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若你不是社交科的人，我现在就弄死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云妹一根手指头，我武魂不会让你死的很轻松。你要为刚才那句话付出代价！” 他说完后就出现了几个士兵，把我架起来，绑在木桩上，铁链缠身，无法挣脱。 士兵拿起鞭子，对武魂说：“武队，她可是社交科的人，代长礼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他一个大耳刮子往士兵的脸扇去，士兵捂着脸，不知道这是为何。 “社交科？你觉得戴处会怕一个小小的科长？你难道不知道社交科隶属特务处？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是！” 一挥一舞，打在我的身上，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慢慢地，我口中有些鲜血的味道，唇被咬破了，而苏云曼看着我被打的皮开肉绽，差点就鼓掌欢呼了。 武魂抽着烟，走近我，吐出一个烟圈，抓着我的头发，本来被疼地神情恍惚，被他这么一抓，瞬间来了精神。 “疼吗？怎么不叫出来？” 我死死瞪着他，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吐在他脸上，他抹了抹脸，踹了我一脚，在我吃痛的时候，他端起一个装满浑浊的水的木桶，对我说道：“不叫是吗？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把水全部泼在我身上，瞬间觉得有无数的蚂蚁在我的伤口上爬着，火辣辣地疼，这是盐水。 “啊！！” 我被疼到晕死过去，之后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躺在黑漆漆地监狱里。 第四十八章 死灰复燃 戴利火急火燎赶到了远岛监狱，看见戴利的到来，管区狱卒的眼神里充满了害怕，腿也怕得不自主的发抖，就差没有吓到尿裤子了，慌乱中看了一眼监狱长，却觉得安心不少。 “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怎么死了？” 戴利看着被抬出来的沁娴还有黄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监狱长从容不迫地扶了扶眼镜儿对气火冲天的戴利说道：“戴处，唐沁娴小产不久，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饮食和环境差劲儿，染了病，加上身子骨弱，所以就这样了。” 监狱长走到黄铎面前看了看，嘴角上扬。 “戴处，你看黄铎的额头上的伤痕，怕是看到心爱的人病死了，便自尽了吧。” 听着监狱长的‘开脱’，戴利也蹲下身子探了探他们的鼻息，皱着眉头。 “既然死了，就该怎么弄怎么弄吧。” 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了监狱长和几个狱卒。 “监狱长，怎么处理啊？” “扔在乱坟岗。” 管区狱卒一脸愧疚地看着他们的尸体，不安地对监狱长说道：“姑父，你说他们不会来找我吧？如果不是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求救，没有及时叫来刘医生，他们就不会死。” 监狱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家的亲戚，若不是自家姐姐恳求，绝不会把这个草包带进远岛监狱任职。 “啰啰嗦嗦的干嘛！死都死了！过来搭把手，直接扔乱坟岗！” 天渐渐暗去，去乱坟岗的路上阴气十足，蛐蛐乱叫，几个狱卒心惊胆战地抬着两人的尸体，快速地走着，此时的龙霆也悄然地躲在远处.... 夜已深，狱卒们扔下他们两人的尸体就离去了。龙霆在远处等待着黄铎两人的醒来。 过了一阵，黄铎有了呼吸，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望到四周，全是尸体，他站起来寻找着沁娴。 “黄铎。” 龙霆轻唤了一声，黄铎回头望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继续寻找着沁娴。扒开一个个重叠的尸体，走过一块块土地，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她，他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极其微弱。也难为她了，本来身子骨就弱，怕是一时半会醒不了，他抱起沁娴放在空地上，龙霆小跑过来询问道。 “她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调养调养就好了。阿霆，谢谢你。” 龙霆摆了摆手，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黄铎说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这包袱里面有些钱财和干粮衣物，你们可以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虽然钱不多，也能过一阵子了，也可以给沁娴买点补药，不准不收下，刘叔说，如果沁娴不好好调养，可能就要不了孩子了。” 黄铎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了那个沉甸甸的的包袱，挂在肩上，接着就给了龙霆一个拥抱。 “黄铎，你这是干嘛啊。” “阿霆，我们从小就在一块玩儿，情同手足，现在，却要离别。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黄铎松开龙霆，龙霆把他身上的佩枪放在黄铎手上。 “外面现在也不太平，拿着防身，虽然啊，我们黄大队长的功夫不错，但是手里有个家伙，会心安很多。” 黄铎把枪往龙霆的衣兜里面放，好似一个烫手的山芋要及时扔出去一般。 “阿霆，这是你舅舅送给你的枪，可是珍贵的毛瑟，你给我不合适！我黄铎还怕对付不了几个小毛贼？太小看我了！有没有家伙，我一样厉害！” “都给你了，你就收下，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拿去当纪念也好啊。” 黄铎没办法，只好把枪藏好。天已晚矣，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不会有别人，只有尸体。 “阿霆，其实我和你是同一种人，好好待孙雪畅，她是个值得喜欢的好姑娘。我以前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上回回上沪的那次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还逼迫我们穿上西装。如果没有我们那次的陪衬，你一定会很突兀。” “打住打住！往事勿须再提！” 他看了看前方继续说道：“快走吧，本来我现在就泪水打转了，再不走我就怕在你面前突然哭出来就丢人了！” 黄铎他也明白，他握拳，轻轻地在龙霆的肩膀上锤了一下，然后忍着泪水，蹲下抱起地上的沁娴，走进了黑暗的丛林，消失不见...... 第四十九章 宋天蓝 黄铎抱着沁娴却发现她的身子发烫，他焦急地走着，寻找着是否有什么店家，能够安置沁娴。 虽然天黑路滑，但是黄铎的眼睛如同黑暗里面的猫头鹰，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灯光灼灼地小屋，他抱着沁娴飞快地跑去。轻敲房门，出来一位老妪，目光温和十分面善。 “老婆婆，请你救救我的妻子！” 老婆婆看着黄铎焦急地样子，便让他进来，放在榻上，老婆婆摸了摸额头。 “怕是得了风寒，待老妇去煎药，哦，对了，我们家是医药世家，先生放心。” 老婆婆说完后就出去了，黄铎走到床前，抚着沁娴的脸，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沁娴，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决不负你。” 少顷，老婆婆端来了药，黄铎让沁娴服下。 “老婆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黄铎在此谢过！” 老婆婆立马扶起要跪在地上的黄铎，温和的看着他。 “不用这样，我这个老太婆啊，住在这里有个十多年了，前不见人后不见鬼的，你们能来这里也给我添点人气，你也不要叫我老婆婆了，叫我宋大娘吧，我家先生姓宋，我随我家先生姓。你的妻子过一阵子就会醒来的，天晚了，早些歇着吧。” 沁娴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她醒来后抚了抚额头，望了望四周，陌生的环境，正要大喊时，却望见趴在自己腿上的黄铎，睡得那样安详，不忍叫醒他，摸了摸他的发。 黄铎本来就敏感，这种的抚摸让他迅速醒来。睡眼惺忪地望着沁娴懒散地笑了笑。 “你醒了？沁娴。有没有好一点？” 说完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自语：“额头不烫了。” 沁娴望了望四周问道：“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在牢房吗？黄铎，你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这事说来话长，还记得我们吃下的那碗粥吗？” 沁娴点点头，黄铎捋去沁娴额前的碎发，向她解释着。 “我想，一定是龙霆，雪畅他们几个人救得我，那碗粥，对我来说有个故事，有个回忆，那时候，我和龙霆他们几个人还在士官军校...” 听着黄铎的解释。听他讲述以前的故事。和他一起陷入了回忆... 一口神秘的小锅在炉架上随着熊熊旺火烧煮着，黄铎，刘鹏，林羽疑惑着望着小锅，再看了看龙霆，明白了，龙大少爷冥思苦干不出门打球都是为了这个神秘的小锅。 “阿霆，你又搞什么啊？火急火燎把我们拉回来，话也不说一句，就让我们望着这口小锅看，煮的是开水吗？” “小羽，我觉得这就是开水，你觉得龙大少爷能做出来什么好东西？而且，军校明文规定不能在寝室里面建炉建灶，阿霆啊，你想喝开水，就走几步去开水房接嘛！” 龙霆望着自己的兄弟，也没有办法，只好打开神秘的锅盖，一锅清粥在锅里翻腾着，热气腾腾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煮好了！这就是我龙霆做的大餐！兄弟粥！” 听完这句话，刘鹏差点吓得心脏病发，捂着心脏小声对龙霆说：“大少爷，我喝完会不会立马就死？我无法忘记你以前做的那些难以下咽的‘大餐’。” 林羽刘鹏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龙霆也不管他们嫌弃的眼神，直接拿出饭盒为他们一一盛好，然后拿出几朵小桂花洒在粥面上。 “不好意思啊，煮粥的时候忘记吧桂花放进去一起煮了，反正吃了不会死人！和一下就和桂花粥差不多嘛！” 黄铎动动喉结，梗咽了一下，看着只有他的粥面上漂了一点小绿叶。 “阿霆，你故意的吧，小绿叶怎么吃？” 龙霆笑了笑，拿出勺子舀出绿叶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舀掉就好了！吃吧，我都舍不得吃，都让给你们吃。” 几个人死死地盯着这碗粥，虽然桂花可以入食，可是以龙霆的手艺，吃完不得拉个几天？想想还有点后怕，所以，他们推开粥站起来准备出去打球。 “你们干嘛啊！怎么不吃了呢？我可是熬了一下午呢！” 黄铎无奈地再望了望那碗粥，看了看地上的小绿叶，摇摇头说道：“阿霆啊，我的确不想辜负你的情意，就怕喝下你这个粥，走进来被抬出去，就不好了。” 说罢，龙霆就和黄铎扭打起来，龙霆打不过就乱扔黄铎的衬衣，小炉灶因为没有完全熄灭，衬衣正好掉进了炉灶边上，慢慢燃烧起来，越烧越大，他们发现失火后，刘鹏急的把龙霆的粥倒入火苗内，林羽也舀了一盆水...就这样在鸡飞蛋打后，火熄灭了。粥遍地都是，炉灶也被打翻坏掉，剩下一地死灰。 龙霆跪在炉灶边，望着自己的心血被刘鹏打碎，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站起来为自己的粥讨回公道指着刘鹏说道：“刘鹏，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不喝粥，所以趁乱就倒掉了？倒掉你的就算了，你都不知道给我留一点，全给我倒掉了！” 刘鹏无奈地望着龙霆，把龙霆拉到一边，然后黄铎和林羽清理着‘战场’。 “阿霆啊，我错了，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下次你做的粥我一定喝！”刘鹏望了望和着粥的死灰灵机一动对龙霆说道：“阿霆啊，不如你的这个粥就叫做死灰复燃吧！挺应景的。” 之后龙霆也没有生气了，也接受了那个名字，黄铎的回忆也完毕了，回到了现实，她握着沁娴的手说道：“我们两个就是死灰，有龙霆他们的帮助复了燃，那碗粥上面的绿叶和桂花只有龙霆会想到，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故事，这个名字，所以那日不管怎么样我都哄你喝了下去，看你喝完后，就晕倒了，我明白了，这粥有玄机，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去，所以那日我要大声呼喊救命，让狱卒以为你不行了，我为了能够掩人耳目，在你昏过去后，喝下那粥，再假意撞墙殉情。之后就到了乱坟岗，然后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沁娴好似明白了，自己的这条命来之不易，所以她会更加珍惜自己，珍惜眼前的人，黄铎把沁娴揽入怀中，细细喃语。 “沁娴，我给你说，今后就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知道吗？” “知道啊，难道我和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我们今后就只有粗茶淡饭了知道吗？” “难道我们以前吃的很山珍海味吗？而且我不爱喝茶，口味不重，淡饭能够适应。” “我们今后就只有粗布衣裳了，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买给你买好看的衣裳。” “只要你不嫌弃我穿粗布衣裳不好看，其他都行都行。黄铎，不管今后是贫穷还是富贵，我都跟定你。我们不念过往，好好过今后的日子吧！” “我知道让你受苦，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只对你好。还有啊，你要养好身体知道吗？” “你是在嫌弃我身子骨弱吗？” 黄铎刮了刮沁娴的鼻子，一脸坏笑说道：“哪敢嫌弃？养好了才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啊！笨。” 说完两人紧紧相拥，不念过往。宋大娘端药进来，见到这一幕，咳嗽了一声，他俩惊慌失措地松手对着宋大娘尴尬地一笑。 “大娘，你进来怎么不敲敲门啊？” 大娘望着房门大开，笑笑说道：“明明是你们没关门，好啦，喂沁娴吃药吧。” 黄铎端过药，细细喂沁娴。 “大娘，我们二人是躲避仇家的追杀，所以才来到这里，谢谢大娘收留，我们过几日就走。” 大娘一副不舍的样子，看着这一对璧人甚是喜欢，说让他们留下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黄铎，我们离开了是准备去哪里浪迹天涯呢？” “不知道，不过现在黄铎的名字不能叫了。” “忘记以前，所以也要改掉名字对吧，可是改什么呢。突然想怎么想的起来？” 他们冥思苦想的，抓耳挠腮。 “不如叫宋天蓝吧，只是我儿子的名字，我儿子和儿媳妇是在一场意外中丧生。所以我想再叫叫他的名字。” 说着说着宋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娘，我现在就叫宋天蓝，既然叫宋天蓝，我就认你做娘，只要不嫌弃我们夫妻就好。” “天蓝，谢谢你！娘不嫌弃，娘怎么会嫌弃天蓝呢？” 说着说着，大娘抱住了黄铎，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流进了黄铎手中的空药碗里面，因为黄铎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宋大娘的这个拥抱，让他温暖不已。 “娘，那你的儿媳叫什么名字呢？” 沁娴询问道，宋大娘松开黄铎，抹了抹眼泪，笑着对沁娴说道：“我的儿媳叫做柳黛眉，因为二十年前出了事情，家道中落了，儿子和媳妇也都出了意外，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个老太婆和一个僻静的小院，没事儿就种种庄稼，给村民们看看病，悬壶济世，但是你们不用怕仇家找上来，赵村离我家有个几里路，我也没经常和他们聊家常，他们也不知道我有个儿子，你们回来了，他们问起来就说你们是我的儿子儿媳，也就掩盖过去了。” “知道了娘，我啊，就和黛眉一起孝敬你，不管别人这么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分离。” 三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完毕，一切还在继续，老鹰在山间飞翔着，自由的人，欢笑着，不自由的人等着自由的人进行评判与惩罚。 第五十章 无尽黑暗 拖着疲惫的身躯，看着四周的一切，我试图寻找着一丝光亮，可每动一下身体上的伤如同针扎一样痛的我无法呼吸。 我眼中的这个地方黑暗地如同无底洞一般，伸出手放置眼前，将困倦的眼睛睁得老大，却什么也看不见，我和小艾一样，从小怕黑，可是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却不怎么怕了。 没有阳光的地方，就没有希望，希望没了就只剩下绝望。 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相信有人会来看我，因为不自由的人将得到自由人的审判，而我，就是这个不自由的人，等待我的是什么？ 屈打成招？死亡？或者是驱逐出蓝衣社？ 我把一切最恶劣的后果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拥有这种平常心，听到最后的结果就不会太绝望太失意，可能还会释然这个结果我已猜到。 “她那天跟我在一起！刘鹏你给我听清楚，孙雪畅那天跟我在一起，我要去告诉戴利，我要去告诉贺书记，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龙霆无法挣脱刘鹏的钳制，失控地大喊，刘鹏看着他这样子，让林羽给了他一巴掌。 “继续吼啊，吼大点声儿，让所有人都听见，我要恭喜你，覆黄铎的前车之鉴！我可不会想办法救你，让你们两个苦命鸳鸯在远岛监狱里面自生自灭。” 在一旁的林羽也看不下去了帮腔道。 “龙霆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脑袋瓜子不够使了，牛一样倔脾气，做事不想后果，你有没有想过当事人在医务处躺着，只要她醒了，罪名就不攻自破！你最好给我安静地待在寝室里，不然我打死你。” 刘鹏松了手，听到这话的龙霆也安静了不少，傻呆呆坐在榻边，刘鹏拿来药膏涂在龙霆脸上说道：“小羽你下手没个轻重，看着脸肿得…” “是你让我打的好不好，费力不讨好，我手还麻了呢！” “得得得，我是坏人，遇到这么些个哥们儿算我倒霉，小羽，待会儿哥给你揉揉手，别生气了啊。” 林羽拿着书乱翻着，白了刘鹏一眼。 “滚，我哪有这么小家子气，自己把这面瘫失魂的龙霆安慰好，我就算谢谢你全家了！” 刘鹏看了一眼发呆的龙霆只能摇头碎碎念。 “情爱就是毒药啊，我没有经验，也不会安慰别人，就让他自己觉悟吧，我只能去看看小艾醒没有。小羽看着他，他再发疯拳打脚踢随便招呼，我待会回来给他上药。” 刘鹏走了，龙霆依旧坐在榻边发呆。 病榻上的小艾被梦魇缠住，忐忑不安，额头汗水陆陆续续冒出来，范兮焦急地用毛巾擦拭，叫着小艾的名字。 “静儿…静儿…静儿！” 她突然睁眼醒过来，做起身来，因为睡的时间太久了，头晕，她下意识地用手抚住头，看向四方，以及手上的输液管。 “小艾，你醒了！太好了！我去给你叫刘医生！” 范兮跑没影儿了，小艾呆坐在病榻上等待着刘磊的到来。 “小艾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去帮你叫刘叔。” “你别走，刚才范兮去叫了，静儿呢？” 小艾叫住刘鹏，刘鹏的微笑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岔开话题道：“范兮怎么还没叫来刘叔？小艾你歇着，我去看看。” “站住！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没…没有。” “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就把输液管拔了！” 刘鹏看着小艾的手放置在输液管上，一副慷慨就义地表情望着自己，立马慌了。 “别！我说，我说，你撒手我就说。” 见小艾撒手后，他叽咕道：“一人出事，情郎面瘫失魂，姐姐拔管相逼，我怎么摊上这么些个人…” “叽咕什么呢，快说，不说我又…” 刘鹏慌神了立马打断到：“别！说，我说。孙雪畅被戴利抓起来了，说她是加害你的那个人。” “放屁！” “小艾，你怎么生了一场病，人都粗鲁了？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保重身体要紧啊！喂你干嘛！” 小艾猛地拔出输液管的针，按住出血点，准备翻身下榻，刘鹏快步向前，手死死贴在墙上，把她禁锢在手臂和墙的间隙里。 “放开我，我要去找贺书记。” “你怎么说？你和她分开后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你敢说吗？怎么编都不能天衣无缝，你要养好身…啊！！！！” 小艾才不听刘鹏的长篇大道理，一口咬在刘鹏的手臂上，趁他松懈时，侧身踢腹，刘鹏倒地，捂着肚子起来时，小艾已经不见了。 “该死！” 他准备出去时，范兮立马冲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本来肚子就痛，现在更痛了。 “啊！刘鹏长官，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你叫的医生呢！” “我没看见刘医生去哪里了，找了半天没找到。” “茅房有没有去找啊！” 范兮好像想到什么，准备撒腿往茅房方向跑去，被刘鹏拽着衣服拉了回来。 “你去哪里？” “去茅房找刘医生啊！” “小艾都跑了，你没看见啊！还有，男茅房你也敢去？” “啊！怎么…怎么跑了！” 不等刘鹏说完范兮就一溜烟跑了，刘鹏看了看手臂上的牙印，捂了捂肚子，叹气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刘鹏回到寝室，看到龙霆还是那个失魂的样子，自己拿药擦着牙印。 “下口真够狠的，血都带出来了。看不出来小艾尖牙利嘴的这么厉害。” 听到小艾两字，龙霆突然站起来，毫无表情的看着刘鹏。 “是的，小艾醒了，精神劲儿可好了，现在去了书记办公室，你要干什么就说，别这样看着我，怪慎人的。” “我要去书记办公室。” “不准。” “我要去书记办公室。” “…不准。” 龙霆又坐在榻边，刘鹏以为他不去了，心里还在想，虽然失魂了，但是还是挺听话的，放下警惕继续擦药。 谁知道龙霆起身夺门而出，刘鹏愣了一下，立马追出去，就怕他冲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反倒丢了性命。 “贺书记，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雪畅她不可能加害我。” “你出事她去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 龙霆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刘鹏拽住了他，不一会儿代长礼来了。 “龙霆？你来干什么？” “我的社员从医务处就这么跑出来我不放心，长礼你怎么来了，你一向不愿意来这里。” “为我的社员孙雪畅。” 说完代长礼便进去了，龙霆也放松许多，他知道代长礼一向心高气傲不愿意和上峰打交道，若不是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轻易来这里。 想到这里，龙霆心里有了地，准备回去等消息。 “大鹏，我们回去吧，有长礼在，应该没事儿。” 此时的小艾也被叫了出来，办公室里面只有贺中寒和代长礼两人。 “长礼！真是稀客啊，你怎么今天来贺某这里？” 贺中寒这个人一样平和，没什么架子，他给了代长礼一杯茶，长礼端起茶杯慢慢品着。 “我喜欢喝咖啡和红酒。” “有时候也要换换口味嘛，我这里只有雨前龙井。” 长礼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慢慢细品。 “那我只能让我的舌头凑合一阵子了。” 贺中寒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只有爽朗大笑一番，他知道代长礼是一个自我为中心的人，既然是他的下属，为他忠心办事就好，其他的都不在乎。 “长礼，你今天来我这里不是来喝茶的吧。” “为我的社员孙雪畅，我想这个人贺书记应该不陌生，长礼也要谢谢贺书记，不然那孙雪畅便是武科不可多得的人才，就不干我们社交科的事情了。” 贺中寒的笑容有些尴尬，说道：“我贺某是欠她的，就当顺水推舟送你个人情，把武科满分的人才送给你，有何不妥？” “长礼在此谢过，那日孙雪畅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所以她没有去任何地方。”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事就罢了，我就让戴利把她放了。” “等等，您可否帮长礼一个忙？” “你说。” 他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一家报社，一个看不见的角落有一个男人的背影。 “这是？” 贺中寒看了照片不明所以。 “这家报社是红义党情报的温床，但未得到证实，不过据可靠消息称，一个代号东牧的东倭人正在上沪流窜，其目的不知，我调查他三年才知道他是个男人，可见这人的狡猾，这个人一定和这家报社有紧密的联系，所以我想如果铲除这个东牧，一定会让东倭方面的情报网遭到破坏。” “你想怎么做？” “请您假意对外宣称囚禁孙雪畅，让她潜伏于这家报社里面，找到东牧，杀之。” “好，孙雪畅就交给你了。” “是，长官。” 第五十一章 闲不容息 我在哪儿？我感觉我的四周似乎冒着淡淡的雾气，空气中飘扬着一股淡雅的香味，很好闻，全身都非常的舒适，我已经死了吗？ 恍恍惚惚间，我看见我身边好像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轻轻擦拭着我的身体，是谁……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晕晕沉沉的，在这温和的坏境之中渐渐地再度合上了双眼…… 我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我躺在一个温暖的水池里，觉得身上一点也不痛了，抬起手臂，却发现没有任何伤口，肌肤完好如初。 “你醒了？” 正当我困惑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抬眼望去，清秋正蹲在我旁边温柔地为我加着水。 “这……是哪里？”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孩般，什么都不知道，却对眼前的一切十分好奇。 “这地方是个山庄，山庄的主人是我的父亲，你身上所泡的东西是我们社交科的法宝，泡上一阵子，身上伤口就会愈合，直到消失不见，我现在要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对你下的手？” 告诉她又能怎样，能说吗？难道要说苏云曼因爱生妒，而对我下了狠手？那我可能很快又会回到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而且还会不止我一个人去那里……还有他。 “我不知道，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好，那你别想了，一切有我和长礼，你先安心养伤。” “清秋教官，我怎会在这里？” “长礼把你要回来了，有个潜伏任务要你去完成，不过对于蓝衣社来说，你是个被长期幽禁的犯人，这回你的潜伏任务除了我和长礼，就只有贺书记知道了，这是个机密。还有，长礼之所以请求贺书记对外宣布你被幽禁，也是想麻痹加害顾小艾的真凶，查出事情真相后还你一个清白。” 我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把代长礼骂得狗血淋头，社交科就我一个吗！什么还我清白，就是把我当杂工使…我刚遭了罪也不让我先喘口气儿！ 又过了几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 “015，你可以换衣服起来了，我在外面等你，待会带你去找长礼。” 我换完衣服后出去后，她把我拉到了梳妆台坐了下来，应该要为我梳妆易容了吧。 我闭目养神，心里想着这次任务的角色。 “015，这就是你这次任务的角色样子。”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右眼尾下方有一块暗红色记号的村姑。 我擦着那个记号，怎么也擦不掉。 清秋见我这样，也明白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便给我解释。 “这个是胎记，没有特殊的药水，是弄不掉的，来，跟我走吧。” 我跟着清秋走出了房间，长礼在外面等着我们，他看了我一眼，说道：“清秋啊，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015，你的功夫没到家啊。” 接着他又打量了我一番，对我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引诱我！” 随后他就递给了我一个厚镜片的大框眼镜要我带上。 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你那眼睛长得太勾人了，没办法才让你带上这个眼镜儿，啧啧啧，看看，这样多好！好了，下面跟你说正经的，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做秦静姝，我这回要你潜伏进沪成报社，直到找到一个代号叫“东牧”的东倭男人，杀了他以后，你才能回来，这个东牧可狡猾得很，这过程要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如果你一直找不到，你也就回不来了，听懂了吗？” 我愣住了，瞪大双眼看着长礼，“回不来！回不来？”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在我脑海里一阵回旋，难道说，如果我一直找不到这个东牧，我就再也回不了蓝衣社，再也见不到他了吗？阿霆他一定还在担心着我！ “不！不要！！！” 由于一时无法接受长礼的话语，我一下子将双手扶住脑袋闭上双目一阵猛摇，竟然一时间失去理智激动地喊了出来。 “015，你怎么了？” 清秋见我这般反常的反应，拉住我的双手，关切地问着我。 “我……我……” 我立刻就对刚刚自己那失去理智的行为后悔不已，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长礼不屑地说道：“这样就怕了？不过是挨了顿鞭子，把你的胆量也抽没了吗？” “015，你不要害怕，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优秀，长礼是不会选择你去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还有，等你回来的那一天，就是你沉冤得雪的那一天，我们是不会让你白受那份苦的。” 我望着清秋安慰我的样子，又看了看一旁略有生气的长礼，心想着：“他们俩就是这样，在社员们面前，一个唱着黑脸，一个唱着白脸，这算是多年以来所达成的默契了吗？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淡定地对长礼说道：“我没有害怕。” “没有最好，拿着这些东西，这里面有给你安排的房子钥匙，还有甫旦大学新闻系的毕业证和一些换洗衣服，哦，还有你的生活费……喏，你自己拿去看！” 说罢长礼便不耐烦地丢给了我一大包东西，当我听见生活费三个字后，我的两眼都放光了，刚才的忧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下来我从一大包东西里捞出一个未封口的信封，满心欢喜地打了开来，可是…… “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 我望着手中那薄到可怜的生活费，失望地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还嫌少？能给你一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很好了，别忘了你还拿报社工资呢，怎么？都有工资了，还想用公款吃喝啊！” 一旁的清秋看着我俩的样子已经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可是我，根本就不懂新闻这一行啊，要是我被解雇了怎么办。” 我望着长礼已经快哭出来了，可他还是冷冷地送了我四个字：自生自灭。 我一脸无奈加一个已经怒火中烧的内心，拿着东西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山庄，准备上车去往沪成报社，上车前，清秋上前小声地对我说道：“015，一切小心。” 我回头望着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长礼，忽然间脑子打了个激灵，弱弱地对她说道：“知道了，Boss娘。” 随后我便拎着东西立马翻身跳上了车，留下一脸狐疑的清秋呆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 “长礼，你说015奇不怪奇怪，好端端干嘛叫我boss娘。” “什么？她叫你什么？” “Boss娘啊。” 长礼低头笑了笑，说道：“这丫头刚被挨了顿鞭子，现在又欠收拾了。” 车上的我，呆呆望着车窗外，不禁又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沪成报社、东牧、杀之才能回去……越想内心越觉得沉重，我又抬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自由的人们：此刻的你在干什么，在担心我吗，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你了，我…… 想着想着我感觉右眼眼眶有一颗滚烫的东西掉了下来，此时如果小艾在身边，恐怕又要说我林黛玉了吧。 第五十二章 不见不散 “刘鹏教官！” 午后，在蓝衣社的操场上，刘鹏循声望去。 “冷毓凌，怎么，你找我有事？” 冷毓凌急速跑向了刘鹏，不等先喘口气就向刘鹏询问道。 “不是，你有没有看见小艾，我到处都找不到她。” 刘鹏望了望眼前挥汗如雨的年轻人，苦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被上回的事吓怕了吗？” “是的，教官！小艾受了这么多天的罪，而我却无能力保护好她，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刘鹏见毓凌如此坚定的回答，不由地上前几步，对着他有些气急地说道：“冷毓凌，澜曦说过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知不知道，只要你能够控制一下自己的情感，或许你未来就……” “刘鹏！对于我来说，没有小艾的未来，所有一切都毫无意义！” 不等刘鹏把话说完，就被毓凌无情地打断了，刘鹏不禁将右手握拳抵了抵脑袋，随后便抬起头，对着毓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感叹道：“又来一个！你和龙霆黄铎都是同一类人，你们迟早都会因为女人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毓凌听完刘鹏的话，也对着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刘鹏，你现在是这样想，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她，你只是还未曾明白“情为何物”而已。” 刘鹏无奈地为毓凌罢了罢手：“算了算了，每次一到这些情情爱爱的话题，我都说不过你们，跟我走吧，小艾在我们那儿。” 蓝衣社的教官寝室里，愁眉紧锁的年轻人，焦急地问着眼前的女孩。 “小艾，究竟是谁把你关在了仓库里，你到底知不知道，看见了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正在里面拿东西，忽然间大门就被锁上了，我真的不知道外面那人是谁。” 林羽望着眼前这两个失魂落魄的人，实在忍不住了，合上书大吼道：“你们够了！自从雪畅被囚禁以后，你俩每天都是这副鬼样子，你们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是武科教官，一个是武科社员！” 可是龙霆好像完全无视了小羽的话。 “你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知不知道现在只需要你的一句话，静儿她就可以安然无事了！” 此时的小艾已然潸然泪下：“对不起，对不起龙霆，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恨过我自己。” “咣当！” 就在此时，寝室的门被冷毓凌一脚踢开，屋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毓凌一把将小艾揽到自己身边，对着龙霆吼道：“龙霆你凭什么责怪小艾？她有什么错？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却只会一味地责怪他人！” 小艾拉了拉毓凌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随后而到的刘鹏立即关上了门，对着屋里的人说道：“你们还想吼得更加大声点是吗？阿霆，不是我说你，雪畅不过是被囚禁，又不是处死，这都多少天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么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吗？” 龙霆并没有听进刘鹏的话，反倒是冷毓凌的话一直回旋在心间，他来到窗前，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而毓凌则拉着还在哭泣的小艾离开了教官寝室，此时小羽和刘鹏除了叹气真不知还能做什么。 小艾一言不发地由着毓凌拉着她走在空荡的走廊里，却止不住泪水往下流，毓凌看着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很是心疼，不由地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对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哭得再多，孙雪畅也还是不能被放出来，所以现在，与其伤心，不如……对了！不如想办法去五号仓库附近看看有没有线索，现在想要你妹妹出来的唯一办法，就只有查出真凶。” 小艾听了毓凌的话，也瞬间回过了神，立即打算当晚就悄悄去五号仓库附近看看。 “我陪你一起，经过上回的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可是……” “不要拒绝我，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不是吗，再说，我也不全是为了雪畅，我是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你的人的！” 听到这里，小艾内心有些动容了，心中想着：冷毓凌，你就是那片新的光明吗？ “冷毓凌，蓝衣社好不容易给你的一天假期，你不回家看看家人，却发疯似地在外面到处找我。” “你都不见了，还有什么比你失踪这件事更重要吗？” “难道我比你的家人还要重要吗？” 听了她的这句话，毓凌的表情现出了一丝落寞，迟疑了少许，便对着小艾缓缓道着： “我在那个家里，完全没有任何地位，我的母亲在嫁给我父亲之前，只是一个小酒楼里的卖唱女，有一天，被来到酒楼喝酒的父亲看上了，就把我母亲娶回家做了个小妾，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父亲对我母亲越来越冷淡，母亲虽然生下了我，可还是天天受到大娘的虐待与凌辱，于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上吊自尽了，而我，也因为母亲的地位低下，一直受到父亲的冷落，呵呵，应该说，我父亲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吧，所以，我经常在外面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只是希望有人能注意到我，能和我说说话，可每天到了晚上，我就会明白，我还是孤单一人。” 说到这里，毓凌抬头望了望天，他的那个表情，小艾从来没看见过，该怎么形容？看着他这个样子，小艾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竟有这样的身世，别人都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有几个人真正明白他内心的孤寂？就连自己也从不曾细细注意过他，可他却一直无条件地为自己付出。 想到这里，小艾来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搭在了毓凌的肩膀，用一个充满希望的微笑对他说：“今晚7点，我在榕树下等你，不见不散！” 说罢，小艾便先行离开了，毓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用手摸了摸被她搭过的肩膀，喃喃地说道：“不见不散。” 第五十三章 情为何物 刘鹏一个人孤寂地坐在榕树下，望着天空飘浮的白云出神。 他脑海里想着冷毓凌说的那些话，可是，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为了这个所谓的爱情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远方传来一阵悦耳地笑声，刘鹏站起身来向远处眺望，却只能看见一个鸡毛键子跳动着。 是谁在踢键子？随着刘鹏的冥想，踢键子的人越来越近，笑声也越来越近。刘鹏聚精会神地看着跳动的键子和模糊的人影。 范兮转圈踢着键子，回头时却看见了刘鹏，惊吓到了她，键子也慢慢掉落下来。 范兮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会教训自己，突然捡起键子转身走了跑了两步，却被叫住了。 “回来，我让你走了吗？” 范兮尴尬地转身，低着头，扯着键子上的羽毛。 “没…您没让我走。”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踢键子啊。” 听到这个回答，刘鹏觉得脑子要炸掉了，气呼呼地说道：“我说的刚才不是你刚才踢键子，而是你刚才为什么要逃走？” “我怕你问我键子哪里来的。” 范兮低着头，小声嘀咕，却被刘鹏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范兮傻乎乎那样子，差点笑出声。 “你这键子哪里来的？” “啊？我…我自己做的。” 刘鹏一把夺过键子假装看着，然后对范兮说道：“自己做的？这可是鸡毛键子，我们最近可没有吃鸡肉啊，你这鸡毛哪里来的？” 刘鹏的声音很凶，把范兮吓得不轻，她只好如实招来。 “是我在食堂的后厨的鸡圈拔的。” 刘鹏直愣愣地盯着范兮，自己拔的！他看见上面还夹杂着公鸡的毛，正所谓铁公鸡一毛不拔。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也不再追究，把鸡毛键子扔给她，像个长辈的口吻对她说道：“你怎么可以在活物上面拔鸡毛？这种好残忍，你把它杀了，拔起来就不痛嘛！” “杀了它才残忍吧，杀了它岂不是更痛？而且我不会杀鸡。” 刘鹏感觉和她说不清楚，只好让她坐下，陪他聊聊天，说说话，就当作活鸡拔毛事件的惩罚。 “范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相爱或者爱上别人是什么感觉？” 范兮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怎么懂，不过啊，我以前很喜欢跟着我的姐姐看电影儿，还偷偷看了一些外国小说呢！那里面的爱情啊，是轰轰烈烈的，好像爱情就是一切，不过，我不喜欢这些，我喜欢平平淡淡的，每天见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些什么，时刻为他着想，把他摆在第一位，这就是爱上一个人了吧。” “那如果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那样是不是很让人失望？” 范兮笑了笑，望着天空，一脸的向往。 “在一起是最好的，不过，爱，对我来说是一种欣赏，如果想让这份欣赏长久下去，我就应该慢慢地提升自己，充实自己，让他的视线留在我身上长长久久，让自己可以帮助他，而不是整天和他黏黏糊糊甜言蜜语，我觉得两个人，只要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目标，可以一起完成理想，可以做朋友，伙伴，只要他在你身边，这就足够了，至于在不在一起，我不会强求，因为那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两个人心里明白就好了。” 这段话很是意味深长，刘鹏也大致明白，她的爱，是一种陪伴。 “范兮，你喜欢看电影吗？” “是啊，你呢？” 刘鹏摇摇头，说道：“我没去看过。” “那下次我们一起去看，我请你。” 本来和谐的场面被范兮这句话打破，刘鹏知道，电影是情侣看的，而他和范兮不过就是教官与社员的关系，怎么可能一起去看电影呢？ 范兮看着刘鹏紧皱眉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也知趣，只好在他生气之前找个理由开溜。 就这样，榕树下的刘鹏，孤寂地，看着天空，直至夕阳西下。 第五十四章 蛛丝马迹 夜幕降临，蓝衣社也逐渐陷入了安静中，大家经过了一天的忙碌，都早早地回寝室休息了。 然而，在阴森的五号仓库附近，龙霆却只身打着手电，四处寻找着什么。 时值盛夏，就算到了夜晚，还是有一股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热浪席卷着全身，他的额头早已沁出了汗珠，身上的衣衫皆湿透，但他并未意识到这些，仓库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不会逃出他如同猎鹰一般的眼睛。 忽然间，他的眼神凝固在了不远处的小光点上，立即将手电照向前方，随着光线走过去，蹲下身子拾起了这个东西，却发现是一条做工很精致的吊坠，看上去价值不菲。 龙霆盯着这条吊坠，思虑了一阵子，立即觉得这是个重要的证物，正欲起身离开，却发现了四周有一丝异样，立即警觉地低吼了一声。 “谁！” 女孩被龙霆这忽然的一声吓得一下子缩进了男孩的怀抱，这样阴森凄凉的地方忽然听见有人声，就算是武科天才，也只是个害怕鬼神的女孩儿罢了。 龙霆走上前将手电向前方照了照，方才看清来的两人。 “小艾，冷毓凌，怎么你们也来这里？” 小艾看清了龙霆的脸庞后，立即尴尬地松开了毓凌，而毓凌则很冷静地对龙霆说道：“来和你做一样的事情。” 接着毓凌就注意到了龙霆手上的吊坠。 “怎么，你已经找到线索了？” “是，我想，这个吊坠的主人，一定就是那天加害小艾的人，只要查出这个吊坠的主人，静儿就有救了。” 说道这里，龙霆的脸上泛起一丝久违的笑意，小艾也跑上前拿过吊坠细细看着，愁眉紧锁地说道：“总觉得这吊坠有些眼熟，哎呀，可就是想不起是谁的，我真没用！” 龙霆看着小艾自责的样子，有些愧疚的对她说道：“小艾，白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说完又看了看毓凌，继续说道：“冷毓凌，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没能力保护好静儿，却只会责怪小艾，谢谢你让我清醒过来。” “没关系！” 龙霆话音刚落，小艾和毓凌异口同声的回答让俩人都略有惊呆地看了看对方，龙霆望着眼前的俩人，浅笑了一下，正准备离开，却被毓凌拦了下来。 “你去哪？” “去把吊坠交给贺书记，让他去调查。” “如果你想给孙雪畅多加一条罪名，你就去，我不拦你。” 听了毓凌的话，龙霆才意识到了自己差点就亲自伤害了静儿。小艾也上前对龙霆说道：“龙霆，让我去是最妥当的，放心交给我。” 龙霆也觉得有理，就把吊坠交给了小艾，小艾收好吊坠便立即转身跑开了，毓凌也正打算跟上去，却发现龙霆正盯着他看。 “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说太多感激的话，我这么做都只是为了小艾。” “冷毓凌，你真的让我彻底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总之我对她的情义是真的，我所做的事和你所做的事，其目的都是为了我们心中的那个人，不是吗？” 龙霆搭了搭毓凌的肩，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小艾她有了你，我和静儿都会觉得很放心。” 两个痴情汉子相对一笑，随即便一起离开了五号仓库。 “啊呀！” 急速奔跑中的小艾在拐角处和迎面而来的长礼撞了个满怀，小艾被撞倒在地，吊坠也飞了出去，可是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扑上前去拾起吊坠检查着有无损坏。 长礼上前扶起小艾，并对着她说道：“顾小艾，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风风火火的像丢了魂一样？” “对不起代教官，我没看到你，是这样，我在五号仓库附近找到了这个，这一定那日害我的人掉在那里的，静儿她是冤枉的，这个不是她的！我要去交给贺书记，让他去调查这个东西的主人。” 长礼接过吊坠细细观察起来，嘴里喃喃道：“做工精良，且价值不菲，会是谁的呢……诶，对了，你刚才说你要去找贺书记？” “是啊，等贺书记查出来，静儿就可以回来了！” 长礼对小艾笑了笑，说道：“小艾，我们现在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把这个交给我，我私底下叫人去好好查一查这个吊坠的来源，等到有了确切的把握，再告诉贺书记。” 可是小艾还是很不放心地盯着长礼手中的吊坠，长礼见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一声：“怎么小丫头，不放心吗，孙雪畅可是我的学员，我会不拼尽全力去保她？” “没，没有，代教官，一切就拜托你了！” 长礼冲她点了点头并给了她一个微笑，看着这个微笑，小艾瞬间觉得内心安定了不少，觉得眼前这位一定靠得住，向其敬了个礼便回寝室去了。 长礼望着手中的吊坠，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阵子，接着便胸有成竹地离开了。 代长礼把这个吊坠放置在眼前，让其摇晃。 “吊坠，女人，三个女人。为了什么？为情？” “长礼，你在干什么？” 清秋走到长礼身边看到那通透的吊坠，惊讶地说道：“余杭的墨玉翠，长礼，你怎么会有这个？很贵呢。” “你知道？” 清秋拿着墨玉翠瞪大眼睛看着，好像要把它占为己有。 “墨玉翠是余杭盛产的玉，每一款都有一对耳环和一个吊坠。” 长礼皱着眉头来回踱步且喃喃自语道：“名贵翠玉，名贵，权，钱…余杭，苏云曼。” “清秋，凶手是苏云曼，那个来自余杭有个司令父亲的苏云曼，只有她会有这个名贵翠玉，蓝衣社的规矩是不能带耳环，所以她带了吊坠，作恶时不慎掉落，一定就是这样。” “长礼，光我们说可不行，要她亲口承认，还要有另一个证据。” 长礼点点头，也赞同她的说法。 “证据的事情你去办，其他的交给我，一切事情莫急，015还在执行任务，等时机成熟，神不知鬼不觉最妙。” 清秋把吊坠收好自顾自说道：“不知道015第一次潜伏任务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希望她成功归来。” 第五十五章 顺其自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长礼给我安排的小房间里。 我换好衣衫，编好头发，带上眼镜以及毕业证书出了门。 来到沪成报社门口，我心情十分沉重，因为在完成任务之余我还要好好为这个报社工作，长礼真是抠门抠到家了，自己喝着高级红酒，连一点生活费都舍不得给我，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的上峰。 我整理好心情来到了沪成的人事部，接待我的是一个老头，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道：“你是杜爷介绍进来的人吧？” 杜爷？谁是杜爷？反正我是要进这个报社，有人介绍进来是不是就少很多条条框框？ 想到这里，我索性把毕业证给他说道：“是的，我是杜爷介绍进来的人，我叫秦静姝。是甫旦大学新闻系的毕业生。” 他拿过毕业证书，抬了抬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然后再打量打量我，给了我一张表格。 “没错，就是你，你先填一张入职申请表，待会我带你到你工作的地方，对了，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叔。” “好的，谢谢张叔。” 我把填写好的申请表递给了张叔，张叔把它放好后便带我来到了工作室。 里面男男女女安静地做着手头上的活，见我来了，只是抬头望一眼便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 张叔简单交待了一下我的工作，就是在一堆投稿里面找出有意义的新闻交给一个叫雷白的男人。 我大致看了看，找猫找狗找妈妈，明星八卦培训班。 代长礼说红义党的人就喜欢用报纸和自己的上峰下线接头，我左右看了看，愣是看不明白。 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的，一个女孩叫了我一声。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秦静姝。” “我叫杜芸。你哪里毕业的？” “甫旦。” “我是东淞大学的，就像这种登报，都是看你的心情，你觉得哪个有意义，就登哪个。” 我貌似明白了，然后我把明星八卦给扣下来了。 其他的交给雷白，雷白看了看立马火冒三丈。 “富丽歌舞厅的明星吴小姐的八卦呢？这么有意义你怎么把它扣下了！” 我心想，贬低别人有什么意义？这类新闻登出来，万一吴小姐想不开跳楼自杀怎么办？ “你是不是猪脑子啊！你看不见纸条背后写着登报费一块大洋啊！这些找妈妈十几文钱的就不要拿给我看！” 他拿起那些只值十几文钱的单子扔在我脸上，我捏紧拳头，心想，找我麻烦是吗？等我有机会了，不弄死你我就不是蓝衣社的人。 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台上，看见杜芸幸灾乐祸地讥笑着… 好，我忍，我忍不了了，一个个儿弄死。 我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把贵的投稿都给他送去，他臭着脸，好像我欠他什么似的，一把拽过投稿，不怀好意的说道：“怎么招了一个没有脑子的丑八怪。”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东牧，一个脾气火爆的人是不能够做好潜伏工作，清秋说过，越是遇到危险越平静的人才能够做一个好的潜伏工作者。 我看了看工作室的人，十几个人都有嫌疑，仅仅只看到半个背影和一只手，怎么样才能判断是不是东牧？找他如同大海捞针。 这些埋头苦干的男人，其中一个便是东牧。但是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有细心观察。 而在蓝衣社，小艾走在去往靶场的路上，准备去活动活动，可是在半路上就碰见了苏云曼，她根本不想见到这位大小姐，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开了，可是这位大小姐却挡在了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顾小艾，你重见天日了啊！可怜啊，居然把你关到那个地方，你还把她当做好姐妹，哎，恶人也受到了惩罚，听他们说，禁闭室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苏大小姐那么在乎这件事儿，那么要不要也去体验一下五号仓库和禁闭室的滋味儿？我可以和龙教官说说，让您去好好体验体验。对了，我要去靶场了，您要去我也不阻拦，可是枪子儿可不长眼，要是把您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儿给擦花了，我可负责不起。” 听到小艾这么说，苏云曼只能气呼呼地干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 小艾心烦意乱地拿起左轮手枪，瞄准靶子中心，一枪一枪地发射，她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六发子弹发射完毕后，她继续加弹，瞄准时，听见了有人为她鼓掌。 她放下枪寻声望去，正准备立正敬礼，被他拦下了。 “不必拘礼，贺某人只是随便走走，你是顾小艾吧，我记得你，武科考试优异，听说你还把离靶场一百公尺的风向旗打下来了。” 小艾谦虚地低下头说道：“贺书记，言重了，小艾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点小成绩不足以让长官挂齿。” “谦虚是好事，可不要谦虚过了头啊。刚才我在看你打靶的时候，觉得你有心事，是为了孙雪畅吧？哎，男人是喝酒消愁，你是打靶消愁，人家丢的是身体，你丢的是我蓝衣社的弹药啊。如果都像你这样，蓝衣社的弹药都被你们这帮愁苦青年给捣腾光了啊，你说是不是啊？” “书记教训的是。” “我可不是在教训你啊，我只是和你开玩笑呢！能够培养出好的射击手，浪费点子弹没什么，我贺某人还是买得起的。” 贺中寒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对小艾说道：“对于孙雪畅的事情，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该学习就学习，该出任务就出任务，顺其自然就好。” “是，贺书记。” “恩，好，我再去别的地方转转，记住顺其自然。” 小艾看着贺中寒远去的身影，总是感觉他话里有话，可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摇了摇头停止了漫天飞扬的思绪，走在去往爆破课程的路上。 第五十六章 如履薄冰 炎炎夏日，沪成报社的风扇转动着，我看着新发下来的登报投稿不禁焦头烂额，正如范兮所说，我只是四肢发达，对于这些文字，我除了记住上面的内容以及登版费，我真看不出来哪个是平常人写的，哪个是红义党的藏头情报或者接头方式。 突然飞过一团纸团，落入我的桌角周围，处于好奇，我把它捡起来，回到座位上时，却发现了我桌面上的投稿出现一块黑色的墨迹，墨迹已然渗透，我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几张之多，突然我感觉有人戳我后背，我回过头去，一个叫傅兰的女人，不怀好意地举着一只钢笔，假装歉意万分的样子对我说：“不好意思静姝，手抖了一下才把墨水给弄到你那里。” “呵，傅兰小姐手劲真大，你钢笔里面的墨水居然可以因为手抖而翻山越岭来到我的桌子上。傅兰小姐，虽然我们是前后桌，但是，也有几十公分的距离好吗？” 傅兰没有搭理我的喋喋不休，却迎来了杜芸的大声疾呼：“呀！你的投稿都被弄花了，怎么办啊！” 她的叫喊引来了雷白。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们都是交了稿费的，现在文案没了，我看你怎么解决！”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这件事情的后果对报社有很大的影响是吧？而对我的后果不过就是轰我走人，而作为投稿主管，你的过失也会让你的挨顿骂，或者还有其他的后果是吧。” 我看了看他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我对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我有解决方法呢？” 他质疑地看着我，问道：“你会有什么解决方法？” “如果我说，这桌子上的投稿我都记得，而且能够默写下来，你信吗？” 见他不相信的样子，我拿给他两张投稿，背了出来。 背完以后，他把那两张完整的投稿递给我，对我说道：“自己处理好后拿给我。” 我长嘘一口气，文科和社交科不是白呆的。 我一张一张写着，突然傅兰走过来看着我，这次好像是满怀歉意的表情，她对我说道：“对不起。” 她只说了三个字，可是她的道歉并没有让我心里感到舒服，我拿起墨水瓶子，泼在她的衣服上。 “秦静姝，你好过分。我都道歉了，你为什么这样！” 她企图伸手打我，我站起来，抓住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失控的喊着：“放开我！你抓着我好痛。” 我看向四周，有几个男人蠢蠢欲动。 “傅兰，这次我泼的是墨水，下次我就泼硫酸了，少给我玩花样，你玩不起。” 我甩开了她的手，由于力气太大，她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腰部戳到了桌子角。 她捂住腰部，梨花带雨的看着我，这样爱耍小计俩的女人，让我想起了蓝衣社的苏云曼。 做完手头的工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望着皓月，我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我现在不是蓝衣社精英孙雪畅，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我为什么如此冲动？ 大庭广众之下，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东牧，在我教训傅兰的时候，他可能藏在远处，看尽眼里。 我再怎么懊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希望，那堆人当中没有东牧。 就算我再怎么优秀，我也要伪装得普通，因为我是秦静姝，在沪成报社的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锋芒尽露，对我来说是无形的竖敌，无形的利刃。 第五十七章 女人之争 随着起身号的响起，各科社员们又开始忙碌地，进行新一天的学习与训练。 而在女生宿舍里，小艾的寝室，物品床单散落一地。 三个女人争吵着… “苏云曼，你又要干什么？” 苏云曼抱着我的被单，一下子扔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凌乱，她得意地笑着对小艾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睡死人的榻。” 听到她这么说沁娴，范兮有点按耐不住了，应该说，她已经忍了这位大小姐很久了，早就想去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但是碍于她的身份地位，小艾把范兮拉住了。 “你不要睡沁娴的榻，我可以把我的榻让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动静儿的东西，静儿的被单？” 苏云曼听到小艾这么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冷笑着：“顾小艾，别把自己想的那么够格，谁稀罕你的榻？从今天起我就是要睡孙雪畅的榻，你管的着吗？” 看着苏云曼盛气凌人的样子，小兮实在忍不住了，挣脱小艾的钳制，走到苏云曼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雪畅现在在禁闭室，又没有被赶出蓝衣社，你觉得动她的东西合适吗？别以为你是警备区司令的女儿就了不得！和蓝衣社的十三太保比起来不过就是渣渣，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跟你爸一样，也是个渣渣！” 瞬间挨了一巴掌的苏云曼虽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听到小兮那番挑衅的话语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之便冲过去与之扭打起来。 两个女人咬牙切齿地缠作一堆，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撕扯着衣服，掐着对方的身体，时不时地还夹杂着两人的叫喊声，寝室里完全是一副世界大战的景象，俩人都各自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不久，她们的脸上，手臂上都被抓出了伤痕，头发、衣服皆变的散乱不堪，就连上前拉架的小艾，在混乱之中也被张牙舞爪的苏云曼抓伤了，可是她并没有计较，因为她的一拳或者一脚就足以让苏云曼伤筋动骨，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们在干什么？起身号都响了多久了，还在这里扭打！是把蓝衣社的起身号不放在眼里吗！” 听到刘鹏的声音，小兮瞬间停止了攻击，而苏云曼却趁机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地。 “啊！” 由于苏云曼用力过猛，小兮一下子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不由发出了一声叫喊。 刘鹏见状立即上前，一把推开苏云曼，扶起了卧地不起的小兮。 “没事吧？” “没。” 小兮略有吃力地皱眉回答着刘鹏。 而被推开的苏云曼则一脸委屈地轻触自己的伤口，又是一副快哭的样子。 苏云曼的做作，刘鹏看在眼里，他好想给这个不可一世且又矫揉造作的女人一顿拳打脚踢，可是他不能。 “长能耐了啊？有本事去国（禁词）家被侵略之地打东倭人，在窝里反算什么军人？” 小艾和小兮惭愧地低下头，而苏云曼还是一副妄自尊大的样子，刘鹏心想，像她这种人绝对没有资格做蓝衣社的军人，国（禁）家正处于危难之际，军人没有军人的样子，反而为了一些口角大打出手，此时的他除了心寒还有失望。 “顾小艾，苏云曼，在操场跑五圈后滚去上课，立即执行。” “是，教官。” 小艾听到命令立马跑出了寝室，而苏云曼却坐在榻上，无视刘鹏。 刘鹏忍无可忍，掏出枪来，开了保险，指着苏云曼的太阳穴。 “违抗军令，杀之，这是蓝衣社的规定，你那个司令父亲也没有权利干涉，他如果有胆和蓝衣社对立，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 这时的苏云曼是真的怕了，她望着正对着她的枪口，浑身不由地发起抖，快吓哭了。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是…是…教官……” 刘鹏放下枪，她站起身的时候却因为惊吓过度，腿肚子一软，又瘫坐了下来。 “苏云曼，我告诉你，在这个蓝衣社，能够对付我刘鹏的人，还没有出生，你少玩些花样，不然杀你，是分分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蓝衣社教官的权利。” 此时的苏云曼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只好跌跌撞撞地挪出了寝室去操场接受惩罚。 “文科不上课吗？” “当然要了，今天我们的课程是三种密码交错的解密呢！” “那还不快去？” 小兮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寻找到了自己的课本，正跑到门口时却又被刘鹏叫住。 “刘教官有什么事情吗？” 刘鹏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这是我在长礼那里拿的药膏，他说对伤口愈合有好处。上次被小艾咬了，我就是用的这个，你和小艾拿去用吧，省着点用，可珍贵了。要不你现在就涂一点吧，好的快一点。” “教官，我要去上课，错过这节课，看好多书都补不回来。” “是你的伤重要还是你的课重要，赶紧处理一下，待会我去跟斓曦说说看，单独给你补课嘛！” 听到刘鹏这么说，小兮也坐了下来，伸着手臂一点点地将药膏涂在伤口上，药膏渗透进伤口时，伴随着丝丝的小疼痛。少顷，她便涂完了药膏，被疼的略有皱眉地抬起了头，却发现刘鹏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 第五十八章 林慕飞 来到沪成也有段时间了，我观察着沪成的每一个男人，但是却觉得他们都不像东牧。 还有一个人，一直没能见到其本人，他叫做林慕飞，是沪成的社长。 听杜芸那帮女人说，这个林慕飞出自书香世家，父亲投资开了这个报社，但是他来这个报社的时间却屈指可数，可能是他的志向是一名医生，所以他不愿意来这家报社，而且他的办公室不准任何人碰，要嘛就是在办公室里不出来。 难道他就是东牧？虽然那几个女人说的有待考证，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可能是东牧。 他对我来说是一个迷，怪不得代长礼追逐三年，才知道他的性别，仅仅只是性别。 如果不是拍到那张在沪成报社附近的照片，可能这辈子想不到，一个东倭情报处的高级情报员，会是一个报社的社长。 可能他也想不到，一个敌国的对手正是他的员工。 虽然以上仅仅只是猜测，但总比代长礼追三年才只知道目标的性别好吧。 他是个不可估量的对手，他的狡猾，让我觉得害怕，让我会每时每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社长回来了。” 姑娘们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纷纷拿出镜子口红粉饼开始补妆，而男人们则是更努力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而我探头探脑地看着，恨不得有个微型相机，拍下这个可疑的东牧把照片拿给代长礼炫耀一番。 过了一会儿，姑娘们都收好自己的化妆品，等待社长的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两个三个，都是男人，穿的皮鞋。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工作室门口，后面跟着两个跟班。 长相成熟的男人，特别是他的眼睛，深邃不见底。 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似乎发现我在打量他，便看了我一眼，我立马低头，他什么也没说。 那是东牧吗？是我的对手吗？ “他看我了，社长看我了。” 杜芸如同花痴一样大声的叫着，傅兰却有些不高兴，眼珠转了转说道：“社长分明是看秦静姝那个丑八怪，八成是被她的相貌吓到了，多看了一眼。” 听到这话的杜芸心情低落到了谷底，然后她们两个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声音极小，完全听不见。 午时已过，我吃完午饭准备到报社，可是却看见杜芸向我跑来，说是有人坠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清楚这是怎样的两个女人，定又是这两个贱女人作弄我，原本不想搭理的，可是转念一想，或许，由此便可以有了一个接近林慕飞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故作慌张地要她俩领我去了河边，河水平静地没有一点有人坠河的痕迹。 我摘下眼镜儿给傅兰，把我挽在脑后的头发放下来，取出发钗交给杜芸。 一股脑儿就跳下了去，在水中憋着气，装作一副找人的样子，只见她俩对着我一顿嘲笑，便笑呵呵地走了，听到她们离去的脚步，我从河里爬上了岸。 看了看地上的眼镜儿，已经坏了，不过坏得还不够彻底，我把它弄得支离破碎，还用用玻璃镜片划伤了我的手，鲜血一滴一滴的下来，找到我的发钗后便一步一步向报社走去。 在门外，我将散落的头发拾掇得更加乱了些，头发已经遮挡住了我的胎记。 “我告诉你们，秦静姝就这么跳下去了，她待会一定奇丑无比，一定特别狼狈。” 我推开门，把破碎的眼镜儿放在傅兰的桌子上，她看到我流血的手立马呆了。 “傅兰，你和杜芸骗我下河救人，我不责怪你们，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过世母亲送于我的眼镜儿弄成这样？” 我大声喊着，骂着，哭着。 听到吵闹的林慕飞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出现在我的背后，他问道：“出什么事？” 我转身，看着他，他看着我。 “社长，她们弄坏了我的眼镜。” 我带着哭腔，指认着那两个凶手，那两个人立马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我们没有，社长，不信你问他们。” 林慕飞看着围观的人，围观的人自己也自觉回到位子上工作着。 她俩见没人帮她们，也就不说话了。 “既然没有人给你们作证，就去干活，省得碍眼。” 她们两个走了，我也准备回到座位上，他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眼镜我赔给你好吗？你的手受伤了，到我的办公室，我给你包扎一下。” 我背对着他，就这么简单的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办公室，当然有些激动，不过转身面对他时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格局简单明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让我坐下，提过药箱放置在我面前，看到这个药箱，我不禁想到父亲，心中一阵酸楚。 他准备抓住我的手，我假意脸红害羞，毕竟是个姑娘被人这样抓着都会这样吧。 “你就当我是大夫，我不是个坏人。” 听到这话，我憋着不笑，不是坏人？如果你是东牧，那么在你那张伪善的脸皮后面，你还能心安理得说你不是坏人吗？因为你的情报网，死了多少热血青年。 “你…那个如果不及时处理，你的伤口会发炎的。” 我回过神来，把手伸过去，他打开药箱的时候，开始拿出棉签和酒精为我消毒。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他抬头问道：“怎么又哭了？弄疼你了吗？我再轻一点。” 说罢，吹着我的手，一边给我擦酒精，我并不是痛哭的，而且想起了父亲。 他为我上药的样子，像极了父亲，小时候总是会受伤，他都轻轻地生怕弄痛我，虽然不管父亲如何轻柔，我都会哭的天昏地暗。 他开始为我上药，动作越来越轻柔，这样温柔的人，真的是东牧吗？ “好了，最近你就不要干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而且你的衣服湿透了，赶快回家换件衣服，洗个澡，不然感冒了，就要去看医生了。” 我点点头，发现他一直注视我。 我忽然有些害怕他的眼神，总觉得他和其他人看我时不一样，他的眼神深处，好像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可怕，让我浑身竟然起了一丝鸡皮疙瘩。 “您看我干嘛？” “你长得挺漂亮的。” 我把遮住胎记的头发放置在耳后，对他笑着说：“这样还漂亮吗？” 哪知他竟然也对着我笑了一下。 “还是漂亮。” 明明是笑，可我为什么觉得他的笑比牢狱里那无尽的黑暗还要渗人。 “为什么？她们都叫我丑八怪。” “那是她们只注意到你的缺陷，看不到你的美。” 他突然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平瑞眼镜行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你待会就去那里配眼镜吧，说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谢谢。” 我打开了门，离开了办公室。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没有理睬他们的目光，独自走回了家。 第五十九章 各抒己见 爆破课程在实验基地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是社员们最喜欢的课程之一，自己安放炸弹，放开，引爆，无疑是刺激的。 大家很享受这种刺激，不过，除了苏云曼。 她不喜欢这种刺激，她喜欢的是看着龙霆讲课时专注的样子，这对她来说，才是一种享受。 可龙霆却一直皱着眉头，好像有心事，他手把手教着小艾连接引爆装置的线，对着她却说的是题外话。 “小艾，那个吊坠给了贺书记了吗？” 小艾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半道上遇到了代长礼，他说他帮我转交。” 龙霆的手停滞了一下，表情更加凝重，他对小艾说道：“下课后，来我们宿舍，对了，把冷毓凌也叫上。” 经过上回的事，龙霆已经明白，冷毓凌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说完后，他便离开了小艾身边，去下一个社员那里手把手教学。 苏云曼干看着龙霆手把手地教着那些女社员，两只眼睛都发红了，她很后悔没有加入这次学习，可是半道上加入会不会学起来更加吃力？ 她还是摇摇头，继续看着龙霆的身影，心想下次一定要加入学习。 时间匆匆，很快便到了下课时间，社员和教官收拾东西，都准备回宿舍。 小艾跑去文科教室寻找下课的冷毓凌，不过，就这样和冷毓凌走在一起一定会招来祸事，想到这里，她一把拉住正在边走出教室边背着密码的范兮。 “小艾，你来接我啊！” 范兮欣喜地看着她，她也不好说明理由，只好问道：“冷毓凌呢？” “在教室解析密码啊。” “你怎么出来了？” “澜教官出了一道摩尔斯密码还有萨尔…” 小艾懒得听范兮那些术语，立马打断说道：“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第一个做出来，而且密码答案正确，不过你放心，第二个出来的人一定是冷毓凌，因为这道题是出自……” “说重点。” 喋喋不休的范兮又被小艾打断，她无辜地说道：“这道题我和冷毓凌讨论过，还是我教他的呢，他会做。” 小艾听了范兮话后，便拉着范兮等了两分钟，冷毓凌便出来了。 “小艾，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毓凌一出教室便看见了小艾，脸上浮现了一丝喜悦。 小艾上前对着毓凌压低声音说道：“龙霆叫我们去他们那儿商量静儿的事，你去帮忙一起出出主意。” 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他必定会竭尽所能。 “好。” 说完小艾就拉着范兮走在前面，路上也对她道出了去意，冷毓凌则和她们拉开距离自顾自的走着。 “啊，龙教官他们原来都这么关心雪畅啊。” “呃……是…是这样，我们不是进入蓝衣社之前，就和龙霆他们几个都认识的嘛，所以这回我说要商量一下静儿的事情，他们也都很积极表示要一起参与。” 听到范兮的那句问句，小艾略有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编出了一个理由。 “哦，是这样吗？” “是啊，不然还怎样啊，哎呀，快走吧，已经迟了呢！” 小艾有些心虚了，只能拉着她岔开话题，加快步伐向前走着。 “刘鹏，你别穿个大裤衩到处转悠，待会小艾来了看到不好。” 刘鹏不理睬龙霆，还是穿着个大裤衩蹦上蹦下。 “怎么？难道看见我穿裤衩会长针眼吗？” “不……不是，冷毓凌也来。” “我还怕被男人看吗？” 正在看书的林羽合上书说道：“不怕男人看，不怕女人看，那就是怕不男不女的人看了，罢了，蓝衣社没有不男不女的怪物，由着你去吧，我去门口抽根烟。” 林羽起身，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龙霆和刘鹏说道：“怎么范兮也来了？” 听到小羽的这句话，刘鹏立马穿上裤子，整理了一下着装，乖乖地坐在榻边。 林羽看他的举动，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他望着远处走开的三人，说道：“蓝衣社还真有不男不女的怪物。” 小艾推开寝室的门，三个人走了进去，刘鹏和龙霆望了望范兮，他们没有想到范兮也会来，随之他俩便看了看小艾，小艾则对着他们略微点点头，又瞟了一眼身边的范兮，对着他俩又微微摇了摇头，两人瞬间就明白了小艾的意思。 刘鹏问道：“小艾，怎么三个人一起来了，还这么晚才来？” “人多一点，大家好一起多想点办法嘛，还有他们文科今天出了一道难题，所以来晚了。” 听到这话，刘鹏倒是不吃惊，他听澜教官说，范兮是文科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看到范兮有时候虎头虎脑的，居然还是严厉教官口中的人才。 这时文科人才范兮，拿着密码本看着，和书呆子林羽有一拼，林羽抽完烟，继续回到书桌上看书，二人两耳不问窗外事，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龙霆第一个切入主题：“小艾把吊坠给代长礼，要是在以前我倒没什么，可是自从上次在贺书记办公室外面，他进去说是救雪畅，没想到却换来了禁闭室的后果，我有些不敢相信他。” 碍于范兮的存在，龙霆并未叫出我的小名。 听完龙霆的话，所有人都思考了一阵子，虽说有一些道理，但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作为同僚，不应该有这些猜忌。 “我觉得不会，代长礼很在意雪畅这个精英，所以雪畅关禁闭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毓凌也道着自己的观点，大家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僵持不下，众人都陷入寂静。 小艾看向一头扎进书中的林羽和沉浸于密码本的范兮，不知道他们为何那么静得下心，书有那么好？ “林羽，看书有什么好？” “高尔基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听到这个回答，刘鹏笑出了声。 “你大爷的，老子和你这么多年兄弟，没见你看书进步了多少。” 面对这种玩笑，林羽无动于衷继续看书，而小艾继续问道：“书中有什么啊？看得那么入迷。”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小艾已经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了，只听刘鹏接道：“你视金钱如粪土，视美色如蛇蝎，原来你只是喜欢书中的假象啊，有何意义？只是显得你清高而已。” 这下林羽合上书，对刘鹏说道：“说一句你损一句，什么意思啊你。” 见刘鹏不搭理他，林羽气不打一处来，都快撂蹄子打架了，可小兮笑着对林羽说：“那你干嘛不去文科啊？武科不适合你。” “非也非也，乱世出枭雄，男儿应当保家卫国，而书生意气只能误国，不可救国。虽不爱舞刀弄枪，但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较好。” 突然小艾大叫一声，嘴里念叨着四个字：“顺其自然！” 众人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那天我正在靶场训练，后来贺书记来了，他反复告诉着我，对于静儿的事情不要太钻牛角尖，要我顺其自然，临走时又回头特意对我强调了这四个字，我回去以后想了很久也一直不明白贺书记他到底什么意思。” “顺其自然？” 龙霆和刘鹏两人皱着眉，一边思虑一边一起说出了这四个字。 “贺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范兮也放下了密码本，说着自己的疑虑。 “代长礼迟迟不肯交吊坠，难道是拖延时间？贺书记又话里有话地对小艾说雪畅的事情应该顺其自然，他是在暗示小艾，不要轻举妄动？” 听着刘鹏的话，龙霆握拳敲了一下桌子，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只是我们都不明白！大鹏，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 “嗬，你当我神仙呐！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贺书记能对小艾说出这四个字，一定有他的道理，我觉得我们不如就照贺书记的话来，顺其自然，就像冷毓凌说的那样，雪畅是代长礼手下的精英，他不可能不保雪畅。” 龙霆听了这话，虽然还是有诸多的放心不下，但是想到从贺书记口中亲自对小艾说出的那四个字，到也比之前安心了些。 就在这时，刘鹏发现范兮正有些迟疑地看着龙霆。 “嘿嘿嘿，那边那个，瞎看什么呢，大姑娘家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龙教官看，也不觉得脸红。” 听到刘鹏的话，范兮这才反应过来。 “没有，你瞎说什么呢！” 说罢范兮便起身跑出了寝室，小艾连忙跟了上去。 “小艾！” 已到门口的小艾回头看了叫住她的龙霆，她明白他的意思，用一个肯定的眼神对他说道：“我明白！” 随后便立即上前追赶范兮。 第六十章 新的眼镜 那天下午，我去了林慕飞介绍的眼镜行去挑选眼镜。 眼镜店的老板立马出来迎接我，笑嘻嘻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小姐，你是林社长介绍的吧？你要什么样式的眼镜儿告诉我，我帮你找，找到你满意为止。” 我透过橱窗，看着里面的眼镜，指了一个和以前的眼镜相仿的，让老板拿出来。 他拿出来对我说道：“小姐，你那么漂亮，如果带了这个眼镜儿，定不美观，若你带这款金丝眼镜儿，定让你更文雅。” 我拿过那个眼镜仔细端详着，对老板说道：“不了，老板，我就要这个。” “那好，小姐随我来验光，配镜片。” “不了，我就要平光眼镜。” 他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笑着对我说：“那好，我去给小姐包好，钱，林社长已经付了。欢迎您下次再来。” 然后把眼镜交给收银小姐包装，我接过包装盒，就离开了眼镜行。 不一会儿那个老板回到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 “松本少佐，您有什么吩咐。” 电话那头突然吼道：“笨蛋，在珉国的土地上，叫我林社长。” 老板被吓出了冷汗，硬着头皮说道：“哈依，下属下次一定注意。” “混蛋，你再说一句东倭语试试！” “是！是！是！社长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人来你这里选眼镜没有？” 老板确切感觉到林慕飞的口气稍微地温柔了一些，悬在嗓子眼的心平稳落了下来。 “来了，她选了一个平光眼镜儿。” “平光眼镜儿？为何？” “我还纳闷呢，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选平光眼镜不说，还选了一个老气横秋的大框架眼镜儿。” “是吗？那么你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她叫秦静姝，有消息后立马打给我。” “是。” 林慕飞挂掉电话，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办公桌上的照片笑着说：“这么神秘？和当年的你不太一样啊。” 林慕飞站在窗前，抽着烟，烟雾缭绕，他眯着眼睛，口中呢喃着一个名字：“若静。” 过了半晌，电话想起，他急忙跑过去接听电话。 “查到了吗？” “查到了。” “说。” 老板在电话里面说道：“秦静姝的母亲是一个地主的女儿，有一天被人污辱，怀上了秦静姝，被赶出家门，在她十五岁时，母亲便去世了，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着。” “没了？” “是，没了。” 林慕飞挂上电话，看着办公桌上的照片，一脸愁容。 “她的命运和你不同，不过她的结局，却一定要和你不同。”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新的眼镜来到报社，心想该怎么和林慕飞进一步发展？但是却没有一丝头绪。 只好对着一桌子的投稿发呆，杜芸在一旁念叨：“别以为手被划伤了就不用工作了！别以为走进社长办公室就可以飞上指头变凤凰了，你做梦吧丑八怪。” 傅兰在一旁帮腔道：“人家摘了眼镜可不丑，把社长迷得神魂颠倒的，这种狐媚子伙计，我可学不来。” 我并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在蓝衣社受伤了也照样的学习出任务，而且我倒想把林慕飞迷得神魂颠倒的，可是人家没有被我迷住。 就这样一天的工作完毕了，回到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报社，就看见林慕飞坐在我的座位上。 “社长…你” 他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对我说：“你买了早餐了？我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吃吗？” “啊？” “到我办公室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哦。” 我提着早餐，第二次来到这个办公室。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女人。坐下吧。” 他拿出自己带的早餐吃了起来，面对他，我感觉突然如坐针毡。 “怎么不吃了？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我机械地拿起早餐一口一口的吃着，他突然对我说：“我有个事情问你，为什么你要戴平光眼镜？” 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和着您在这里等我就是要套话的？还好我昨天已经按照秦静姝的遭遇，编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 “我的母亲因为长相美丽被别人污辱，怀上了我，她怕有人对我见色起意从小就让我戴着一副老气横秋的平光眼镜。” 我低着头，挤出两滴泪水，红着眼圈望着他，他伸手过来，取下我的眼镜，放好后，又向我伸出了手，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很怕我？” “没……没” “那你躲什么？” “我…我不知道您要干什么？” 他无奈的笑了笑，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我。 “擦拭一下，不然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把你弄哭了。” 我接过手帕，擦了一下眼泪，还给他，他把手帕揣在怀里。 然后对我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不要戴眼镜，因为我喜欢看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看来他对我有点意思了？不过我可不能生扑过去让他和我在一起，虽然现在只是怀疑他的身份，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我…好吧。” “下班后我就把地址告诉你，不见不散。” 我点点头，如坐针毡的吃完最后一点食物，离开了办公室，走出办公室时，突然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可是东牧是一个狡猾到极点的人，他的警惕心应该很强，不过到底是什么让他对我那么上心？ 像他这样的人，对别人好，一定是有理由有原因的，如果最后他真的喜欢我甚至爱上我了，我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说句话都让我觉得害怕的人。 第六十一章 试探功夫 中午下班后，我在家中左思右想，如果他是东牧，万一我打不过他，杀不了他怎么办？那不就在武科白混了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能让人去探探虚实了，不过，喏大的上沪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既不显眼，又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人呢？ 东倭情报处出来的人，哪个不会功夫？只是看功夫高还是功夫差了。 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一定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我摘下眼镜，换上一件长衫，戴上礼帽，凭着记忆，坐上黄包车，来到了那个小弄堂。 摆在地上的滚地龙，让我想起了那次代长礼的角色扮演任务，虽然只来过这里一次，但还是异常熟悉。 那日那个五大三粗的混混叫什么名字？我当初忘记问他了，只是记得他对我特别崇拜的样子。 我走进那个弄堂对着一个老妪问道：“老奶奶，你们这里的应该有个收保护费的小霸王吧？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老奶奶用她深凹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他叫罗彪，应该在码头监督工人做工吧。” “谢谢。” 我走到那个码头，老远就看见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叫住一个小厮，让他把罗彪叫过来。 他走了过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我说道：“你找你彪爷干吗？” 我上来就是一脚，然后把他撂倒在地，用手按住他。 “你还记得你曾经认过一个小乞丐当老大吗？” 他突然一个激灵，对我说道：“与你无关。” “无关？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我放开他，把帽子摘下来，他直愣愣看着我摇摇头。 我瞬间觉得我没有任何语言形容清秋的易容功底。 “我就是那个乞丐。” 他又是直愣愣看着我，然后立马抱住我的大腿大吼道：“老大！我找你好苦！” 这么一身彪肉的汉子抱住大腿，力道大的差点扒了我的裤子。 “喂！撒手！” 他听话的放手，站起来，笑呵呵看着我。 “老大，你刚才干嘛打我？” “在老大面前自称彪爷，难道不用被教训一下吗？” “是是是，老大教训的是。” 他对于我的到来有些吃惊地问道：“老大，你找我干嘛？” “需要你帮个忙，但是要你受一点皮肉之苦。” 他突然义愤填膺地说道：“为老大做事万死不辞，别说是皮肉之苦了，就说是割我的肉，我眼皮也不会眨一下，再说我罗彪皮糙肉厚一身膘肉，一点皮肉之苦不算什么，就当是挠痒痒。” 他的忠肝义胆让我有些感动，我小声对他说了一下我的计划，他点头说道：“老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记得扮的像一点。” 他点头离开了，我带上礼帽坐上黄包车回到了家里。 下午报社里面没什么事情，林慕飞告诉了那个吃饭的地方，便驱车把我送回了家。 我换了换衣服，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我的胎记。 出门时，却发现林慕飞的车一直停在门口。 “你真漂亮。” 我低头笑笑，上了车。 当然，每次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我都是如坐针毡。 我用余光看到，他一直在盯着我看，那种眼神就像是要把你身体上看出个洞一样，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可以叫你小静吗？” “啊？” 他突然说话把我吓得差点从车位上跳起来。 “我可以叫你小静吗？” “可…可以。” “你很怕我？” “不…不怕。” “那你说话结巴什么？” “我没…没有啊！” “你真可爱，讨人喜欢。” “……” 听到这话，我不禁头皮发麻，全身都发麻了，这样不成，不成，还要好好接近他呢！这样怕事真够没出息的。 “今天想吃什么？” “你不是订好地方了吗？你安排吧。” 他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你说话终于不结巴了，不然我这个半吊子医生就要给你看看了。” “那就不劳您大架了。” 说完后我就望着窗外的风景不去理他，但还是觉得他在盯着我看，好想回过头大骂一声，你他丫的再看，我弄死你。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上沪漂亮吗？” 他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漂亮。” 我也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实话。 “它可是被称为东方的明珠，漂亮得受不起一点伤害。” 受不起一点伤害？是啊，这样美丽的地方，怎么能够被东倭人摧残？如果你真的是东倭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可曾对这地方有过一丝侵略之心？ 想到这里，我便回答道：“不过别看它漂亮就以为它柔弱，它只是外柔内刚。” 他朝我这边靠过来，和我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越靠越近，搞得我越往里面缩。 他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你也是漂亮，和上沪一样也是外柔内刚吗？” 他这个样子使我更想给他一拳了，他知不知道，我的耳朵是阿霆的专属，不，应该是我这个人都是阿霆的！ 为了该死的任务，我忍，等我忍不住，管你是谁，一刀宰了！ 我攥着拳头，忍住我的愤怒。一般少女遇到这种会怎么样呢？会脸红……脸红…得了吧。 “社长…我快被你压死了。” “叫我慕飞我就起来。” “慕飞” 他听话地起来，尴尬的气息在车中流动，不一会儿就到了吃饭的地方。 他为我安置好了一切，为我夹菜，不过他不会像阿霆那样说着什么弹道武器。 他吃饭的时候很安静，除了给我夹菜，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吃完后走出餐厅时，他的司机就驱车而来，我对他说：“我们走走吧。” 他欣喜地看着我，点点头，我们走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一直没有说话，而他也没有说什么。 罗彪在桥附近等待着，他和他的下属，看见了我和慕飞的身影。 “彪哥，你看是不是那个男人，老大给你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罗彪向我们这边看过去猛地点头，然后两人跳了出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不对，此桥是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彪的下属接着说道：“对，留下买路财！” 我看到他们两个，罗彪的右眼带着黑色的眼罩，一人一手拿了个菜刀，扮得可…真像。 慕飞从容不迫地拿出两个大洋扔过去，他们两个眼睛都亮了，看了看钱，揣包里。 我怕他们误事，对着慕飞说道：“你怎么能给他们钱呢！” 慕飞无所谓的说：“没事儿。” 罗彪突然看向我，有些吃惊，我对他使着眼色，他微微点点头。 “还不让开！” 林慕飞有些不高兴了，准备硬闯，被罗彪一身膘肉拦下。 “给你钱了还想干嘛？” 罗彪伸手准备点我下巴，慕飞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护在身后，罗彪落了空。 “这小姐长的挺漂亮的，你留下她就可以走了。” 罗彪这话激发了林慕飞的怒气，他抓得我紧紧的，好像我要被抢走一般。 罗彪逼近林慕飞，林慕飞握紧拳头，一拳挥去，罗彪吃痛地捂着胸口，被打退了几步，准备还击，见我对他使脸色，撒丫子跑了。 “没事儿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碰你丝毫。” 我挣脱着他紧握的手，他可能也觉得不妥，松开我，我们就这样，什么也没说，走回了家。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的那一拳，他可能就是东牧。 “到家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谢谢，明天见。” 我假意关门，听见他的脚步声已经离开后，开门，在家附近寻找着罗彪。 不一会儿，他的下属扶着他过来，他看见我了，立马让下属松开，没事儿人似的站在我面前。 “老大，你是个女人啊。” “女人不可以做你的老大吗？” “不是，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做老大，感觉挺好的。” “少废话，疼不疼啊？” 他摇摇头说道：“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也不疼！” 我不相信地捏起拳头准备一拳过去，他立马叫住我：“老大，别，别，疼，真疼！” 看他愚忠那样，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摇摇头，让他进屋。 我拿出长礼给的药，对罗彪说道：“把衣服脱了。” 他突然不好意思，我突然大吼一声：“磨蹭什么，让你脱你就脱，跟娘们儿似的。” 他立马把衣服脱了，他的胸口上的拳印都开始发红了，用力可真大，看来林慕飞不是吃素的。 我把药给罗彪的下属，让他给罗彪涂上，罗彪嘴里被疼得哼哼唧唧的，吐完药后，他好像轻松了许多，站起来惊奇的说道：“咦，真神奇，老大果然不是一般人！” “好了，好了，回家养养，睡一觉明天再涂一次就差不多好了。” 他点点头，拿起药就离开了，我望着房间的灯发着呆。 林慕飞，一个书香世家的公子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不管怎样，他都是最大的嫌疑。 第六十二章 无心之过 武科学员整装待发地站在蓝衣社的实验基地的战壕里。，三位教官巡视着自己的社员，露出满意的笑容。 “今天，大家不用接触起爆器，不过今天大家接触的是德式M24木制手榴弹。” 说完龙霆拿起一个手榴弹对社员们接着说道：“这是现在最先进的武器之一，它的使用方法我给大家演示一遍。” 说罢，龙霆旋下底部盖子，从爆炸头内部的引爆器垂出一条拉绳进入中空的握把，末端以一颗小陶瓷球为尾，见到大家惊奇的眼神解释到：“这个动作是将手榴弹的球与拉绳掉出。拉动拉绳会拉动一支表面粗糙的铁杆穿过引爆器，使它点燃并使5秒长的引信开始燃烧。” 他拉动拉绳，火花蹦出，点燃了引信，他拿在手中，用力往前一扔，随着一声蹲下的命令，手榴弹在不远处炸开了，地上的土砾碎石随着气浪散落在社员们的背上头上。 他们纷纷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拍拍头上的沙土站了起来，见识到刚才的威力，他们都跃跃欲试地看着龙霆。 随后刘鹏和林羽抱来了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平躺着数个手榴弹。 “一人扔一次，省着点儿。千万不要把自己伤着了，为了安全，扔的地方一定要离战壕远。” 听了刘鹏的警告，社员们都有些提心吊胆，对着木制手榴弹是又爱又怕，但是想到了有五秒燃烧时间，社员们壮着胆子排好队，把木制手榴弹拿在手里。 龙霆看到队伍当中的苏云曼，就让刘鹏指挥他们依次扔弹。 社员们已经‘身经百战’了，拿着木制手榴弹好像它有魂有生命一般，纷纷配合默契，完成的都很出色。 苏云曼处于深闺，又加上很多次训练没有参加，看着手中的木制手榴弹，心里一阵乱跳，就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是看到前方的龙霆，她也不怕了，再怎么样也要让龙霆看看，她可以和这些社员一样完成这个训练。 苏云曼有些害怕了，她的手抖了起来，慢慢地旋下底部盖子，拉动拉绳时，却听见刘鹏的怒斥。 “苏云曼，磨磨蹭蹭干嘛！还不快点。” 她被吓到了，点燃的手榴弹掉下在了战壕中，她惊慌失措看着刘鹏，其余的社员立马撤离战壕。 “跑！” 刘鹏对着苏云曼大吼一声，随后便翻身跑出了战壕，而苏云曼被吓懵了，直愣愣站在那里，脚上如同生锈一般。 只有三秒钟的时间，龙霆立马跑到战壕推开苏云曼，捡起手榴弹，扔出去。 “啊！” 随着龙霆的喊叫，手榴弹爆炸了，他被气浪弄倒在地。 刘鹏林羽上前扶起龙霆，他虎口至掌心处被炸开了，露出森森白骨。 苏云曼也被吓到了，询问关心着，却遭到了刘鹏的白眼，看着龙霆离去的背影，苏云曼的心也揪成一团。 刘鹏扶着龙霆一路向医务处走来，鲜血滴在地上，一路过来，成了血路。 刘叔听到消息后，立马让护士准备针线等用物，焦急等待龙霆的到来。 “刘叔！刘叔！” 刘叔应声赶来，扶着龙霆进入医务处，开始为龙霆处理伤口中的沙石。 刘鹏越想越气，大声骂道：“那苏云曼是不是猪脑袋？她就不知道跟着社员们出战壕？还直愣愣站在那里！现在好了，龙霆受伤，那么大口子，如果苏云曼不受到惩罚，我就不姓刘！” “好了！安静一点！” 听了林羽的话，刘鹏才想起现在在医务处，龙霆在里面接受医治，他只能安静等待。 龙霆躺在病榻上，掌心缝制三十多针，被厚重纱布缠绕。 刘鹏和林羽见到刘叔后，立马跑进病房看望龙霆。 龙霆见到刘鹏哭丧着脸立马笑出来：“刘鹏，我又没死，你他娘的别这样！” “闭嘴，自个儿好生休息！我去贺中寒办公室敲敲边鼓，让他严惩苏云曼。” 龙霆正想起身叫住刘鹏，怎奈他已经跑远了。 “报告。” 贺中寒看了看在门外的刘鹏，自然知道他的来意。 “进来。” 刘鹏走进办公室，对贺中寒说道：“书记，我想您应该知道龙霆的事情了吧。” “有什么事就说吧。” 贺中寒笑着看着刘鹏，让刘鹏安心不少，虽然以前痛恨过贺中寒，但是在蓝衣社的日子里，确实很快乐。 “请求书记严惩苏云曼。” 贺中寒没有说话，只是为刘鹏泡了杯茶让他坐下。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回到座位上，看着刘鹏，意气风发的青年，不知熟能无过。 “刘鹏啊，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刘鹏知道怕是碰了钉子了，也不愿多说什么，默默喝着茶。 “刘鹏，现在黄铎没了，龙霆受伤，武科就剩下你和林羽了，好好带那些社员，虽然我们蓝衣社只是在幕后，可是珉东两国必有一战，倒是候草木皆兵，就不分你我，只分军民了，刘鹏，男人的头脑应该是事业工作，而不是其他，有些事情自有相关人士安排，做好本职便好，若是管太多，后果可是不可估量。” 贺中寒说的这些刘鹏明白，苏云曼虽是她的兵，可她却有一个司令父亲，虽然他父亲的权利不及贺中寒他们，可是对于他来说便是鸡蛋碰石头，何不把一切让贺中寒处理，也算是借刀罚人了。 他想通后离开了办公室，在办公室的贺中寒叫来自己的副官说道：“把苏云曼关三天禁闭，以示惩戒。” 第六十三章 旧恨新还 云曼深处在黑暗的禁闭室里，每日三餐仅仅只有馒头和清粥。 对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苏云曼，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耻辱，她用力拍打大门，可是没人搭理她。 她闹腾了一阵子，也就不闹了，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龙霆那双被炸的血肉模糊的手，想起那森森白骨，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失声痛哭起来，无尽地自责和恐惧萦绕在她的心中。 武魂在不远处，看着关苏云曼的禁闭室，心中无限酸楚，他走上前去，给了看守士兵一些甜头，士兵为他开了门，放他进去，自个儿当没事儿人一样，站在原地，把着风。 听到关门的声音，苏云曼睁开眼睛，黑乎乎地却什么也看不见，武魂拿出火折子点燃，一丝光亮在禁闭室里渲染开来。 武魂拿着火折子走近苏云曼，照亮了她的脸。 “云妹，你哭了？” 苏云曼抹了抹眼泪，对着武魂苦笑一下说道：“武魂哥，我没哭。” 从小到大，苏云曼从来不会在武魂面前哭，她也知道武魂对她的感觉，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讨厌他，他都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让她有些愧疚，也就接受了武魂的喜欢，而她却不会喜欢武魂。 武魂抚上她的脸，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有些心疼，他也知道苏云曼那骨子里的倔强，在别人面前从来不哭，每次在外面受了欺负，她并不是哭着跑回家找他，而是红着眼圈找他。 “云妹，不怕，我去找司令。” 他转身要走，却被苏云曼从背后抱住，他低头看了看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地欣喜，从小到大，他只有背过她。 “不要去，这是我自己的错，我让龙霆受伤，就这样出去，我没脸见他，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任何事情告诉爸爸，我怕他会对龙霆不利。” 武魂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刚才的欣喜没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捏紧拳头，青筋暴起，龙霆的名字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恨意涌上心头，他暗自发誓，他会让龙霆付出代价。 武魂掰开苏云曼的手，苏云曼有些惊讶，不知道武魂是怎么了，武魂转身望着苏云曼，没有任何表情。 “武魂哥，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好害怕。” 他没有理她，只是把火折子递给苏云曼，转身离开。 留下苏云曼望着武魂落寞地背影，却不知道他怎么了。 武魂如同失魂一般跑到了练功房，把一切怒气寄托在沙包之上。 大汗淋漓之后，他瘫在练功房的地上，痛哭起来。 他的好友叶陌走过来，看他这样子定有心事，便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 “武魂，怎么了？” 叶陌是武魂的铁哥们儿，他们无话不说，当然，叶陌也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苏云曼。 “云妹她好像爱上龙霆了。” 听到龙霆的名字，叶陌的心里拂过一丝惊讶。 “龙霆？那个毕业士官学校的武科教官？” “是，就是他。” 叶陌冥思了一阵子问道：“那龙霆对苏云曼又是什么态度？如果是两情相悦便是棘手，如果是苏云曼单相思的话，那就好办了。” 武魂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可以去试探云妹。” 叶陌看了看武魂对他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让他龙霆必死无疑。” 武魂不明所以地望着叶陌，叶陌连忙解释道：“蓝衣社最忌讳的两件事情是什么？” “社员以及教官和红义党关系密切，还有就是社员相恋” 叶陌点点头说道：“前者我们不能实现，因为一个人的信仰我们不能控制，而后者就不一样了，据我了解，龙霆尚未婚配，血气方刚，在蓝衣社这个地方，我就不信他把持得住。放心，我会帮你盯着龙霆，只要他有什么异常，我立马出动。” 武魂心想这倒是不为一个方法，如果龙霆没有异常举动，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害处，如果他真的爱上一个女社员，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云妹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突然迟疑了，他虽然很恨龙霆，可是云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一辈子不理自己，会不会让云妹也招来祸事？ 叶陌见他踌躇不定，摇摇头说道：“优柔寡断，亏你还是戴处最得意的门生，自己的女人都被抢了，难道你就坐视不管？” “不，有什么后果我们都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龙霆的后果，那其他人的呢？如果事情慢慢查下去，我怕对云妹不利。” 听到这话，叶陌居然冷笑了一下。 “武魂，如果你不敢做，就别哭丧着脸在这里发泄不满，如果龙霆真的会爱上一个女社员，戴处，贺书记的目光都会在龙霆那里聚焦，两情相悦的事有何调查的余地？想想黄铎和唐沁娴，不也不了了之了吗？” 这席话确实让他动摇了，不过他没有对叶陌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让叶陌给他时间想想，便离开了练功房。 而叶陌已经准备展开他的计划，他冷笑着，望着沙包，用力一拳，他冷笑地看着荡漾的沙包说道：“龙霆，你的死期到了。” 第六十四章 完美主义 过了几日，龙霆坐在寝室的榻上，看着穿着蓝色军装，白色大裤衩的刘鹏正在衣柜里面寻找着什么。 看着刘鹏这副四不像的德行，龙霆忍无可忍地对他说道：“刘鹏，你有这么热吗？军装配裤衩亏你想得出来。” 刘鹏好像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听到龙霆的不满，他盘腿坐在榻上，对龙霆说：“你不懂一个追求完美的完美男人的世界。” 龙霆成功被刘鹏噎到了，他无奈的想拿出毛瑟擦枪，怎奈自己的手已经包得跟粽子似的，他就走向林羽那里准备要本书看。 刚把书拿到手，准备坐着看书时，对面的刘鹏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准备拿哪只手翻书啊，熊掌！” 确实，他现在连翻书也不能做，那只手完全不能碰，要不是刘鹏和林羽在身边照顾他穿衣吃饭，真的和废人无异。 “大鹏，你给我等着，等我伤好了，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姓龙！” 然后龙霆把书放在榻上，搬了个小凳子坐着，用完好的手翻着书。 “想不到熊掌还是挺聪明的啊！” 龙霆回头横了刘鹏一眼，然后准备起身朝刘鹏过去，刘鹏以为龙霆要教训他，撒丫子就从自己的榻上，一下子就翻身上了黄铎的榻。 直到看到龙霆去拿杯子的时候才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我不就是拿个杯子，你蹦上蹦下干啥，你想说明你应变能力不错吗？” 刘鹏没有搭理他，从黄铎榻上下来，走到林羽的书桌拿了一本书。 对于不问自取的行为，嗜书如命的林羽怎会罢休，不过，他不喜欢用武力解决，而是损人。 “刘鹏，你能不能别穿个裤衩走来走去，不怕这闷热的天气燃烧你稀少的腿毛吗？” 对于男人来说，腿毛是雄壮的象征之一，被林羽这样说，刘鹏是怒了，准备扑过去打的时候，听到一阵敲门声。 刘鹏由于只穿了个裤衩，立马钻到林羽的被窝里面藏着。 龙霆去开门，门口站的是一个小兵，是来送新的军装的。 刘鹏一看，别提多激动了，立马跑到门口，也不管什么只穿着裤衩了，接过小兵的军装，翻看起来。 “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个色儿啊？又是蓝上衣，黄裤子！既然是蓝衣社，裤子也可以是蓝色嘛！” 刘鹏边说边把军装抱进屋子，小兵无奈的看着军容不整的长官，也只能这么看着，谁叫他只是个士兵。 “报告长官，军装已送到，请指示。” 龙霆像他摆摆手，让他离开了，而刘鹏却看着这身军装闷闷不乐。 “蓝衣服黄裤子就算了，还来个黄帽子！怎么不是绿色的？刚好就可以呼应黄加蓝变绿嘛！” 说罢，他把新的军装挂在衣柜里面，蓝衣社的军装，都是蓝色上衣和黄色裤子，连睡觉时穿的里衣也是蓝色上衣，黄色裤子。 对于完美主义的刘鹏，这是一种煎熬，每天的衣服就只有两种颜色，所以他下了课都会脱下军裤，换上自己的大裤衩。 蓝衣社严谨教学，社內只能穿社服，而他们的便衣都储存在便衣处，只有探亲假时，上报申请表才能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家。 看到刘鹏这样，龙霆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货大冬天也会穿裤衩了，因为讨厌穿蓝衣社的任何军装。 第六十五章 往事难忘 “慕飞！慕飞！来追我啊！” 在通济公园的草地上，一个妙龄女子开心的奔跑着，她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动人。 不一会儿，她被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男人从身后抱住。 “小静，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抱住你。” 女孩笑了笑，转身面对他，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说道：“你会怎么找我？” “我会发疯似的找你。” 听到林慕飞这么说，沈若静紧紧抱住他，小声说道：“我再也不乱跑了，如果我跑不见了，我怕你发疯，所以我要一辈子待在你身边。” 可是当沈若静说完这话，她的身体却逐渐变得了透明了，消逝在林慕飞的怀里，飘荡在空中，越飞越远，他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 他蹲在地上，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突然白天变成了黑夜，通济公园也变成了桥头。 林慕飞惊慌失措地看向四方，什么也没有，却突然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慕飞，慕飞，我是若静啊！” “小静！小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寂静的桥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阵落水声…… “不要！” 林慕飞惊醒后，看向四周，熟悉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异样，原来是梦，原来是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着，里面的女人，笑颜如花。 看到这照片，他突然安心不少，梦中的恐惧也消失不见，他摸了摸相框，眼中的忧愁又有几个人能懂呢？ 因为投稿部前台的刘姐生病了，雷白让我去接替她的位置一天，可把我高兴坏了，比起看这那些投稿，我觉得还是收钱这个活技靠谱点。 投稿部前台并没有什么人，我无聊地观察着窗外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映入我的眼帘，我无聊地猜忌着他们是什么关系，夫妻？父女？一般朋友？ 当我发现男人的无名指带了戒指而女人没带时，就否认他们是夫妻的关系了。 难道是红义党接头？我更好奇地看着，谁知道男人突然握住女人的手，女人突然挣脱开，看了看四周，眼神异样还有点害怕。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不过就是情（禁词）夫见情（禁词）妇罢了。 我摇摇头，回到座位上，看见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压低帽檐像我走来，给了我一张教学琴的投稿，我突然想起，这个投稿多天前看过，登过一两次报，版面很小。 我再次看了他一眼，他见我看他，低下头。 “先生的学生很难招吗？您的投稿已经在小报出现多次了，如果先生不嫌弃，我愿意到先生那里去学琴。” 他故作镇定，给了我两块大洋说我说道：“我家学琴有些贵，很多人上门一听到价格便离开了，所以才会屡次登报，为了生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收下钱，只是让他先行离开，过几日便可登报，我猜到了他的身份，并没有揭穿他，也没有准备去戴利那里去邀功请赏，可能因为我一句话，死的人就不计其数了，那样对我除了肩膀上多一颗星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不由想起那个梦，手中沾满了国人的鲜血，根本不配念着祷告词，做一个合格的穆斯林。 我拿出纸笔乱画着，打发着空闲时间，如果我是范兮就好了，随便写一串密码都可以解密半天，也就不无聊了。 画着画着，就感觉有人看着我，我抬头看去，林慕飞一直盯着我看，为什么感觉好冷… 我不由的揉搓自己的手臂，寻求一丝温暖。 他走了过来，关切问道：“你很冷吗？” 我停止任何动作，摇摇头说道：“没…没有。” 他伸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头笑着说：“怎么又结巴了？看来是冷傻了，走，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说罢，他走进前台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出来，我低头看了被他拉着的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为了接近他，为了任务，也就无所谓了。 “发什么呆啊？走吧。” “我正在工作呢，刘姐生病了…所以…” 还没等我说完，他松开我的手，用前台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我就看见傅兰一副亲娘死了的样子从楼上编辑部下来。 叫傅兰下来后，林慕飞对傅兰说，带我去见什么客户，所以让她代个班，他说的有板有眼的，傅兰虽然不高兴，也认了，谁叫林慕飞是社长呢。 我跟着他出去，走到外面时，他却摘下了我的眼镜，放在他准备好的眼镜盒里面，放进自己的上衣兜里。 “去见什么客户啊？” 我装傻问道，他牵着我的手，我也自然的牵着他，他看了看十指紧扣的手，满意的笑了笑，拉着我慢慢走着。 “我们今天的客户是太阳，走，去公园见见它去。” “恩。” 我们走到一家车行，他买了一辆自行车，我侧身坐在后座，手环这他的腰，静静地靠在他的背上。 “小静，害怕吗？害怕就抱紧我，就不会摔下来了。” “好。” 他驾驶着自行车，上沪比较炎热，清风拂过，却甚是凉爽，他好像对这一带很熟悉，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片草地。 他停下自行车让我下来，把车停靠在树下，便牵着我走进那片草地，清新地空气让我感觉神清气爽。 “这里真美，好像是一片绿油油的世界。” 他看着我，对我说道：“你比这些景色更美，只要看着你，我心情都会很好，何况是跟你一起。” 我心想你是心情好了，每次你看我却浑身不自在。 他握紧我的手，看着我，对我说道：“小静，我有一个愿望，我想你永远陪着我，永不离开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期待，我细想了一阵子，反正我是孙雪畅，秦静姝只是另外一个身份而已，答应他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所以我点点头答应了他。 他看着远方好像在想着什么，也不和我说话了，只是牵着我的手，攥地紧紧的。 第六十六章 蒹葭之思 龙霆背靠榕树，迎着清风，看着天边无尽飘浮的云彩，不禁失神。 心里想着念着只有一个人，这么多天了，除了知道她可能不在禁闭室以外，其余一概不知。 “龙霆，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龙霆寻声望去，是代长礼。那个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代长礼 “没什么，长礼你又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蹲下来，坐在龙霆的旁边，看了龙霆一眼。 “你有心事，是在思念什么人吧？” 龙霆没有说话，他知道代长礼这个人不简单，也不能相信，在蓝衣社，谁又会真正相信谁呢？ 代长礼看龙霆眉头紧皱，也明白了他的难言之隐，看来这个学弟不太相信自己啊。 “你不愿说，也罢，奉劝你一句，不管你是爱上外面的还是社里的，都要适可而止。一旦犯了事儿，死无葬身之地啊，别以为教官就了不得，说的好听是教官，说的不好听就是家奴啊！” 代长礼说完后便扬长而去，留龙霆一人在那里孤独冥想。 当然，龙霆也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但是，既然爱上了就没有适可而止之说，不见她时，无尽想念，见到她时，激动万分，那时候，谁又有适可而止的心呢？ 罢了，现在相见都难，除了想念还能做什么？ 他闭上眼睛，靠在榕树下睡着了，突然觉得手背黏乎黏乎的，他睁开眼睛，看见阿布在用舌头舔着他的手背。 见主人醒了，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汪汪两声。 “阿布？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汪汪。” 龙霆摸了摸阿布的头，阿布闭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抚摸，不一会儿，龙霆叫阿布回去，可是阿布可不依了，扑倒龙霆身上蹭蹭他的脸，一副撒娇的样子。 阿布虽然是个虎背熊腰的狼狗，撒起娇来，却和一般的小狗没有区别，龙霆看它不肯走的可怜样子，笑出了声，连忙抚摸它。 “阿布，你不肯走是不是？” “汪汪” “那你就陪我好不好？” “汪汪汪汪” “那你先下来，知不知道你重死了。” “唔…汪” 阿布听话的坐在龙霆旁边，龙霆摸着它的头缓缓地说道：“我很想她，知道她是谁吗？” “汪汪” “哈哈哈，连阿布都看出来了，真聪明，阿布，你想她吗？” “唔…汪…唔” “看来阿布是被她作弄怕了，叫得好凄凉，等她回来了，我和你一起欺负她，你说好不好？” “汪汪汪汪” 经过了这段心力交瘁的日子，早已精疲力竭的龙霆到了这一刻终于有些支持不住，困意逐渐蒙上了眼帘，聪明的阿布躺了下来，想让龙霆躺在它身上，可龙霆却摆摆手说道：“我很重的，阿布，我回去了，你回去找小鹏它们玩吧，乖一点。” 阿布坐起来，用舌头舔了舔龙霆的脸颊，弄得他痒痒的。 “好了，好了，阿布，快回去吧，不然我就把你栓起来咯。” “唔…汪” 听到龙霆这样说，阿布依依不舍的走向犬营，不时还回头看看，龙霆也累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寝室。 第六十七章 进退两难 那天回来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林慕飞对我的好，是他对我的一种带有目的性的接触，又或许是我想的太多。 不过，我对于他的“感情”确实是一种具有目的性的接触，而他对我的感情却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煎熬。 几日观察下来，林慕飞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面，但是他的办公室却没有什么异常，或许是他掩藏太深，又或许是他只是个平常人。 他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神秘，不仅仅想要解析，他对我的好，是一个心结，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让他对我如此掏心掏肺，可能他对别人也是这样吧。 冥思苦想中，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直到睡去。 那晚，我梦见了龙霆，梦里，他坐在榕树下，望着天空，深深叹息。 醒来后，我坐在榻上，手臂环抱双膝，眼泪流淌了下来。 龙霆，我好想你，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河流，就如同皓月众星离开了寂静的夜晚，就如同襁褓中的婴孩离开了母亲的怀抱… 一声紧促地敲门声，打断了我思念龙霆的心。 会是谁敲响我的家门？ 待穿戴完毕后，我急急忙忙开了门，还没看见那个人是谁，就被那人紧紧抱住。 我挣扎着，但是越是挣扎，却越是挣扎不掉。 “放开我！放开我！” “小静，不要乱动。” 熟悉地声音让我平静下来，不是因为他对我的感情，而且因为他对我的利益。 某种意义上说，不管他是不是东牧，他都是我的任务。 只要任务在手，就要抛弃一切杂念，包括思想，只想着自己的任务。 “小静，你在想什么？” “没有，慕飞，你来这里干嘛？” 我昧着良心回答他，但是却好奇他为什么来这里，他慢慢松开我，然后走到一旁推出那辆自行车，摆在我面前，笑着说：“来接你去报社啊。” 我依稀记得，他有一辆老爷车，为何现在总是喜欢骑自行车呢？ 我暗自摇头，有钱人家的公子，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锁上房门，我侧坐在后座，环着他的腰，侧脸靠在他的背上，那一份宁静，使我忘掉了任务。 他对我认真了吗？ 我不禁反问自己，答案却在我的心中漂流了半晌。 他对我认真了，这个答案敲击了我的心灵，我不由愧疚万分。 撇开他是不是东牧，这样一个男人谁不会心动？ 温文尔雅，浪漫多情。 为了一个任务，我霸占着这样一个男人，我不爱他，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但是面对他的时候，我却愧疚。 我欺骗着他的感情，我是一个骗子。 “小静，你会水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不禁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想起了那次跌落水中在龙霆家过夜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小静，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他笑着说：“我就喜欢问你这些问题，回答我好吗？” “曾经怕过水，现在会一点。” “那如果我把你扔到河里，你会不会从河里游上来？” 我皱起眉头不解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喜欢问你这个问题，快回答我。” 龙霆以前给我训练过，现在我的水性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是不至于到淹死的地步。（狗刨） “反正不会淹死我。” 听我这么说，他笑了，之后就没有和我再说话，我到了报社后，迎来一阵鄙夷的目光，以及刺耳的议论。 “社长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不会是喜欢她吧？” “乱说，怎么可能？社长怎么会喜欢她这个丑八怪，无颜女？” “我看你是嫉妒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无视他们的议论纷纷，自顾自的做着手中的工作。 雷白今天分配给我很多工作，直至深夜，报社里的灯忽闪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 虽然我在蓝衣社出类拔萃，但是面对鬼怪邪说，自然有些害怕，怀着这种心情，我做完手里的工作，匆匆忙忙地跑出去，走到报社台阶时，突然灯火通明，地上一排一排的蜡烛照亮那段回家的路。 我走在那条路上，直至尽头，林慕飞站在那里，以及一些报社的同事，他们站在桌旁两边看着我，桌子上摆了一个奶油西饼蛋糕。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慕飞，烛光熠熠，照着他的脸庞，他的笑容。 他摘下我的眼镜，对我说道：“小静，今天是你的生辰，” 生辰？对了，今天是秦静姝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你的入职资料。” 他端起一个酒杯喃喃自语，然后一饮而尽。 “你们的生辰是同一天，真好。” 他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是看他很开心的看着我，牵着我的手，来到蛋糕面前。 “许个愿望吧。” 我双手合十，心里许着愿望，祝我找到东牧，祝我手刃仇人松本绍雄。 第六十八章 声东击西 “慕飞，我好冷，好冷。” 林慕飞站在一个陌生的街道，寻找声音的出处，可是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边找边喊着一个名字，若静，若静。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突然头疼欲裂，他忍着痛，用手捂住头，突然脑子像炸掉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剩下坠落地水花声。 “不！” 林慕飞从梦中惊醒，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看了看四周，眼前是熟悉的办公室。 他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了起来。 “我想我会一辈子活在回忆里。” 他拉开抽屉，把相框放进去后，锁了起来，看着空荡荡地办公桌，他笑容有一丝落寞。 自从林慕飞给我表明心迹后，报社里的人都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客客气气，我桌子上的投稿也逐渐变少。 我望向那个办公室，大门紧闭，林慕飞一天到晚在那里干什么？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干看着，恨不得长着一双千里眼，看破那个门。 林慕飞整理好心情，转动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画轴，突然摆满洋酒的酒柜打开了，出现了一个通道，他看了看四周关上了暗道门。 他打开艾格玛电报机，带上耳机，轻敲着发报器。 “教官，截获一条电报。电波信号地点不明。” 范兮取下耳机对澜教官说道，她接过范兮记录的电码眉头紧皱。 “明码？为什么东倭人会发明码？这不是明确告诉我方，他们的动向吗？” 范兮摇摇头，因为不知道东倭人使用的密码体系，所以不能用常见密码解密，如果能有他们的密码本，那就好办了。 “教官，这个明码电报该怎么办？” 澜教官看着这密码，自顾自说道：“东倭人一向狡猾，我怀疑这是那个东牧发的电报，他可以说是我们文科的劲敌，他的电报从来不会署名，电报密码有明码有暗码，暗码从来没有解密出来，而明码也只是放过了。而且东牧的发报地点永远都是扑朔迷离。” 一旁的冷毓凌听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教官，我怀疑，这份电报，在我们看来是明码，而在东倭人那边却是明码中的暗码，而且没有他们的密码本，是不可能解密出这个密码的，教官，不如让我们一试，破破他们的密码。” 澜教官点点头，让范兮把明码电报记录下来，然后拿着电报原稿，交给贺中寒定夺，不管是真是假，由上层决定。 “16日，坂田大佐来沪，沪江众商船于江口迎接。” 贺中寒拿起电报念了起来，冥想一阵说道：“东倭商船已经在沪江漂流数月，我们没有理由抓他们，可是现在这条电报可以看出，那些商船八成就是东倭舰队，他们的目的就是占领沪江。离16日，还有一天时间，该怎么办？” “书记，我们不如通知国（禁词）防（禁词）部，让他们定夺。” 贺中寒听了下属的联系，把电报交给了交流所，上呈相关部门。 那天以后，沪江江口出现了众多我方军舰，林慕飞看着宽阔的沪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说东倭那边会来一个大官，不然我们怎么会来这个江口？可能就是要把这个大官拿下，到时候我们的肩膀上就会多一颗星了。” “我们不过就是士兵，功劳哪里轮得到我们？” 那个士兵听到这话泄气道：“其实在江阴要塞挺好的，现在这个肥差给了杜韩他们，哎，算了，我们还是好好守着江口吧。” 范兮和冷毓凌一起奋力地解密着份电报，他们知道，这可能是东倭人的诡计，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说别人也不会相信你，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解密这份电报。 第二天到来，杜韩拿着望远镜看着，眉头深锁。 “为什么这些日本商船越来越多？他们不是去江口吗？” “你管他们干什么？不过是商船而已！” 杜韩被同伴拉到一旁，给他倒了杯酒，他喝下后，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江面。 忽然，他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立刻跑到甲板，拿着望远镜看着，心里焦急万分。 “那些东倭商船怎么了？开这么快不怕撞上暗礁吗？” “杜韩，不好！他们朝要塞开来了，他们要冲破要塞防线！” “封锁江阴要塞！” 可是已经晚了，由于要塞的海兵都被调去江口，这里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一会，东倭商船死命冲来，我军战舰击毙，全军覆没。 范兮跑进书记办公室，焦急说道：“书记，不好了，东倭商船要突破江阴要塞。” 贺中寒慌了，立马叫来交流所人员，要求致电国（禁词）防参谋部，可是已经晚了，江阴要塞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贺中寒气的直拍桌子。 “那些参谋干什么吃的？还不如我蓝衣社两个小小的文科社员！江阴要塞丢了不说，江口的海兵被驱逐出沪江，调虎离山，呵呵，一个弹丸之地，运用我国的兵法把我国的军人耍的团团转！真是奇耻大辱！” 当场的人听着贺中寒的骂声，羞愧地低下头，这件事情的责任也不会归在蓝衣社，这不过是那些国（禁词）防参谋的责任。 这次事件也让全社众人战战兢兢，也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当然代长礼也知道了那个电报的来源是东牧。 这么说，便要里应外合了。 第六十九章 他的嫌疑 看着沪江的江面上飘浮着大大小小的东倭商船时，我的心里顿时一紧，怎么会这样？ “奇耻大辱啊！” 围观的群众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商船。 “大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因为今天我休息，一直待在家里，出门便发现了这副景象。 “哎，东倭的商船霸占了沪江。” 听到这话，我不由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国（禁词）防（禁词）部不是派人看着江阴要塞吗？东倭人怎么可能乘虚而入？” “听说啊，他们攻破了江阴要塞。自己国家的江河，上面飘浮的全是敌国的船只，难道不是一种侮辱？” “哎，国（禁词）防（禁词）部那些人靠我们这些老百姓养着，养舒服了，谁又会拼死拼活卖命呢？” 听着老百姓七嘴八舌的说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定事出有因，不然怎么会丢了防线？国（禁词）军将士是不会丢下老百姓不管的！ 我不再去看江面上的船只，默默离开，走在路上，百感交集。 无意中看向一家花店，她家店外的摆了一圈的紫罗兰盆栽，但是紫罗兰里却出现了一盆兰花。 我微笑走进花店，店员微笑对我说：“小姐，你要选什么花吗？” “有黄玫瑰吗？” “小姐，我们只有白玫瑰和红玫瑰。” “听说你这里是上沪最齐全的花店，连黄玫瑰都没有，真让人失望至极。”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虽然没有成品的黄玫瑰，但是我们老板新进了一包黄玫瑰的种子，您愿意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随着店员进了里屋，接着就看见了代长礼。 “Boss，找我什么事？” 代长礼喝着咖啡，手里把玩着一朵康乃馨，他一瓣一瓣扯着康乃馨的花瓣，完全没有搭理我。 “Boss…花是有生命的，您别这样。” 他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低头扯花瓣。 “不说话我走了！” 面对代长礼的无视，我忍无可忍了，转身要走，代长礼见我要走终于说话了。 “猴急什么？又不是让你出任务。” “…”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他边扯花瓣边说，悠闲的不成样子。 “江阴要塞？Boss，到底是怎么回事？” 代长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问道：“你找到东牧了吗？” 我愣了一下，确实，自从来沪成到现在，我没有找到东牧，更别说杀他了。 “没…没有。” 代长礼眯着眼睛看着我，我的心砰砰直跳，他不会找到东牧了吧！ “怎…怎么了Boss？” “人家的电报都拍到文科机要房了，芝麻大小的报社有人发电报你都不知道？” 沪成报社三层楼好吧！哪里芝麻大小，再说我又不是范兮怎么知道哪里有电波嘛，有本事给我个探测仪啊！ “呵呵呵，Boss，那个，您这么神通广大都追逐那人三年嘛，我这个小人物，游走在东牧出现的地方，连根东牧的毛都没看见。” 代长礼听到这话有些沾沾自喜，喝着咖啡。 为了不让代长礼觉得我是废物，我只好接着说。 “不过啊…我发现一个人，他可能就是东牧。” “咳咳咳……咳咳咳…你找削呢！你Boss喝东西的时候，你居然自夸！呛得我肺都咳出来了！咳咳咳。” “…” 代长礼平静了一下，给我讲了江阴要塞的事情，我现在才意识到东牧的能力，可能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也把林慕飞的情况告诉了他，他说会好好的盘查。 “015，你要小心这个林慕飞，因为他没有排除嫌疑，东牧这个人，很厉害，他不仅是个优秀的情报员，他的拳脚功夫和枪法更是上乘，他是个劲敌。” 我点点头，离开了花店，代长礼坐在那里，看着康乃馨，拔掉最后一朵花瓣，看着那朵没有花瓣的康乃馨说道：“终于来了。” 第七十章 阴晴不定 回到家，就看见林慕飞蹲在我家门口，睡着了。 “慕飞…”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站起来对我笑了笑。 “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都睡着了。” “怎么了？刚才出去转了转。”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风筝对我笑着说道：“我们去放风筝吧。” 我心想放风筝…这个林慕飞跟孩子似的，怎么可能是东牧嘛！ “好啊。” 我刚答应，就被林慕飞拉上了自行车，然后把风筝放在我的腿上，不就是个放风筝嘛，猴急什么？ 他拼命地登着自行车，大声的笑着，路旁的行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们，我用风筝挡住自己的脸，现在觉得和林慕飞一起真够丢人的。 到了目的地后，我们两个呆站在草地上，远方飞来一群乌鸦鸣叫着，好像是嘲笑我们一般。 因为，没有风！没有风放哪门子风筝啊！ “上次都有风的，为什么这次没有了。” 只见林慕飞拿着风筝嘟囔着，我内心不断腹诽，你以为风是你家的？说来就来啊！ 他走过来，背对我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拿着风筝上来，没有风，我就制造风！” 我就按照他说的不情愿地爬上了他的背，反正他背对着我，也看不见我的表情，他快速奔跑起来，风筝在我手中也随风飘动。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渗出了汗水，一定很累吧。 “慕飞，下来歇歇吧，好像起风了。” “既然起风了，那就下来吧。” 他放下我，我拿着风筝线，风筝也在风中停留。 我拿出手帕为他擦汗，他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离我越来越近，他要干什么我自然知道，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掐断了风筝线，风筝从我手中飞走，我连忙推开他，大声说道：“风筝飞了！” 他好像听到什么噩耗似的，立马跑去追逐风筝。 不过风筝是越飞越远，越飞越高，他看着天空，那一丝落寞，苦笑一下。 “走了，都走了。” 他转身向我走来，好像很生气，当然我根本不知道他生气的源头在哪里。 “慕飞…那个风筝…对你很重要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直勾勾看着我，突然感觉身上一丝凉意。 他一只手把我揽在怀里，抱地死死的，好像我要逃走一样。 他的另一只手钳制着我的下巴，粗暴地吻起来。 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吻我的眼前人是林慕飞，可是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阿霆，想起了那次榕树下他吻我的情景……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 见我哭了他便放开我，我立马跑到一边，恐惧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哭什么？难道我就不能碰你了吗？”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拽着我的手腕，只感觉好痛。 “你把我吓到了…我…我的手被你抓疼了。” 他忽然放开了我，看着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红红的，瞬间温柔地用手为我擦拭眼泪。 然后抱着我，连忙道歉。 “对不起，小静，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 我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们回去吧。”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自行车面前，让我上去。 我依旧靠在他的背上，想着他刚才的态度，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躁，哪个才是他？ 第七十一章 儒雅恶魔 一路上，我和林慕飞无言以对，可能是我少言寡语的原因吧，渐渐的，时间流逝，自行车行驶道了家门口… 我松手跳下自行车后座，准备开门回家，林慕飞抓住我拿钥匙的手，看着我。 “怎…怎么了？我…我要回家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结巴了，只感觉他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场。 “今晚七点，出去吃饭，如果我没有来接你，你自己就到福记饭店去。” 我点点头，他也松开我，自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回到家里独自坐在家里发呆，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我的眼镜还在他那里。 林慕飞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密室，坐在电报机面前，迎着昏暗的灯光，点燃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 他知道有一个劲敌，就是蓝衣社，蓝衣社里面就和他所在的特高课一样，他也知道，里面有个人叫做代长礼，是他的老熟人了，不过想要知道他们的能力，就必须好好规划了。 上次的电报，留下了让他们可以解密的题材，当然，他不知道范兮和毓凌已经解密了他的电报，而且知道了他的密码本体系，但是林慕飞也是个聪明人，他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消息，但是他已经怀疑自己的密码可能已经被解密了。 要想验证这个怀疑并不难，他打开电报机，用上次发的明码套暗码的电报体系，又拍了一份电报。 “澜教官，你看看这个，刚截获的。” 澜教官接过冷毓凌的记录，又是上次的明码电报，不过其内容让人琢磨不透。 “明晚我与你一起无所不谈。东牧敬上。” 澜教官念完后眉头紧皱，然后把记录递给范兮。 “东牧的心思我们谁又能猜中呢，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发来的电报解密，然后交给上峰。” 范兮低头看了看电报内容说道：“我觉得这个电报或许有问题。” 而冷毓凌也附和着范兮的说法：“我也觉得有问题，教官，不如我们…” “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你们解密完了交给我就行了。” 听到澜教官这么说，俩人只好乖乖地解密。 林慕飞走出报社，叫来自己的保镖，给了他两块大洋，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那个保镖拿了钱立马离开。 林慕飞掏出衣袋里的怀表看了看，然后拿出眼镜盒，弄坏了眼镜，然后再揣进自己的兜里。 我看了看手表，快七点了，林慕飞并没有来接我，我收拾了一下，出发去饭店。 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既然我接近了林慕飞，我就要抛弃杂念，好好的扮演他的女人这个角色，虽然我不愿意这么做。 福记饭店人声鼎沸，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远处我看见了林慕飞的身影，他身穿黑色的西装，看着报纸，高贵的气质，修长的手指，让人挪不开眼，一个小孩子走近他，我悄悄溜进去，躲在暗处，却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瞠目结舌的一幕… “叔叔…” 林慕飞合拢报纸，看了看这个衣服尽是补丁的小女孩，她提着一个小凳子和一个擦皮鞋的箱子直愣愣地站在他面前。 “叔叔，你要擦皮鞋吗？” 小女孩看了看林慕飞的皮鞋，小心翼翼的问道，林慕飞没有理她，打开报纸继续看着。 “叔叔，你的皮鞋有点脏。” 林慕飞放下报纸，喝了口茶，坏笑了一下温柔地对小女孩招手。 小女孩放下凳子和擦皮鞋的箱子，走了过去，谁知道林慕飞一手钳制女孩的脸蛋，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捏碎你的下巴。” 他身处的地方比较偏，除了我，没人看见他做了什么，他松手后，用手帕死命地擦拭自己捏过女孩的手指。 这还是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林慕飞吗？他的举动瞬间让我觉得他就像个恶魔一样。 女孩吓得梨花带雨，提起自己的板凳和擦鞋箱跑了出去。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想到一个整他的方法，我突然走了出去，和跑出来的小女孩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我捂了捂肚子，对她笑了笑，伸手准备擦掉女孩的眼泪，她头往后仰了一下，避开我的手，可怜的孩子，是被林慕飞吓成什么样子了？ “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刚才撞疼你了吗？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小女孩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哭腔说道：“没…没事，姐姐，你要擦皮鞋吗？”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尴尬地笑了笑：“姐姐穿的是布鞋，这样吧，我带你去擦皮鞋。” 我帮这个女孩提着擦鞋箱，一手牵着她，像林慕飞的位置走去，小女孩的手有些挣扎，可是被我紧紧拽着，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 “慕飞。” 林慕飞放下报纸，微笑地看着我，可是看到女孩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事？” “慕飞，这小女孩挺可怜的，让她给你擦擦皮鞋吧？” 小女孩惊慌失措地看着我说道：“姐姐，我不擦皮鞋了，不擦了，我妈妈要我回家了。” 我佯装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了？” “没…没事。” 她看着林慕飞面无表情，更是惧怕不己，挣脱来我的手，准备要跑时，却发现自己的擦鞋箱被我拿着，想跑也不行。 “慕飞，你就让她为你擦皮鞋吧。” “不，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说完，他继续拿起报纸翻看着，没办法，我拿出一个大洋递给小女孩。 “喏，给你，这钱回家给你妈妈吧。” 她连忙推脱，可是耐不过我的强给，也只好收下了。 “没办法，姐姐是布鞋，他的皮鞋又不让你擦，你就只好无功受禄了。” 我提着擦鞋箱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身后听见了林慕飞冷冰冰的声音。 “你去哪儿？” 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回头对他笑着说道：“我送她出去，待会就回来。” 他没有理我，自顾自的看着报纸，而我拉着小女孩走到了门口，把东西递给她。 她微笑接过，对我说道：“谢谢姐姐。”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姐姐，那个叔叔不好，是个坏人，” 是啊，他确实对别人不好，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蹲下身子轻抚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 “待会就不疼了，等一下你快点回家，让妈妈给你敷敷。” 她点点头，提着东西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饭店，却有些害怕了，他的举动让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东牧…… 第七十二章 打草惊蛇 “林慕飞一直看着报纸，我鼓起勇气上前夺过他的报纸，笑着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在报社没有看够吗？” 他没有理我，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留我一个人自言自语。 “慕飞，你刚才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脸蛋了吗？红彤彤的手印，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弄成这样，慕飞，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下地狱？对小孩子这样！” 他突然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着实吓了一跳，看来我这个指桑骂槐让他生气了。 “怎么了？慕飞。” 我假意无辜问道，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小孩子，小静，把手给我。”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给他，他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我的手心。 然后他叫来跑堂小二，点了饭菜。 我和林慕飞吃着晚饭，而范兮和冷毓凌埋头做着一天的工作，当然，东牧的电报也解密完毕。 交给了贺中寒，那时，代长礼也在贺中寒的办公室，他应该是去汇报工作了。 贺中寒对范兮和冷毓凌这两个文科精英很是赞赏，接过电报念了出来。 “十八日，上午十时，永浩茶楼，身着暗紫色长衫，暗紫色礼帽，不见不散。东牧敬上。” 听到了东牧的名字，代长礼兴奋到了极点，毛遂自荐要去捉拿东牧，贺中寒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让代长礼放手去做。 我和林慕飞吃饱喝足后，便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散着步。 “慕飞，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在生气。” 听到我这话，他露出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看着我，说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踮起脚尖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他的脸颊，我看到他，他嘴角上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不生气了吧？” 他又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看着我对我说：“还生气。” “那怎么样才不生气呢？” 我抓耳挠腮地问道，只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如果是这个就不生气了。” 我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一下，他笑逐颜开地看着我。 “你笑了，就不生气了吧？” “生气是不生气了，不过刚才那一下不够，应该这样。” 他一把揽过我的腰，低头吻了起来，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要神兮兮的做之前的事情？ 罢了，做戏要做得像，如果他是东牧，被发现我对他若即若离，我的小命就玩儿完了，我还要留着这条小命会蓝衣社见龙霆呢。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直到他从衣兜里拿出了眼镜盒。 “小静，你的眼镜我不小心弄坏了，明天和我一起去眼镜行再给你配一个。” 我呆了半晌，好好的眼镜怎么会坏呢？但是也不能说明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谜底什么时候才会浮出水面让我看清楚？ 第二日，代长礼命人在永浩茶楼潜伏待命，等待着东牧的到来，我吃完早餐紧赶慢赶的来到报社，开始做事。 第一次没有戴眼镜来报社，我假意眯着眼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近视眼。 当然，我并不知道代长礼在外面，我也不知道林慕飞去了哪里，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只觉得有些无奈。 “来了！来了！” 代长礼手下的喽啰小声说道，代长礼的目光也向茶楼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衫，暗紫色礼帽的人走了进来，代长礼示意属下，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那人压低帽沿，完全看不到他的相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叫来跑堂小二，点了一壶铁观音… “这东牧真够悠闲的。” 代长礼轻拍了一下下属的头，然后把桌上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你现在是客人，喝你的茶，少说话！” 下属没办法，只好端起茶杯一口闷，嘴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管什么东牧不东牧了。 代长礼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人，时不时端起茶水喝着。 谁知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代长礼隐忍不了了，没有抓到接头的，抓到东牧也不错。 他拿起茶杯，扔在地上，突然那人的四周出现了一群拿着手枪的人，代长礼上前掀开那人的礼帽，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他平生可没有见到这么多枪，吓得冷汗直流，求饶道：“各位爷…我就是一个小本商人…饶命啊！” 代长礼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个快要跪地求饶，而且尿裤子的男人。 似乎… 又被东牧玩弄了一番？ 为了他的面子，他叫人抓住了那个人，那人大声叫道：“我不该贪钱啊！爷，饶命啊！” 代长礼看了看这人，一脸痞子样，穿起长衫，也看着跟个痞子样，这人应该不是东牧。 “贪什么钱？” “是这样的，昨天我老大让我穿成这个样子，在这个饭店坐个半个钟头，就可以得到一个大洋。” 代长礼捏着下巴，可能这个老大就是关键，他下令带着这个男人去和老大对峙。 用了将近半个钟头的时间，他真的被东牧作弄了，而且被他耍的团团转，他们找到了四五个联系人，也就是说，这个冒充东牧的男人是被层层介绍而来。 而最后一个人说，他是被一个黑衣人抓到一个地方，然后给了他钱财，拿枪逼迫他找人，而且不能是他自己的手下。 而后来的几个人并没有要钱财，听了他这么说，也明白那个男人的用意，所以因为江湖道义，通过很多人之手才找到了那个冒充东牧的人。 此时的代长礼觉得一头雾水，好好的线索，也就断了，这次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说，可能还惊了东牧这条蛇。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故意这样说，也不知道这些人和东牧有没有关系。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不能乱抓人，他不是戴利，更何况他们有理有据，若是轻易抓了，给社里摸黑就不好了。 虽然他们是帮凶，可是…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自导自演了这出闹剧，难道抓了他们，东牧就会出现吗？ 想想还是罢了，代长礼只好打道回府，去贺中寒那里负荆请罪。 而林慕飞坐在办公室里，把玩着怀表，一丝冷笑。对着窗外，看着永浩茶楼，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自言自语道：“代长礼，不足为惧。” 第七十三章 负荆请罪 代长礼一脸沮丧地走在去贺中寒办公室的路上…… “报告。” 贺中寒看了一眼门口的代长礼，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让他进了办公室。 “书记，我…我是来请罪的。” 说完他摘下他的肩章，放在贺中寒的办公桌上。 “长礼，你这是…” 代长礼羞愧低下头，说道：“书记，我愧对蓝衣社，愧对自己，今天的事情您也应该知道了，不仅丟了脸面，还打了草惊了蛇，长礼万死也难以弥补这个后果。” 贺中寒拿起桌上的肩章，走到长礼面前严肃的说道：“军人的肩章不仅能够代表你的军衔，还有你的权利，你的身份，摘了肩章，你算什么？大头兵一个！” 此时长礼低头听着贺中寒的训斥，贺中寒端详着长礼的少校肩章看着，缓缓的说道：“你现在是能耐了，摘了肩章，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以为你现在是个大头兵，你就没责任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只是个大头兵，你没有资格再调查东牧，调查那个嫌疑人林慕飞，你已经扔掉了你的权利。” 代长礼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贺中寒，他有想过，摘了肩章，他只是个社员，可是没想过变成大头兵不说，还剥夺了调查他人的资格，这对他来说，是个噩耗。 贺中寒当然看出了代长礼的想法，这样说不过是给他台阶下，他只是惜才，代长礼从士官学校出来后就加入地方军，枪林弹雨才得来这个军衔，后来成为武官人员，秘密追逐东牧三年，他知道长礼是一个心气高的人，三年当中受到的打击也不少。 如果他辞官，那就没有谁适合他的职位了，龙霆，刘鹏他们几个虽然也是士官学校出来的，但是紧缺的是他的经验，他们是有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是没有一系列的磨练，也不会成器。 “书记…您…能把肩章还给我吗？” 代长礼厚着脸皮说出这话，他也懊悔，为什么这么冲动。 可是一向好说话的贺中寒却再一次让他瞠目结舌。 “这肩章可是少校军衔啊，岂是你这大头兵说要就要的？” “书记…我…我错了还不行嘛，您就当我的肩章掉地上了，不小心不见了行不行？” 贺中寒走上前去，拿出肩章给他带上，顺便说了句：“肩章可不能随便弄丢，不然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代长礼笑了笑，看了看肩头的肩章，熠熠生辉。 “书记，我那里有一瓶陈年老花雕，我知道您好这口，要不待会儿给你送来？” 贺中寒听到陈年老花雕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不过他装出一副清官不收礼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对代长礼说道：“长礼啊，你觉得我贺某人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吗？” 正在代长礼低头准备承认错误时，却听见贺中寒小声说了一句话。 “当真是陈年老花雕？” 代长礼连忙点头说道：“当然了，我的父亲可是来酒庄的，百年老字号，做不得假！您放心，长礼做事干净利落，绝对不会有什么差错。” 贺中寒想到那个陈年老花雕心里就美滋滋地，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对长礼说道：“咳咳咳，说正事。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不过你要长点教训，做事不要冲动，谨言慎行为上，错在东牧太狡猾，不过，这事就算化上句号了，也不要把错推在下面的人的头上，他们也是做好份内工作。” “是，长礼明白了。” “对了，你们三科人员要众志成城，东牧怕是有什么更大的野心，我们要好好提防啊！” “是，长礼明白了，长礼就先回社交科把那什么老花雕给您捎来。” 此时，我正被林慕飞拉着去眼镜行，刚到没多久，就被员工拉去选镜框，而林慕飞却和老板交谈着…… “蓝衣社的人破译密码，新的密码本，我藏在了眼镜盒的里层。” 他小声地说着，然后看向我这边，被店员拉来拉去，琳琅满目的眼镜框看得我眼花缭乱。 本来想一口回绝她，可是她滔滔不绝地推荐着，盛情难却。 “请您先看看着眼镜儿能不能修好吧。” 我听到林慕飞大声说道，然后见他把眼镜盒给了老板，老板拿出眼镜观察的时候，我又被那个店员拉到另一排货架，当然，我没有看见老板已经把眼镜盒调了包。 我的耳朵里全是店员叽里呱啦的推荐声音，又加上距离太远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看样子，好像很开心。 “怎么会？蓝衣社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老板对林慕飞说，可是确实带着一脸笑容。 “蓝衣社也是一个敌人，不过不怕，走了以后，迅速把密码本交给上层，既然得不到上沪，毁了它，也是好的。” 他说完后走到我身边把我解救了出来。 “你们老板说，眼镜可以修好，所以我们就不买新的了。” 店员点点头，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 “小静，虽然老板说眼镜能够修好，不过也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去吃午餐吧。”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走。 第七十四章 卑微的爱 苏云曼自从从禁闭室出来后，就没有去上课，一个人独自待在寝室，而小艾和范兮对她爱搭不理的，就这样她浑浑噩噩又度过了几天。 龙霆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寝室里拆着纱布，看着手掌有些发红的疤痕，无奈的笑了笑。 刘叔说，他虽然好了，但是还是要涂点消炎药，主要是怕发炎，后来拗不过刘叔，手掌又被缠得跟熊掌一样。 因为苏云曼是龙霆的学员，再加上她的身份，她大摇大摆地来到龙霆所在的宿舍，当然现在只有龙霆一个人在寝室里，刘鹏和林羽都去上课去了。 “扣扣扣。” 苏云曼鼓起勇气敲响了龙霆寝室的门，龙霆从小凳子上起身，开了门却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 “什么事。” 这声音几乎带着冷淡和厌恶，苏云曼也听出来了，她的心里当然也不好受，可是，爱上一个人不就是这么犯贱吗？ 不管对方对你怎么样，都不会厌恶对方，因为爱。 “龙教官…我…可以进来吗？” 龙霆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如果拒绝她的要求，是否太小家子气？这可不是个正常男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回答她，转身走进了寝室。 苏云曼看龙霆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便是默认了吧，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走进他的寝室。 她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四处打量着，军人的素养，一切都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脏乱。 此时的龙霆依旧坐在小凳子上，翻着放在榻上的书，看到书上满篇的英文，让苏云曼也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与他谈话，只好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特别是和我不相干的女人。” 他的声音如同千年玄冰，刺痛了苏云曼的心，她只好转移话题。 “龙教官…你的手…怎么样了？” 她的目光聚焦在他受伤的那只手，厚厚的纱布，炎热的会不会捂得很难受？ “拜你所赐，还没有到废了的地步，不过是一道疤而已。” 龙霆背对着她，不知道她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虽然以前在士官学校的时候也是枪伤不断，身上更是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疤痕，这个伤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他只是觉得苏云曼是个好姑娘，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希望她不要为他浪费青春罢了。 可谁知，苏云曼带着哭腔对龙霆说道：“那很好啊，每次你看到手掌上的疤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龙霆没有说话，他自知记忆力很好，不过就像刘鹏形容的那样，在乎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不在乎的人，不管多大的事情，过了一条街便转身就忘了。 “龙霆，如果砸伤你的是孙雪畅，你也会很冷淡的对她吗？就像对我这样。” 龙霆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的手，却笑了。 “静儿可不会像你这么没有脑子，手榴弹没扔出去就算了，连逃命都不会，我在想，如果今后上了战场，你会不会变成敌方的活靶子？”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的人，怕只是适合逛逛商场罢了。”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看着他的背影，无尽的陌生，无尽的错误，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错，一步错，步步介是错，何不一直错下去？ “龙霆，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会喜欢你，我都一直在你身边，不管你怎么想我也好，就算让你厌恶，我也要让你记得我。” 她说完后，离开了龙霆的寝室，龙霆翻着书，一直垂着的眼帘，突然抬头看着窗外的绿叶成阴。 一丝冷笑挂在他的嘴角…… 第七十五章 发怒小羽 苏云曼的眼泪一行一行的划过脸颊，一颗一颗的掉落在地上，化开不见。 “我哭了？” 手指抚在脸上，望着手指上的眼泪，她反问自己。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过自己的脸庞，她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心里无尽酸涩。 “云妹？你…你怎么哭了？” 听到武魂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到了武魂担心的眼神。 “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看着苏云曼这个样子，武魂的心揪在了一团。 “我知道，你很伤心。” 此时的他们深处在僻静的小森林里，苏云曼听到这话肆意用手拍打着武魂的胸口，边打边说着，你知道什么？滚啊！你给我滚啊！ 见到她这么激动，没等她同意，就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苏云曼死力的推着武魂，怎奈他力气太大，怎么推都推不动，见到她的反抗，他怒了。 迅速吻住她，她用力反抗着，抓着他的衣物，因为是夏天，他的身上被抓出了深深的血痕。 唇齿之间，血腥的味道在蔓延，苏云曼咬破了武魂的舌头，在武魂吃痛之际猛地推开他，给了他一巴掌。 看到武魂浮肿的脸，以及嘴角的血迹，她慌了，直愣愣地看着武魂，他用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对她冷笑。 她看着他，呼吸渐渐紧促起来，她在害怕，她害怕武魂对他做出什么。 “我…我…我讨厌你！” 她鼓起勇气吼出这句话后便跑来了，而武魂的心却痛得不能再痛。 苏云曼跑回了寝室，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咬了咬嘴唇，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武魂的样子…… 龙霆的伤也大致好了，他拆开纱布，看到那伤疤，有些失神。 “看你那倒霉的伤疤干嘛？怀念那个让你倒霉的苏云曼吗？” 刘鹏拿起水杯，没好气的对龙霆说道，龙霆横了他一眼。 “刘鹏，你想多了，这样和你说吧，我就是想你都不可能想那个女人。” 刘鹏拿着杯子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嘴里包着的水，瞬间喷洒出来，正好喷在从外面回来的林羽的脸上。 他无奈地用手抹了抹脸上，手上满是和着刘鹏口水的白开水。 一脸嫌弃的表情，把手放在鼻子那里嗅了嗅，然后，他吞了吞唾沫，喉结也上下律动。 “刘鹏，你大爷的！老子有洁癖你知不知道！” 林羽说完立马扒了衣服冲进了洗澡间。 刘鹏涩涩地看了龙霆一眼，然后立马翻身上榻装睡，他知道，林羽生气了，别看林羽有时候柔柔弱弱的，跟个小弟似的，发起火来那就是暴跳如雷啊！ 他心里祈祷着，希望林羽看到他舒适的睡颜，会一阵心软，然后就把这事情忘了。 不过，他真的是想多了…… 林羽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拿着漱口的杯子，一步步走近刘鹏。 龙霆见情况不对，挡在林羽面前问道：“小羽…你干嘛…大鹏他不是…故意的…” 林羽气呼呼地看着龙霆大吼道：“那就是有意的！明知道老子有洁癖！龙霆，你不会明白，一个有洁癖的人，多么的悲哀，当老子的双手全是男人的唾液味道的感觉很…哎呀，恶心。” 龙霆想了一阵，确实够恶心的…在没有戒备的时候，林羽一把把龙霆推开，然后喝了口水包在嘴里，后退几步，对着刘鹏一阵狂喷。 “林羽！你有病啊！老子在睡觉，你特么眼瞎啊！” “我是刷了牙的！所以我的口腔还算干净，总比你没刷牙喷我一脸好吧！你看我多为你着想。” 刘鹏成功的被噎到了，摸了摸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作为一个完美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所以他也冲进了洗澡间，见到这个场面，龙霆摇了摇头一阵干笑，很惧怕的看着林羽，他的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够绝的，还好林羽现在看书去了，不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可能他自己也得去洗澡间洗漱一把了。 第七十六章 她的心机 风平浪静过去了几天，我和林慕飞也没什么大进展，和平常一样，该工作时工作，该吃饭时吃饭。 代长礼奋力调查林慕飞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清秋则是去了一趟上沪玉石铺，买回了那套价值连城的玉佩，不过到底是不是买回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贺中寒接到线报，红义党份子在上沪流窜严重，他们的线人每天都会在上沪电影院与他们接头，除掉他，就打破了红义党的情报系统，当然，他没有东牧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底子也被摸的一清二楚。 贺中寒叫来侍从，通知代长礼出任务，可是侍从回来后，却告诉他，代长礼说他们社交科没空。 侍从还为此弹劾代长礼恃宠而骄，听到这话，贺中寒摇摇头大笑道：“练成啊，他代长礼为了东牧的事情费了全力了，这样吧，社交科不行，就武科嘛，我们蓝衣社的三个科都是交融的嘛。” 练成点点头，接着说道：“书记，代长礼推荐了一个人，是武科的顾小艾，他说，此人在未分科前，社交科成绩不错。” 贺中寒冥思一阵，对练成说道：“恩，我记得这个人，总成绩十二名，武科和社交科的分数只悬殊三分，再说，长礼推荐的人当然不错。” 他拿出雪茄抽了一口，继续对练成说道：“练成啊，这事交给龙霆去办，虽然他只是一个教官，并不是科长，但是相比刘鹏和林羽，他更胜一筹，刘鹏性格圆滑，敢说敢做，林羽却是谨慎至极，而龙霆折两人优点居中，若是他成功归来，科长这位子定然是他。” 练成点点头，准备就绪后，就去龙霆的寝室报备了。 练成报备完后，就离开了教官寝室，刘鹏使劲拍了一下龙霆的肩头，对他说道：“在电影院啊！好浪漫啊，你和小艾别干柴烈火旧情复燃啊！” 龙霆一脚踢向刘鹏的屁股，刘鹏用手捂住受伤的屁股跑到林羽那里诉苦，活生生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林羽可不变成帮凶，自己津津有味地看着托人新买的书。 刘鹏认栽了，一副你要下地狱的样子盯着龙霆。 龙霆笑着对他说：“大鹏，你想多了，小艾现在有一个头号追求者，而且，小艾是我姐啊，怎么可能干柴烈火，再说，我最爱的只有静儿。” 林羽合上书，很无奈的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叫一个小丫头片子为姐，小艾还没你大呢，你真不要脸。” 刘鹏则是做呕吐状，龙霆无奈摆了摆手。 “小艾是静儿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 “啧啧啧，说的你好像要入赘雪畅他们家似的，看你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现在搞得你和小艾去电影院好似单刀赴会。” “…” 刘鹏说完后，倒头就睡在榻上，思考着人生。 这个消息自然也告诉了小艾。 苏云曼一听到和龙霆单独去电影院，就别提多高兴了，但是看着小艾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她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这是小艾第一次出任务，她怎么可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如果她不能去该多好，对了，不能去，如果受伤了，那就不能去了！ 她看了看小艾，心里已经想出了一个主意… 顾小艾让范兮去便衣处拿她的裙子，而苏云曼捧着父亲送她的那个名贵的大砚台拿到小艾面前。 “小艾，这个送给你。” 小艾歪头看了一眼那个砚台问道：“干嘛送我这个？” 苏云曼笑了笑说道：“我见到你有时候会用毛笔练字，所以我就想送你这个，我帮你放好吧。” 谁知就在此时，苏云曼的脚崴了一下，身体倒在小艾身上，而砚台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小艾的脚上。 “啊！！！” 小艾疼得倒在地上，捂住受伤的地方大叫，而苏云曼假意慌了神，连忙说对不起。 此时范兮从便衣处回来，放下小艾的衣服，立马看了看小艾的伤势，好像很严重，她二话不说，丢下苏云曼，背着小艾直接去了刘叔那里，一路上碰见了文科的同学，也就传开了。 而苏云曼紧跟其后，刘叔简单处理后，小艾好似好多了，躺在病床上。 “小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范兮捏紧拳头，奋力让自己理智，便问道小艾：“任务怎么办？” 小艾也是摇摇头焦急地说道：“不知道啊。” 他们两个陷入了僵局，而苏云曼却激动的说道：“我有办法。” 说完后，她便一溜烟儿的跑了，不一会儿，刘鹏来了。 “小艾，你的脚怎么包得跟个熊掌似的，你这样怎么去电影院啊！龙霆还在门口等着呢！” “…” “你看这样子能去吗？真不知道那苏云曼有什么鬼办法！这次小艾脚受伤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故意弄的呢，我看那个砚台的分量可不轻啊！” 听到范兮的嘀咕，刘鹏突然为之一震。 “苏…苏云曼！她…好吧，事实证明，真的不能够接触苏云曼了，上次龙霆的手包成了熊掌，这次小艾的脚也被包成了熊掌，看来我得小心那个苏云曼了，万一我也变成了熊掌，我的形象就被毁了。” “……” “……” 刘鹏想了一会儿，便猜中了苏云曼的心机和用意，他冷笑了一下心想道：真是个令人无比厌恶的女人。 正当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刘叔。 “大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刘叔的包扎功底如同熊掌呢？” 刘鹏干笑两下，捏着刘叔的肩膀，抱狗腿似的说道：“刘叔医术精湛，就别打扰我们这些小孩儿唠家常了哈。” 说着说着，刘叔被刘鹏推了出去，没过多久，冷毓凌便一脸焦容地跑进了医务室。 “小艾，没事吧？” 冷毓凌看着小艾那被包的跟熊掌似的脚掌，关切地问着。 “还好，不要紧，你怎么跑来了？” “我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溜过来的，伤怎么弄的？” “是苏云曼不小心把砚台砸在我脚上了。” “什么不小心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范兮忍不住接上了小艾的话。 随后她看了看两人，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就低着头跑了出去，一出门便刚好撞到刘鹏的身上。 “干嘛！风风火火地吃枪药了？” 范兮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看着刘鹏，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到刘鹏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让我进去。” 范兮乖乖的侧身让他进去，却一时忘记冷毓凌和小艾在里面，此时冷毓凌削完苹果，正递给小艾。 “来的真快啊，尊敬的追求者阁下，冷毓凌先生。” 正当刘鹏想继续说的时候，范兮走了进来，使出很大的劲头，抓住刘鹏的手腕就往外面拉。 边拉边说道：“教官，我有事跟你说。” 刘鹏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范兮的手，范兮站住脚，转过脑袋看着俩人的手发着愣，不过刘鹏很快放开了她的手说道：“我不喜欢被人这么拉着，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范兮见已经离医务处有些远了，就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事儿啊！” “……” 此时的苏云曼已经跑去求贺中寒让她去替小艾出任务，说是要将功折罪，而贺中寒想想虽然这个苏云曼不太靠谱，但有龙霆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也就同意了，她兴高采烈地回到寝室换上了小艾的裙子，紧赶慢赶地跑到门口。 龙霆一大早赶到贺中寒那里，看了一眼那个线人的照片，已经铭记于心。 接着他就去便衣处换上了西装，早早的来到蓝衣社门口等着小艾，但是，远方跑来的人居然是苏云曼。 苏云曼一身大小姐装扮，白色的洋裙，挎了一个小包。 “龙教官，我们走吧。” 龙霆呆了，为什么变成了苏云曼？ 苏云曼以为龙霆是见到自己的美丽，才会有惊呆的眼神，所以她故作羞涩的看着龙霆。 此时，龙霆心里五味杂陈，说话也不经大脑了。 “怎么会是你？小艾呢？” “小艾的脚受伤了，所以书记就让我来了。” 苏云曼漫不尽心的说着，龙霆的眉头皱起，不可思议的望着苏云曼。 “早不受伤，晚不受伤，这时候居然受伤了，苏云曼你是在逗我吗？” 龙霆用手抚了抚额头，调整了一下心情。 “好，就当她受伤了，不是还有其他武科学员吗？罗非，罗林，她们都受伤了吗！” 听到龙霆这么说，苏云曼含着泪，看着他。 “我就这么不好？这么碍你的眼吗？” 他心软了下来，男人只要见到女人哭泣，便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厌恶的人。 “好了，上车。” 龙霆没有绅士地为她开车门，他跑去坐在了副驾驶，留苏云曼一个人坐在后座。 “苏云曼，我告诉你，我们假扮的是情侣，所以你不要搞砸这次任务，不然，谁也保不了你，包括你的父亲。” 苏云曼点了点头小声应着，望着前排龙霆的背影发神。 第七十七章 堕入深渊 蓝衣社的探子告诉龙霆，那个线人会在下午四点左右进入电影院看《往生浮沉》。 好吧，他来早了，只好带着苏云曼，东吃吃西喝喝，酝酿情侣的感觉。 而我却望着桌子上的投稿一阵发呆。 时间匆匆而过，林慕飞说带我去看电影，这次，他没有骑自行车，而是开车去的，我坐在后座，他的头躺在我的腿上，闭目养神，而我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看得不亦乐乎。 快到电影院门口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是阿霆，内心刚有一丝喜悦，却发现他身边多了另一个人，是…是苏云曼！只见他拉着苏云曼的手，紧紧握住。 不一会儿，他们笑着去买了一些吃的东西，你喂我，我喂你的，手拉手走进电影院。 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一阵天昏地暗，我听不见周围任何车水马龙的声音，我听不见路人们的嘈杂声，甚至不记得自己身处何方，要去做什么，我仿佛堕入了深渊，只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他们两个一起走进影院的画面，心，似乎卡在了喉咙里，让我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龙霆，我不在的日子你…你都在干什么？想起了那日梦中的你，却只觉得好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何尝孤独？因为你有苏云曼，你牵着她的手，紧紧相扣，你还记得，曾几何时，你也这样牵着我的手吗？我曾是那么拼命地追逐着你的脚步，可你却……呵呵，罢了，罢了，一切都没意义了……没意义了…… 林慕飞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 “小静，到电影院了，走，去买票。” 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心情，心里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想发泄，别无所求。 “我不要去了，我随便出去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说完，我下了车，独自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冷风吹起我的裙摆，亦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疼了我的眼睛，街上的行人一个个有说有笑地行走着，可我却觉得他们好像都在嘲笑我，不久，我感到脸上湿漉漉的，我哭了吗，龙霆，我在为你掉眼泪，可我如今却在怀疑这眼泪还值得吗？林慕飞皱着眉头，看着我离去的身影，慢慢地跟在我身后。 龙霆找到了那个线人，线人起身，貌似要去厕所，龙霆紧跟其后。而苏云曼从电影院出来，到指定地点等着龙霆。 此时的厕所只有他们两人，龙霆关上公用厕所的门，挂上了故障的牌子，线人从厕所出来，看到了门口的龙霆。 “先生，有事吗？” 他自顾自地走到洗手台洗手，谁知龙霆迅速拿出枪，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顶着他的太阳穴，他奋力挣扎着。 由于枪口做了手脚，完全消音，龙霆扣动扳机，线人死亡。 龙霆确定他没有呼吸和脉搏后，翻身爬上了厕所的窗台，打开百叶窗，站在窗外的窗台上，关上百叶窗，拿出钩绳，钩住窗台，然后顺着绳索，慢慢攀爬下去。 他收好钩绳，和苏云曼汇合，一气呵成。 而我……一杯酒一杯酒喝着，不一会便醉得不省人事。 “龙霆，你这个负心汉，你是个混蛋，呵呵哈哈哈。” 边喝我的眼泪边哗哗地掉了下来，而林慕飞一直待在暗处，看着我。 我趴在桌子上，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水灵的姑娘。” 说罢，就摸了摸我的手背，然后发出一阵淫笑。 “这小手真滑嫩。” 林慕飞看着他们，摸着我的手，冲上去就是一拳，两个人愣了一下，酒馆里的喝酒的客人见到这个情景，一个个都跑了，而店小二和老板躲在柜台背后，悄悄看着。 年纪大一点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触及到了痛处，发出嘶得声音，对着林慕飞大骂道：“奶奶的！敢打你大爷我！老子不打死你！” 可是他刚冲过去，就败下阵来，他的手被林慕飞死死钳住，他不禁求饶。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林慕飞哪会饶他，大声说道：“敢摸我的女人，老子废了你整只手臂！” 说完林慕飞踢在他的膝盖处，他立马跪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拉起他的手臂，抬脚踩下去。 那人的惨叫着，吓醒了我，我睡眼惺忪地看着林慕飞像踩烟头一样，踩着那人的手肘，突然一阵傻笑。 “唔呵嘿嘿，阿霆…” 然后又睡了过去，林慕飞跑到我身边，那人见林慕飞不管他了，立马带着小弟跑的没影了。 林慕飞的眼睛已经胀红，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 “说！龙霆是谁！说！龙霆是谁！”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傻笑一阵，问道：“你是…谁？” 然后又昏睡过去，店老板涩涩跑出来对林慕飞说道：“先生…若你不嫌弃，带夫人去上房洗漱洗漱，歇息一晚吧。” 林慕飞很喜欢那个老板这样的称呼，便赏了老板一些钱财，抱着我走上楼梯时，回头对老板说：“吓跑了你的客人这钱就当他们的饭钱了，够不够？” 店老板掂了掂那个钱袋，满意地说道：“够，够！谢谢先生，我已经通知内人烧好了热水，供夫人和先生洗澡，屋内也有干净的衣物。” 林慕飞很满意这个店老板，走到上房，老板的内人为他开门，里面是一个大的浴桶。 老板的内人出去为林慕飞关上门，他把我放在榻上，为我宽衣解带。 然后把我抱进浴桶，给我擦拭身体，因为喝的太多，我整个人完全已经睡死过去，没有知觉，就跟一摊泥一样。 “小静，我还从来没有给你洗过澡呢，你真听话，不过刚才可不听话。” 他慢慢的擦拭着，不一会儿就洗好了，他找到一个羊绒毯子铺在地上，把我放置在上面，给我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再把我抱到榻上，为我盖上被子。 可当他想起方才我所呼喊的那个名字，原本已恢复平静的他，却再度双目涨红，他疯狂地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扔了出去，一把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俯卧在我身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能是我松本慕的女人！你不准想着其他男人！” 在我耳边说完这句话后，便起身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黑暗慢慢袭来，第二天我醒来，只觉得全身都酸痛无力。 睡眼朦胧间，却赫然看见身旁躺了一个人，居然是林慕飞，我瞬间坐起来，而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才发现没有穿任何衣物，不好的预感从脑袋油然而生，我拽过被子，包裹着身体，当然，他没穿上衣，我闭上眼睛大声叫了出来。 林慕飞醒了。 “怎么了？小静。” 我闭着眼睛，紧紧抱住被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和你之间还能做什么？” 说完他就开始穿衣服，过了一小会，捧过我的脸，亲了一口，说道：“我穿好衣服了，睁开眼睛吧。” 我机械地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有一件旗袍，而他背对我，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我惊慌失措地穿上衣服，掀开被子，却看见…床单上红色的…血迹。 脑子里突然轰地一声砸开，我原先还有些心存侥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实那么残忍！ 到这里，一切已触碰到了我的泪腺，我瞬间撕心裂肺地哭的跟泪人一般。 “你哭什么？”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着，让我想到了，昨天他踩住那人的手肘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好恐怖。 他慢慢走过来，一把钳制住我的下巴问道：“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我没说话，只是绝望地盯着他，眼泪又流了下来。 心中想的那个人，他不是你，回望来时路，我在谁？我在哪里？失去了最重要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龙霆是谁？告诉我，他是谁！你为什么要想着其他男人！” 而我只是垂下眼帘，此时的我已是痴傻状态，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一把把我甩在榻上。 “我说你怎么很不喜欢和我亲近，原来…原来…你心里…有别人。” 他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并没有吐出烟雾，只见他又钳制我的下巴，对着我的唇，把烟雾吐进我的嘴里。 我好像回过了神，立马推开他，死命的咳着，看着我涨红地脸，他笑了，他的笑，让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嘲讽。 突然他抱住我，一直对我道歉，可是，我给他的回应，只是失神发呆，不说一句话，也不反抗。 他抱起我，对我说道：“小静，我们回家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我任由他抱着，就如同受了魔障一般…… 等待我的是什么？ 第七十八章 让我离开 “小静，这个房间关了大概有六年了，现在你回来了，真好，琴妈，把门打开。”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拿着钥匙，边开门边对林慕飞说道：“少爷，若静小姐的房间，我都让人每天打扫过，所以很干净。” 林慕飞点点头，而原本浑浑噩噩的我却在意起若静这个名字，若静是谁？ 抱我进去的时候，我的目光注意到了墙上的一张照片，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女人，站在草地上，对着镜头回眸一笑，她的眉眼处似乎与我有几分相似。 她是谁？她和林慕飞是什么关系？ 在我冥想之际，林慕飞已把我放置在榻上。 对我笑了一下说道：“小静，我们到家了。” 我毫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轻声说道：“让我走。”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没有想过反抗，在他面前，我就是个蝼蚁。 “你也要走？你为什么要走？小静，我不要你走，你不准走，我要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 说着他就找来了绳子，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疯似地绑住了我的手脚，接着又把我绑在榻上，他的力气很大，我试图反抗，可却毫无招架之力。 他怕我的手腕和脚腕被绳子勒红勒痛，所以找来棉花等物，垫在手脚和绳子之间的缝隙。 “既然怕勒疼我，为什么还绑着我，我不会逃跑了。”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他已经没有初识的温文尔雅，而是像个恶魔一样，时时刻刻便要激动发疯。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没有理他，只是望着窗外，他似乎也不知道和我说什么了，起身便关门离去。 我叹了口气，头靠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看去。 洁白的墙面没有一丝瑕疵，让人觉得舒服，而我呢？ 我已经有了污点，我不再干净，不再洁白无瑕。 过了大半日，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门与钥匙之间发出了金属声响，用了铜锁了吧。 看来他真的要把我困在这间阁楼了。 门开了，已经中午了，琴妈端来了秀色可餐的饭菜，但此时的我，食欲可想而知。 “姑娘，吃点东西吧，少爷他…哎，若静小姐走了这么多年，少爷还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啊。” 琴妈边说边把菜从菜案里端到一旁的桌子上。 “谁是若静……” 犹如一潭死水的我缓缓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可我的双目依旧空洞绝望。 她正在端菜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表情极其不自然。 “没什么，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提她干嘛。” 她端起饭碗准备喂我吃饭，可我却没有搭理她，她问道：“姑娘，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啊？饿坏了身子，少爷也会心痛不是？” 我依旧没有理她，只是呆若木鸡地望着窗外。 琴妈看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放下饭碗，走出房间，当然她锁上了门。 没过多久，林慕飞开门走进了阁楼，来到我身边，端起白粥，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我的嘴唇已经感受到了粥的温热，可我还是靠在床头看向窗外，既没有看他也没有张嘴。 “为什么不吃饭？” 我依旧没有理他，他瞬间变得怒气冲天，拿起盛满粥的饭碗“咣当”砸在了地上，饭碗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碎片也飞溅起来，地上满是白花花的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望了望满地的碎片，忽然间眼中闪过一丝极小的异光。 他提高了声音，继续对我大吼，我低头看着捆绑住的手，终于抬起头，无辜的对他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有手有脚的，不需别人喂我，我想自己吃，你能帮我解开绳子吗？” 他看我终于愿意好好与他说话了，而且态度平和，就过来给我解开绳子，当然，他只是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我假意端起菜狼吞虎咽着，其实我真的吃不下一口。 “我想喝粥。” 他听到我说这话，看了看地上洒落一地的白粥，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看他离去，我立即放下盘子和筷子，试图解着脚上的绳索，果然，林慕飞把结打的很死，需要碎片来割断，我又伸手拾起饭碗碎片，快速割起绳索来。 完全解开后，我便向窗台跑去，这里是阁楼，林慕飞应该没想到秦静姝会有这个胆子吧，就在此时，我听见了背后开锁的声音，一丝凉意升起，内心紧张地砰砰直跳。 “你要干什么？回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端着一碗白粥，看着我。 “放我走。” 他把白粥放在一旁，慢慢移动脚步温柔地对我说：“小静，乖，过来！我不绑你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如果你不放我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小静，你不会的，你别想逃走。” 说完他加快脚步向我过来，我不能让他抓到，即使是受伤，即使死去，我也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再往下想，跳上窗台，闭上双眼，纵身一跃，就从阁楼上跳了下去，这间阁楼不算太高，但是也不低。 一秒过后，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似乎模模糊糊地看见林慕飞在窗口焦急的望着，接着双目便被一片黑暗笼罩，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七十九章 逃离魔掌 我睁开了眼睛，头有些晕沉，伸手抚了抚额头，艰难的从病榻上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这里是医院。我睡了多久？林慕飞去哪里了？ 我带着一系列疑问，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却看见有两个黑衣服的喽啰拦住我。 “对不起小姐，主人说过不允许你踏出病房一步，不然我们会受到处罚。” 看他们视死如归的样子，也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了，只是小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没说什么话，关上门又回到病房了。 此刻我才发现，病房的窗户竟然是钉死了的，呵呵，看来林慕飞是怕我有再跳楼的想法了吧。 面对如此严重的封锁，我要怎么出去？ 正在此时，一个甜美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朵。 “我该给病人量体温了，给个方便，我待会就出来。” 护（禁词）士？ 果然，不一会儿，守门的两个人打开了门，那个护士进了病房，便再次关上了门。 “小姐，我要给你量量体温。” 护（禁）士温柔且礼貌地说着，而我看着她，内心已然有一计。 “护（禁）士小姐，我的手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她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弯腰替我解着病服。 “对不起。” 我贴在她耳边小声说完这三个字，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抬手击中她的颈部，她晕了过去，由于我已经好几天未曾进食，力道减弱了不少，恐怕她不会晕太久，要抓紧时间。 我立即换上了她的衣服，也给她换上我的病服。 之后便将她放置在病榻上，盖好被子，让她背对着门口侧身睡去。 而我拿起装药的托盘，把温度计放在里面，带好口罩，不慌不忙的开门走了出去。 “里面的小姐又睡着了，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说完守门的两个人看了看里面，放心的放我离去。 我走后并不惊慌，不紧不慢的走到护（禁）士台，放好托盘，趁人不注意，穿着护（禁）士服走出了医院。 我走在大街上，摘下口罩，那个家是不可能回去了，代长礼也没有联系我，我能去哪里？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想起发生的一切，它就像是一颗毒瘤，心里只有绝望，我很想哭，可发现我已经掉不出眼泪了，老天，你这是要让我把这颗毒瘤活脱脱烂死在心里，然后，让我的心也随着这个毒瘤慢慢腐烂而熄，心灭了，我也就如同死去了，是吗？ 街上的路人疑惑的看着我，我穿过一条一条街道，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河边，四周人烟稀少。 父母离开我后，阿霆便是我的全部，可如今，我失去了他，也失去了最宝贵的自己，这个世界，还有让我存活下去的理由吗？ 我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条河，河水漫过我的鞋子，慢慢的又漫过我的衣服，一缕缕寒意袭来，我闭上眼睛继续向着河中心走去，河水漫过了我的脖子，渐渐地，我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我是在河水里？还是已经死去了，灵魂飘荡在空中？ 就在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了父母的面孔…紧接着，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日家中发生的惨状…… 爸…妈… “静儿，给爹报仇！给爹报仇！爹不愿看到你如此软弱舍弃生命！” 父母像一缕轻烟消逝了，接着，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小艾，范兮，刘鹏的影像，还有…还有阿霆，可是，他却只出现了一瞬间，便再次消失了，看来他是真的离开我了…… “你这个孬种！不报仇怎敢轻易言死？” “孙雪畅，你死了我不会给你烧一炷香！我范兮看不起轻生之人！” “静儿，姐姐对你好失望。” 至此，我猛然睁开了双眼，我的全身已然置身于冰凉的河水之中，身体正一点点往下沉，头发在河水中四处散开，河水无情地侵蚀着我的眼睛，我艰难地半睁着双眼，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我使尽全身力气，向上方挣扎着上去。 我要活，我要报仇，父母的大仇还未得报，孙雪畅，你怎可如此自私？ 我使尽最后的力气，终于爬上了河岸，上沪的炎热，并没有让我感受到身上的寒意，除了狼狈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趴在河岸边休息了一会，我便起身离去，我依旧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路上却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此刻的我，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肆意散落，好冷，好饿，我不禁将双手互抱住手臂，有其他路人撞到了我的肩膀，背后听到了一句“神经病”，可却并未引起我的注意，我还是魂不附体地向前走去。 偌大的上沪，如今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我感觉自己好似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直到看到了代长礼的花店，我才终于感受到有了一个容得下我的地方。 对过了接头暗语，我便走进了里间，见到了代长礼，他正喝着咖啡，可当他看全身湿透，面色苍白的我，立即放下杯子，起身把我扶在了椅子上，让人煮了姜汤，并准备了一些吃食。 “015，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去打死他！” 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黄世仁的样子，其实他真的待我这个下属很好。 我摇了摇头，并不想说林慕飞侮辱我的事情，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我从医院逃了出来，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回来就好，你的任务完成了，但要先委屈你一下，跟我先回禁闭室待一小会儿，然后随便编个理由放你出来。” 我点了点头，接着，他递给了我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社员服，他准备悄悄地把我送回去，然后让贺中寒把我放出来。 就这样，我在花店稍作休息过后，便跟随长礼回到了蓝衣社，再次进入禁闭室等待着… 夜幕再次降临，蓝衣社的教官寝室里，刘鹏正鼾声如雷地熟睡着，林羽有些被他吵得睡不着，一旁的龙霆，却正困在一个梦魇之中。 他身处在一片河水之中，可却能够呼吸到空气，双眼也不觉得刺痛。 渐渐地，他似乎远远地看见前方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飘荡在河水之中，她的衣服随着冰凉的河水荡漾着，她的头发如同海藻般四散飘零，他往前游去，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加真切，可最终，他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静儿，不要…不要…… “静儿！” 正在梦中给一大群女孩展现球场英姿的刘鹏，刹那间被龙霆的这一声喊叫惊得坐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林羽也起身坐在榻上，他们跳下了榻，来到龙霆的榻前。 “我说霆少爷，你大晚上的闹哪样？你不怕把戴处招来啊。” 刘鹏没好气地说着。 “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从雪畅出事后，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 林羽也无奈地念叨着。 龙霆看着两个兄弟的碎碎念，却并未告诉他们梦中的情境，他随意地用手刮了一下脑门的冷汗，又躺了下去侧着身子不说话。 大鹏和小羽看着他这幅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摇了摇头，又纷纷回到自己的榻铺躺下。 龙霆躺在榻上，却已无法再度入眠：静儿，别人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所以，不管你在哪里，遇到什么事，你都不会那样做的是不是？你不会，你不会，不会…… 第八十章 晴空霹雳 “孙雪畅，书记请你去办公室一趟。” 侍从练成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后，因为他是贺中寒的高级侍从，我对他敬了个军礼，他也回敬我，然后我跟在他的后面，走在去贺中寒办公室的路上。 如今的我，为了死去的父母，也要好好活下去。 “报告！” 练成在门口站好军姿，轻敲了一下门，贺中寒示意我们两个进来。 “书记，孙雪畅带到。” 贺中寒点点头，让练成退下。 “孙雪畅，不必拘礼，坐下吧。” “是，长官。” 贺中寒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酒瓶和一个酒杯，为自己斟上后细细品尝着，闭着眼睛享受着酒在口腔中的美好感觉。 不过我却再也不敢碰酒这个东西了，对于我来说，这是毒药。 “孙雪畅啊，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现在长礼已经去追捕东牧了。” “东牧？” 我不由问道，说真的，在沪成报社这么久，我还真没有确定东牧是谁。 “就是那个沪成报社的社长，林慕飞。” 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心似乎被揪成了一团，贺中寒接着说道：“他的本名是松本慕，是东四省部关东司令官松本绍雄的儿子。” 松本…绍雄…… 我的思绪再次飞回了那日的家中，耳边响起了那日父亲对闯入家中那个日本高官的话语：“松本绍雄，来鄙人的国（禁词）家有何贵干？你不是应该在东倭做一个医生吗？怎么身着军装来到我忠华珉国？” 没错，是他…就是他…我曾经许过愿望，要手刃弑我父母的仇人，松本绍雄…… 贺中寒的话如同晴空霹雳，瞬间时间如同停止一般，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坐在椅子上发愣。 “孙雪畅？” 贺中寒把手放在我眼前恍了恍，我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他，用略有颤抖的声音回答着。 “对不起，书记。我…失礼了。” 贺中寒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也知道那天加害顾小艾的人不是你，长礼一直在调查那个真凶，现在既然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会对外宣布你的禁闭已取消，并告诫你下次不要犯类似伤害同僚的错误。但是我们一定会查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我呆呆地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在做什么。 他又对我笑了笑，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下去吧。” 我起身向他敬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而林慕飞在两天前就离开了上沪，他也计划好了一切，沪成变成了空壳子，员工也被遣散，长礼一无所获，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可以来个金蚕脱壳。 长礼灰溜溜败下阵来，远处的林慕飞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切，邪邪一笑。 “这辈子能够跟我斗的人还没有出生。” “少佐，若不是昨天跟踪那个秦静姝，我们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居然是代长礼的人，还好花店有我们的线人，不然毁灭计划可能功亏一篑。” 林慕飞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思考着什么，他在想什么，我们无从可知。 而我，一口气冲进洗澡间，将喷头一直拧到最大的水流，尽情地让水流冲刷着我的身子。 松本！为什么是松本！我竟是被仇人的儿子……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在玩我吗？ 我坐在地上，任由水花冲洗着我的身子。 “静儿？是你吗？” 我听见了小艾的声音，只见她满心期待地跑了进来，打开了门帘，看到了狼狈不堪的我。 “静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我却与她的喜出望外截然相反，水帘掩盖不住我满脸的悲伤。 “姐，你怎么来了？” “范兮说看见一个女孩跑进了洗澡间，好像是你，我就连忙过来了，静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好像觉察出了我的异样，每次我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总也瞒不过她。 我擦拭着身子，低声对着她说到：“姐，我脏了，我要洗干净，洗干净……” 说罢，我便低头不断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小艾被我的这幅样子吓到了，连忙跑来跪倒在我身边，与我一起淋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再次问道：“什么脏了，静儿，什么脏了，什么洗干净，啊？静儿，你不要吓我，你快回答我啊！” 小艾的语气越来越焦急，而我也并没有瞒她，我将内心的这颗毒瘤挖开，一一将所有的事诉给了我的姐姐听…… 第八十一章 后悔莫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从小到大，小艾从未打过我耳光，她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脸庞有了几丝怒气。 “你可以啊，我竟不知，你居然有那样的勇气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就算你真的失去了龙霆，失去了从前的自己，那我呢，你将我这个姐姐置于何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你心中究竟占了几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从家中逃出，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上沪的嘛？孙雪畅，我对你好失望！” 我捂住滚烫的脸颊，面对她，我的确升起了几分歉意，她是与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姐姐，而我却…… “姐，对不…” 不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小艾却又再次冲过来一把将我死死抱住，哭着对我说： “傻静儿，傻静儿，你怎么会那么傻，龙霆他从来都没有负过你，他自始自终心里只有你一个，那天，他是和苏云曼在出任务，才需要假扮情侣，原本那天应该是我，可我的脚受伤了，所以才让苏云曼有了机会，可没想到居然会被你看到，还产生了这个天大的误会！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龙霆他有多煎熬，他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他多想救你，可却无能为力，他有多自责有多懊恼，你知不知道啊！” “阿霆…阿霆…” 此刻的我，已分不清脸上是我的泪水，还是喷头冲下来的水… 后悔吗？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可是，一切已发生，正如我们常常听到的一句话，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只知道，老天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木偶，他只要随便提起某根线，在我身上就会上演他想要的好戏。 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所以这辈子老天才会这样阴差阳错地惩罚我？ 我俩如同那天在家中一样，相拥而泣，小艾陪着我一起淋着。 此时，洗澡间又出现了一个女孩，是范兮，她看见了我，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悦，可当她看见我俩的这个样子，却由喜悦变为了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小艾，你的脚还没好利索，刚才又跑又跳地跑过来，现在又这样淋着，刘叔说过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啊！” 范兮也冲过来关上了喷头，扶起了我们两个，我们三个互相搀扶着，如同落汤鸡般回到了寝室。 范兮为我俩找来了毛巾和衣服，小艾却先行为我擦拭着湿透的身子和头发。 她柔声地对我说道：“静儿，快点把身子擦干换上干的衣服，小心别感冒。” 我也拿起另一块毛巾为她擦着头发。 “姐，范兮说你的脚还不能碰水，我自己会弄，你还是快点把自己弄弄干，再去让刘叔检查一下你的脚。” “真受不了你们，刚才俩人傻乎乎地淋着水哭，现在又在这里姐妹情深你侬我侬，我看我还是去食堂讨点姜汤过来吧，两人都病倒了我可无暇照顾。” 说罢便走出了寝室，小艾笑着对我说道：“静儿，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范兮她为了你的榻铺，和苏云曼狠狠地打了一架，你要知道，你还有我们这些姐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再不能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了，知道吗？” “姐，你放心，我不会再傻第二次。” 可话到这里，我却再次沉默不语，没错，我又哭了。 小艾捧着我的脸颊，关切地问着：“妹子，怎么又哭了？” “姐，我…我只是觉得，我如今，恐怕再不能面对阿霆了，我已经……” 她明白我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安慰我，只是抱着我。正在此时，寝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不是范兮，而是苏云曼，她看见了我，脸上很是惊讶。 “杀人凶手，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出来的！” “静儿她不是，苏云曼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顾小艾，我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居然还帮想要伤害自己的人说话！你的脑子是被关坏了吧！” 我站起身，淡淡地回答着：“贺书记已经取消了我的紧闭。” 之后便无心理睬她，只是帮小艾擦着头发，此时范兮也捧着姜汤走了进来。 而苏云曼却趁人不注意，偷偷抬起一只脚，向我的双脚伸来，正当准备用力时，说时迟那时快，范兮放下姜汤，一把将她推倒在榻上。 “苏云曼你想干嘛，上回砸伤小艾的脚，这回又想伤害雪畅是不是？”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伤害她了？” “那你刚才伸脚想干嘛？” 苏云曼好似被范兮正中下怀，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把拉开被子盖住自己，不再理会我们，可她心中，却对于我的回来恨之入骨。 第八十二章 情不自禁 榕树啊榕树，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这样的不幸会降临在我身上…… 我独自来到了后山的秘密小花园，站在曾经我们多次相会的榕树下，周围的一切未曾改变，唯一变的，是树底下的我。 他曾在这棵榕树下拥我，吻我，可如今，与我在一起的，只有这瑟瑟的冷风，我闭上眼睛，聆听着微风的声音…… 许久，我感到身后好像有人，我睁开了眼睛，转过身去，身后的人，是我这段时间来最思念，最想见，可如今，却也是我最不敢见的人。 龙霆的双眸略有泛红，他缓缓向我走来。 “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总避着不见我…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担心你吗？”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他在等着我的回答，而我，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我害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阿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情景，我幻想过我们拥吻于榕树下。 可现在，我的心境却已不似从前，一个女人，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她还有资格，拥抱她最爱的男人吗？ “现在不是已经见到了吗，你也看见了，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没有缺胳膊少腿，看够了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想逃，我不敢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因为我害怕我所有辛苦的伪装会在这一秒之内，全线崩塌。 我正欲逃开，他却死死拉住我的胳膊，令我动弹不得，阿霆，放过我吧。 突然间，我看见了他的手掌心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时，担心已冲破了理智的大脑，我立即伸出另只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惊讶地望着。 他是何时受得伤，怎么受的，还疼吗？我好心疼，可我，可我不能够表现出来。 几秒过后，恢复理智的我，还是放开了他的手，装出一张冷淡的面容不去看他。 “孙雪畅，你这个样子想骗谁，你刚刚明明在心疼我，这两天不但你对我总是避之不见，连小艾似乎都在有意避开我，静儿，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不能说吗？” 我感到心跳有些加速，骗？没错，我的确是在骗你。 “不要再这样叫我，我已经不再爱你了，你…你也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可他却冷笑了一下，说道：“呵，不再爱，是吗？” 面对他的这句问句，我只能提高音量，来掩饰我的心虚：“是！” 说罢我便欲挣脱他的手逃开，可他却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我，疯狂地贴上了我的唇，一阵狂吻，我的脸颊感受到了他温热的鼻息，他…是在对我强吻吗？不…我不能…… 我想推开他，可怎奈他将我牢牢抱住，似乎要将我融进他的身体一般，而我的伪装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老天，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我无法拒绝他的吻，能不能…就让我自私这一回？ 渐渐地，我不再反抗，两只手也逐渐揽上他的背，揽上他的脖，闭上双眼，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融合进了他的吻，而他也逐渐温和了下来，这一刻，我俩之间，只有甜蜜……真的，只有甜蜜吗？似乎还有一丝……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睁开了眼睛，我在干什么？ 再怎么不忍，也不能再继续了，对，不能…… 最终，我还是无情地推开了他，背对过去不再看他。 可他却一把将我转过去，摇着我的肩膀问道：“你明明心里还有我，为何要说那些违心的话？” “我，我…” “静儿，跟我说实话，好吗？” 我望着他的脸庞，却不知该说什么，我好像又快哭了，可我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阿霆，你让我如何启齿？ “我无话可说！” 丢下这句话后，我终于甩开他，跑下了山，留下他一人独立于榕树下暗自神伤，阿霆，对不起，我爱你。 不知为何，每一次，我与阿霆独处时，总会被同一个人看见，没错，那日在后山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苏云曼跟随着龙霆的脚步来到后山，当她终于爬上后山时，却看见我与阿霆正在恩爱相吻。 没有一个女人忍受得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亲吻，不管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心里有没有她，她不愿再多看一刻，在我推开阿霆的前一刻，苏云曼转身跑下了山。 “孙雪畅，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死在监狱里，为什么你要再次回来与我抢他，我好恨！我好恨！” “啪嗒！” 强烈的妒心竟让一向身娇体弱的苏云曼折断了身旁的小树枝，她心里对我的恨意，可以想见。 第八十三章 不幸之万幸 “顾小艾！快跑！” 随着林羽的一声大喝，魂不附体的小艾终于回过了神，可手榴弹已在脚边兹兹冒着白烟，平时身手敏捷的她在这一刻却像是被多只无形的手束住了双脚一般，呆滞在那里。 几秒之间，离她最近的刘鹏，随着女社员们的尖叫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力将小艾推开，小艾被甩出好远，摔倒在战壕里，而刘鹏快速拾起手榴弹使尽全力将它丢了出去。 “轰！” 手榴弹在离战壕不远处的半空中炸了开来，龙霆和林羽纷纷跑进战壕检查着二人的情况，一些女社员们也放开了蒙住眼睛的双手。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小艾，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 林羽一边询问着小艾一边扶起了还在惊魂未定中的她。 而刘鹏则是将自己拾起手榴弹的那只手用力张开了五指，整个抵在龙霆的脸上，一边还反复说着：“龙霆，龙霆，你看你看，这是我的手吗，是不是？是不是？” 龙霆被他抵得身子有些向后仰了，好不容易才抓开他的手。 “诶呀，你放开啊，你的手没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啊？” 听到这话，刘鹏立马低头将自己浑身摸了个遍，确定自己毫发无损，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一直防着苏云曼，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今天居然会差点死在武科天才，小艾你的手里！” 刘鹏指着小艾的鼻子骂着，可是心里却没有怪她，她是一个谨慎的人，一定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她失神。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转过身对龙霆打趣说道。 “龙霆，你看你看，我的手完好无损，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我完好无损，你就变熊掌了呢？” “行了行了，我没你身手矫健，行了吧。” 情绪有些平稳下来的小艾走上前，小声地向刘鹏道着歉。 “刘教官，对…对不起…” “没关…” 刘鹏刚想装一把绅士，却没等说出第三个字，就被龙霆无情地打断了。 “小艾，你怎么会训练走神，你在想什么？” 小艾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可她今天的失误恰恰引起了龙霆的疑心，面对龙霆这个直接的质问，小艾慌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因为他现在的眼神，让人有一种被他看一眼，就整个人都会被看穿的感觉。 与其说他想问小艾怎么会走神，不如直接说他是想从小艾那里问出，我究竟遇到了何事，自从我回来以后，龙霆的内心充满了一百个疑问，可却无人能回答他。 “小艾你……” 龙霆见她低头不敢言语，刚想上前几步再问个究竟，却被林羽和刘鹏拉住了，龙霆也没有再逼问小艾，想想也是，这么多社员等着，有什么问题，等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再问吧。 “顾小艾，操场六圈，立即执行。” “是。” 小艾应了龙霆的命令后，便转身向操场跑去。 “唉，本来就是因为上回你受伤的事，贺书记才要我们加强这门课程的训练，今天要是大鹏再受伤，小艾去蹲禁闭室不说，我们就又该加强锻炼手榴弹这个枯燥的运动了。” 林羽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而刘鹏又开始了沾沾自喜，龙霆呢，望着远处小艾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夕阳西下，武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社员们纷纷拍打着身上的酸痛处，各自朝着自己的寝室而去。 而龙霆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径直向着小艾快速走去，小艾看见了远处龙霆这副看似气势汹汹朝她而来的样子，立即转身逃开。 她毕竟是个女孩，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个年代，失去桢洁对女孩来说无疑是塌了天一般，所以她也是一时头脑发麻没了主意，一直在纠结该不该告诉龙霆我的事情。 可当她每次看见龙霆的时候，却也和我一样不知该如何说，害怕龙霆得知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们都不敢想，所以，她和我一样，只能一直避着他。 龙霆见小艾撒腿就跑，连忙也加速上前追她，可没跑几步，就被一个从后方跑来的小兵叫住了。 “龙教官，龙教官！贺书记请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贺书记的命令根本不可能违抗，所以龙霆只能干看着越跑越远的小艾，心有不甘地回头离去。 第八十四章 逗比哥俩 “报告。” 龙霆毕恭毕敬地站在贺中寒办公室的门口，用张教育长的话说的就是，龙霆是一个从內而外散发着军人气质的人，所以他会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龙霆，这么拘礼干嘛？快进来。” 正在倒茶的贺中寒看到龙霆，会心一笑，好似看到了好友陈远纶年轻的样子。 说起来他和龙霆的舅舅陈远纶是国中同学，而陈远纶参加了地方军，他便做了个机要参谋，和陈远纶的军队合作过几次。 龙霆不敢拘礼的坐着，贺中寒为他斟茶的时候，吓得连忙站起身说着不可不可。 “哈哈哈，龙霆啊，说起来你还该叫我伯父呢，我和你舅舅可是同学加上战友啊。” 听到这话，龙霆放松许多，虽然贺中寒没有长官的架子，对待下属一视同仁，但是他却不敢叫他伯父，因为他们都穿着军装，正如他和陈远纶一样，穿着军装从来不会叫陈远纶舅舅。 他坐下，品着那杯茶。 “书记，这茶真香。” 说着，龙霆再品了一口，龙井茶的茶香在他口腔中飘荡着，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当然了，这可是好茶，平时我都舍不得喝呢，你喜欢就多喝点。” “不了，不了，书记，既然您都舍不得喝，那…龙霆喝一杯足矣。” 龙霆就是个老实人，他学不到刘鹏的圆滑，他，总是给贺中寒一种成熟稳重，朴实无华的感觉。 “龙霆啊，伯父给你开玩笑呢，对了！你舅舅什么时候回上沪啊？” 龙霆摇摇头，接过下一杯贺中寒斟给他的龙井茶，拿在手中。 “不知道呢，舅舅一般都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从来不会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书记，您找我有事吗？” 听到龙霆仍然叫自己书记，并没有生气，只是悠闲喝茶，看着他说道：“龙霆啊，你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再加上黄铎已故，武科科长位置空缺，不如…你来胜任这个工作吧。” 龙霆吓得立马站起来，低着头说道：“不可不可，书记，龙霆经验尚浅，只适合做教官，其他不敢奢望。” 龙霆并不是谦虚，而是，如果他做上武科科长的位置，他就一辈子不可能上战场杀东倭人。 贺中寒的表情有些诧异，如果当上科长，前途不可限量，可是这人居然只想做个教官，他想不通。 但是既然人家不愿意，也就罢了，强求不是他贺中寒的风格，只好摆摆手让龙霆退下。 过后他拿出那瓶陈年老花雕，忧愁着一杯接一杯… “老贺！” 贺中寒抬头望去，是戴利，他刚从宁京办完事儿回来，却看到贺中寒居然在喝酒，他走上前去，夺过他的酒杯闻了闻。 “陈年老花雕？哎哟，老贺，这酒打哪儿抢的啊？” 贺中寒抢过戴利手中的酒杯，慢慢品尝着。 “抢什么啊！我心情不好！” 戴利偷笑了一下说道：“哟，老贺，替我管了几天蓝衣社脾气见长啊！谁惹您了啊？” 贺中寒一饮而尽，问道：“戴老弟啊，你说龙霆，刘鹏，林羽，这三个人谁适合做武科科长啊？” “相对而言是龙霆，但是我心目中觉得是刘鹏，这人头脑灵活，想事情也透彻，别看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耍贫嘴，他就是个人精啊，所以老贺，你自己看着办吧。” 贺中寒点点头，听了戴利这么说，心里也舒服许多，可是看着戴利一直盯着他的陈年老花雕看，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戴老弟，你看什么啊？” “老贺，你这陈年老花雕哪里来的啊？” 戴利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等着贺中寒的回答。 “代长礼送的。” “代长礼？他…他不是唯我独尊吗？您什么时候和他搅和上了？”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句俗话可在贺中寒这里有了质的提升。 “啥唯我独尊啊？人家长礼可是好青年，主要是戴老弟你事务繁杂，没空和他有交情。别拿你的旧眼光去看别人，要用广阔的心胸去包含。” 戴利看贺中寒有些微醉，便什么也明白了。 “老贺啊，那…我也去代长礼那儿要瓶酒去，您这几日可以悠着玩儿了，蓝衣社就交给你老弟我了。” 听到这话贺中寒心里那美啊，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走向门口的戴利说道：“戴老弟，我还有事儿没告诉你呢！” 戴利回头问道：“您说吧。” “孙雪畅的事儿，我把她放了，因为我觉得事有蹊跷，而且我相信必有蹊跷。” 贺中寒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戴利有些动容，虽然伤害社员的事情是大，虽然贺中寒现在是书记，可是人家以前可是蓝衣社老大，若不是想每天喝喝茶赏赏花，哪轮到戴利管理蓝衣社啊。 “放了就放了，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觉得代长礼会去彻查，而真相也差不多快穿好裤子见人了吧。” 戴利对着贺中寒微微一笑，便跑到代长礼那儿去要酒去了。 贺中寒摇摇头，慢悠悠说道：“随遇而安则已。” 第八十五章 一语道破 小艾头也不敢回地一直向前跑着，竟然一路跑到了后山的榕树下。 “龙霆，你可千万别再追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小艾累得将一只手抵在树干上，喘着粗气。确实，她今天已经跑得够多的了，况且脚伤也才刚好。 “小艾！” “啊…？！” 刚喘了没几口气，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小艾以为还是被龙霆追上了，连忙回过了身子。 看见了身后来的人，她才舒了口气。 “是你啊。” 冷毓凌也走到榕树下，抹了把脑门的汗。 “小艾，终于找到你了，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干嘛，还有，你没事吧，听说你今天走神差点给手榴弹炸着了？” “没事，刘鹏救了我。” 可冷毓凌还是皱着眉头。 “每次我一听到你的消息，心跳都能立即提升到一百八，今天你怎么会走神呢，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又是同一个问题，只是这回问的人不一样，那么该回答吗？ 其实她这几天内心不比我好受，可为了我，只能在我面前尽量装出乐观的样子，希望能不再让我去想这件事情，可她自己呢，却时常在夜里失眠，我也知道她曾经偷偷躲在角落为我哭泣，面对我时却又是笑脸相迎。 她真的很想找个人倾诉，她每每面对龙霆时的那份说与不说的纠结，她也实在很想能有个人给她意见。 告诉范兮？我们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除了在文科上课时尽显聪明才智，平时都是缺根弦的姑娘，她能有什么好的意见，更何况，我秘密出任务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并不是出于对她不信任，长礼没有抓捕到东牧，不该知道我这个任务的人却知道，于她而言，岂不是给她多带来一份危险。 “小艾？小艾？” 冷毓凌晃动在她眼前的手将神游状态的小艾带回了现实里。而毓凌却对她笑了笑，好像这个笑还带着一丝苦意？他的表情好似有些失落。 “你若不愿说也没事，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和我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说罢他欲离去，可此时小艾却鬼使神差地上前叫住了他。 “等等，我…我想告诉你。” 毓凌回过头，有些诧异，有些惊讶，也有几分喜悦地望着她，可当他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哀伤时，立即严肃了起来。 “小艾，到底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是雪畅。” 小艾将我的遭遇细细说与了毓凌听，其实说完后，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将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一个男孩儿听，不是刘鹏不是林羽，却是冷毓凌。 “小艾，你好糊涂！” 道完所有的事情后，冷毓凌的第一句话，竟是责怪了小艾。小艾惊异地看着他，她的眼神在问着他：为什么？ “小艾，雪畅是当事人，她遇到这种事，自乱阵脚可以理解，可你怎么也可以乱了阵脚？你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嘛，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去劝雪畅，让她去告诉龙霆一切。” 告知一切？其实这个想法小艾一直有，可惜却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 “真的可以告诉龙霆吗，他会不会……” “不会，一定不会，这件事情，雪畅完全没有错，该死的是那个叫林慕飞的东倭人！” 小艾望着毓凌说话的样子，她很想听下去，做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毓凌也将一只手抵在树干上，抬着头看了看茂盛的榕树，道着内心的想法。 “小艾，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龙霆，他和雪畅是两情相悦，你知道在这世上找到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有多么难得吗？ 你看看这世间，有几对夫妻，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有的是指腹为婚，有的是媒妁之言，有的是觉得找了个差不多的人，能一起凑合过日子就好，他们大多都是靠亲情度过了一辈子，可我却觉得，如果每天早晨醒来，看着枕边人，你对她没有丝毫的爱情，那样的日子于我来说根本无法过下去。” 以前还在家的时候，冷六常说我的想法太过于飘渺，不现实。可我却愿意等等看，如果我能遇到她，我定会对她毫无保留，都那样相爱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如果龙霆最后真的是像你们所担心的那样，那么我可以说雪畅是白爱了他一场。” 小艾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毓凌，她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深刻的想法，其实仔细想想，他的话实在不无道理，如果每对夫妻都是因爱走在一起，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不明白‘情为何物’了。 毓凌回头望了望小艾，对着她微微一笑：“所以，这件事情，要雪畅自己去和龙霆说，我相信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情。” 毓凌话音至此，换来了小艾久违的笑容，在毓凌眼里，是那样的美好。 “我也相信他们。” 小艾对着他莞尔一笑，说出了这句话，接着便转身离去了，可是，没走出几步，她却又再度回头，如果说她刚刚的微笑如同夜空中的月亮般柔和美丽，那么现在的这个笑容，便如同充满朝气的太阳温暖人心。 “冷毓凌！谢谢你！” 夕阳下，红灿灿的霞光铺满了整片后山，就连一片树叶好像也泛着淡淡的红晕，后山的一切都美丽极了，然而一个妙龄女孩深处在这片美丽之中，霞光下，她的身影，她的笑容，亦给后山增添了一份美丽的色彩。 冷毓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轻声说出了他方才最想说的话。 “顾小艾，我说的那个‘她’，就是你，其实你一直都知道吧，我会等着你，我一直都在。其实…我很想听你，喊我一声‘毓凌’。” 第八十六章 劝说 代长礼喝着闷酒，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默默发呆，他不时用余光瞟我，然后又继续喝着闷酒。 “有什么心事吗？” 他突然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我不带一丝表情看着他。 “没有。” “是吗？” 他不相信地看着我，拿出一支烟夹在指尖，继续说道：“执行任务回来后，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他点燃一支烟问道：“我知道你不会介意我在这里抽烟，我现在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孙雪畅？我感觉以前那个孙雪畅已经死了，现在的你，眼神里没有了灵气，换来的是一片死寂，如同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笑一下，可是却笑不出来，只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雪畅，这次任务，我们是失败了，可是，日子还要照样过，你没必要像现在这样？是我无能，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代长礼在我心中不仅是一个教官，还是一位兄长，一位老师。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能，我的自尊，是我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我要用我的自尊包裹这残破不堪的躯体，即使，这些只是虚伪的伪装。 他继续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烟雾缭绕，似有似无随着空气也就散去了。 “雪畅，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我？” 他一语击中要害，我有些坐立不安，强颜欢笑地对他说道：“没事。” “真的没事？罢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我放你假期，期限是，直到你有精力能够完成任务时就回来。” 白来的假期，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高兴的欢呼雀跃，可是现在的我如同没有灵魂的躯体，已经没有喜怒哀乐。 “是，长官。” 我敬了个军礼便回到了寝室。 一个人呆坐在榻上，原来假期如此无聊，有人说忙碌可以忘记一切，可是，现在代长礼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一闭上眼，就是林慕飞的脸，然后是松本绍雄的脸，他们的脸相互重叠，却变成了一个穿着东倭军装的松本慕。 我猛地睁开双眼，却看到小艾匆匆忙忙跑来，她走近我，拿出一块手帕为我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姐，我好害怕，我一闭上眼，就看到松本慕。” 小艾抱着我，轻拍我的背，安慰我道：“静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静儿，你把这个事情告诉龙霆好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被她吓到了，对于龙霆，我想让他一辈子也不要知道这个事情。 “不，我…我不想说。” “为什么？” 小艾急了，上前握住我的双手，质问着我。 “我害怕，我怕他不能接受，我怕说了以后，就真正无法面对他了。” “那么你现在这样把他吊在那里，也不给句痛快话，让他痛苦，你就觉得你是在安然面对他了？” 她的话语很直接，直接到我完全答不出来。 不告诉他真相，我还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觉得至少我还能在远处偷偷望着他。 可若告诉他所有，他会不会怪我对他的不信任？他会不会在意我不再是清白之躯？那么以后，我就真的连偷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静儿，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从那日小酒馆的邂逅开始直到现在，这些日子里，都有着龙霆的相陪，那么你觉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了解他吗？”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这还用说吗？ “他…他很好，他真的，待我很好……” 小艾听到我缓缓地说出这句话，便坐到了我身边，继续劝说着我。 “是啊，他的确很好，或许曾经和现在，亦有其他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可你没听刘鹏他们说吗，对于不上心的姑娘，他遛个弯可能就忘了人家的长相。” “就连我…也曾经对他动过情，可后来…我还是放了我自己，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心困在他那里，因为那时候，我发现他满眼都只有你，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对你这般的一心一意，他是那么的爱你，怎么会因为这个意外，继而对你另眼相看，甚至对你弃如敝屣？” 听到这里，我垂下眼帘，心里也动摇了，龙霆确实是个好男人，可是… 就在我准备乱想时，小艾继续说着她的见解。 “不，龙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他爱的是你孙雪畅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子。如若不幸他真的是那样的男人，那只能说，我们当初都看错他了。” “静儿，这世上能够遇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真的很难得，所以，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这次是她亲口对我明确承认爱过龙霆，她说的没错，如果阿霆知道真相后，对我不再似从前，那么我只能承认自己爱错了人，但是我相信，他不会。 我抬起了头，对着她抿嘴一笑，这是我从那日在电影院门口到现在，头一次再度微笑。 小艾见我笑了，也瞬间从百般焦急的愁眉苦脸跳到了阳光灿烂的咧嘴笑。 “静儿，你是不是想通了？” 我并未回答她，而是问起了题外话。 “小艾，今天你说这些是谁教你的？” 面对我这么突然的提问，她显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啊？什…什么？” “你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之前我虽看得出来你有心劝我去向阿霆坦白，可你却一直踌躇不定，今日怎么变得这么胸有成竹？” 听我这么说，她也变得和我之前扮演的秦静姝一样，不会好好说话了。 “我…我…其实…” 看她那个样子我也明白了不少，只好对她说道：“罢了罢了，不用你说，我大概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静儿，你不会怪我…把你的事告…告诉他吧？”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真的替我着急了，而且，我相信你会把我的事告诉他，你也定有把握他不会说出去，姐，谢谢你。” 说完后，我的心里豁然开朗，起身向门口跑去，回头对小艾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说。” 小艾点点头，微笑着目送我出门，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八十七章 出淤泥而不染 一路上，我心中幻想着无数种阿霆得知真相后的反应，就这样，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教官宿舍，他们的寝室掩这门，正当我想要敲门而入时，却听见林羽说了一句话。 “阿霆，孙雪畅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 龙霆回道：“她就像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这个答案让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我一下子用手捂住欲哭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莲花在古代代表圣洁，可我已经不是那样圣洁的女人了，我的躯体变得肮脏不堪，我怕是配不上他了。 我转身离开了教官宿舍，伤心欲绝地跑在回寝室的路上，内心五味杂陈。 我是一朵表面上圣洁的莲花，可我出了淤泥后，没人看得出我最初的圣洁，那圣洁已经被淤泥染得脏兮不堪，那不堪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龙霆，如果你真的在乎，那我便拾起对你的牵绊和感情，把自己变成一个对你漠视的人吧。 虽然我依然爱你，可是…我害怕看到你嫌弃失望的眼神，就让我一个人在这个噩梦中醒来又睡去好吗？ 在走廊上，我遇到了范兮。 “雪畅，你…你怎么了？你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又是苏云曼？” 我只是低着头望着地面发呆，我想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可满脸的泪痕出卖了我的伪装。 “范兮，你说出淤泥真的不染吗？” 范兮一脸惊愕，她不知道我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出淤泥而不染？那…既然古人都这么说，那自然便是这个道理吧？雪畅你怎么了啊，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听到答案后，我并未顾着身后范兮的喊我的声音，只是一路狂奔，两耳听着风刮拂过我的脸颊的声音，好似连风也在嘲笑着我：“如今的你已和小艾范兮不同了，甚至，你现在连苏云曼也及不上了……” 回到寝室，我躲进了被窝，想把自己和这世界隔绝开来。 是啊，我如今连苏云曼也及不上了。 紧随其后的范兮在门外遇上刚从洗澡间出来的小艾，小艾见到满脸担忧且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范兮，便拦住了她。 “范兮你怎么了啊，后面有狼在追你吗？” “不是，是雪畅，我是追着她回来的，她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接着就哭着跑回来了。” “哭了？为什么啊？她问了什么？” 小艾一听到范兮这句话，便再度担心了起来。 “她莫名其妙地问我，出淤泥真的不染吗？我就说古人这么说自然就是这个道理了，然后她扭头就跑了，小艾，我估计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范兮见小艾眉头紧皱，怕是自己真说错什么话了，她怕小艾找她算账，就扯了个幌子。 “小艾，我文科的工作还没做完…你替我给她道个歉，好好安慰安慰她，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范兮边跑边回头对着小艾说着。 而小艾依旧眉头紧皱，但她实在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立即走进寝室找我，一把拉开包在我身上的被子，将我拉起身，焦急地询问。 “静儿，怎么样，你到底说了没有？” “说了，他说他在乎。” 我云淡风轻地说着，心里却痛苦难安。 “不可能，你在骗我！我要去问他，为什么在乎！” 小艾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我拉住她，眼泪啪啪地掉下来。 “姐…别去。” 她回头擦拭我的泪水问道：“好，那你告诉我，你那句出淤泥真的不染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她已知晓我与范兮的对话，我只得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她，她摇摇头说道：“你更应该进去问清楚。” “我有什么资格去问清楚？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要去，我什么都不怕，我最害怕的就是看见他嫌弃失望的眼神，我不要他对我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激动到我也不知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何事来，小艾看我情绪这样的不稳定，也实在不敢再劝我，只得暂时顺着我。 她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让我在她怀里任意地哭泣。 “好好好，静儿乖，静儿不哭，你还有我，你还有姐姐。” 听到这话我忍住了哭泣，我还有她，我还有范兮，就算永远失去龙霆，我也还有其他人，我…我不会孤单…我为了姐姐，为了死去的父母，也要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小艾跑来告诉我，陈远纶伯伯五十大寿，要开一个宴会，龙霆邀请了我还有小艾以及蓝衣社其他的学员。 “我不去。” 我冷淡地回道，小艾眼神诧异问道：“为何不去？就算事情变这样了，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陈伯伯对你还是不错，他过生日你就不应该去看看吗？” 听她这么说，我想起了那个乐观的中年男人，是啊，他好歹是长辈，我的确该去看看他，我…只是去看陈伯伯，不该看的人…就选择漠视吧。 第八十八章 伯伯的寿宴 那天，我和小艾去了便衣处换衣服，说实话我真的无心打扮自己，小艾虽嫌我这一身衣物太过于素净，却无奈时间紧迫，若真的迟到就太过于无礼了，只得随了我。 就这样，我们跟着刘鹏去了龙霆的家。 因武科不能没有教官，所以寝室里剩下了一个林羽值班，刚好他也不爱热闹。 龙霆邀请的人中有几个武科社员，他们被龙霆邀请时，感觉荣幸之至，高兴地差点上房揭瓦。 我们还未来到陈家，就远远地看见陈伯伯穿着喜庆的唐装笑呵呵地站在门口一侧，迎接着宾客的到来，而龙霆一身西装笔直地站在门口另一侧，负责收下礼物及记录在册。 我和小艾跟在刘鹏后面，刘鹏把礼物交给了龙霆，对陈伯伯说道：“伯父大寿，大鹏给您拜寿了，贺书记今天有要事，因为伯父回来的太突然，所以书记他没办法过来，不过，礼物是送到了。” 陈伯伯笑着拍了拍刘鹏的肩头说道：“好孩子，快进去吃点点心，待会伯父和你喝两杯，贺中寒这老家伙，还摆谱了，当年在地方军时，在战壕里看到死人差点尿裤子！大鹏你回去和贺中寒说，我这里有几瓶上好老花雕，他没来是他的损失。” 刘鹏硬着头皮点点头，正要向龙霆走近时，陈远纶叫住他：“大鹏，算了算了，回去就说，谢谢他的礼物，待会我带你去酒窖给他带一瓶茅台和一瓶陈年老花雕回去，这老家伙就好这两口。” “是，大鹏知道了。” 刘鹏走到龙霆旁边，帮他记录来宾礼物。 陈远纶看到他们哥俩感情深厚的样子，会心一笑。 而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笑容。 “陈伯伯，生辰快乐，祝你身体健康。” 陈远纶回过头来，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 “雪畅，这么久没有看见你了，越长越漂亮了！” 我害羞地低下头，我知道龙霆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我却不愿回头看他，是不敢看吧。 陈远纶看向我身旁的小艾问道：“这位是？” “陈伯伯这是我的姐姐，姓顾名小艾。” 陈远纶点点头说道：“小艾啊，伯伯回来太紧凑，没带什么见面礼，照顾不周啊，待会进去多吃点好吃的，就当伯伯的礼物了，快进去吧。” “好的，谢谢陈伯伯。” 我和小艾正准备进去时，陈伯伯却叫住了我，让小艾和龙霆他们两个帮忙接待客人。 陈远纶把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说道：“雪畅，阿霆你可得看好了，今天虽然不是很多人来这个宴会，但是我这些旧部战友可盯着阿霆呢！”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陈远纶，旧部战友为什么盯着龙霆？ 陈远纶也知道了我的疑问，继续说道：“很多旧部的女儿啊，或者是上峰的孙女啊，都盯着呢！都想阿霆做女婿。” 接着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又对着我笑呵呵地说道：“不过，雪畅放心，伯伯就喜欢你，相比今天其他女孩儿的花枝招展，伯伯我呀，就是喜欢你的这份淡然素雅和飘逸出尘的气质，和她们站在一起呀，你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伯伯心中早就认定你是龙家的儿媳妇儿了，我想阿霆他父母也会喜欢你的！” “儿媳”，陈伯伯眉开眼笑地说出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内心感到一阵酸楚，如今我已没有资格了，成为阿霆的妻子，我连想都不敢想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低头支支吾吾的，可谁知道陈远纶又继续说道：“阿霆以前给我写信，都给我说了你们的关系了，阿霆在那边，你去找他吧。” “不不…伯伯…我…我…” 陈远纶看我有些踌躇不定，皱着眉头问道：“你和阿霆吵架了？” 陈远纶见我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突然有些不高兴了。 “哼！这臭小子，这么好的媳妇儿不珍惜，居然敢吵架！我不教训他，就不是他舅舅！” 说着陈远纶就开始撸袖子，正要往龙霆那边过去，我立马拽住他强颜欢笑地说道：“伯伯，我们没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便也整理了一下着装，点了点头，其继续笑呵呵地走出去，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其实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异样，可今天的场合不合适，只得日后再好好盘问龙霆。 刘鹏拍了拍龙霆的肩膀问道：“你舅舅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龙霆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他一向神神秘秘的。” 刘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着龙霆问道：“你舅舅这回又是突然空降上沪，然后找人通知你的吗？” “我早上接到通知，小兵说的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我连忙赶回家，然后，我在家等了两个小时，他回家后，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不过我只有惊，没有喜。” 刘鹏好像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怎么确定，只好问道：“什么惊喜？” 想到这个惊喜，龙霆就气的牙痒痒，原本这两天就因为和我的事情，让他心情郁闷，又摊上这么一个舅舅。 “他回到家激动的告诉我，他要开什么生辰宴会，我就问他，有哪些人要来？他说，他还没有邀请，之后他给了我一份宾客名单。” “……” “大中午的，人家在吃饭。我在外面邀请客人到我家吃饭，直到现在我才喘口气，回到家，舅舅居然没有让刘妈准备午饭，他让我留着肚子到宴会上！” “…那…你没和伯父理论？” “理论？我才不要，他的大道理比我多了多去了，说不过他，你没看见我一下午都没有搭理他了吗？” “……” 刘鹏除了同情还是同情，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龙霆说道：“好了，你也别不开心了，喏，你看，今天雪畅也来了，她能来，就说明她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和你斩断一切，等今天宴会结束回社里，你再找机会好好和她沟通沟通，从那天小艾分神，我就觉得这姐俩肯定有事情瞒着你，雪畅应该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 龙霆也望了望我，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说：“我就怕她不愿意告诉我。” 当宴会上的宾客都来访完毕，正准备开始庆祝时，门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原本有说有笑的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苏云曼！” 原来苏云曼也听说了是龙霆舅舅的庆生宴会，虽然龙霆并未邀请她，可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龙霆的机会，尤其这回还可以见到龙霆的舅舅，于是她也在便衣处换好了漂亮的洋装，化了个精致的妆，偷偷跟在其他社员后面，一路跟随到了龙霆的家。 龙霆和刘鹏都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好好的宴会却因她的到来，有了一丝怪异的气氛，在社里不少社员都受不了她的趾高气扬，所以众人皆投去了败兴的目光。可是她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眼光，拿着礼物笑脸相迎地走到陈远纶的面前。 “陈伯父，祝你生辰快乐，我是苏震华的女儿，苏云曼。” 我看着她讨好陈伯伯的样子，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不悦。 陈远纶想了一下，想到了这号人物，收下礼物点点头说道：“替我谢谢你的父亲，进来吃点东西吧，来者是客。” 在龙霆和刘鹏的目光下，苏云曼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走进宴会厅，她也看到了一旁略显素净的我，和她的华美富丽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向我投来了一个敖世轻物的眼神，好似在说“宴会还没开始，已经赢了我一局”，而我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只觉得周围的气压有些低下来了。 第八十九章 在劫难逃 “感谢大家来到陈某人的寿宴，今日，我要怀念一下我的母亲，是她生下了我，今日也是她的母难日，大家都知道，我孤身一人在沙场上拼搏，我的妻子女儿也都不在了，每次生辰就只有外甥阿霆的陪伴…” 陈伯伯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龙霆跟我说过，陈伯伯的妻子是难产而死的，他的女儿陈诺然从小体弱多病，没有活到一岁就早夭了。 他的亲人只有龙霆以及旧部战友，这个乐观的中年男人，只有在生辰才会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吧。 龙霆告诉过我，陈伯伯会扫五次墓，妻子与女儿的生辰和忌日，自己的生辰，父母的生辰和忌日。 今天他恐怕也去扫墓了吧。 他走上战场，把满腔热血撒给祖国，只是希望和平，但是他的满眼落寞只留给自己，我无法想象，如果龙霆离开他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不该流这么多眼泪搅了大家的兴致，我先向各位敬一杯酒，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开席吧，多吃点别客气。” 陈伯伯擦了把眼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便坐了下来开始吃饭，大家也开始放松下来，有说有笑地吃着饭菜。 而我，却拉着小艾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只想快点吃完早点回去，因为我真的害怕他望着我的眼神，我害怕自己会因一时的冲动而在众人面前失态，不过，陈伯伯好像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雪畅，小艾，你们怎么在那里啊，害我看了半天才看到你们，来，过来伯伯这边。” 陈伯伯起身笑呵呵地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坐到主桌，我望着他一脸尴尬，可身边的小艾却笑着回答道：“好的伯伯，我们这就过来。” 说罢便搭着我的肩膀弯下腰小声劝着我。 “静儿，别这样，不要扫了陈伯伯的兴。” 她拉着我向主桌走去，可是主桌，龙霆在那里，鉴于苏震华大小也是个人物，所以苏云曼也在主桌，当然，还有刘鹏。 苏云曼没向陈伯伯献了多久的殷勤，就被我和小艾的到来而打断了，对于我自然是一脸怒目，而我看了一眼阿霆，他也一直出神地望着我，只有一秒，我便立即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面对这一桌的人，我现下可真的是理解何为如坐针毡了。 “雪畅，不要这么拘礼，你要总这样，伯伯可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一开始的致辞是不是过于伤感了，来来来，多吃点菜。” 陈伯伯边说边往我碗里夹菜，他这个举动让我觉得受宠若惊，我连忙起身向他致谢。 “伯伯，不敢当，我自己来就好。” “好好好，你坐下你坐下，小艾啊，你也自己多吃点啊。” “好的，伯伯，面对这些菜肴，小艾是不会让它们安心躺在盘子里的。” 相比我的一脸愁容，小艾的笑容就显得格外好看了。 “哈哈哈，说的对极了，小艾啊，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笑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觉得只要看一眼，浑身就会充满温暖和希望啊。” 被陈伯伯这么一说，原本还在笑的小艾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伯伯，您过奖了。” 这顿宴席，恐怕是我这辈子吃得最艰难的一次宴席了吧，小艾见我没什么胃口，不断替我夹着菜。 她看了看我，也看了看龙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还是希望我能在宴会结束后，找龙霆把事情好好说一说。 而我望着桌子上的各式菜肴，中式西式都有，但于我来说，吃什么都是食不知味。 不过，有意思的一幕却悄然发生在了我们这桌上，我感受到了阿霆的目光，他在看着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虑，忧愁还有思念。 可我呢，我只能低着头吃着饭菜，来之前我就对自己说过，不该看的人，就选择漠视。 而苏云曼向陈伯伯献完了殷勤后，她的目光也片刻未曾离开过龙霆。 她的眼神越来越显得贪恋，可最终她却发现龙霆的眼中始终只有我一人。 她不明白，为何今日这样光鲜亮丽的她还是不能将龙霆的目光从衣着素净的我身上移到她身上，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也好，一丝妒火逐渐在她心中再度微微燃起。 “雪畅，来，伯伯敬你一杯。” 陈伯伯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我一下抬起头，只见他正端着酒杯等着和我碰杯。 我望着他手中的酒杯，那紫红色的液体冲击着我的视觉神经，瞬间将我的思绪拉回了那日的酒馆中，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喝的烂醉如泥的自己，我仿佛又看见了床单上那一滩血红的事实，以及林慕飞捏着我的下巴时那让人害怕的嘴脸。 酒？不，不要，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和它有任何联系！ “咣当！” 众人的说笑声，随着酒杯落地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慌失措的我，竟然失手打翻了陈伯伯的酒杯。 而我也随着打翻酒杯的那一刻，从椅子上猛然起身，双手抱着脑袋，随着急促的呼吸，紧闭双目不想再看到那颗毒瘤里面的那些画面。 “静儿！” 小艾瞬间起身抱住我，她望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匪夷所思的表情，只能紧紧抱住我，不让我感受到众人的指指点点。 此时此刻，我也只能选择躲在在她的怀抱里，来躲避周围的一切。 龙霆他从未见过我如此害怕的眼神，他更加确定我一定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可他却没有在身边保护我。 他望着一地的红酒和玻璃碎渣，目光已从最初的疑虑转变为了对我的担忧，而我反常的举动也更加肯定了刘鹏之前的猜测。 苏云曼看见我对陈伯伯做出了如此无礼的举动，则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自认为经过今天的事，在陈伯伯这边，她已然完胜于我，她心中渴望着看到陈伯伯阴沉着脸将我赶出陈家的好戏。 “陈伯伯，对不起，静儿她…其实…其实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 小艾尴尬地为我向陈伯伯辩解着，而陈伯伯却出乎了苏云曼的意料，陈伯伯知道我不是个不稳重的孩子，从方才我在门外与他聊天时的异样再到刚刚这个反常的举动，他也猜到我必定有难言之隐。 “雪畅，伯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的衣服也被酒水打湿了，刘妈，快带她上楼去换一身衣服吧，小艾，你也陪她去吧。” “好的，谢谢伯伯。” 自始至终，我没有说一句话，在小艾的搀扶下，跟着刘妈上了楼。 宾客们都已经回去了，大厅还剩下陈伯伯，龙霆，刘鹏和苏云曼。 可龙霆已按捺不住，坐立难安的他对着陈伯伯说道：“舅舅，我上去看看静儿。” 说罢便冲上了楼，而苏云曼看着龙霆上楼的身影，也按捺不住了，跟着跑了上来，边跑边急切地冲着龙霆喊着：“龙霆，孙雪畅在换衣服，你去干嘛呀。” 小艾听见敲门声，打开了门，龙霆见到呆坐床边的我，瞬间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静儿，什么都告诉我好吗，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窗外，冷冷的月光洒进了房间，也洒到了我们的身上，我俩就这样相拥于月光下，这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而刘妈和小艾也退出了房间，小艾内心很希望我能够趁这个机会将事实说出来，而我，听着他的话语，感受着他的拥抱，内心再一次动容了。 或许，我真的该告诉他？ 我终究无法出卖自己的内心，逐渐伸手抱住他，而我的这个举动，也终于让愁容多日的他稍稍扬起了一丝笑意，他收了收手臂，将我抱得更紧了。 可就如同电影中的情节一般，往往一幅很美好的画面，持续不了多久，就会被那样的一丝不和谐给打破。 “苏云曼你上来干嘛，你…你别进去。”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苏云曼见到了我与龙霆如胶似漆的拥抱，她醋海生波的面容也再度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瞬间松开了龙霆的拥抱，起身走出房间，经过苏云曼身边时，我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妒火正在向我靠近。 龙霆也起身追着我走出房间，丝毫不曾理会身旁的苏云曼。 苏云曼却并未像尾巴一样再次跟在龙霆身后，而是反常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她不明白，我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够使龙霆的眼中再也没有她人。 她自认相貌身材都不在我之下，家世背景更是远胜于我，为何在我离开蓝衣社这么久之后，为何在经过我今日这样的失态之后，龙霆依旧如此，就连陈伯伯也丝毫没有怪罪于我，她想起了那日我和龙霆在后山榕树下恩爱相吻的情景，她想我死，她很想我死。 她望着我走向楼梯口的身影，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一下，只需要一下，孙雪畅这个女人就会永远消失，不要再多考虑，让她消失！让她死！” 妒心肆虐的她在此刻已冲破了理智的大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我的双腿狠狠一脚。 “啊！” “静儿！” 龙霆欲伸手拉我，却已来不及。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瞬间失去重心的我整个身子向前扑去，我的头部一下撞在了坚硬的阶梯上，随后整个人便从楼梯滚落而下，一格格的台阶不断与我的身体发生碰撞，但我似乎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处，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眩晕感直至滚下楼梯，躺在地上的我依稀看见龙霆失魂落魄冲下楼梯的身影，接着眩晕感就被一阵黑暗代替。 “静儿！静儿！” 龙霆看着满头鲜血的我，任凭他如何呼唤我的名字，都得不到我丝毫的回应，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害怕过。 失去我？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可怕的念头，他不敢相信曾经躲在他怀中对着他亲昵撒娇的我，如今却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他怀里。 从楼上踉跄而下的小艾也如龙霆一样呼喊着我的名字。 “静儿，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 危急时刻，向来冷静的刘鹏此时也慌得乱了手脚，正欲上前查看我的情况，却被陈伯伯一把拉住。 “大鹏，冷静一点，钥匙拿着，你去拿车，我们要立即把雪畅送去医院抢救！” 好在整间大厅剩下一个陈伯伯还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头脑，也让惊慌的刘鹏冷静了下来。 “是，陈伯伯！” 刘鹏拿过钥匙便向车库冲去，而陈伯伯来到我身旁，对着六神无主的龙霆一声大喝：“阿霆，冷静下来，立即送雪畅去医院抢救！” 医院，抢救！这两个字眼瞬间使龙霆恢复了理智，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向门口冲去，刘鹏已将车停在了门口，众人也都跟了出来。 苏云曼望着血流不止的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踉踉跄跄地从楼梯下来，她不敢看楼梯上残留的血迹，因为那些血迹让她害怕，那些血迹会提醒她刚刚做了什么，那些血迹会让她魇于噩梦之中无法醒来。 她也只能浑浑噩噩地跟着众人上了车去往医院，刘妈也拨通教会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们立马采取相应措施，然后焦急地在家里等待消息。 第九十章 命运的审判 “医生！医生！” 一大群人来到了医院，龙霆抱着我跑在最前面，医院接到刘妈的电话，院长早已吩咐人备好了急救病榻等着陈家送来的病人。 我被众人放置在急救病榻上，一路推往手术室，龙霆扶着榻沿跟着跑，边跑边望着我，满额的鲜血掩盖不住我这苍白的面孔，他不停对我重复着：“静儿，你要坚强点，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很快来到了手术室，医生将龙霆劝出了手术室外，答应他会尽全力抢救我，他站在门外看着昏迷不醒的我，手术室的门一点点被关上，他始终未将目光移开，直到最后的那一丝缝隙，手术室冰凉的门完全将我与他隔离开来。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这是最后一次看见活着的我，所以他想看着我进行手术，他怕下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再不能让他触摸到我的心跳，哪怕再微弱也可以。 手术室外的提示灯亮起，龙霆倚坐在门外，与我一起，等待着命运对我俩的审判。 而陈伯伯拉住了院长，询问着我的情况：“白院长，您告诉我实话，从刚才送她进来时的伤势来看，您觉得情况怎么样？” 白院长望了一眼手术室，又看了看陈远纶，有些面露难色，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陈将军，刘妈在电话里面给我说了这位小姐的情况，而且我刚才大致看了看她的伤势，情况很不乐观。” 陈远纶焦急询问道：“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不好说，她的脑部遭到撞击，我们无法确认她的大脑皮层是否有血肿，我们也无法确认她是否有骨折，就现在的医疗条件，有些医疗设备就只有国外那些发达国家有，而现在，我们只能凭借一些征象判断她的病情。所以我们现在做的手术就是止血，手术室里面的医生会进一步检查。” 白院长一席话并没有让陈远纶放心，却有一种惋惜，也知道了什么叫落后要挨打，弱国无外交。 “白院长，谢谢您的慷慨相助，陈远纶感激不尽。” 白院长摆摆手说道：“陈将军，您见外了，白某只是个小小的院长，再加上和您相识多年，这点小忙，白某怎会坐视不管？不过…这位小姐的生死，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白院长说完后，叫来一位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医师代替他在手术室外等候，他给陈远纶交待了一下去处，便离开手术室。 紧张的手术正在进行着，手术室里面的护（禁词）士一直给医生擦汗。 医助医生焦急地递着止血钳等医疗器械。 “罗医生，病人失血过多，最好输入新鲜血液！” 主刀医生对着助手医生说道，助手医生拿来采血器具采了一些血液，递给手术室里面的验血医师。 “秦医生，病人O型血，可是血库里面的血液所剩不多。” 秦医生拿着止血钳焦急的说道：“室外有病人家属，快！” （你们应该看得出来主刀医生姓秦，助手医生姓罗吧→_→） 罗医生叫护（禁词）士出去询问，谁知外面的人一听见输血，立马把护（禁词）士围了起来。 护（禁词）士急了，大声说道：“吵什么吵？争什么争？病人生命垂危，立马派出一位体格健康的男士。” 护（禁词）士这话是说给跃跃欲试的小艾听的，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他们让龙霆随着护（禁词）士去抽血。 龙霆撸起袖子对护（禁词）士说道：“要多少血，抽多少血，一定要救活她。” 护（禁词）士拿出针头以及集血袋，无奈地说道：“你说抽多少就抽多少啊！我明白你想救你的妻子，你要清楚我是外科护（禁词）士，我心里有数。” 那个护（禁词）士快速抽完了血，集血袋也胀得鼓鼓的，里面是龙霆的血液，她立马拿出一个棉球让龙霆按住出血点后，就飞快的跑到传递窗口，把集血袋交给了其他护（禁词）士。 完事后，她突然没有了那风风火火的气势，端了一杯红糖水，递给了龙霆。 “刚抽完血，喝一杯补补血气，喝完后坐着休息一下，先不要走动，如果你感到任何不舒服，请通知任何一个护（禁词）士以及医生。” 面对这个护（禁词）士的忠告，龙霆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 护（禁词）士点点头，离开了那个地方，端着药盘为下一个手术准备，她走之前回头对龙霆说了一句话。 “你是一个好丈夫。” 龙霆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微笑，护（禁词）士离开后，他看着那个已经没有流血的出血点笑了。 第九十一章 真相大白 龙霆没休息多久，就从椅子上起身回到了手术室外，我还未脱离危险，他怎会安心休息。 而苏云曼见到面色略显苍白的龙霆，上前小声询问着：“龙霆，你…你还好吗？对不起…我…我不是……” 此时，龙霆才意识到了苏云曼的存在，他已不愿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只是望着手术室冷冷地回到：“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满满的关心却得到龙霆的这样一句话，苏云曼伤心地从医院跑了出去。 而刘鹏也不忘在她背后补上一句：“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小艾则是流着眼泪对着窗外一直下跪磕头，祈求着上天的各路神佛保佑我渡过难关。 陈伯伯心事重重地望着地面叹着气，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他望了望众人疲倦的样子，起身来到刘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鹏，我们俩去外面买点吃的东西回来，大家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可别再累倒一个人了。” “好。” 刘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陈伯伯，俩人向医院外走去，此时，手术室外只剩下了龙霆和小艾，龙霆见舅舅和刘鹏已经走远，忽然起身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艾，紧紧拽住她的手腕逼问着。 “小艾，你告诉我，静儿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艾的手腕被龙霆拽得生生发疼，皱着眉头凄声说道：“龙霆，你松开啊，你抓得我好疼。” 可龙霆并没有要松开的样子。 “小艾，静儿原本在房间已经预备告诉我真相，若不是因为苏云曼，她如今也不会躺在手术室，现在只有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还不愿告诉我吗！” 小艾早就想告诉龙霆真相，可先前却一直犹豫再三，如今我已身处在生死边缘，她害怕我再没机会亲自向龙霆解释一切，所以，这一刻，小艾决定向他坦白一切。 从我如何离开远岛监狱，到那次本该是她与龙霆一起出的那场任务，和电影院门口发生的一切，以及之后我所有的遭遇，包括投湖自尽…… 小艾声泪俱下地将这颗毒瘤层层剥开，一点一点地种进龙霆的心间。 “其实，在生日宴会的前一天，原本静儿已经去找你打算告诉你一切了，她都已经到你寝室门口了，却因听到了你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心，令她放弃了。” “什么话？” 龙霆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攥拳头，吃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确定他的掌心一但松开，会做出什么事情。 松本慕这个名字，已然刻进他的骨子里，刻得他觉得浑身的骨架都在燃烧，如果上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定要让松本慕在这世间尸骨无存！ “出淤泥而不染。” 小艾话音刚落，便将龙霆的思绪带回了那日寝室中的情景。 “龙霆，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放弃贺书记给你的升职机会，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刘鹏一副横铁不成刚的样子责问着龙霆，而龙霆却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因为不适合我啊，如果我真的答应了贺书记，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了，还有，现在静儿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思管理武科的大小事情。” 龙霆的话却让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羽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这样在乎雪畅，连武科科长的位子都可以放弃，阿霆，孙雪畅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 “她就像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出淤泥而不染……当日自己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她居然就在门外！” “静儿，你这个傻瓜，你为何不进来，哪怕那日你进来骂我一顿也好，也许这样，我就会早点知道真相，也许这样，你就会早点明白，我龙霆岂会因你受到那混蛋的欺辱而厌你！弃你！” “我只会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 龙霆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将脑袋抵在冰凉的地面上，不断地握拳敲打着地面。 而此时，却有一双饱经风霜的双手将他从地面扶起。 “陈伯伯？” 小艾这才发现陈伯伯和刘鹏不知在何时已回到了手术室外，刚才的一切也被他俩尽数听去。 刘鹏拎着大大小小的吃食，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神很复杂，小艾从未见过这样的刘鹏，他的眼神中好像带着一丝怜惜，也有一丝怒意，应该说，这世间又多了一个想要了结松本慕的人吧。 “阿霆，雪畅是个好姑娘，亦是个党（禁词）国的好军人，今后，也会是龙家的好儿媳。” “舅舅……” “我陈远纶只认定她是你龙霆的妻子，今后，如果让我知道你待她不好，你便不再是我陈远纶的外甥！” 龙霆望着陈远纶，他被这个中年男人感动到了，此刻，他选择紧紧拥抱这个饱经沙场的军人，他的眼眶已经泛红，对着陈伯伯说道：“舅舅，谢谢你。” 而陈伯伯轻轻拍了拍龙霆的背，和蔼地说道：“孩子，等吧，等着上苍对你俩的眷顾，我相信上苍不会这么残忍。” 龙霆放开了陈伯伯，对着他点了点头，爷俩便一齐向着手术室望着。 第九十二章 沉冤得雪 苏云曼抹着眼泪，衣服也没换就跑回了寝室。 她把头埋在被单里痛哭着，独自在寝室的范兮可不想听她的鬼哭狼嚎，立马拿着密码本跑到隔壁寝室去了。 代长礼卧在社交科科长办公室的躺椅上，望着挂在对面墙壁上的钟，办公室里很安静，所以秒针行走的嘀嗒声慢慢充满他的耳朵。 清秋端着茶盘，走进代长礼的办公室。 一向只喝红酒不喝茶的代长礼，端起茶盘里面的茶壶和茶杯，斟上一杯，细细品尝。 “清秋，你泡的茶永远都这么好喝。” 清秋微笑着，看着代长礼喝茶的样子说道：“那是你不愿意喝别人泡的茶，才只觉得我泡的茶好喝吧。” “因为我只爱喝你泡的茶。” 清秋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长礼口中讲出来的，长礼觉得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转移话题。 “你上回带回来的墨玉翠呢？” 突然转移话题的长礼，让清秋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哦，那东西在我那儿收着呢，怎么了？” 长礼放下了茶杯，起身对着清秋说道：“是时候把它交给贺书记了，015自从任务失败回来后，一直萎靡不振，我要想办法令她重新振作起来，我要帮她洗刷冤屈，她人都已经回来了，我们还在等什么？” “说的是，不过，我觉得015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是那种任务失败就会郁郁寡欢的人。” 代长礼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根烟说道：“我也觉得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她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他点燃手中的烟继续说道：“清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想在这里待一会。” 清秋点点头退下后，立即去了贺中寒的办公室，刚到门口发现，贺中寒正在面见国（禁词）防部的参谋长，在交流东牧的事件，所以就在外等候，待国（禁词）防部的参谋长出来后，她才走了进去。 清秋说明来意后，贺中寒给了她一张搜查令，可清秋并没有挨个搜查，而是直接去了苏云曼的寝室。 “抓起来！” “是，长官！” 听见动静的范兮从隔壁跑了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很不解。 苏云曼反抗着，可是两边的钳制让她无法挣扎。 “你们干什么？” 苏云曼吼道，但是没人搭理她，清秋拿着她的首饰盒，走出寝室前特意交代了身边的小兵。 “去叫一下武科教官，叫他直接去贺书记办公室，就说加害顾小艾的真凶找到了。” “是！长官。” 小兵应下清秋的命令后，便向武科教官宿舍跑去。 被押到贺中寒办公室的苏云曼看着办公桌上放了一块墨玉翠，才赫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都没看见从前常带的那块墨玉翠了。 而此时，独自留在宿舍的林羽也来到了办公室，看见被押制的苏云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真凶竟是她？ “清秋，你这是？” 贺中寒不解的问道，随后清秋把苏云曼的首饰盒打开，拿出墨玉翠耳环说道：“书记，您看这副耳环，是否和这墨玉翠吊坠一样？” 贺中寒仔细看着说道：“是一样，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清秋拿起桌上的吊坠放到苏云曼眼前说道：“苏云曼小姐，你是否觉得这块吊坠看着眼熟呢？此物可是在五号仓库附近拾得。” 五号仓库？这四个字眼让她心中猛然间涌出了一阵恐慌。 “我…我不知道清教官在说什么。” 清秋见她有些心虚了，就笑了笑说道：“我又没说你是凶手，请问苏小姐慌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你！” 苏云曼哪是清秋的对手，在清秋面前，她只是小角色罢了。 清秋也没有理她，对贺中寒说道：“书记，此物名叫墨玉翠，是余杭的特产玉，社里的社员来自余杭的也就几人吧。” “你想说什么？” 贺中寒已经猜到了清秋的意思，微笑了一下问出了这句话。 清秋不紧不慢地拿出了另外一套一模一样的墨玉翠，继续说道：“此物价值不菲不说，还配套一对耳环，一般的有钱人是买不到的，必须还要有权，所以苏小姐，我怎么觉得你的嫌疑越来越大呢？还有就是，你的首饰盒里为何只有耳环，没有吊坠呢？” 林羽立即将目光转移到了苏云曼身上，此刻的苏云曼已是百口莫辩，只能任由清秋继续说着。 “因为你的吊坠在你加害顾小艾的时候，不慎被你掉在了五号仓库附近，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清秋看了看苏云曼，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她嘴角微微上翘拿出一张收据走向苏云曼。 “你看看这个收据，上面都会落款拥有者的名字，如果，想要知道你是否有一块墨玉翠，派人去余杭查查就都知道了，这对于蓝衣社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苏云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云曼，我想不到这凶手竟然是你。” 林羽终于按捺不出说出了这句话。 苏云曼面对一连串的责问早已吓得一言不发。 “早些承认你还有命活，如果你依旧如此，那么就别怪蓝衣社无情了。” 此时，贺中寒也发话了：“苏云曼，你为何要加害你的同科同学？ 苏云曼自知已是铁证如山，赖不掉了，面对贺中寒的问题，磨磨唧唧说出一句话：“我…我…没想要加害顾小艾，我是……” 忽然，清秋似乎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对了！我想起来了！贺书记，我记得长礼说过，原本那天他是让我们科的孙雪畅去的五号仓库，苏云曼，你难道……” 贺中寒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事情转变得有点快，又向着苏云曼问道：“你想加害的人，难道是孙雪畅？为何？” 贺中寒话音至此，一旁的林羽内心骤然一紧，如果是这样，那么苏云曼想要伤害我的这个理由如果拆穿…… 他不知不觉用右手逐渐拽紧了裤腿一侧。 苏云曼早已沁出了一脑袋的冷汗，想了大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因为…因为我恨孙雪畅，我恨她为了唐沁娴那个死人，当着其他人的面打了我，所以我…我就…我就一直怀恨在心！但是我没想到，最后被关进的人居然变成了顾小艾。” 听到苏云曼的这个理由，林羽紧拽裤腿的右手才稍稍松了开来，也小心翼翼地轻声松了口气。 “就因为这样，值得你下如此狠手？你的气量也太小了吧。” 贺中寒厉声责问着苏云曼。 而清秋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苏云曼，她想把事情一次解决。 “贺书记，何止呢，这位苏大小姐事后不但没感到愧疚，还借此污蔑了雪畅，把罪名嫁祸给雪畅，不仅如此，她还勾结戴处身边的武魂，私下对雪畅施了鞭刑，至于这个武魂，长礼也去做了一番了解，他从小就和苏云曼认识，凡事总会帮着她，所以他会为了苏云曼而对雪畅实施鞭刑也就自然而然了。” 鞭刑？这两个字眼让林羽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女人的妒心竟然是这样的可怕，他也没想到我竟然受了这样的苦楚。 “雪畅虽说是蓝衣社的精英，但到底是个姑娘，他们尽然能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到此，清秋的话语终于有些急切了，她一想起替我疗伤的那段时间，昏睡在水池中那个满目疮痍的我，就更加痛恨眼前的苏云曼。 此刻，贺中寒示意门外的小兵进来。 “去把武魂叫过来。” 不久，武魂便来了，他看见苏云曼正紧张地站在一旁发抖，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怕是他的云妹加害小艾的事情已经被揪出来了。 贺中寒严肃地质问着他。 “你为什么要私下对社交科孙雪畅实施鞭刑？” 武魂面对他的质问，并未慌神，他知道苏云曼那日是刻意激了我，才导致我挨了一顿鞭子，实话是肯定不能说了，他非常冷静地在脑中盘想好了一个很合适的谎话。 “那日，云曼来求我，说她害怕伤害顾小艾的真相被查出来，所以那天，我就想让孙雪畅屈打成招，把这个罪名背下来。” 贺中寒听见武魂的这个理由，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就因为这样，你们就对一个无辜的姑娘下这样的狠手，这些年，戴利真是看错你了。” 接着他转而又对身边的小兵说道：“去把当事人孙雪畅和顾小艾叫过来吧。” 林羽才想起今日我俩都不在，连忙拦住了小兵说道：“书记，今日她们两个都在陈远纶将军家里替他庆生，我这就去把她们叫回来。” 贺中寒点了点头示意林羽。 林羽离开了办公室。 清秋对贺中寒建议到：“书记，不如等她们两个回来后再做定夺吧。” “好，先把武魂和苏云曼关押起来，不准任何人探望。 第九十三章 失而复得 当林羽匆匆赶到陈家的时候，却发现已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大厅里只剩下刘妈一人在收拾着桌椅。 “诶，小羽怎么来了？” 刘妈停下了手头的活望着门口的林羽发问，而林羽却四下张望了一下，上前向刘妈反问道：“刘妈，雪畅她们呢，已经回去了吗？” 刘妈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表情再次变得愁云满面。 “孙姑娘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哎，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她的言语中满是惋惜，而林羽却觉得这个消息有些令他缓不过劲来。 “什么！抢救？” 他不可置信地大声问出了这四个字。 刘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是的，孙姑娘的衣服不小心弄湿了，我带她上楼换衣服，后来少爷也上来了，还有一位姓苏的小姐也跟着上来，后来好像是那个苏小姐吃了少爷和孙姑娘的醋了吧，下楼的时候，那苏小姐竟然把孙姑娘给踢下了楼，孙姑娘当场摔得不省人事，现在在教会医院抢救呢。” “苏云曼……” “对对，就是她，好像是什么司令的女儿。” 今晚，恐怕林羽是看尽了女人之间的是是非非了吧，现下，他只觉得苏云曼所有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他并未与刘妈告别就立即转身离开了陈家，一路向医院狂奔。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亮了数个小时的提示灯终于灭了，龙霆连忙起身等着手术室的大门打开，这一刻，他虽然盼了很久，但是，他却也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因为他不知道，门的那一头，究竟是令他重新踏入清朗明媚的道路，还是从此以后永远坠入万丈深渊。 医生走出了手术室，众人连忙都围了上去，龙霆望着医生，欲张口问出那句话，可话到嘴边，却又…… 他不敢问。 医生看出了他的心思，摘下口罩对着他笑了。 “小伙子，把心咽进肚子里吧，手术很成功！” 医生话音刚落，龙霆蹙了几个小时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僵硬了几个小时的脸庞终于也有了表情，原来，笑，真的是因为非常开心，才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医生，真的吗？真的吗？” 小艾不敢相信两只耳朵听到的一切，对着医生连连发问。 “小姑娘，我干嘛骗你啊，病人真的没事了，她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只要人醒了就好了。” 小艾将双手扣在了一起放在胸前，又像是在笑，又像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陈伯伯还是很不放心，他也上前询问着医生：“医生，她真的脱离危险了吗，我们送她进来的时候，白院长明明说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医生听到陈伯伯的话语，也点了点头，表情也稍有了些疑虑。 “是啊，这姑娘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还伤到了头部，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回天无力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可这位姑娘居然只受了些外伤，身上也没有发现骨折现象，这……连我们都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的幸运，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位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有神佛保佑吧。” 说到最后，医生笑了出来，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有眼！雪畅这么善良，老天不保佑她保佑谁啊，小艾，得亏你一直跪在窗前求神拜佛！神佛显灵了！” 医院大大的“静”字按捺不住刘鹏的喜悦之情，他激动地将一只手握拳打在了另一只手掌上，喜上眉梢喊了出来。 而从头到尾，站在众人之间的龙霆，却一言不发，他只是抬着头，闭上双目，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压抑许久的气，对着天花板一直笑着，失而复得，亦而倍感珍惜…… 我被医生护士推出了手术室，虽已脱离危险，可龙霆望着额头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的我，他还是无法将此刻的我和训练场上生龙活虎的我联系到一起，看我仍然陷入昏迷，他依旧心疼万分。 “静儿。” 他扶着急救病榻向前走着，边走边稍稍俯下身子对着我轻轻喊了一声，虽然知道我不会产生任何回应，可他依旧这么做了。 一直到普通病房，他片刻未曾离开我的身旁，他坐在我的病榻前，轻轻握着我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安静的我，微微笑着。 “静儿，小艾曾经说过，你是人如其名，可我现在却不太喜欢你的这个小名了，因为，现在的你，真的太安静了，我就在这里陪你说说话，你快一点醒来好不好。” 他希望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也希望他是第一个看着我醒来的人。 第九十四章 心如刀绞 众人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温存，都静坐在病房里，看着我们两个，默不作声。 可此时，却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温情。 “龙霆！” 林羽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龙霆瞬间抬起头，示意他小声一点，林羽看到缠着 纱布躺在病榻上的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太大声了。 “小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刘鹏看着林羽不解地发问。 林羽喘了口气，对刘鹏说道：“陷害小艾的真凶找到了，是苏云曼。” 这个消息，无疑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跌眼镜，除了昏迷不醒的我。而原本就一 脸愁容的龙霆更是惊得一下子站起了身，对着林羽发问。 “你说什么，是她！？” “她？她为什么要害我，我与她有何冤仇！” 小艾知晓了这个加害自己的真凶后，同样也是大吃一惊，更让她大惑不解。而龙 霆望了一眼病榻上的我，又将目光转向林羽，他似乎觉得还有另一个真相在等着 他，但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龙霆，你心里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吧，没错，苏云曼想要伤害的人其实是雪畅 ，只是一个阴差阳错，那晚去五号仓库的人变成了小艾，夜色中，苏云曼肯定是 将小艾错认成了雪畅。” 想不到内心的猜测是真的，龙霆再度闭上双眼，抓着头皮紧锁眉头不说一句话，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看出他的内心已逐渐被层层火焰包围，还差一 点点就要喷发。 小艾此刻却觉得苏云曼这个女人实在可怕得紧，苏云曼在知道自己关错人的情况 下，事后面对自己，竟然毫无愧疚之意，甚至还能当着自己的面，理直气壮地大 肆污蔑我，小艾本以为她只是个不可一世的任性大小姐，没想到，她竟然有着这 样深的心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竟然每天和这样一个人同吃同睡同住，想到这里，小艾的身上不知不觉地竖 起了寒毛。 刘鹏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是她，竟然是这个女人，她居然那个时候就想伤害雪畅了！” 林羽看了眼病榻上的我，又看着紧绷着情绪的龙霆，有些不忍心说下一个消息了 。可他这个小小的变化，却逃不过龙霆的双目，龙霆看着林羽目光闪躲，隐隐地 感觉到，应该还有一件事与我有关，林羽没说出来，而且，这事，比前面两件更 加严重。 “小羽，还有什么，你…说出来吧，我…顶得住。” 龙霆的声音有些迟疑，却还是说了出来，他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无法承受的。 “是…雪畅，她…她在关押室，受了鞭刑，是苏云曼，她不但把罪名嫁祸给雪畅 ，还勾结从小一起长大的武魂，私下对雪畅施了刑。” 有那么一刻，龙霆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秒，而下一秒，他却像疯了一样， 冲到我的病榻前，一把掀起盖在我身上被子，疯狂地解着我的衣服。小艾和众人 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刘鹏等人转过了身子。 “龙霆你…” 小艾欲阻止他，却又没有这么做。 完好无损的肌肤呈现在龙霆的眼前，可这完好的肌肤却并未让他的心感到有一丝 宽慰，他知道我所处的科室，是社交科。 望着洁白的身躯，他仿佛看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上，肩膀 上，小腹上…… 这些伤痕也如同一鞭一鞭地抽打在了他的身上，并未痛彻身骨，却是痛彻心扉！ 心如刀绞！ 他屏住了呼吸，将被子与我盖好，缓缓低下头，将脑袋抵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身 子在颤抖，被单湿了一小块…… 从前，无论他再怎么伤心，他只是红着眼眶，不会让眼泪掉下来，可此刻，他如 何也挡不住这肆虐的泪水，他只能将头抵在我身上，暂时将自己与世界隔绝，让 自己尽情地释放着情绪。 “别拦着老子！我今天要破了给自己立的规矩！老子今天要打女人！” 刘鹏同样也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只觉得有一股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对那个女 人压抑许久的不满，今天似乎要全数爆发出来了。 林羽抱住了情绪激动的刘鹏，急切地安抚着他：“大鹏，冷静一点，苏云曼和武 魂都已经被贺书记关押了起来，一切自有贺书记定夺，你向来冷静，可别被恨意 冲昏了头脑。” 听了林羽的话，刘鹏总算冷静了下来，也不大喊大闹了。 而陈伯伯，听了林羽的话，想起今晚那个对着他笑脸相迎又一直大献殷勤的苏云 曼，他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好看的女孩，心肠竟然这样的歹毒，再好看的面容， 如果心灵是丑陋的，那不过只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而已，揭开这幅皮囊，丑陋 的心灵将毫无掩盖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就像毒蘑菇，有一个漂亮的外表，可却 内含剧毒。 陈伯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看着不断抽泣的外甥，虽然心疼，但并未上前安慰 ，他知道此刻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不如任龙霆释放情绪。他示意众人出去， 让龙霆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大家便一起悄悄离开了病房，最后出来的陈伯伯看了一眼我俩，叹了口气，轻轻 关上了门。 第九十五章 奇异之梦 人有三魂七魄，他们死后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鬼魂，然后按照各级判官的审判，结束自己的一生，转入新的轮回。 寒风瑟瑟，许多穿着白衣的鬼魂在夜间飘荡着，有的鬼魂等待鬼差来抓捕，投入往生池；而有的鬼魂则是有些极大的冤屈，用鬼魂之身前去索仇家性命。 突然，一阵有节律性的安魂铃响起，定睛一看，两个穿着黑白寿衣，头戴高帽的鬼差，高帽上写着无常二字，他们身后还有四个穿着唐装寿衣的鬼差，四个唐装寿衣的鬼差，拿着铁链，跟在打头的两个鬼差后面。 他们几个巡视了一下四周的鬼魂，有一个鬼魂竟然想跑，黑白无常两鬼差立马拿出丧棒追逐那个鬼魂。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会留到五更。” 白无常用腹语说出这句话，之后，黑无常快速挥舞丧棒，打在那个鬼魂的身上，那鬼魂立刻魂飞魄散。 鬼魂们见到他们的厉害，很听话地飞到铁链处，一个个拉着铁链随着鬼差盾地消失不见。 从树中出来一个鬼魂，穿着白衣，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看得出，她是一个女鬼，不一会儿，她飘荡在空中，消失不见。 “魂兮魂兮归来兮，莫留红尘寻旧爱，往生池中一浮沉。” 是谁？是谁在说话！ 我四处寻找着却没有找到那人的踪影，我一个人待在刚才黑白无常捉鬼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 “魂兮魂兮归来兮，莫留红尘寻旧爱，往生池中一浮沉。” 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的耳朵里充满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一遍一遍地念着，夹杂着安魂铃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头痛的好像要炸开，突然金光一闪，地上出现几张黄符。 这是在干什么？在我看不清一切的时候，飞走的那个鬼魂，突然被黄符投射出的金光禁锢住。 她挣扎着，凄声哀嚎。 不久，远处出现一个穿着道服的道人，他掐着道指，闭上眼睛，一直念着他刚才说的话，随后黄符一张一张朝那个女鬼飞来，贴在女鬼身上，我突然觉得我的全身灼热如火烧一般，有些不适。 “啊！！” 黄符转眼变成火焰，把女鬼包围，女鬼如一丝烟雾，随着火焰的烧灼，消失不见。 “前世今生，今日乱生死之秩序，后日必危害世间，为天道所烧，下世愿汝坠入往生浮沉。” 道长抓完鬼后，便飞身离开。 我身上的灼热感也逐渐消失，看着四周的黑暗，我害怕的蹲在地上，突然一阵头疼，耳朵里充满了一个声音。 “魂兮魂兮归来兮，莫留红尘寻旧爱，往生池中一浮沉。” （道长什么的，请各位亲自行脑补九叔林正英，天了噜！这是暴露年龄系列吗？！） 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想把自己置身事外，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的背影，我想看的更清楚时，却看见洁白的墙面被鲜血污染。 鲜血让我的眼睛感到了一阵刺痛，我猛地睁眼，却不知何时周围已阳光普照。 天亮了，怕是没有鬼魂了吧？ 我站起身来，看向四周，寻找着出路，我在哪？ 这里像是一个迷宫一般，兜兜转转，找不到任何出路不说，还总是会被带回原地。 突然耳旁出现一阵幽怨的琵琶声，隐隐约约看见眼前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背对着我，她抱着琵琶弹着。 当我想要用手去触及她的时候，被一股力量反弹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胸口有些疼痛。 我看向远处，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堆烟雾，本来那女人的身影就隐隐约约，现在更是雾里看花了。 “这里有结界，省得伤了你自己，哪里来回哪里去，若是遇上她，切勿惊慌你所看到的。” 那女人慢悠悠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一个老妇人，可是她的背影，却是个年轻女人。 “你是谁？我不要遇上谁？” 我不由问道，但她的回答却让我又想哭又想笑。 “我是瓶仙，那个不该遇上的，勿须再问。” 结界？瓶仙？这都是些什么？我会遇见谁？混世魔王吗？真有意思，我的好奇心越来越膨胀，在这个似真似假的地方，我倒是觉得有什么真相在让我知道。 “瓶仙？真的还是假的？现在都珉国了，我可是蓝衣社的精英，少给我玩虚的，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谁知那瓶仙笑着说道：“假作真时来真亦假，真亦时来假作真。你不属于这里，我指条路于你，快走吧，就算遇上了，记住不信便是。” 说完我眼前就出现一道白光，而烟雾缭绕着她。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走过。 “不用怕，这条路没有结界，不会伤到你。” 听到她这么说，我就放开胆子从快速地跑在那条小路上。 她真的是仙？我不由失笑，我是在笑自己，若是仙会怕子弹吗？ 瓶仙周围的烟雾变多了，她看着我的背影，有着一丝落寞。 “既然你来到这里，就是天意，别遇上她，若你知道一切真相，你就得承担逆天行事的罪名，谁也保不了你。” 这是哪儿？我在心中问了自己许多遍，可是仍然想不出这是哪儿。 这里的夜晚阴森恐怖，鬼怪出没，这里的白天，犹如仙境一般，阳光普照。 但瓶仙给我的那条路又出现了一大堆烟雾，让我再次迷失方向。 烟雾缭绕中，我依稀看见前方出现了的一个穿着乳白色长裙的女人。 她背对着我，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长发及腰。 “请问你找得到出去的路吗？” 她并未回答我，此刻周围烟雾也散去不少，她忽然快速向前走去，我连忙紧跟其后，希望她能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一路上，我总想加快步伐与她并肩，顺便看看她的脸，可不知为何，总也追不上她，但也没有被她落下很多，我俩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走着走着，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处若有若现一堵水墙。 她用手一挥，水墙消失不见。 我跟着她走进一个房间，水墙重新筑起，回头再看水墙外，却什么也没有了。 她推开房间里面的另一个门，她自己也随之消失不见。 而我看到的是则一副宴会的景象，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人，穿着打扮比时下的珉国更为新潮，他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他们看不见我吗？ 不一会儿，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慌了神，乱跑着，混乱中，我也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背影，此时的她却换上了一身旗袍。 真是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个女人穿的是旗袍？我连忙上前想抓住她，可是，我的手却从她的身体穿过。 这是幻象？那么说我之前所有看到的都是幻象？她把我引到这幻象中来是何居心？ 为了知道真相，我跟在她身后，看见两个中年女人在说着什么，可是我的耳朵却像聋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与她这么近的距离，我却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 不一会儿，她向我冲了过来，穿过我的身体，直奔对面的墙而去。 洁白的墙上血迹斑斑，她躺在地上，我正要上前扶她时，周围的环境却又变了… 穿着夏季衣着的我身处在大雪天里，并没有感到一丝寒冷，这又是什么幻象？ 我看着四周，竟然听见了婴孩的啼哭声，还沉浸在上一个幻象的我，此时能够听见声音，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又上前去，一个襁褓中裹着一个婴孩，她穿着粉色的小袄子，看她如此可爱，我竟然想上前摸摸她的脸蛋，惊奇地发现她不仅对我一笑，我居然能够触及到她的脸蛋。 正在我准备想要抱起她时，离这里不远的一家房屋的大门打开，这孩子突然嚎啕大哭，就当我想躲避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直接抱起了雪地上的婴孩。 这小男孩看不见我？ “你跑这么快干嘛，等等妈妈！” 不一会儿，过来一个女人，我看着她，有些眼熟… 这不是…这不是上一个幻象中的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吗？不过比上一个幻象看着年轻。 我恍然大悟地继续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小心翼翼的检查婴孩的襁褓，找到一张卡片。 她似乎念出了卡片上的字，但我这回却没听清。 女人抱起婴孩朝房屋走去，基于他们看不见我，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房屋，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男孩，看上去更小一点，他起身向着我们走来，边走还边对着女人说着。 “妈妈，我听的没错吧，是有一个小婴儿在哭呢！” 女人边脱着婴孩的襁褓，边笑着对身后跟她一起抱婴儿回来的男孩说道：“看看，还是你弟弟厉害，你们看，妹妹长得多可爱啊。” 那个年纪稍小的男孩踮起脚尖，勾着女人的手臂看着，她笑了笑，连忙坐下，让她的儿子看个够。 “妈妈，我要抱抱她。” 那个女人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小男孩还太小，怕他抱不住，可她看着儿子渴望的小表情，终究还是答应了他。 小男孩抱过了婴孩，而女人也小心翼翼地托着婴儿，小男孩原本是笑着的，可当他仔细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突然表情变了，他收起了笑容，眼神也变得空洞无神，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你来了，你终于来到了我的世界。”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男孩是怎么了，只见他如同丢了魂一般，抱着婴孩，慢慢走进一个房间。 我刚想跟上他去看个究竟，却觉得脑袋一阵剧烈的生疼，我将手捧着脑袋，好痛苦…这感觉，比当初挨的那顿鞭子还要痛上万倍，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再接着，我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第九十六章 如梦初醒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抚着我的脸颊，是那样的亲和，那样的温柔，是谁？ “静儿，对不起，这么长时间，都让你独自一人承受着一切…… “我不知道苏云曼竟然使出那样的手段伤害你，我救不了你……可今日，我竟让她在我的眼皮底下这般伤害你，我依然护不了你。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没用的男人吗？” “静儿，在你受苦受辱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恼我吧，恼我三番五次护不了你，是，该恼！” “所以，不要再睡了好吗，快点起来，打我一顿，骂我一顿，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快点醒过来。” 这声音，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又觉得很陌生…… 四周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逐渐，我似乎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点点小光亮，一道小小的缝隙，慢慢划破黑暗的孤寂，模糊的光亮有些令我睁不开眼，光影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让我想要看得清楚点。 我不由地伸手去扶了一下脑袋，好痛，而那个模糊的人影也逐渐变得清晰。 脑袋产生的一阵疼痛终于将我从方才那个梦境中带回了现实。 等等，梦，我方才确实做过梦，可除了梦中的情境，我感觉我的大脑中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在上一秒，好像全都被抹去了…… 我只感觉，这世界上，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我是谁？我不由在心里自问，可是答案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静儿，你醒了？” 在我冥想之际，一个声音将我从苦思冥想中拉了回来，只见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小心翼翼地问着我，他的目光看上去很温柔。 刚才，他的口中好像唤着‘静儿’ 静儿是谁？ 他又是谁？我在哪里？你是否认识我？如果认识我，那他是不是可以解开我心中一百个一千个疑问？ 我望着他，我很想问这个男人很多问题，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 我只能呆看着他，缓缓地从嘴里轻轻吐出简单的六个字。 “我…是…谁？你…是…谁？” 六字过后，他的目光瞬间由方才的温和变为了诧异，他似乎不敢相信刚刚的六个字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他缓缓站起身，俯下身子，用一种不可置信又还有些心存侥幸的眼神，直盯着我，略有试探地问出第二个问题。 “静儿，是不是觉得头痛，所以有些让你神志不清了？” 可他的问题却又加深的我的好奇心，我皱起了眉头，歪了歪脑袋，疑虑地看着他，并不是我一言不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想说的话如同卡在了嗓子眼。 这一刻，在他心里，觉得我的沉默简直是世上最残酷的现实。 他瞬间离开了我的身前，向后退了几步，弄倒了身后的凳子，可他并未理会，只见他皱着双眉，瞪大双眼望着我，我觉得他好像很惊讶，又好像带着一丝哀伤。 我对于眼前的事物是那样的陌生，想要说很多话，却说不出来，如同婴儿牙牙学语一般，可一些简单的词汇，它们却好像能够冲破阻碍，不自觉地说出来。 “你…你...怎么...了？” 还来不及等我说完，他忽然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了我。 他…他为什么要抱我？对于他的拥抱，我产生了一丝小抵触，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着，我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欲挣脱，怎奈毫无用处，他抱得很紧。 突然间，我感觉脑子里一阵剧痛，我猛地推开他，闭着眼睛，捂住脑袋，死死的咬紧牙关。 “静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剧烈地摇晃着我的身子，语气很焦急，我放下捂住脑袋的双手，挣脱着他，一晃手打翻了一旁的玻璃杯。 “走...开” 他见我这样，便松开了手，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这时，忽然从门外又进来了好几个人，他们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是因为刚才我打翻了玻璃杯吗？ “静儿，你怎么了，我是阿霆啊。” “什...么？” 这两个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他们互相目光交错，表情就和刚刚的他一样，不一会就带着错愕的眼神，簇拥在我的面前，问着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 其中，有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只见那个女孩从他们之间挤了出来，来到我面前，一下子抱住我。 “静儿，你怎么了呀，我是小艾啊，我是姐姐啊。” 虽然他们的拥抱总让我觉得措手不及，但这回，我却没有像刚刚那个男人抱我时那样产生出抵触，我感觉她的身子在抖动，我一伸手，摸到了她的脸，她的脸湿湿的，为什么会这样？ 我松开了她，怔怔地望着她，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摸了她的脸颊。我的指尖触到了那湿湿的东西之后，将手指移到了自己的眼前，我望着自己的指尖，就将手指伸到了嘴边，轻轻地舔了舔，咸的？ 她在哭？她为什么要哭？ 而此时，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比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苍老多了，他身后，还跟进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医生？这么说我在医院里？ “白院长，你快给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她变得谁都不认识了。” 不一会儿，这群医生纷纷来到我的榻前，让我躺下，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它刺激着我，让我想要闭上眼睛，不一会光线不见了，他们让我坐在榻上，检查着我的头。 他们在干什么？我生病了吗？ 而我晃眼看到了刚刚抱我的男人，他一声不响地站在人群后，有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神，为何如此？他发现了我在看他，他也一直望着我出神。 不知为何，看见眼前的这群医生，我内心感到非常害怕。 “走...开” 而那个男人见状，也从人群后冲了过来，推开了医生，紧紧地将我拥入了怀中。 这回，我没有推开他，因为他替我挡开了这群讨厌的医生，和这些医生相比，我宁愿躲在他怀里。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白院长，怎么样了？” 那人摇摇头，继续向我走来，对我说道：“听得见吗？” 我皱着眉头，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转身把那个年长一点的男人拉了过去，对他说。 “她得了失语症，这么和你说吧，她现在说不出一些复杂的词汇，有时候只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字，你们说的那些她听不懂，也不排除她听觉受到了损害，而且她可能会忘记很多事情，你们说过的话她也不会全记得。” “那怎么办？” “只能静养，然后多多和她说话，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但是，你们要相信会有奇迹存在的。” 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的心里产生了一阵阵恐慌。 我抬头看了看抱着我的男人，只见他细细聆听着医生的话，目光有些复杂，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恐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我，目光却由刚刚的复杂转为了温和。 “静儿别怕，有我在。” 不知为何，他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暂时忘却了刚刚的恐慌，此刻我觉得很安心。 “白院长，依您之见，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陈将军，我的建议是，让她再留院观察几天，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症状了，再出院回家。” 这个白院长话音刚落，抱着我的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了头，人群中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来到我俩面前，他看了看我，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霆，你应该知道，蓝衣社不养无用之人，雪畅现在这个样子，能回哪里？如果像医生说的那样，她一辈子都这样了，那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回蓝衣社了。 他的话却引起了那个女孩的不悦，她带着一丝哭腔反驳着他。 “刘鹏，你干嘛说那么丧气的话，医生不是说了吗，静儿不一定会一直这样，不是还让我们相信奇迹吗？” 那个男人听了女孩的话，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但我却好像有些明白了，他们口中的静儿，应该就是我，而抱着我的男人应该叫阿霆，不过，没过多久我却又有了疑问，雪畅又是谁？ “我的家，就是静儿的家。” 我再次抬起头看了看紧抱我的他，他那坚定的声音让我感觉，他似乎对我很好。只见他望了望那个中年男人，而那个中年男人也走近了我们，来到我的榻边，面容沧桑的他满眼尽是惋惜，他欲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而我却有些抵触，脑袋稍稍向后退了一点，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对着这个叫阿霆的男人说道：“我说过，我只认定她是你的妻子，你自然该带自己的妻子回家。” “舅舅，谢谢你。” 妻…妻子？我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吗？可我为什么完全没见过他。我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怀抱，惊讶地看着他。 他可能被我这个突然的举动有些惊异到，可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只是对我浅浅一笑。 “差点忘了，今天是你初次见我，我叫龙霆，你，记住了吗？” 龙霆…… 第九十七章 她的离去 苏震华收到武魂让叶陌送来的消息，风尘仆仆地赶到蓝衣社，他自知自己的女儿任性大小姐脾气，可是却没想到事态居然如此严重。 只好丢下自己的脸面求贺中寒，留下女儿的性命，其他的，不敢奢望。 虽然比不上贺中寒等人的势力范围，但是，凭他是警备区司令，也有几分薄面，为了女儿，让他死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何况是男人看的最重的面子呢。 “练侍从。” 刚到办公处，就看见高级侍从练成在外面瞎转悠，出于他是贺中寒的高级侍从，他也招呼了一声。 练成听见有人叫他，回头望去，竟然是苏震华。 他立马立正站好，向苏震华敬礼。 “司令，有何吩咐。” “练侍从不必拘礼，书记是否在办公室？” “容练成去通禀一声。” “那就有劳练侍从了。” 练成小跑到书记办公室，贺中寒正在练书法。 练成走进来对着贺中寒耳语，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点点头，让苏震华进来。 苏震华走了进来说道：“贺老兄，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贺中寒摆了摆手说道：“苏老弟和我打什么官腔啊！哈哈哈，来看看老兄的字。” 苏震华看了看桌面上的字，只有一个恕字。 “苏老弟，恕字何意啊？” “恕，且是宽恕，也是饶恕。” 苏震华看到这个恕字，本以为贺中寒的意思是饶恕自己的女儿，可谁知，却斗不过这块老姜。 “苏老弟说的很对，那贺某就问问老弟，如果一个人没有学会宽恕别人，怎会得到别人的饶恕？” 苏震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总觉得贺中寒话里有话。 “贺老兄，惮说无妨。” 贺中寒叹了口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一生以德服人，从未见过如此心胸狭隘的女人，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位父亲究竟教会了这个女人什么？ 当听到林羽汇报在医院看到的一切时，本来想宽恕的贺中寒，迟疑了。 “苏老弟，你可知道，你的女儿不仅让一位无辜的社员关入仓库三天两夜，还把罪名嫁祸给其他社员，不仅如此，她居然还懂得勾结他人对这位社员私下实施鞭刑，只为了屈打成招，这还不够，事后因为害怕被查出真相，还把她推下楼。如果苏老弟不相信，待会在场目击一切的武科教官和社员马上就来，他们可以作证。” “若不是因为这位社员命大，你的女儿就犯了杀人罪了，可现在，她却因为伤得过重，整个人都变得神色恍惚，再不复从前！” 苏震华错愕地表情，贺中寒看在眼里。 在贺中寒的记忆中，苏震华为人正直，骁勇善战，打了一辈子仗，却无法想象，他竟然教育出这么一个女儿。 “苏老弟，我不明白，你的女儿为什么会因为出言不逊被打了一个耳光就要置人于死地，难道她不懂的，何为宽恕？何为饶恕？何为一笑而过吗？” 苏震华捏紧拳头，听着贺中寒的训示，他知道会在这里丢掉自己的面子，可是没想到却连一个父亲的尊严也丢掉了。 其实，他明白，他的女儿虽然骄纵蛮横，但不会真的心肠狭隘到因这点小事而对他人做出这种事，他还记得，初次带女儿来蓝衣社时，女儿望见那位武科男教官时的眼神，他也明白，蓝衣社，不缺美貌的女人，可是，女儿的做法，确实过分了。 “那…贺老兄要如何处置？” “你应该明白，蓝衣社要花多少精力，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精英。而现在却因你女儿，害这位社员从前在蓝衣社学到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 “你也明白，蓝衣社那些教官的脾气，打骂是家常便饭了，我只是害怕她又会为了一些小事，伤害社里任何一员，加上社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伤害社员者，死。” 苏震华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拿出手帕擦拭着，他放低一切姿态，苏云曼再怎么不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 就在此时，龙霆和小艾敲门而进。 “苏老弟，这就是受害的社员之一，顾小艾。” 苏震华看了一眼那个恕字，再看了一眼小艾，捏紧拳头，一个转身竟然跪在了小艾的面前。 面对这个看似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小艾被吓到了，这可是要折寿的。 她立马也向他下跪，紧张说道：“您…您这是干嘛？小艾担当不起！” 小艾边说边扶起了苏震华。 “请顾姑娘原谅云曼，宽恕云曼。” 小艾震惊了，同时震惊的还有龙霆，他们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个久经沙场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女儿，向一个小丫头下跪求得原谅，那么，苏云曼的骄纵任性与不可一世，也就从这个男人身上寻到了很好的解释。 原本小艾是绝对不会放过苏云曼，不是为她自己，是为了如今的我。 苏震华见她这样子，又要作势跪下，小艾也真心被这位父亲的父爱折服了，她也不想再折寿了，只能对贺中寒说：“书记，请…请您从宽…定夺。” 虽然她和龙霆一样，内心很不情愿，可现在的情形，不得不说出这句违心的话。 贺中寒也点了点头，把苏云曼的档案扔在地上说道：“蓝衣社容不下这尊大佛，苏老弟接下来就看你了。” “苏震华在此谢过！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说着，苏震华又一次跪下，对着贺中寒，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不一会练成把苏云曼带到书记办公室，苏云曼见到父亲，并未觉得是救星来临，而是感到了一阵害怕，连父亲都来了，看来她闯的祸的确够大了。 “爸……” 苏云曼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苏震华此刻没有一丝欢心，冷冰冰说道：“跟我回家。” 回家？苏云曼知道父亲口中的回家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去不复返，她再也没有机会来蓝衣社，也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龙霆。 苏震华一把拉住还在发呆中的女儿的手，欲将她拉离。 苏云曼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居然在贺中寒的地方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不…不，我不想走……” 话语之间，她也不断瞟着一旁的龙霆，可龙霆，只给了她一秒冰冷的眼神，便将视线转移别处，他已对苏云曼厌恶到极致。 从来不舍得打女儿的苏震华，在此刻，竟然一巴掌打在苏云曼的脸上，苏云曼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捂着脸颊，她不敢相信刚才这一巴掌竟然来自于她的父亲。 “你还嫌我丢脸丢的不够？今天，你的父亲苏震华给了你一巴掌，你是不是也要将你的父亲关进仓库，实施鞭刑，踢下楼梯？” 她呆住了，这么多年，父亲第一次打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苏震华拉出了办公室。 此时，贺中寒也从椅子上起身，对着他们说：“龙霆，苏云曼从此就从武科剔除名额，你们就当她从没来过。顾小艾，你的事情你自己刚才也全都看在眼里了，心中的疑虑也尽可消除了，以后，在武科照样训练，照样出任务。龙霆，你们几个做好该做的工作，切莫因为这件事，而让你们科的社员们分心。” “是！长官！” “没什么事了，回去吧。” 二人一齐向贺中寒敬了个礼，便走出了办公室。 苏震华坐上车，扇了自己两巴掌，苏云曼惊呆了问道：“爸爸，你干什么？” “养不教父之过，你妈妈去得早，我又有军务在身，没有精力管束你，因为这样，我觉得愧对你，所以才会宠着你，可是从小我都给你请了教书先生，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你都忘了？” 苏云曼哭了，父亲虽然给了她一巴掌，但是她觉得是她该的，而看到父亲自己惩罚自己，说着这些不带脏字却刺耳的话，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父亲今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做了很多舍去面子的事情。 “我今天，不仅仅失去了男人的面子，我还失去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不过换你一条命，也值了。” 苏云曼望着车窗，突然看见龙霆和小艾走了出来，中午时分，社员们都在寝室午休，她望着四下无人的操场，开了车门就往龙霆的方向跑去。 苏震华望着操场上的龙霆，他明白女儿去干什么，但他并未阻止，他能猜到所有一切的源头可能皆是来自于操场上的那个年轻人，他也希望就在此刻，断了女儿所有的心思，好让她彻底死了心跟他回家。 龙霆和小艾看见从远处奔跑而来的苏云曼，均未理睬她，俩人只是自顾自继续走着，苏云曼加快步伐，追上了他们，拦在了龙霆面前。 可是，她这个举动换来的是小艾的一巴掌，以及龙霆寒气逼人的眼神，他没有阻拦小艾，一想起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我带来的伤害，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亲自动手。 “苏云曼，你把静儿害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因为刚才你父亲下跪求我，我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你！” 小艾的话语充满怒气，可挨了一巴掌的苏云曼并未理会她，她只是看着龙霆，她知道自己此去将不再回来，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龙霆，其实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做什么，她总希望，龙霆还能再与她说些什么。 龙霆向她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云曼，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伤害静儿的事。从前，我以为你只是骄纵蛮横，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的心如蛇蝎。” 望着龙霆冰冷的眸子，她有些害怕了，好像眼神里似乎对她说着一句，我恨不得杀了你。 “趁我还能忍住不对你动手，立即滚出我的视线范围。” 龙霆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却似一道无形的鞭子，将我受到的伤痛，一鞭一鞭地还给了苏云曼，抽打在她的心里，她的心在此刻已变得血肉模糊，她想不到，龙霆竟然已对她恨到了极致。 她望着龙霆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模糊，她的眼眶蒙上了一层雾，她知道，她已彻底陷进那道死结，连残喘的机会也没了，她在龙霆的心中，将永远都是一副丑陋不堪的样子，彻底败了。 她转身一路跑回了车里，耳边的风，风干了泪水，喉咙里如同卡了千斤石块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苏震华并未安慰她，只是叫司机开车，车子缓缓驶出了蓝衣社大门。 龙霆回头望着缓缓驶出的车，右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力度大到指尖发白，拳头在微微颤抖，望着渐行渐远的车，眼中尽是恨意。 就这样放走了她，他好不甘心，若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进社交科，若我不进社交科，我也不会受到松本慕的糟蹋，也正是因为她，害我不再记得曾经最爱的他…… 如果我真的离他而去了，他会怎样？虽然我活下来了，可我如今这样活着，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可他如今却连痛骂一顿苏云曼也无法做到，他感觉自己什么也为我做不了，他从未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用。 车里的苏云曼想起了小艾的话，才赫然想起，今日父亲为了她竟然下跪求人，她虽然知道父亲今天为了她舍弃了自己的尊严，但没想竟然是向小艾下跪，来保得自己的一条命。 “爸，对不起。” 听到女儿的道歉，苏震华才觉得，也许这个女儿还有救，今后，自己再不能因工作繁忙为由，而忽视了对女儿的教育。 而苏云曼则是回过头，两手趴在后车窗上，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断流着泪，她一直望着蓝衣社的大门，一直望着大门里面的一切。直到大门缓缓关上，什么也看不见为止。 她离开了，她为心仪的人而来，可最终，却带着那人满满的厌恶与恨意而离开，与其得到这两样东西，她宁愿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如果什么也没得到，就不会看到那人憎恨与厌恶的眼神，或许，在她今后的人生当中，这个眼神，将伴随她的一生无法磨灭。 可她到底会不会明白，其实这一切，并非是龙霆给予她，而是她自己带给自己。 如果，此刻的她依旧在恨我，那么，她将永远不会明白。 第九十八章 你还有我 操场上的龙霆和小艾放慢了脚步，俩人边走边各自若有所思地想着同一件事情，而小艾打破了这份沉默。 “龙霆，我好想再去趟医院看看她，昨天医生说还要再留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症状，我好担心。” 可小艾并未立刻得到他的回应，龙霆默默地看着操场，偌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 他想起了许久以前，在我初进蓝衣社之时，与他一同并肩奔跑于操场上时的情景，他仿佛看到我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奔跑着，他仿佛看到我远远地在冲他微笑，可没过多久，操场上的‘我’，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他还记得，昨日在刘鹏和林羽不断的劝说下，他才不得不离开了医院，离开了我的身边，虽然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不放心，可他是武科教官，实在不宜在医院久留。他必须要和小艾回蓝衣社见贺中寒。 “我也想，可这里，就像一座牢笼，完完全全把我和静儿分隔了开来……” 他还是望着操场，不带一丝情感地说出了这句话，可这句话却让惊得小艾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没人后，松了口气，对着龙霆说道：“龙霆，我知道昨天的一切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一样，可是刚刚的话，在这里说过就好了，以后千万别再说了。” 小艾的话，龙霆并未听进去，在很久以前，他就对蓝衣社充满了厌恶，但他一直没有说出来，如今我成了这幅样子，他已然已经有些不以为意了。 小艾看出了龙霆的心思，对着他再度劝说道：“龙霆，你不可以这样，你忘了昨天陈伯伯答应你，要你带静儿回家了吗？” “如果静儿一天好不起来，她就一天不能回蓝衣社，如果…如果永远都不会好了，她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和静儿在上沪举目无亲，如果静儿回不了蓝衣社了，那么除了你，她在上沪就再没有别的依靠了，陈伯伯年纪也大了，如果你再不好好保重自己，静儿怎么办，她现在都不能完完全全地自己照顾自己。” 小艾的话无疑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龙霆由于一连串的打击，有些令他一时迷失了方向，好在如今小艾及时让他重新找到了方向，他猛然想起了昨日陈伯伯的话，也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家就是静儿的家…小艾，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会说那样的话了，为了静儿，我定会保重自己。” 小艾看着重新振作的龙霆，终于安心地点了点头。可她真的安心了吗？ 她总是这样，在人前，会故作坚强，总会把别人都安慰好了，事后，自己一个人却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回到寝室的她，望着我的榻铺，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卧在我的榻上，失声痛哭了起来，曾几何时，我们一起躺在榻上，讲着女儿家的私心话，曾几何时，我们曾在寝室里嬉笑玩闹，她想起了我们从省阳的家中，一路逃到上沪的点点滴滴……可如今，剩下的，却只有这空空的榻铺，虽然，范兮也是她的好姐妹，可毕竟及不上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老天，为什么你总要一次次地伤害静儿，她是那么的善良，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多的磨难。” 想着想着，就这样一个人在寝室呆坐了一下午，我的物品还原封不动地留在寝室里，见到这些东西，小艾总会看到我的身影，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终于跑出了寝室，她不停地奔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能随着双脚，双脚带她去哪，她就去哪里。 为什么，会来到文科？小艾远远地望着文科的教室，她不明白，到底是双脚带她来这里，还是自己在跟着心走？已近黄昏，大家都已经下课回寝室，教室里还会有什么人在……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她并未离去，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发呆，一直呆到他从教室里走出。 “小艾，你…你怎么在这里？” 抱着密码本的冷毓凌刚从教室走出，就看见了小艾远远地站在那里独自出神，他有些错愕，她是碰巧路过，还是特意来找他？他的内心自然希望是后者。而小艾看见毓凌从教室走出，也感觉有些惊愕，是天意吗，他竟然还没有回寝室。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寝室？” “我想把今天新教的的课程再钻研一下，不知不觉都已经这么晚了，那你……是？” “静儿…她……” 冷毓凌望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了她来此的原因，怕是过于伤心已不愿意说出来了，事实已发生，已无力挽回，此刻，再多的安慰也无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他只能选择静静地站小艾面前。 “小艾，我都知道了，可我却…帮不上任何忙，对不起……” 小艾没有原谅他，因为错不在他，何来原谅之说？她只是随着内心，说出了自己最真实也是最害怕的想法。 “静儿离开了……” 她很绝望，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很想强忍泪水，可终究敌不过七情六欲，两道泪痕划过了她的脸颊。 “你还有我！” 当毓凌看见小艾伤心绝望的眼神的时候，内心也促使他毫不犹豫地瞬间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可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好像有些…… 听到回答的小艾，有那么一刻，有过一丝惊讶，可随后，却开始望着眼前的人发呆，默默了良久后，竟对着他莞尔一笑，缓缓地说出了两个字。 “毓凌…” 冷毓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等这两个字，等了太久，可如今等到了，却有些让他受宠若惊，可这两个字，却也是在他失去母亲以后，再一次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喜悦。 还是那句话，笑，真的是因为非常开心，才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你还有我，我曾说过，我会一直都在。” 夕阳下，霞光温和地洒在了在四下无人的走廊里，也再一次洒在了俩人的身上，红红的霞光掩盖住了小艾泛红的眼睛，剩下的，就只有那微微的笑容。男孩女孩就这样四目相对，他们并没有拉手，也没有拥抱，就这样，一直静静地望着对方，时间也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第九十九章 结局 午后的慵懒的阳光有些令我感到了一丝困意，我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的秋千上，随意摇摆着。 枯黄的落叶零零散散地从我眼前飘落，这座庭院的草坪也显得有些枯黄，现在是秋季吗？为何我对现在的时间完全没概念，全是凭着周围的环境来判断。 秋千不远处的小石桌子上，放着一盆水果，是刚刚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放在那里的，我记得早上就是她烧好了早饭给我送来的，我不明白她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想问她很多问题，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来。 我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又好像没见过，而我所在的这个房子里，某一间房间感觉我以前好像来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有时候好像又觉得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能呆在这里，一个人静静地发呆，我是谁呢…… 忽然，秋千轻轻地荡了起来，我惊了一下，连忙回过了头。 他…… 那张脸孔，我很熟悉，不知为何，对于他，我觉得十分熟悉，我认得他。 我并未起身，望着他温柔的脸庞，对着他笑了笑。 见我冲他笑了，他也给了我一个微笑，再次替我推起了秋千，我也回过了头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风中飘荡的乐趣。 “静儿。” 忽然，他的这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睁开了眼睛，有些疑虑地回过头去看了看他，静儿是谁？ 他从秋千后面来到了我的身前，蹲下了身子，看着秋千上的我，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我有些好奇，他一层一层将它地打了开来，映入我眼帘是一块块淡黄色的小糕点，他拿起了其中一块，送到了我的嘴边，我轻轻了咬下了一口，我感到我的口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是…？ “桂…花？” “你还记得？” 我的话仿佛使他有些惊喜，不过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记得什么？我向他摇了摇头。他看着我样子，又拿起了一块桂花糕递到我的嘴边，笑了一下。 “静儿，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谁，我不知道，他能告诉我吗？我对着他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显出失望的表情，只是笑了一下，说道：“你叫孙雪畅，可我一直叫你静儿，因为这是你的小名。” 原来静儿是我，我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他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认得我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连忙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个微笑。 “那记得我叫什么吗？” 可他的这个问题却难住了我，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认得他，可我却不知道他叫什么。我摇了摇头。这回，他好像有了一丝小小的失望。 “可你一周前才见过我啊。” 一周前？好像是这样，可又好像不是…我觉得我的记忆仿佛从今天才开始有，可奇怪的是自己却认得他，为什么？ 我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垂下了脑袋。他却伸出了双手轻轻将我的脑袋扶了起来，让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和笑容还是一样的温柔，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样子。 “静儿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怪你。” 他忽然笑了出来，是我的这幅样子惹他笑了吗？可他到底叫什么。他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思，收起了笑声。 “我叫龙霆。” “龙…霆” 我有些吃力地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的掌心轻轻抚着我的脸颊。对于这种亲昵的动作，我竟然毫无抵触感。 “明天你若又不再记得，我便再告诉你一次，后天你若还是不记得，我便再告诉你一次，你若永远不记得，我愿意一次次地告诉你。” “霆少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思绪被这忽然的一声给打断了，只见那个中年妇女拿了一件外套，向着我们走来，而龙霆也站起了身，接过了她的外套，替我披在了身上。 “回来有一会儿了，我怕静儿在午睡，就没敲门，自己开门进来了。” “刘妈，她最近怎么样？” 中年妇女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记得，和她说说话，换来的也就只有沉默。霆少爷，每次也就只有你回来的时候，她才会笑一笑，从前刘鹏他们来看她，她都不记得，唯独只认得你，可见孙姑娘对你的感情。”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了？ 龙霆笑了，中年妇女的话语，感觉他好像是一副习惯很久的样子，但他的脸上的确有着一丝愉悦。他回过身子，与我一起坐在了秋千上，中年妇女也回到了屋子里去。可我的心中却充满了疑问，这份疑虑迫使说再度开口说话。 “我…我怎么…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见状立刻脱下了自己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自己好没用，都已经穿了一件外套了，还会被一阵冷风冻到。 “静儿，我们回屋，你不能在这里呆着了。” 他欲带我离开，可我却有些不愿意，我心中的谜团还未揭开。 “静儿听话，医生说过你的身子已大不如前，不可以在这里吹冷风了。” 他的话再次加重了我的疑问，什么身子大不如前，我到底怎么了，我究竟经历过什么。 他好像不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便死死拉住他的手，不愿意挪动自己的身子，一大堆问题冒上嗓子眼，最终幻化成了四个字。 “什么…医生？” 他见我如此坚定，似乎也放弃了原有的坚持，再次坐到了我的身边，他怕我冷，就紧紧抱住了我，替我挡着阵阵冷风，而我竟没有丝毫的抗拒，虽然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可他的身子却比我这个穿了两层外套的暖和得多，而且，他的怀抱，似乎也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静儿，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输，怎么都拗不过你。” “我们从前就认识了，只是静儿病了，不记得了，我就把我们以前的故事讲一遍给你听。” 我和他有从前吗，我们到底经历过什么？我竖起了耳朵，在他怀里细细聆听。 “我们，相识于一家小酒馆里，那时候，你正在极力保护着你的姐姐……”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是夕阳西下，他的故事也讲完了，听到了自己从前的事，我…我却毫无印象，这分明是自己的事，可我怎么觉得，就好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可即便如此，我却依然觉得阵阵心痛，那真的是我吗？我是蓝衣社的杀手？我杀过人，我与他相爱，而我却已不再是完璧？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五味杂陈，怎么觉得呼吸也有些困难了呢… 他松开了，一手环抱于我的肩膀，一手轻轻拂着我脸颊上的泪痕，他的眼神有一丝心疼。 “静儿，每一次听我说完我们的故事后，看着你的泪水，我都好后悔，我不想你伤心，可我每次都拗不过你，看着你渴望知道一切的眼神，我无法做到欺骗自己的爱人…” “阿…霆” 我情不自禁地这样喊了他，他探过身子，对着我的额头轻轻一吻，再次把我紧紧拥入怀中。 “静儿，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你终于可以脱离蓝衣社的禁锢，不用每天活得那么压抑，不用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而我每次回来的时候，也可以这样抱着你，不用再害怕什么。” 他的话语听上去好似很开心，可我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开心，反而有一丝无奈与酸楚。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他怀里沉默着不说话。 “静儿，我会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 或许，爱情不会因为其中一方记忆的丢失而结束，因为，另一个人不变的爱，总有一天，会唤起她的记忆，而我们的故事，也决不会，就此结束。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